【99RF】蒂芬妮
@sen1228
Mon, Dec 9, 2024 4:43 AM
Sun, Jan 26, 2025 11:56 AM
1
1
【限定交流】（with
99RF｜Charleen
）
【99RF】蒂芬妮
@sen1228
Mon, Dec 9, 2024 10:54 AM
舞曲的樂聲已持續十分鐘，史蒂芬妮拒絕與不記得名字的少年共舞後，便一直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著自己的手指因焦慮而糾纏，等待這場無趣的戲落幕。
與往年不同的是，史蒂芬妮拿了一杯無酒精飲品，液面隨著手指的動作輕輕搖晃，會場的光芒在玻璃杯緣繞著圈，她的視線穿過陰影與人群，落在與自己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女子身上。
【99RF】蒂芬妮
@sen1228
Mon, Dec 9, 2024 10:54 AM
Mon, Dec 9, 2024 4:53 PM
典雅的禮服與種類繁多的飾品在水晶吊燈之下閃閃發光。被稱為嘉卡蕾的女子並未收到舞蹈的邀請，僅是與幾位不算熟識的人們交談，雙臂時而自然地擺在腹部前方、時而在輕笑出聲時抬起，一舉一動都毫無破綻。
曾取笑過拜森的虛偽之人也好、以笑容掩飾過往的嘉卡蕾也罷，倒映在史蒂芬妮眸裡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將會待在椅子上直至宴會結束。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ue, Dec 10, 2024 1:34 PM
她沒有得到母親的同意，便無聲無息地混入人群，再沿牆邊緩行。水晶吊燈過分絢爛，沒有她能棲身的陰影。
這是來自塔爾凱因家族的宴會邀請。人們或者歡顏笑語、或者翩然起舞，一切盡顯歡愉、盛大。
黑色禮服吸收了所有的光；而她不會引來任何目光。
抬眸，正欲找個角落消磨時間，一抹茵綠落入眼底，那是名看上去百無聊賴的少女，長捲髮散放於背。
她抿著笑，步步走近。
「親愛的，你也很無聊嗎？」對眼前容貌有幾分熟悉，似乎曾在其他類似的場合錯身，灰眸微彎。
【99RF】蒂芬妮
@sen1228
Tue, Dec 10, 2024 5:00 PM
那聲叫喚使得史蒂芬妮停止搖晃手中的玻璃杯，抬起眼珠子，平靜的湖水染上那抹漆黑。
她對這名少女並無印象。見過面嗎？或許吧。認錯人了嗎？或許吧。史蒂芬妮站起身來，直視少女眼中的色彩，其中一個理由是她確實很無聊。
「你是第二個在舞會上，走到角落跟我搭話的陌生人。」
史蒂芬妮微微一笑，將幾乎沒喝的飲料放在一旁，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99RF】蒂芬妮
@sen1228
Tue, Dec 10, 2024 5:01 PM
上回往池塘裡擲入石子的人也在這裡，史蒂芬妮僅是往對方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確認圍繞在其身旁的人影是誰後便不再理會，踩著鞋跟走近身著黑衣的少女。
「是的，我不想跟不認識的男生跳舞。雖然有認識的男生，但我不在乎他，誰叫他要躲著我。」
儘管說著不在乎，史蒂芬妮那稍微緊繃的五官卻透露出情緒，她站在距離少女有兩步之遠的位置，指尖輕輕捏起兩側的裙襬。
「你好，我是史蒂芬妮。」
她沒把頭抬起，雙眼卻興奮地盯著少女。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Dec 12, 2024 1:36 PM
目光沿著少女的軌跡流轉，她以手抵唇，彎眸輕笑，「哦？第一個是誰呢？真可惜，我沒能拔得頭籌。」
「噢－－躲避聽來可真是令人不快。」之於對方的話產生好奇，平靜的灰眸溢著些許興致，如吊燈爍閃的明滅。
同樣身著能行予回禮的裙襬，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摘下頭頂斜戴的裝飾小帽，手捂於心口，微微傾身。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Dec 12, 2024 1:36 PM
「我是夏琳，你好呀。」動作呼應了接下來的提議，她說：「那麼，要考慮和我跳舞嗎？我恰好會跳男步。」
唇邊的笑弧略微加深、上揚，等待並期盼著回應，「交換過名字，我想，我們姑且也算認識了？」
【99RF】蒂芬妮
@sen1228
Sat, Dec 14, 2024 5:15 PM
少女的反應令史蒂芬妮既錯愕又欣喜，她立刻將那難纏的婚約與將來的丈夫拋在腦後，踏著無形的漣漪，握住名為夏琳的少女的手，引導對方擺出舞蹈的預備動作。
「一點都不可惜，你是第一個和我跳舞的女孩。」搭在夏琳肩上的手稍微施力，史蒂芬妮掩飾不住笑意，往後瞥了一眼。「但我的家人不會想看到你跟我跳舞的，低調點如何？」
【99RF】蒂芬妮
@sen1228
Sat, Dec 14, 2024 5:15 PM
如同史蒂芬妮沒說出自己的姓氏，夏琳也對她有所保留。史蒂芬妮不認為這樣就算認識了，說起來，她也不覺得自己真正認識過誰，或有誰真正認識自己。
停留在這裡就好了。史蒂芬妮往後踏了一步，試圖把這支舞留在角落的陰影裡。
「我不喜歡宴會，水晶吊燈很刺眼，對吧？」她看著在夏琳眸中流動的光，腦裡浮現了不祥的光景。「誰知道那東西會不會砸死人？」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ue, Dec 17, 2024 1:31 PM
「你說的對。這可以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祕密，就像－－禮物的贈與及收下，不必讓其他人知曉內容物。」
少女的話語和笑容令人驚喜，別上小帽，她嫻熟回握；舞池飄來的樂聲，以弦樂的拉弓，作為下個拍點的伊始。
順著節奏悠轉，優雅地，鞋跟踏著男士的拍點，與對方一同沒入背光處，像是僅屬於他們的靜謐湖泊。
「我也不喜歡，光線越明亮，越能瞧見每件事物的敗筆。」她輕柔地笑了，微微傾身，灰眸滲過絲微涼薄。
「不過，我倒是期待它能砸下來。」嗓音顯得有幾分事不關己，「也或許，是期待任何讓宴會中止的意外。」
【99RF】蒂芬妮
@sen1228
Wed, Dec 18, 2024 3:40 AM
閃閃發光的東西很狡猾，它們很難被黑暗吞噬，就算在深夜潛入湖底，最先看到的也是玻璃珠反射的月光。
因此，當陰影包圍她們後，史蒂芬妮的視線也一同被留在夏琳那色彩黯淡，卻格外醒目的雙眼之中。
「我不討厭發光的東西，但我同意你說的，光芒會讓原本以為完美的事物腐敗。」史蒂芬妮稍微瞇起雙眼，足下鞋跟隨著夏琳的舞步以及乏味的樂曲踏出節拍。「就像承受不住早晨的陽光，提前從夢裡醒來一樣。」
旋轉之際，史蒂芬妮的裙襬晃出陰影之外，伴隨著夏琳的話語，她竟有些不安，察覺自己想回頭確認誰的所在，便立刻將擔心的念頭打消。
【99RF】蒂芬妮
@sen1228
Wed, Dec 18, 2024 3:44 AM
Sun, Dec 22, 2024 11:51 AM
「現在讓吊燈掉下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想讓這愚蠢的宴會中止，我有更好的辦法。」
史蒂芬妮加重四肢的力量，將夏琳引導至光與影的邊緣，髮與裙隨之飄動。
「為你介紹我最喜歡的服飾品牌，或許你聽說過塔爾凱因身邊的蟒蛇？」
吐息間滿是蠢蠢欲動的喜悅。史蒂芬妮費了許多心力才讓父母放棄阻止她購買埃爾斯達的產品，她將距離拉開一步，使夏琳能清楚看見她的成果。
「埃爾斯達的衣服很有品味吧？但對一隻蛇搗蛋，不管做得多過份都不會引來太多責備。」方才的顧慮如同煙霧一般消散，史蒂芬妮轉頭看向最適合這場鬧劇的獵物，等不及展開冒險。「他們的少爺就在吊燈底下那張桌子旁邊，等這支舞跳完，要不要偷偷把他的褲子脫下來？」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at, Dec 21, 2024 1:19 PM
她以清潤的嗓音，由衷嘆出讚賞：「真棒的比喻。我經常覺得，早晨來的太過倉促，而夢又太過膽怯。」
「吊燈下，有你不想波及的人嗎？」
乍似漫不經心的猜測，晃過些許好奇的漣漪。
兩道身影遊走於光影的邊界，一如在對話中交換的思緒與想法，擺晃、游離、徘徊，引得舞步踩踏。
「的確是很不錯的衣服，在你身上尤其合適。」她順勢抬手，牽引對方，在加快的變奏段旋轉。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at, Dec 21, 2024 1:19 PM
光線像漸層的浪，逐一鋪灑少女的衣裙，讓她得以細細欣賞。眸光中的欣賞，因對方的提議，轉趨驚訝。
忍俊不禁地，她笑出聲來。
清脆的笑聲抑著忍耐，雙肩微顫。她的舞步僅是踏錯分毫，就讓那頭盤起的淡金色髮絲，受到燈光燦燦的侵蝕。
那一刻暴露的興味盎然，是真實的。
「我喜歡你的想法。不過，蛇應是狡詐的，要從他那兒偷走褲子的掌控權，可能需要先降低他的防備？」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Dec 22, 2024 2:53 PM
Sun, Dec 22, 2024 4:20 PM
她感覺自己的手指顫抖著，不論是好是壞。
「倒也不是，要是吊燈打壞餐桌上放著的瓷器，我或許會被罵。」
史蒂芬妮盡可能掩飾這份不穩定的感受，將陳舊的憧憬埋在謊言底下，她並不確定嘉卡蕾現在是否在吊燈下方，但一定是被光芒照耀著。
樂曲的節奏在預期之中改變，史蒂芬妮的腳卻不如她所想地聽話，踏出了不穩的舞步，雙手因此抓握得更加用力。
「抱歉，我很久沒跳舞了。」史蒂芬妮勾起微笑，將全身的力道放緩，隨著夏琳的引導起舞。「難得的舞會，你為什麼穿得一身黑？」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Dec 22, 2024 2:54 PM
Sun, Dec 22, 2024 4:18 PM
就像是在悼念誰一樣。
史蒂芬妮抿起唇，封住所有失禮的回答，可她忍不住這麼想，忍不住想和夏琳分享屬於自己的邪惡。
「噢，你答應成為我的共犯了？」史蒂芬妮裝出驚訝的表情，差點被笑腔扭曲的話語卻出賣了她。
打從一開始，她就深信夏琳會贊同這個餿主意。
「我聽說過，有些人會把蛇泡在酒裡，也聽說過埃爾斯達的少爺喝一杯就會醉。」她想起父母談論這個話題時，嘉卡蕾以手指掩住笑容的模樣。「對付這隻蛇，只要一杯濃烈的酒就足夠，我賭他會把酒喝完，且不讓他那個可怕的妹妹發現。」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ue, Dec 24, 2024 1:37 PM
「……那些瓷器與你有關嗎？既然如此，為了不讓我親愛的新朋友挨罵，我不會動主意在吊燈上的。」
指尖顫抖、步伐失序。聽出些許動搖的她，牢牢將對方反握，延續這場雙人舞，像個禮貌而紳士的男伴。
黑紗下，唇角浮現一抹靜謐的微笑。
她趁著短促的小節進行，將舞步踏近對方，「一，我在為我的愛人服喪；二，這是我向母親與宴會的抗爭。」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ue, Dec 24, 2024 1:37 PM
Tue, Dec 24, 2024 1:37 PM
「任君挑選。但答案可能不在裡面？」俏皮地，她向人眨眨眼。臉上的笑意，因那份刻意的驚訝而加深。
藏不住的笑聲是欣喜、是樂趣、是興奮。
她不是個喜歡安於現況的人，而對方的奇思妙想，遠遠超乎想像，「史蒂芬妮，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聽起來，即使會挨妹妹的罵，他也鍾情於酒。」銳亮的眸光投向人群，「我想，我能偷偷放一杯烈酒過去。」
【99RF】蒂芬妮
@sen1228
Wed, Dec 25, 2024 1:42 PM
「與我無關，但這會場裡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與我有關。」
遲早都會注意到的，注意到湖面下的蟾蜍。
史蒂芬妮慢慢地吸入混雜食物與香水味道的空氣，她沒想到叛逆也能充滿默契，在與夏琳的距離縮短時笑出聲。
「我選三，以上皆是。」
【99RF】蒂芬妮
@sen1228
Wed, Dec 25, 2024 1:42 PM
有時是水窪，有時是池塘，有時是湖泊，總有一天會變成海。
史蒂芬妮為這足以讓水花四濺的相遇激動不已。朋友、朋友，她獨自品嘗這不陌生的詞彙，往陰影處退了一步，將夏琳拉入黑暗之中。
「誰叫他是隻學不乖的蛇？是時候讓他嘗嘗苦頭了。在你準備烈酒的同時，我去把另一隻蛇引開。」笑容褪色些許。「那隻蛇有毒，我不能讓朋友冒這個險。」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Dec 26, 2024 1:21 PM
Thu, Dec 26, 2024 1:21 PM
羽睫搧動，像試圖引起改變的蝶翅輕顫。她登時反應過來，「我想，這是我們都選擇將名字說一半的原因？」
和對方共同步入深邃的黑沼，每個舞步都像蜿蜒的水流，輕盈自由。她下意識地伸手，輕攏人垂下的髮絲。
「現在，你是第一個擁有這個祕密的女孩了。」音節輕柔落下，帶著某種釋然的寬慰，「謝謝你問我。」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Dec 26, 2024 1:21 PM
讓她憶起過往純粹的歡愉；讓她銘刻未來誓守的思慕。
是的。她無比感謝對方。感謝這位新朋友。
樂隊演奏的曲目，漸入悠揚的收尾，那將是她們行動的好時機。她燒重地握了一下相牽的手，側頭讓黑紗輕晃。
對那條可怕的蛇，同是『妹妹』的她有些好奇。
「被帶毒的蛇咬傷，是很危險的事。」沉吟一聲。她笑了，像要為那抹笑容覆色，「但我想，你會做得很好？」
【99RF】蒂芬妮
@sen1228
Fri, Dec 27, 2024 1:44 PM
史蒂芬妮眨了眨眼，那聲疑問應是戲謔且冒犯的，為何得到了感謝？
相同地，史蒂芬妮也不明白夏琳為何碰觸她那有些凌亂的髮，她的雙肩不自覺地往內縮，但不排斥這懷念的感覺。
「你只要認識史蒂芬妮就好。」她瞇起眸裡的池水。在黑暗的水底，所有色彩都將失去意義。「也謝謝你和我分享這個秘密，夏琳。希望你的愛人喜歡接下來的曲目。」
什麼都看不見的水底，即使醜陋的怪物就在眼前，也毫不畏懼。
【99RF】蒂芬妮
@sen1228
Fri, Dec 27, 2024 1:45 PM
令人心煩的樂聲將要結束，史蒂芬妮停下舞步，將手輕輕鬆開，緩緩拉起幅度不大的笑。
「放心，那隻毒蛇再怎麼陰險，都不會咬我。」關於這點，史蒂芬妮不得不感謝嘉卡蕾，或者說感謝被她藏起來的事物，但她現在只想引起能吹散整棟建築物的狂風。「祝我們行動順利。」
史蒂芬妮調整呼吸，踏進光裡，朝著所謂的毒蛇走去。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un, Dec 29, 2024 11:32 AM
「不僅認識你，我還會記得你。記住你在我眼前翩然起舞的瞬間。」輕淺的笑，是一瓣輕落水面後沉沒的花。
她只會去看少女願意展露的模樣，無須細究。
「是嗎？那就好。」由衷地嘆了一聲。
同時鬆開手，在曲聲的收尾處向人行禮，「為了不讓他失望，也為了匹配得上你的努力，我會竭盡所能。」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un, Dec 29, 2024 11:32 AM
Sun, Dec 29, 2024 11:32 AM
「合作愉快。」灰眸瞇起笑意，目送新朋友的背影數秒，直至吊燈的光刺痛雙目，才向供應酒水的區域走去。
在掩人耳目的情況，調製一杯濃烈醇香的酒，並非難事。她不動聲色的捏起杯腳，再度靠攏回熟悉的陰影。
目光探索著那抹新綠，確認史蒂芬妮的進展是否順利，也時刻注意被他們視為目標的蛇，欲走往何處。
【99RF】蒂芬妮
@sen1228
Mon, Dec 30, 2024 10:30 AM
一如拜森在那些閒話裡扮演蟾蜍，埃爾斯達在史蒂芬妮父母心目中，始終是狡猾的蛇。史蒂芬妮拿起方才放下的玻璃杯，刻意避免從嘉卡蕾面前走過，留意著岸上的獵物，並於水中悄悄靠近。
埃爾斯達、埃爾斯達，惡魔的名字。
由惡魔化身而成的蛇擁有翠綠的眼珠，史蒂芬妮的指尖不自覺地纏上披在肩頭的髮，或許這樣的反應在蛇的眼裡更為自然。
【99RF】蒂芬妮
@sen1228
Mon, Dec 30, 2024 10:31 AM
第一次是簡短的寒暄、第二次是恰巧的疑問，第三次是虛偽的引誘。
在史蒂芬妮十六年的記憶中，繆娜並不是多重要的角色，對這齣鬧劇來說卻不可或缺，所幸嘉卡蕾與惡魔仍有往來，史蒂芬妮得以主動向繆娜搭話，甚至是和她一起到較遠的餐桌拿取食物，而不引來懷疑。
過了今晚，蛇與蟾蜍也許就會忘記這段無所謂的對話，比起交談的內容，史蒂芬妮放在心上的是那位金髮少女，以及並未出現在對話裡的、繆娜的兄長與危險的酒。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Wed, Jan 1, 2025 1:45 PM
只見史蒂芬妮與一名黑髮少女，相偕走遠，至餐桌旁駐足。她放任自己的視線停留數秒，像在尋找端倪。
塔爾凱因身邊的蟒蛇。可怕的妹妹。
她的了解僅止於此，實際上，她也不太可能與之產生更多交集，恰是這樣的關係，才適合『共演』鬧劇。
趁著兩人走遠，無聲無息、若無其事地，她如一抹曾死於水晶吊燈下的遊魂，來到埃爾斯達家的少爺附近。
將對方暫置於桌面的飲品，與手中那杯烈酒掉包，相近的液體色澤，在宴會廳幾乎看不出差異。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Wed, Jan 1, 2025 1:45 PM
即使不在畫布上，她也能做出精準的調色。
－－她不由得假想：假若有人膽敢掉包夏佐的酒，意圖讓他在公眾場合上出糗，估計她決不會手下留情。
但那又如何呢？
那不是她的哥哥。她沒必要為其他的妹妹著想，不是嗎？她找了一處圓柱後的陰影棲身，等待與同伴會合。
【99RF】蒂芬妮
@sen1228
Thu, Jan 2, 2025 2:03 PM
盛著酒的容器置於桌面，史蒂芬妮碰了碰胸口附近，焦急地請繆娜幫忙尋找遺失的項鍊，接著便步入陰影。
「還順利嗎？」
笑聲從話語中漏了出來。史蒂芬妮雀躍地看著獵物落入陷阱後，疑惑、釋然、如先前的賭注所說地將酒飲盡，她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99RF】蒂芬妮
@sen1228
Thu, Jan 2, 2025 2:04 PM
「看吧，我說過他會喝光的。」為這成功的第一步感到驕傲，史蒂芬妮笑彎了雙眼，往前，牽起夏琳的手。「毒蛇正在會場找我放在房間的項鍊，等可愛的少爺醉酒後，要不要一起鑽到桌子底下，我們一人拉一條褲管？」
她從沒做過如此瘋狂的事，卻並非未曾想過，史蒂芬妮不敢相信有人能和她共享這醞釀已久的計劃，緊握的雙手左右晃動。
「畢竟，那條項鍊也許就在桌子底下？」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Mon, Jan 6, 2025 1:46 PM
一條蛇被遠遠引開，一條蛇將酒一飲而盡。少女的計畫順利的不可思議，她幾乎藏不住用手背遮掩的笑意。
「親愛的，你回來了。我可真喜歡你的點子。」
灰眸彎如新月，嗓音添增親暱的歡愉，「我原本擔心他只會喝一口，刻意調得特別濃，想不到他全喝光了。」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Mon, Jan 6, 2025 1:46 PM
笑著反握住對方的手，或許是因為雀躍和興奮，她的掌心比剛才跳舞時，更趨近活人鮮明的體溫跟熱度。
對上人的笑顏，她不假思索地點頭，「噢、當然好了。新朋友的項鍊弄丟了，我怎麼能不幫忙找呢？」
「你的腦袋簡直是個藏寶箱。」俏皮地眨眨眼，讚美之意溢於言表。她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議。
目光留意場內動靜，「也許我們可以現在出發？」
【99RF】蒂芬妮
@sen1228
Tue, Jan 7, 2025 2:21 PM
失去了將一生奉獻給塔爾凱因的機會，史蒂芬妮卻仍牢記著蛇的狡猾與貪婪，不為表示忠誠、不為守護榮耀，只為一瞬間的喜悅。
「不必擔心，那條蠢蛇就算察覺不對勁，也深信自己不會惹上麻煩，不管他會不會後悔，都必須付出代價。」
她知道的，捉弄蛇的下場往往是被咬傷，有了夏琳的肯定，史蒂芬妮不再計較那些損失。
【99RF】蒂芬妮
@sen1228
Tue, Jan 7, 2025 2:23 PM
「沒錯，我們得快點，不能讓項鍊被其他人撿走。」
提起裙襬，正要走入燈光時，她回頭，面上依然盈著笑。
「可惜的是，我們一脫下他的褲子就得馬上離開，我可不想被掙扎的蛇弄傷。」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Jan 9, 2025 1:35 PM
付出代價。她笑著，在唇齒間，無聲地咀嚼甜美的音節。最美好的部分是，這份代價將由她們一起給予。
「是啊，我們即將贈予他今夜最大的驚喜。」
「唉呀、我想也是。」少許的遺憾轉瞬即逝，她跟上她的步伐，「不過，從遠處觀賞鬧劇，不失樂趣。」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hu, Jan 9, 2025 1:35 PM
在水晶吊燈的冷眼旁觀下，她們並肩步入新的池沼；旁人的說笑、奏響的樂聲，皆是森林裡起的大霧－－
模糊、朦朧，成為掩護。讓她們順利抵達離那條蛇最近的桌邊，佯裝尋找什麼的苦惱，鑽入沼邊的草叢。
桌底下望出去的光景，像帷幕垂降一半的舞台。
好戲上演只差臨門一腳。開場的拉繩，是眼前那屬於埃爾斯達的兩條褲管。她噙著笑，無聲徵詢新朋友的意見。
【99RF】蒂芬妮
@sen1228
Sat, Jan 11, 2025 1:52 PM
真的要這麼做嗎？值得嗎？不會被發現嗎？
本應模糊混濁的蟲鳴逐漸清晰而銳利，史蒂芬妮簡直要忘了呼吸，所有疑惑都在這一刻湧上。
蟾蜍、蟾蜍，藏匿身影、伺機而動。以手背掀起眼前的桌巾，蛇的輪廓映在湖面上，史蒂芬妮的視野中，是那雙即將失去衣物包覆的腳，以及自己伸出的手。
她接下夏琳沒說出的詢問與笑容，抿著唇的面容喪失所有笑意，開始了無形的倒數。
【99RF】蒂芬妮
@sen1228
Sat, Jan 11, 2025 1:52 PM
三，半隻手臂露在燈光裡。
二，指尖碰上獵物的腿，輕輕抓住褲管。
一，將那件不太合身的褲子狠狠拉下。
可憐的少爺或許要到隔天才會知道這件事了。史蒂芬妮將手收回，放鬆下來後笑出聲，輕輕握住夏琳的手腕，往桌巾之外移動。
「他妹妹會阻止他，是因為他小時候偷喝酒，差點把整棟房子拆了。」
指了指會場的門，史蒂芬妮脫下鞋，往出口快步走去，並請夏琳跟上。她沒有回頭，僅聽見身後的聲響逐漸熱鬧了起來，離開會場，並把難看的局面留在門裡。
「要開個門縫偷看嗎？我的好夥伴。」史蒂芬妮把鞋穿上，對夏琳眨了眨眼。「還是要去花園逛逛？」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Wed, Jan 15, 2025 12:34 PM
分明是初次見面，卻存在毋需多言的默契。
無聲的倒數中，她與她同時伸出手，拉扯另一邊。
宴會場內的池沼已激起波滔，翻覆而洶湧。
賓客無暇注意她們的缺席，更與罪魁禍首沾不上邊。
她笑了，灰眸彎成夜空被雲霧遮掩的新月，「這次他不只喝酒，褲子也沒了，是否會比拆房子更精彩呢？」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Wed, Jan 15, 2025 12:34 PM
話語中帶著興致盎然，她卻沒有打算回頭，讓那些隱隱約約的喧鬧、那些拍打門扉的嘈雜浪聲，留在原處。
「比起親眼目睹，我更偏好留一點想像。」更準確地說，她並沒有特別想目睹那位少爺光溜雙腿的現場。
她同樣眨眨眼，將最終決定權留給對方，「也許－－我們可以去花園，享受屬於我們的平靜夜晚？」
【99RF】蒂芬妮
@sen1228
Fri, Jan 17, 2025 11:41 AM
幾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思忖之間，史蒂芬妮的視線與指尖從門把上移開。
「想像總是美好的。」
浮現在腦海的畫面令笑容顯得勉強，她抬起手，往所指的方向為朋友帶路。
泥土的氣味與不知名的花香融在一起，史蒂芬妮一邊抱怨看不清腳下的路，一邊輕易地穿越葉與花編織的迷宮，來到噴水池旁。
池子中央的雕像在夜裡就像魔鬼一樣。史蒂芬妮經常在僕人們的細語中聽見這般說法，在她丟棄那身神聖的衣裳前，便不時會在夜裡、在蝴蝶沉睡的時間，靠近水池，成為魔鬼唯一的陪伴者。
【99RF】蒂芬妮
@sen1228
Fri, Jan 17, 2025 11:41 AM
「塔爾凱因的大宅裡，我最喜歡這個地方。」伸展僵硬的肩頸，抬起頭，整片星空都墜入湖裡。史蒂芬妮坐在水池邊緣，晃動的雙腿旁裝飾著幾朵花，有著能被她記住的名字。「聖誕玫瑰？夏琳，你喜歡花嗎？」
她想將花朵取下，為夏琳那淒涼的裝扮添上色彩，但被風吹得冰冷的手指始終沒有放開石製的水池。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Mon, Jan 20, 2025 12:58 PM
相比宴會廳裡飄散的脂粉、香水、餐食等諸多混濁的氣味，泥土與繁花交織的芬芳，更能令澎湃的心音平靜。
「感覺你對這裡很熟悉。」她沒有跟著坐下，而是好奇地東張西望，最終將目光落回對方腳邊的花。
「……我不記得了。」這聲回答說得很輕。她慢慢蹲下，似是不介意漆黑的裙襬沾上塵土，指尖輕觸花瓣。
或許曾經是喜歡花的，但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溫暖的、喜悅的、滿足的……那些音節變得陌生且疏離。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Mon, Jan 20, 2025 12:58 PM
她在心中覆誦花名，不由得想起某個身影。
「這是它的名字？是的話，也許，我會喜歡。」保持蹲姿，右手輕輕支托側臉，露出有幾分柔軟的神情。
灰眸裡，波光流轉，先是迎上對方的目光，隨後，又迎上那隻捉握在池邊的手。她眨了眨眼，忽然開口：
「要回去嗎？感覺－－你仍是得回到那裡。」
【99RF】蒂芬妮
@sen1228
Thu, Jan 23, 2025 9:15 AM
Thu, Jan 23, 2025 11:10 AM
不記得了。
首先是對於這答覆感到疑惑，隨後是不願面對的、懷念的感受，在問出為什麼之前，史蒂芬妮認為自己能夠理解，便沒有對此回應。
「我曾經在這裡當過女僕，還不到一個月，就發現自己做不來。」
不記得了。
無論是花還是女僕的工作，喜不喜歡都無所謂。史蒂芬妮的禮服隨著伸展的動作拉扯出皺褶，早已不用顧慮禮節的她不在乎。
「你喜歡它的名字，是喜歡聖誕，還是玫瑰？」也許兩個都喜歡。最初聽聞這個名字，是滿腦子的困惑，向外敞開的花瓣與熟知的玫瑰不同，淡雅的色彩也沒有節日歡快而繽紛的氣息。夏琳的身影映在那兩灘水窪中，史蒂芬妮微笑著，說得輕巧。「喜歡的話可以帶幾朵回去，這裡的園丁經常偷懶。」
【99RF】蒂芬妮
@sen1228
Thu, Jan 23, 2025 9:16 AM
直到腳底不再痠痛，鞋跟才終於落在地面上。風吹起髮與緞帶，往後看去，水池中央的魔鬼依舊什麼也沒說。
「我確實該回去，姐姐應該已經發現我不見了。」
希望那位少爺已經把褲子穿回去了。史蒂芬妮踢了踢足下泥土，面上堆滿不捨與厭煩，離開之前，她想再任性一會。
「下次的宴會，你還會來嗎？」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at, Jan 25, 2025 1:02 PM
「……？怎麼會呢？你肯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她的聲音落得很輕，揚起些許驚訝，似乎很是意外。
垂首，指腹沿著花萼向下，在綠莖停頓半晌，終究沒有摘取，而是慢慢站起身，輕拍搖曳的黑色裙襬。
「我喜歡……他能喚起的回憶。」聖誕也好、玫瑰也罷。下次去見他的時候，她想帶一束這樣的花。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at, Jan 25, 2025 1:03 PM
以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那是對方認識的人，假如離開會場的時間久了，反而更容易招致懷疑。
「如果還能再見到你，我會來。不過……」偏頭輕笑，她解下繫髮的白色緞帶，任淡金綾綢流瀉於肩。
靠近，輕柔地抬起少女的手，將末端刺繡，以威森家徽作為綴飾跟花紋的緞帶，於手腕處打上蝴蝶結。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Sat, Jan 25, 2025 1:04 PM
「你要是願意，下次再一起玩吧？12區的藝廊能找到我。」她彎眸一笑，撒開的雙手背到身後。
「假如你喜歡甜食，我想請你吃很多蛋糕。」
－－她可是很喜歡這位新朋友。以至最初的保留，都被她留在池中，成為徐徐微風遷徙的漣漪。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Jan 26, 2025 11:50 AM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不能是這樣。
那聲真誠的疑問迴盪在腦中，融進不堪的回憶，沒入嘈雜的蟲鳴，隨著那脆弱的花瓶碎了一地。
世界的倒影被起伏的波動打散，最先變得清晰的，是灑在夏琳身後、鍍上月光的髮。史蒂芬妮還沒做出反應，白色的蝶已停在她的腕上，雙翅隨風顫動。
「你告訴我太多了。」指尖撫過繡在緞帶上的枷鎖，狡猾的蟾蜍僅是發出乾啞的笑，讓一切沉入湖底，卻刻意留下足跡。「做為請客的回禮，我可以推薦我最喜歡的店，他們使用的茶杯跟餐盤都非常高雅。」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Jan 26, 2025 11:50 AM
足尖輕點於後，史蒂芬妮拉起裙襬做為道別，腕上的蝶隨她經過半個花園，直至步上臺階，看不見那抹光輝，才將緞帶卸下，藏在衣物裡。
和嘉卡蕾惦記的不同，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蝶。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Jan 26, 2025 11:56 AM
/
【99RF】蒂芬妮
@sen1228
Sun, Jan 26, 2025 12:03 PM
……（怎麼已經結企了）
謝謝夏琳中陪我交流，蒂芬妮玩得超開心，脫隔壁少爺褲子好刺激，但我對到一半跟蒂芬妮一起困惑：「其實沒有想要看到。」（救命#
夏琳開心我也開心……請把花園裡所有聖誕玫瑰帶去掃墓，塔爾凱因夫人不會介意（？？？
給緞帶超浪漫的蒂芬妮會好好收藏，謝謝夏琳跟夏琳中
99RF｜Charleen
@chasel1225
Tue, Jan 28, 2025 12:15 PM
我才要大感謝蒂芬妮中陪我交流這麼久
跟蝸牛比慢的夏琳中在這裡下跪道歉
夏琳也玩得很快樂，一起脫褲子的想法真的太鬼才太好笑了，我可以重溫一百次回味無窮
聖誕玫瑰的選擇跟想法也超偉大的……我看的超級無敵開心……謝謝蒂芬妮中，愛您一萬年
下次就算不脫褲子也要一起吃蛋糕！！！
載入新的回覆
與往年不同的是，史蒂芬妮拿了一杯無酒精飲品，液面隨著手指的動作輕輕搖晃，會場的光芒在玻璃杯緣繞著圈，她的視線穿過陰影與人群，落在與自己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的女子身上。
曾取笑過拜森的虛偽之人也好、以笑容掩飾過往的嘉卡蕾也罷，倒映在史蒂芬妮眸裡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將會待在椅子上直至宴會結束。
她沒有得到母親的同意，便無聲無息地混入人群，再沿牆邊緩行。水晶吊燈過分絢爛，沒有她能棲身的陰影。
這是來自塔爾凱因家族的宴會邀請。人們或者歡顏笑語、或者翩然起舞，一切盡顯歡愉、盛大。
黑色禮服吸收了所有的光；而她不會引來任何目光。
抬眸，正欲找個角落消磨時間，一抹茵綠落入眼底，那是名看上去百無聊賴的少女，長捲髮散放於背。
她抿著笑，步步走近。
「親愛的，你也很無聊嗎？」對眼前容貌有幾分熟悉，似乎曾在其他類似的場合錯身，灰眸微彎。
她對這名少女並無印象。見過面嗎？或許吧。認錯人了嗎？或許吧。史蒂芬妮站起身來，直視少女眼中的色彩，其中一個理由是她確實很無聊。
「你是第二個在舞會上，走到角落跟我搭話的陌生人。」
史蒂芬妮微微一笑，將幾乎沒喝的飲料放在一旁，說出了另一個理由。
「是的，我不想跟不認識的男生跳舞。雖然有認識的男生，但我不在乎他，誰叫他要躲著我。」
儘管說著不在乎，史蒂芬妮那稍微緊繃的五官卻透露出情緒，她站在距離少女有兩步之遠的位置，指尖輕輕捏起兩側的裙襬。
「你好，我是史蒂芬妮。」
她沒把頭抬起，雙眼卻興奮地盯著少女。
目光沿著少女的軌跡流轉，她以手抵唇，彎眸輕笑，「哦？第一個是誰呢？真可惜，我沒能拔得頭籌。」
「噢－－躲避聽來可真是令人不快。」之於對方的話產生好奇，平靜的灰眸溢著些許興致，如吊燈爍閃的明滅。
同樣身著能行予回禮的裙襬，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摘下頭頂斜戴的裝飾小帽，手捂於心口，微微傾身。
「我是夏琳，你好呀。」動作呼應了接下來的提議，她說：「那麼，要考慮和我跳舞嗎？我恰好會跳男步。」
唇邊的笑弧略微加深、上揚，等待並期盼著回應，「交換過名字，我想，我們姑且也算認識了？」
「一點都不可惜，你是第一個和我跳舞的女孩。」搭在夏琳肩上的手稍微施力，史蒂芬妮掩飾不住笑意，往後瞥了一眼。「但我的家人不會想看到你跟我跳舞的，低調點如何？」
停留在這裡就好了。史蒂芬妮往後踏了一步，試圖把這支舞留在角落的陰影裡。
「我不喜歡宴會，水晶吊燈很刺眼，對吧？」她看著在夏琳眸中流動的光，腦裡浮現了不祥的光景。「誰知道那東西會不會砸死人？」
「你說的對。這可以當成是我們之間的祕密，就像－－禮物的贈與及收下，不必讓其他人知曉內容物。」
少女的話語和笑容令人驚喜，別上小帽，她嫻熟回握；舞池飄來的樂聲，以弦樂的拉弓，作為下個拍點的伊始。
順著節奏悠轉，優雅地，鞋跟踏著男士的拍點，與對方一同沒入背光處，像是僅屬於他們的靜謐湖泊。
「我也不喜歡，光線越明亮，越能瞧見每件事物的敗筆。」她輕柔地笑了，微微傾身，灰眸滲過絲微涼薄。
「不過，我倒是期待它能砸下來。」嗓音顯得有幾分事不關己，「也或許，是期待任何讓宴會中止的意外。」
因此，當陰影包圍她們後，史蒂芬妮的視線也一同被留在夏琳那色彩黯淡，卻格外醒目的雙眼之中。
「我不討厭發光的東西，但我同意你說的，光芒會讓原本以為完美的事物腐敗。」史蒂芬妮稍微瞇起雙眼，足下鞋跟隨著夏琳的舞步以及乏味的樂曲踏出節拍。「就像承受不住早晨的陽光，提前從夢裡醒來一樣。」
旋轉之際，史蒂芬妮的裙襬晃出陰影之外，伴隨著夏琳的話語，她竟有些不安，察覺自己想回頭確認誰的所在，便立刻將擔心的念頭打消。
史蒂芬妮加重四肢的力量，將夏琳引導至光與影的邊緣，髮與裙隨之飄動。
「為你介紹我最喜歡的服飾品牌，或許你聽說過塔爾凱因身邊的蟒蛇？」
吐息間滿是蠢蠢欲動的喜悅。史蒂芬妮費了許多心力才讓父母放棄阻止她購買埃爾斯達的產品，她將距離拉開一步，使夏琳能清楚看見她的成果。
「埃爾斯達的衣服很有品味吧？但對一隻蛇搗蛋，不管做得多過份都不會引來太多責備。」方才的顧慮如同煙霧一般消散，史蒂芬妮轉頭看向最適合這場鬧劇的獵物，等不及展開冒險。「他們的少爺就在吊燈底下那張桌子旁邊，等這支舞跳完，要不要偷偷把他的褲子脫下來？」
她以清潤的嗓音，由衷嘆出讚賞：「真棒的比喻。我經常覺得，早晨來的太過倉促，而夢又太過膽怯。」
「吊燈下，有你不想波及的人嗎？」
乍似漫不經心的猜測，晃過些許好奇的漣漪。
兩道身影遊走於光影的邊界，一如在對話中交換的思緒與想法，擺晃、游離、徘徊，引得舞步踩踏。
「的確是很不錯的衣服，在你身上尤其合適。」她順勢抬手，牽引對方，在加快的變奏段旋轉。
光線像漸層的浪，逐一鋪灑少女的衣裙，讓她得以細細欣賞。眸光中的欣賞，因對方的提議，轉趨驚訝。
忍俊不禁地，她笑出聲來。
清脆的笑聲抑著忍耐，雙肩微顫。她的舞步僅是踏錯分毫，就讓那頭盤起的淡金色髮絲，受到燈光燦燦的侵蝕。
那一刻暴露的興味盎然，是真實的。
「我喜歡你的想法。不過，蛇應是狡詐的，要從他那兒偷走褲子的掌控權，可能需要先降低他的防備？」
「倒也不是，要是吊燈打壞餐桌上放著的瓷器，我或許會被罵。」
史蒂芬妮盡可能掩飾這份不穩定的感受，將陳舊的憧憬埋在謊言底下，她並不確定嘉卡蕾現在是否在吊燈下方，但一定是被光芒照耀著。
樂曲的節奏在預期之中改變，史蒂芬妮的腳卻不如她所想地聽話，踏出了不穩的舞步，雙手因此抓握得更加用力。
「抱歉，我很久沒跳舞了。」史蒂芬妮勾起微笑，將全身的力道放緩，隨著夏琳的引導起舞。「難得的舞會，你為什麼穿得一身黑？」
史蒂芬妮抿起唇，封住所有失禮的回答，可她忍不住這麼想，忍不住想和夏琳分享屬於自己的邪惡。
「噢，你答應成為我的共犯了？」史蒂芬妮裝出驚訝的表情，差點被笑腔扭曲的話語卻出賣了她。
打從一開始，她就深信夏琳會贊同這個餿主意。
「我聽說過，有些人會把蛇泡在酒裡，也聽說過埃爾斯達的少爺喝一杯就會醉。」她想起父母談論這個話題時，嘉卡蕾以手指掩住笑容的模樣。「對付這隻蛇，只要一杯濃烈的酒就足夠，我賭他會把酒喝完，且不讓他那個可怕的妹妹發現。」
「……那些瓷器與你有關嗎？既然如此，為了不讓我親愛的新朋友挨罵，我不會動主意在吊燈上的。」
指尖顫抖、步伐失序。聽出些許動搖的她，牢牢將對方反握，延續這場雙人舞，像個禮貌而紳士的男伴。
黑紗下，唇角浮現一抹靜謐的微笑。
她趁著短促的小節進行，將舞步踏近對方，「一，我在為我的愛人服喪；二，這是我向母親與宴會的抗爭。」
「任君挑選。但答案可能不在裡面？」俏皮地，她向人眨眨眼。臉上的笑意，因那份刻意的驚訝而加深。
藏不住的笑聲是欣喜、是樂趣、是興奮。
她不是個喜歡安於現況的人，而對方的奇思妙想，遠遠超乎想像，「史蒂芬妮，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聽起來，即使會挨妹妹的罵，他也鍾情於酒。」銳亮的眸光投向人群，「我想，我能偷偷放一杯烈酒過去。」
遲早都會注意到的，注意到湖面下的蟾蜍。
史蒂芬妮慢慢地吸入混雜食物與香水味道的空氣，她沒想到叛逆也能充滿默契，在與夏琳的距離縮短時笑出聲。
「我選三，以上皆是。」
史蒂芬妮為這足以讓水花四濺的相遇激動不已。朋友、朋友，她獨自品嘗這不陌生的詞彙，往陰影處退了一步，將夏琳拉入黑暗之中。
「誰叫他是隻學不乖的蛇？是時候讓他嘗嘗苦頭了。在你準備烈酒的同時，我去把另一隻蛇引開。」笑容褪色些許。「那隻蛇有毒，我不能讓朋友冒這個險。」
羽睫搧動，像試圖引起改變的蝶翅輕顫。她登時反應過來，「我想，這是我們都選擇將名字說一半的原因？」
和對方共同步入深邃的黑沼，每個舞步都像蜿蜒的水流，輕盈自由。她下意識地伸手，輕攏人垂下的髮絲。
「現在，你是第一個擁有這個祕密的女孩了。」音節輕柔落下，帶著某種釋然的寬慰，「謝謝你問我。」
讓她憶起過往純粹的歡愉；讓她銘刻未來誓守的思慕。
是的。她無比感謝對方。感謝這位新朋友。
樂隊演奏的曲目，漸入悠揚的收尾，那將是她們行動的好時機。她燒重地握了一下相牽的手，側頭讓黑紗輕晃。
對那條可怕的蛇，同是『妹妹』的她有些好奇。
「被帶毒的蛇咬傷，是很危險的事。」沉吟一聲。她笑了，像要為那抹笑容覆色，「但我想，你會做得很好？」
相同地，史蒂芬妮也不明白夏琳為何碰觸她那有些凌亂的髮，她的雙肩不自覺地往內縮，但不排斥這懷念的感覺。
「你只要認識史蒂芬妮就好。」她瞇起眸裡的池水。在黑暗的水底，所有色彩都將失去意義。「也謝謝你和我分享這個秘密，夏琳。希望你的愛人喜歡接下來的曲目。」
什麼都看不見的水底，即使醜陋的怪物就在眼前，也毫不畏懼。
「放心，那隻毒蛇再怎麼陰險，都不會咬我。」關於這點，史蒂芬妮不得不感謝嘉卡蕾，或者說感謝被她藏起來的事物，但她現在只想引起能吹散整棟建築物的狂風。「祝我們行動順利。」
史蒂芬妮調整呼吸，踏進光裡，朝著所謂的毒蛇走去。
「不僅認識你，我還會記得你。記住你在我眼前翩然起舞的瞬間。」輕淺的笑，是一瓣輕落水面後沉沒的花。
她只會去看少女願意展露的模樣，無須細究。
「是嗎？那就好。」由衷地嘆了一聲。
同時鬆開手，在曲聲的收尾處向人行禮，「為了不讓他失望，也為了匹配得上你的努力，我會竭盡所能。」
「合作愉快。」灰眸瞇起笑意，目送新朋友的背影數秒，直至吊燈的光刺痛雙目，才向供應酒水的區域走去。
在掩人耳目的情況，調製一杯濃烈醇香的酒，並非難事。她不動聲色的捏起杯腳，再度靠攏回熟悉的陰影。
目光探索著那抹新綠，確認史蒂芬妮的進展是否順利，也時刻注意被他們視為目標的蛇，欲走往何處。
埃爾斯達、埃爾斯達，惡魔的名字。
由惡魔化身而成的蛇擁有翠綠的眼珠，史蒂芬妮的指尖不自覺地纏上披在肩頭的髮，或許這樣的反應在蛇的眼裡更為自然。
在史蒂芬妮十六年的記憶中，繆娜並不是多重要的角色，對這齣鬧劇來說卻不可或缺，所幸嘉卡蕾與惡魔仍有往來，史蒂芬妮得以主動向繆娜搭話，甚至是和她一起到較遠的餐桌拿取食物，而不引來懷疑。
過了今晚，蛇與蟾蜍也許就會忘記這段無所謂的對話，比起交談的內容，史蒂芬妮放在心上的是那位金髮少女，以及並未出現在對話裡的、繆娜的兄長與危險的酒。
只見史蒂芬妮與一名黑髮少女，相偕走遠，至餐桌旁駐足。她放任自己的視線停留數秒，像在尋找端倪。
塔爾凱因身邊的蟒蛇。可怕的妹妹。
她的了解僅止於此，實際上，她也不太可能與之產生更多交集，恰是這樣的關係，才適合『共演』鬧劇。
趁著兩人走遠，無聲無息、若無其事地，她如一抹曾死於水晶吊燈下的遊魂，來到埃爾斯達家的少爺附近。
將對方暫置於桌面的飲品，與手中那杯烈酒掉包，相近的液體色澤，在宴會廳幾乎看不出差異。
即使不在畫布上，她也能做出精準的調色。
－－她不由得假想：假若有人膽敢掉包夏佐的酒，意圖讓他在公眾場合上出糗，估計她決不會手下留情。
但那又如何呢？
那不是她的哥哥。她沒必要為其他的妹妹著想，不是嗎？她找了一處圓柱後的陰影棲身，等待與同伴會合。
「還順利嗎？」
笑聲從話語中漏了出來。史蒂芬妮雀躍地看著獵物落入陷阱後，疑惑、釋然、如先前的賭注所說地將酒飲盡，她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從沒做過如此瘋狂的事，卻並非未曾想過，史蒂芬妮不敢相信有人能和她共享這醞釀已久的計劃，緊握的雙手左右晃動。
「畢竟，那條項鍊也許就在桌子底下？」
一條蛇被遠遠引開，一條蛇將酒一飲而盡。少女的計畫順利的不可思議，她幾乎藏不住用手背遮掩的笑意。
「親愛的，你回來了。我可真喜歡你的點子。」
灰眸彎如新月，嗓音添增親暱的歡愉，「我原本擔心他只會喝一口，刻意調得特別濃，想不到他全喝光了。」
笑著反握住對方的手，或許是因為雀躍和興奮，她的掌心比剛才跳舞時，更趨近活人鮮明的體溫跟熱度。
對上人的笑顏，她不假思索地點頭，「噢、當然好了。新朋友的項鍊弄丟了，我怎麼能不幫忙找呢？」
「你的腦袋簡直是個藏寶箱。」俏皮地眨眨眼，讚美之意溢於言表。她此刻的心情好得不可思議。
目光留意場內動靜，「也許我們可以現在出發？」
「不必擔心，那條蠢蛇就算察覺不對勁，也深信自己不會惹上麻煩，不管他會不會後悔，都必須付出代價。」
她知道的，捉弄蛇的下場往往是被咬傷，有了夏琳的肯定，史蒂芬妮不再計較那些損失。
提起裙襬，正要走入燈光時，她回頭，面上依然盈著笑。
「可惜的是，我們一脫下他的褲子就得馬上離開，我可不想被掙扎的蛇弄傷。」
付出代價。她笑著，在唇齒間，無聲地咀嚼甜美的音節。最美好的部分是，這份代價將由她們一起給予。
「是啊，我們即將贈予他今夜最大的驚喜。」
「唉呀、我想也是。」少許的遺憾轉瞬即逝，她跟上她的步伐，「不過，從遠處觀賞鬧劇，不失樂趣。」
在水晶吊燈的冷眼旁觀下，她們並肩步入新的池沼；旁人的說笑、奏響的樂聲，皆是森林裡起的大霧－－
模糊、朦朧，成為掩護。讓她們順利抵達離那條蛇最近的桌邊，佯裝尋找什麼的苦惱，鑽入沼邊的草叢。
桌底下望出去的光景，像帷幕垂降一半的舞台。
好戲上演只差臨門一腳。開場的拉繩，是眼前那屬於埃爾斯達的兩條褲管。她噙著笑，無聲徵詢新朋友的意見。
本應模糊混濁的蟲鳴逐漸清晰而銳利，史蒂芬妮簡直要忘了呼吸，所有疑惑都在這一刻湧上。
蟾蜍、蟾蜍，藏匿身影、伺機而動。以手背掀起眼前的桌巾，蛇的輪廓映在湖面上，史蒂芬妮的視野中，是那雙即將失去衣物包覆的腳，以及自己伸出的手。
她接下夏琳沒說出的詢問與笑容，抿著唇的面容喪失所有笑意，開始了無形的倒數。
二，指尖碰上獵物的腿，輕輕抓住褲管。
一，將那件不太合身的褲子狠狠拉下。
可憐的少爺或許要到隔天才會知道這件事了。史蒂芬妮將手收回，放鬆下來後笑出聲，輕輕握住夏琳的手腕，往桌巾之外移動。
「他妹妹會阻止他，是因為他小時候偷喝酒，差點把整棟房子拆了。」
指了指會場的門，史蒂芬妮脫下鞋，往出口快步走去，並請夏琳跟上。她沒有回頭，僅聽見身後的聲響逐漸熱鬧了起來，離開會場，並把難看的局面留在門裡。
「要開個門縫偷看嗎？我的好夥伴。」史蒂芬妮把鞋穿上，對夏琳眨了眨眼。「還是要去花園逛逛？」
分明是初次見面，卻存在毋需多言的默契。
無聲的倒數中，她與她同時伸出手，拉扯另一邊。
宴會場內的池沼已激起波滔，翻覆而洶湧。
賓客無暇注意她們的缺席，更與罪魁禍首沾不上邊。
她笑了，灰眸彎成夜空被雲霧遮掩的新月，「這次他不只喝酒，褲子也沒了，是否會比拆房子更精彩呢？」
話語中帶著興致盎然，她卻沒有打算回頭，讓那些隱隱約約的喧鬧、那些拍打門扉的嘈雜浪聲，留在原處。
「比起親眼目睹，我更偏好留一點想像。」更準確地說，她並沒有特別想目睹那位少爺光溜雙腿的現場。
她同樣眨眨眼，將最終決定權留給對方，「也許－－我們可以去花園，享受屬於我們的平靜夜晚？」
「想像總是美好的。」
浮現在腦海的畫面令笑容顯得勉強，她抬起手，往所指的方向為朋友帶路。
泥土的氣味與不知名的花香融在一起，史蒂芬妮一邊抱怨看不清腳下的路，一邊輕易地穿越葉與花編織的迷宮，來到噴水池旁。
池子中央的雕像在夜裡就像魔鬼一樣。史蒂芬妮經常在僕人們的細語中聽見這般說法，在她丟棄那身神聖的衣裳前，便不時會在夜裡、在蝴蝶沉睡的時間，靠近水池，成為魔鬼唯一的陪伴者。
她想將花朵取下，為夏琳那淒涼的裝扮添上色彩，但被風吹得冰冷的手指始終沒有放開石製的水池。
相比宴會廳裡飄散的脂粉、香水、餐食等諸多混濁的氣味，泥土與繁花交織的芬芳，更能令澎湃的心音平靜。
「感覺你對這裡很熟悉。」她沒有跟著坐下，而是好奇地東張西望，最終將目光落回對方腳邊的花。
「……我不記得了。」這聲回答說得很輕。她慢慢蹲下，似是不介意漆黑的裙襬沾上塵土，指尖輕觸花瓣。
或許曾經是喜歡花的，但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溫暖的、喜悅的、滿足的……那些音節變得陌生且疏離。
她在心中覆誦花名，不由得想起某個身影。
「這是它的名字？是的話，也許，我會喜歡。」保持蹲姿，右手輕輕支托側臉，露出有幾分柔軟的神情。
灰眸裡，波光流轉，先是迎上對方的目光，隨後，又迎上那隻捉握在池邊的手。她眨了眨眼，忽然開口：
「要回去嗎？感覺－－你仍是得回到那裡。」
首先是對於這答覆感到疑惑，隨後是不願面對的、懷念的感受，在問出為什麼之前，史蒂芬妮認為自己能夠理解，便沒有對此回應。
「我曾經在這裡當過女僕，還不到一個月，就發現自己做不來。」
不記得了。
無論是花還是女僕的工作，喜不喜歡都無所謂。史蒂芬妮的禮服隨著伸展的動作拉扯出皺褶，早已不用顧慮禮節的她不在乎。
「你喜歡它的名字，是喜歡聖誕，還是玫瑰？」也許兩個都喜歡。最初聽聞這個名字，是滿腦子的困惑，向外敞開的花瓣與熟知的玫瑰不同，淡雅的色彩也沒有節日歡快而繽紛的氣息。夏琳的身影映在那兩灘水窪中，史蒂芬妮微笑著，說得輕巧。「喜歡的話可以帶幾朵回去，這裡的園丁經常偷懶。」
「我確實該回去，姐姐應該已經發現我不見了。」
希望那位少爺已經把褲子穿回去了。史蒂芬妮踢了踢足下泥土，面上堆滿不捨與厭煩，離開之前，她想再任性一會。
「下次的宴會，你還會來嗎？」
「……？怎麼會呢？你肯定什麼都能做的很好。」她的聲音落得很輕，揚起些許驚訝，似乎很是意外。
垂首，指腹沿著花萼向下，在綠莖停頓半晌，終究沒有摘取，而是慢慢站起身，輕拍搖曳的黑色裙襬。
「我喜歡……他能喚起的回憶。」聖誕也好、玫瑰也罷。下次去見他的時候，她想帶一束這樣的花。
以點頭表示理解，畢竟那是對方認識的人，假如離開會場的時間久了，反而更容易招致懷疑。
「如果還能再見到你，我會來。不過……」偏頭輕笑，她解下繫髮的白色緞帶，任淡金綾綢流瀉於肩。
靠近，輕柔地抬起少女的手，將末端刺繡，以威森家徽作為綴飾跟花紋的緞帶，於手腕處打上蝴蝶結。
「你要是願意，下次再一起玩吧？12區的藝廊能找到我。」她彎眸一笑，撒開的雙手背到身後。
「假如你喜歡甜食，我想請你吃很多蛋糕。」
－－她可是很喜歡這位新朋友。以至最初的保留，都被她留在池中，成為徐徐微風遷徙的漣漪。
那聲真誠的疑問迴盪在腦中，融進不堪的回憶，沒入嘈雜的蟲鳴，隨著那脆弱的花瓶碎了一地。
世界的倒影被起伏的波動打散，最先變得清晰的，是灑在夏琳身後、鍍上月光的髮。史蒂芬妮還沒做出反應，白色的蝶已停在她的腕上，雙翅隨風顫動。
「你告訴我太多了。」指尖撫過繡在緞帶上的枷鎖，狡猾的蟾蜍僅是發出乾啞的笑，讓一切沉入湖底，卻刻意留下足跡。「做為請客的回禮，我可以推薦我最喜歡的店，他們使用的茶杯跟餐盤都非常高雅。」
和嘉卡蕾惦記的不同，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蝶。
謝謝夏琳中陪我交流，蒂芬妮玩得超開心，脫隔壁少爺褲子好刺激，但我對到一半跟蒂芬妮一起困惑：「其實沒有想要看到。」（救命#
夏琳開心我也開心……請把花園裡所有聖誕玫瑰帶去掃墓，塔爾凱因夫人不會介意（？？？
給緞帶超浪漫的蒂芬妮會好好收藏，謝謝夏琳跟夏琳中
跟蝸牛比慢的夏琳中在這裡下跪道歉
夏琳也玩得很快樂，一起脫褲子的想法真的太鬼才太好笑了，我可以重溫一百次回味無窮
聖誕玫瑰的選擇跟想法也超偉大的……我看的超級無敵開心……謝謝蒂芬妮中，愛您一萬年
下次就算不脫褲子也要一起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