ケイキ@cern.ch
[夢境/微小說 環形異想]
一個源於瑞士某圓圈的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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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盛夏可以回鄉休養生息的時刻。
回家第一週的某天,我到台南西門的新光三越避暑閒逛。
穿過一樓專櫃區,我打算乘坐電梯直接到特定的樓層。眼看電梯就在眼前,恍神間,我竟發現自己退回到一分鐘前已經走過的客服櫃檯邊。

事實上才回家沒幾天,這種分秒尺度的時間錯置已經發生數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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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沮喪。沒了逛街的心情,我朝百貨公司的正門走去。
沒想到又是轉眼間,方才還明亮的一樓,燈竟熄了過半,昏暗的光線形成了詭異的氛圍。
警衛正在門口等待剩餘的零星幾位顧客離開,準備閉門。

出了門走到戶外,果然十分鐘前的白天已變成黑夜。我茫然呆站半晌,該怎麼應對這個情況,完全沒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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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對街出現了熟悉的人影,原來是同在CERN工作的朋友們。很快交流情況後,確認每個人都遇到同樣的問題。
但當討論到解決辦法時,彼此又陷入沈默……雖然實在覺得荒謬,但眼下只能選擇一試——進入CERN的管制實驗區域調查。

印了幾張申請單,我們就在路邊開始填寫。除了姓名以外,還需填寫Run number, Trigger rate, MC campaign。
(醒來後回想這段的吐槽:這到底是在值班還是做MC requ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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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填寫完成之際,身後突然傳來陌生低沉男聲。警覺回頭一看,是一個軍裝打扮不苟言笑的人。他聲稱可以帶我們到那個實驗區域,並叫我們遞出申請表。

我聲稱資料還沒填完,請他稍等。暗中私自把方才快填好的那份藏起,拿了多印的一份另填

——將姓名那欄都換成了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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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實驗場域跟其他任何區域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且四處都有軍人駐守。我們正跟負責人解釋狀況,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大量土石緊接從上崩落,砸破了beam pipe。眼看排山倒海的土石就要將我們埋沒,總算是在腳跟前止住。大地就此恢復平靜,異常的安靜。

所有的實驗被迫停擺。人們搭建了一個臨時的管狀通道,運輸所有與修繕無關的人員回到地面上。灰頭土臉的人們一個個被推擠進和著汗水與泥濘的通道裡,狼狽的一面碰撞一面往上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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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實在很不情願進那個通道。但正好,快輪到我們時負責人宣布今天的運輸量已經達上限,剩下的人得明天才走。

時間也不早了,得在入夜溫度降下前找個可以歇息的地方。
離開前,我回頭看了那個通道一眼。末端的開口已關上,圓形的閘上刻了一張神秘的女神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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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間大概已經過了晚上十點了,但天依然亮著——根本不像日內瓦。
「走吧,天很快就暗了。」一個同行朋友說。
我們加快了腳步尋找歇息處,周遭果然逐漸暗下。
望向遠處,
幽藍天幕之下,一片鮮紅彼岸盛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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