ಠ_ಠ
@anonymous
囁く
Fri, Nov 15, 2024 7:01 AM
Sat, Nov 16, 2024 2:25 PM
14
1
安價
靈異向
可隔人
啪嚓、啪、啪嚓，嗡——
電燈閃了幾下，鵝黃色的光落在褪了色的地毯上，斑駁的壁紙上似乎被褐色的液體潑灑過，發出一股詭異的腥臭味。
定睛一看，走道底部有一扇門，上頭寫著歪歪扭扭的
404
，他轉過頭，右手邊也有一扇門，上頭畫著一個長方形。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01 AM
要做什麼呢
shrimp5555
Fri, Nov 15, 2024 7:02 AM
把兩個4摳下來
plum1912
Fri, Nov 15, 2024 7:05 AM
打開404的門
durian1478
Fri, Nov 15, 2024 7:07 AM
打開右手邊的門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17 AM
Fri, Nov 15, 2024 7:19 AM
他朝著右手邊的門伸出手，在碰到門把前就聽見清脆的開鎖聲，在推開時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簡直像老家的那扇門一樣，只可惜它被大火燒了個精光了，一點兒碎片都不剩。
他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後才走進那間房裡。裡頭的擺設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舒適的榆木搖椅擺在房間的正中央，右手邊的小矮桌上放著一籃葡萄和發黃的紙張，最後，房間兩旁是擺滿了厚重的教科書和外國小說的書架。
「哈里斯。」
他聽見那聲愉悅的呼喚，隨後他在熟悉不過的男孩兒探出頭來，眉眼彎彎地朝他笑了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或許父親會允許我們一起出門？ 」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18 AM
是的，今天的確是他的生日。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18 AM
哈里斯該怎麼回答或做什麼
durian1478
Fri, Nov 15, 2024 7:22 AM
不，你不是真的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34 AM
向來善於辯論的口舌頓時打了結，他察覺到自己的嘴唇有些發顫：「……你不是真的。」
男孩歪了歪頭，看上去有些苦惱，接著低下頭輕輕地啃了啃自己的食指，「抱歉，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現在是在討論存在主義嗎？」
並不是，到底為什麼要露出那副蠢樣子？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到最後還是沒能把那句責備說出口，「你很清楚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是嗎？男孩回道，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桌上抓了幾顆葡萄跑向他，「要來點嗎？拜託，我一個人吃完的話肯定會被父親發現的。」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7:34 AM
哈里斯該怎麼回答或做什麼
cat7894
Fri, Nov 15, 2024 7:58 AM
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葡萄
cake7725
Fri, Nov 15, 2024 9:21 AM
goose8656
Fri, Nov 15, 2024 10:02 AM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4:42 PM
他撇開了頭，不願也不能再繼續直視著男孩的眼睛，冷冷地回道：「你知道我不喜歡吃葡萄。」
男孩沉默了會兒，聲音聽上去有些失望和侷促，「是，我記得你不喜歡任何甜食，只是我認為你或許吃一些甜食會比較好——我是說，我總覺得你好像很緊繃，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停，請不要向我道歉。」他乾巴巴地說，平心而論，他並不討厭男孩，但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來自男孩的包容，
顯得他自己好像是什麼需要他人溫柔關懷的小孩似的
。
男孩於是閉著眼牽起他的手，恍惚間他們的手變成相同的尺寸，視野也從俯視轉為平視。
男孩的體溫從指尖傳了過來，暖呼呼地，如同午後和煦的陽光一般。
他幾乎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好噁心，人類的體溫為什麼是98.6華氏度呢？
「你在冒汗，哈里斯。」男孩睜開眼，那雙海一般藍的眼又一次直勾勾地望過來。
ಠ_ಠ
Fri, Nov 15, 2024 4:42 PM
哈里斯的反應或者其它
goose8656
Fri, Nov 15, 2024 4:48 PM
那又怎樣？
toast4280
Sat, Nov 16, 2024 3:11 AM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1:12 PM
「那又怎樣，我淒慘地嘔吐出來你會比較開心吧。」即使襯衫幾乎要被冷汗浸透，他仍逞強著回以譏諷的語句。
「什麼？」男孩驚訝地否認，聲音裡滿是擔憂，「我向上帝發誓，我只是在擔心你。」
他察覺自己的呼吸愈發急促，腦子嗡嗡作響著，四肢似乎有些發麻，一些早該被塵封的記憶又一次閃過眼前。
而男孩捧住他的雙頰，認真地凝視著他，「哈里斯，請你深深地吸一口氣——告訴我紫羅蘭的花語。」
「……永恆的美。」
「雛菊，然後請你吐氣。」
「呼——天真。」
「……黑色大麗花。」與先前不同，男孩這次如蚊吶般輕聲說道。
「不穩定、變化無常，呼……為什麼是這幾種花？」
「我無法回答，只有你才知道為什麼。」男孩轉而緊緊抱住他，親暱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頸側，短而柔軟的髮絲弄得他臉頰有些癢。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1:13 PM
Sat, Nov 16, 2024 2:25 PM
你必須去面對。
他驚愕地抬起頭，房間變成火災後的模樣，男孩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頭部是喇叭式留聲機的男人。
你必須去面對事實。
他（或者是它？）又一次重複道，接著做了個手勢讓他瞧見後頭的三扇門。
三扇門上分別寫著泳池、波波池和花園。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1:13 PM
選擇
cat7894
Sat, Nov 16, 2024 1:41 PM
波波池
cake7725
Sat, Nov 16, 2024 2:02 PM
泳池
lord8833
Sat, Nov 16, 2024 2:24 PM
波波池
bull2567
Sat, Nov 16, 2024 3:41 PM
波波池
goose8656
Sat, Nov 16, 2024 3:46 PM
花園
frog7314
Sat, Nov 16, 2024 3:47 PM
泳池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3:47 PM
噗神？抽第
個旅人的
dragon9736
Sat, Nov 16, 2024 4:47 PM
ㄟ嘿喜歡weirdcore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5:12 PM
Sat, Nov 16, 2024 5:17 PM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推開了寫著「波波池」的木門，那些色彩繽紛的塑膠小球便滾了出來。
與鮮豔的小球不同，室內顯得有些昏暗，與那些遊樂器材明艷的色彩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有些不適。
「嗨，哈里斯。」男孩撿起了一顆綠色的小球，朝著他露出溫和而友善的笑容，「你喜歡這些賽璐璐製的小球嗎？我很喜歡，它和你的眼睛顏色很像，像寶石一樣。」
他搖了搖頭，那些鮮豔的東西總讓他有不好的聯想，比如教堂的彩繪玻璃和小小的房間。
他從破碎的童年裡打撈上來的是暴力與死亡，他的心靈想要歸於平靜，然而即便過上了安穩的日子，他的胸口仍有不停燃燒著的怒火。
男孩將小球扔到一旁，接著撐著下巴向他搭話，「我想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樣我就可以送一些你喜歡的禮物了。雖然我們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我總是弄不懂你喜歡什麼，從來沒能弄懂過。」
ಠ_ಠ
Sat, Nov 16, 2024 5:12 PM
哈里斯
cat7894
Sat, Nov 16, 2024 5:20 PM
氣球
ಠ_ಠ
Sun, Nov 17, 2024 8:42 AM
男孩跟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隨意從溜滑梯後頭抓了一顆沾著紅色液體的藍氣球，「氦氣氣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性質穩定的惰性氣體，與賽璐璐製成的小球不同，它們不易燃。」
是的，它們是平靜的象徵，淡紫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只要放開手就會隨著風消失在藍天和白雲裡，而且在那些帶著氣球的人到來的時候，他們可以稍微喘口氣，不用再關在小而漆黑的房間裡。
男孩笨拙地用白色的細繩綁住了氣球的尾部，就像他們相處的那些日子一樣，只要沒人幫忙男孩就會繫出歪歪扭扭的結……
ಠ_ಠ
Sun, Nov 17, 2024 8:42 AM
好醜，他在內心評價道，嘆了口氣後便一腳踩進波波池中。色彩繽紛的小球在踩踏後爆出黏膩的液體，仔細嗅聞的話還可以發現隱藏在甜膩氣息中淡淡的鐵鏽味。
好在那些液體是冰冷的，如果是溫熱的血液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嘔吐出來，他能想像到酸液被肌肉擠壓著，不顧賁門的阻擋，逕自穿過食道和喉頭，讓他鼻頭發酸，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似地蜷縮在地，接著像曾經照顧他的牧師一樣溺死在自己的嘔吐物裡。
「我們來談談『平靜』吧。」男孩微微勾起唇角，朝他遞出那顆被折騰得不成樣子的氣球。
ಠ_ಠ
Sun, Nov 17, 2024 8:43 AM
平靜源自於暴力、死亡和
lord8833
Sun, Nov 17, 2024 9:18 AM
漠視
ಠ_ಠ
Mon, Nov 18, 2024 6:24 AM
他接過那顆氣球，抬頭的話可以看到鼓脹到變得半透明的底部，像臟器一樣的東西泡在某種液體裡，隨著他的動作搖晃著。
男孩沒有催促他回答，逕自坐到一旁的平衡木上，像隻泰迪小熊似的抱著腳看他。
看來男孩是不打算讓他逃避這個問題了，「平靜源自於暴力、死亡和漠視：暴力得以讓他人感到恐懼，進而支配他人，只要施以絕對的暴力就不用擔心被反抗、死亡則可以讓人脫離軀殼的束縛，不再驚慌害怕，而漠視……漠視是一種麻木不仁，對他人不管不顧。」
「換言之，你的平靜來自於支配欲，不是嗎？」男孩躺在平衡木上，那雙眼仍舊是看著他，「那，為什麼即使殺了我你也沒能得到平靜呢？」
ಠ_ಠ
Mon, Nov 18, 2024 6:25 AM
Mon, Nov 18, 2024 6:25 AM
要回答什麼？如果不回答的話要做什麼？
fox8681
Mon, Nov 18, 2024 2:25 PM
那不一樣，你是自願的
cat7894
Mon, Nov 18, 2024 2:37 PM
不懂你在說什麼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2:47 AM
如果放在往日，他肯定會被男孩一而再、再而三的詰問所激怒，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扼住男孩纖細的頸子，讓他再也無法吐出一句蠢話——掐死他並不比擠乾一顆乾癟的橘子困難。
但現在不一樣，他已經決意要拋棄過去令人厭惡的自己，於是他只是吐出一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以前不會這麼說的。」男孩眨了眨眼，他的聲音有點輕，像易碎的泡沫似的。
我知道從來都不是你的錯。話語和男孩的身影一同消散在漆黑的空間裡。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2:48 AM
探索波波池後找到了什麼？
fox8681
Tue, Nov 19, 2024 2:50 AM
一把刀，刀柄掛著一把鑰匙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4:05 PM
空間又回歸至一片寂靜，他回過頭，早先來到這裡的門也失去了蹤影，取而代之的，牆上被人用法語寫了
面對或不面對，都必須後果自負。
他眨了眨眼，現在的他似乎只能前進，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於是他扶著黃色軟墊，沿著牆探索波波池。
賽璐璐小球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破裂，只是依照物理學的定律滾落到一旁而已，就連方才得到的氣球也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藍色氣球而已。
恍神間氣球便脫離了手掌心，逕自飄向翠綠色的溜滑梯，接著發出一聲巨響就破開了，裡頭裡閃著銀光的某物便落進了球池內。
他忙不迭地穿過小球的阻擋，從口袋裡抽出皮手套後才開始搜尋落入球池的物品。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4:05 PM
那是一把做工精緻哥德式軍刀，劍柄鑲著一顆藍寶石，往下細看才發現上頭還掛著一把鑰匙。
他記得這把軍刀，也記得那把鑰匙。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4:05 PM
牧師——或者說老約翰——並不是完全是被自己的嘔吐物淹死，夏日的夜多少有一絲寒意，喝劣質酒喝得酩酊大醉的牧師就這麼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旁邊的嘔吐物裡還有稍早晚餐的雞肉碎片。
他和其他十個孩子一起壓制住老約翰的身體，而十五歲的湯姆舉起嶄新的軍刀，「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來使他鞏固。」
究竟砍了幾下才將老約翰殺死呢？他已經記不起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既沒有哭也沒有笑，或許是因為位置的關係，四濺的血液和肉末幾乎沾滿了全身。
「哈里斯，你是天生壞種。」沾滿鮮血的湯姆越過哭泣著的孩子們擁抱他，「你和我一樣沾滿了罪惡，神不會原諒我們，永遠不會。」
還好瑪麗去度假了，他沒由來的想，他們在午夜十二點時坐到長桌上，享用這五天以來第一道有肉的料理。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4:05 PM
等警察到來的時候，他們又變成無辜的羔羊，躲在餐桌底下瑟瑟發抖。
「天啊，你們一定很煎熬。」、「我真不敢想像他們經歷了什麼……」人們的臆測滿天飛，雖然沒一個是正確的，但至少最後大家都被某些好心又友善的人們收養了。
他突然等到了一直盼望平靜的生活，蜜糖似的生活，和藹、對逝去的妻子無比專情的埃傑頓老先生收養了他。
這把鑰匙就是男孩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男孩珍藏的寶物箱的鑰匙，裡頭放著海馬的標本、可愛的貝殼和一些閃亮亮的小東西。
他低下頭，恍惚間當時的小盒子就在他的手裡，裡頭沒有記憶中的袖珍收藏，只有一顆蛋。
一顆小小的、有著褐色斑點的蛋，上頭有兩個小小的孔洞，能夠感覺到裡頭暖呼呼的小生命在移動。
雛雞試圖破殼，但這次失敗了。
ಠ_ಠ
Tue, Nov 19, 2024 4:06 PM
要協助雛雞破殼嗎
lord8833
Tue, Nov 19, 2024 4:12 PM
要，用手指輕輕敲打孔洞，讓縫隙變大。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2:57 AM
雛雞動作的幅度越來越小，他趕忙坐到平衡木上，用手指輕輕地敲打雛鳥啄出的小洞，粗糙而脆的蛋殼應聲裂開，而雛雞似乎是發現了這件事，小小的喙從他所製造的縫隙中探出。
隨著雛雞的動作，那條裂縫越來越大，在完全破開後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便與他四目相接。
咻。雛雞發出奇妙的叫聲，聽上去像是難以呼吸似的，接著牠將自己的頭埋到胸口，發出細而小的咳嗽聲。
是太冷了嗎？他小心地將小雞揣在胸口，而小雞閉著眼、安靜地待在他的懷裡。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2:57 AM
他將男孩的寶物盒和鑰匙放進大衣的口袋裡，與此同時，某處傳來了孩子們歡聲唱著童謠的聲音。
扭曲的男人走在扭曲的路上
扭曲的階梯上扭曲的六便士躺
買一隻扭曲的貓用於抓扭曲的鼠
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都住在扭曲的房
循著歌聲移動，遠方亮紫色和脆綠色的木搖馬旁邊放著一台老舊的留聲機，後邊有兩扇小門，上頭分別寫著「恐龍」和「石油」。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2:57 AM
選擇
fox8681
Wed, Nov 20, 2024 12:58 AM
石油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3:03 AM
他愣了一下，接著推開了寫著「石油」的門，眼角餘光中瞥到波波池中閃過一絲亮橙色，一瞬間就點著了那些易燃的小球，頓時變化為沖天大火，烈焰將一切焚燬。
他只是冷眼將門關上。
房間裡貼著低飽和度的黃綠相間的壁紙，房間底部有一扇大窗，優雅的天鵝絨窗簾被綁了起來，於是陽光便灑到窗戶下頭小小的木製矮櫃上，插在花瓶裡的紫羅蘭舒展著枝葉，看上去還活得很好。
左右兩側各自擺放著一把奶油色的沙發，上頭放著素色的小靠枕，右邊的沙發上還披了件看上去很暖和的大衣。
那把沙發的對面是一張床，而男孩坐在上頭，手指滑過書本的封面，「恐龍死去後受到高溫高壓的影響，變成了污泥，接著又會變成熊熊燃燒的液體、一條平坦的道路，又或者其它。聽說牠們是雞的祖先呢……真是不可思議，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把恐龍和雞聯想在一起。」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3:03 AM
哈里斯要回答什麼或做什麼
cola5389
Wed, Nov 20, 2024 8:59 AM
嘗試離開房間
lord8833
Wed, Nov 20, 2024 9:03 AM
檢查大衣口袋有沒有東西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0:20 AM
他沒有回覆，懷裡的小雞稍微動了動，找了一個比較舒適的角度後便閉上眼睛縮著身子入睡。
大衣的一側變重了些，他詫異地睜大眼睛，為了避免打擾到小雞，他盡量放輕動作搜索口袋裏的物品。
裡頭放著男孩的寶物盒、那把銅製的鑰匙和Lamprey的放血器組合，裡頭包含了採血針、注射器和精緻的玻璃罐，和一張紙片。
那是他們的家庭醫師曾經帶來的用品，亨利先生會捏著他的八字鬍，努力挪動著他的大肚子，講話總是很誇張（不少人都說他就像美國人一樣），見著了他們就會大聲驚呼：「噢，親愛的男孩們，最近還好嗎？」
而他的治療法往往大同小異，不是放血就是灌腸，總之似乎是承襲自古典派的醫療方法。用他的話來說，不管哮喘、霍亂還是結核病，放點血總是好的。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0:20 AM
不管是男孩還是他都不那麼喜歡那些「治療」，他們寧可在頭疼時吃些嗎啡也不願意躺在那兒聽亨利先生講心得。
他還記得第一次仔細端詳這組採血器時發生的事。在那個暴風雨的夜裡，男孩燒了高燒，除了亨利以外，還有一位來自牛津的醫學院學生，他用他帶來的瓶瓶罐罐替男孩做治療。
而亨利先生就帶著他到另一間房間坐著，先是清了清喉嚨，接著像宣布什麼重大事項般的朗聲說道：「瞧，哈里斯，我注意到你似乎對醫療器材很有興趣，所以我就把這組
珍貴的
放血器借給你看啦。」
然而，他的注意力其實是落在老舊的羊皮紙上，上頭寫著他無法理解的文字。
「呃……你在在意那張紙嗎？上頭是我一位在德國的老朋友寫給我的寄語，沒什麼重要的，哈哈，就別去在意了吧。」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0:20 AM
當時他就這麼被呼攏過去了，現在的他早就學會了德語和法語，但，現在打開紙條會是正確的選擇嗎？
ಠ_ಠ
Wed, Nov 20, 2024 10:20 AM
選擇
cake7725
Wed, Nov 20, 2024 10:30 AM
打開
ಠ_ಠ
Thu, Nov 21, 2024 8:48 AM
亨利，我的好友，我清楚你是個善良的人，但有時你不得不去做些在某種程度上違反良心的事。好比說，你應當殺了那些病弱的幼鳥、長了黃斑的花卉，免得疾病無止盡的傳播。
對那些天生壞種更是如此，這是必要的犧牲。
突如其來響雷嚇得他把手中的羊皮紙扔了出去，而懷裡的小雞站了起身，頸部反弓著，小小的嘴張到奇妙的大小，裡頭滿是乾酪樣的膿液，搖搖晃晃地落入玻璃罐子化作一灘血水，擺在桌上的小雞花紋的絲巾被風吹了下來，也跟著變成帶著臭味的液體。
他抬起頭，大雨嘩啦啦地下了起來，而亨利先生蒼白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哈里斯，或許你得堅強起來做好準備了，情況不太樂觀。」
ಠ_ಠ
Thu, Nov 21, 2024 8:48 AM
可怕的疫病將男孩和埃傑頓老先生一同擊倒了，為了避免情況變得更加嚴重，善良的瑪莉亞和醫學生盡了全力也沒能讓埃傑頓老先生再一次睜開眼。
亨利先生在發現狀況似乎比想像中的更加嚴峻後神色就變得異常緊張，匆匆說了些照顧的注意事項後就拎著大包離開了這個家。
達達馬蹄迅速地消失在雨聲中。
「媽媽，我好冷……」男孩輕聲地說道，「好可怕……媽媽……我找不到妳……」
他將玻璃罐子放到桌上，接著坐到男孩的床邊。男孩幾乎沒有出汗，整個人發著高熱，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死去。
他居高而下的看著男孩的臉。
ಠ_ಠ
Thu, Nov 21, 2024 8:48 AM
哈里斯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
snake9403
Fri, Nov 22, 2024 1:21 AM
拿了一條毯子替男孩蓋上
fox8681
Fri, Nov 22, 2024 1:30 AM
願上帝憐憫你。說完，哈里斯就離開了
rice6870
Fri, Nov 22, 2024 4:42 PM
捧著男孩的臉，問他在害怕什麼
載入新的回覆
啪嚓、啪、啪嚓，嗡——
電燈閃了幾下，鵝黃色的光落在褪了色的地毯上，斑駁的壁紙上似乎被褐色的液體潑灑過，發出一股詭異的腥臭味。
定睛一看，走道底部有一扇門，上頭寫著歪歪扭扭的404，他轉過頭，右手邊也有一扇門，上頭畫著一個長方形。
簡直像老家的那扇門一樣，只可惜它被大火燒了個精光了，一點兒碎片都不剩。
他垂下眼簾，深吸一口氣後才走進那間房裡。裡頭的擺設和記憶中的別無二致，舒適的榆木搖椅擺在房間的正中央，右手邊的小矮桌上放著一籃葡萄和發黃的紙張，最後，房間兩旁是擺滿了厚重的教科書和外國小說的書架。
「哈里斯。」
他聽見那聲愉悅的呼喚，隨後他在熟悉不過的男孩兒探出頭來，眉眼彎彎地朝他笑了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或許父親會允許我們一起出門？ 」
男孩歪了歪頭，看上去有些苦惱，接著低下頭輕輕地啃了啃自己的食指，「抱歉，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現在是在討論存在主義嗎？」
並不是，到底為什麼要露出那副蠢樣子？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到最後還是沒能把那句責備說出口，「你很清楚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是嗎？男孩回道，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從桌上抓了幾顆葡萄跑向他，「要來點嗎？拜託，我一個人吃完的話肯定會被父親發現的。」
男孩沉默了會兒，聲音聽上去有些失望和侷促，「是，我記得你不喜歡任何甜食，只是我認為你或許吃一些甜食會比較好——我是說，我總覺得你好像很緊繃，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停，請不要向我道歉。」他乾巴巴地說，平心而論，他並不討厭男孩，但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來自男孩的包容，顯得他自己好像是什麼需要他人溫柔關懷的小孩似的。
男孩於是閉著眼牽起他的手，恍惚間他們的手變成相同的尺寸，視野也從俯視轉為平視。
男孩的體溫從指尖傳了過來，暖呼呼地，如同午後和煦的陽光一般。
他幾乎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好噁心，人類的體溫為什麼是98.6華氏度呢？
「你在冒汗，哈里斯。」男孩睜開眼，那雙海一般藍的眼又一次直勾勾地望過來。
「什麼？」男孩驚訝地否認，聲音裡滿是擔憂，「我向上帝發誓，我只是在擔心你。」
他察覺自己的呼吸愈發急促，腦子嗡嗡作響著，四肢似乎有些發麻，一些早該被塵封的記憶又一次閃過眼前。
而男孩捧住他的雙頰，認真地凝視著他，「哈里斯，請你深深地吸一口氣——告訴我紫羅蘭的花語。」
「……永恆的美。」
「雛菊，然後請你吐氣。」
「呼——天真。」
「……黑色大麗花。」與先前不同，男孩這次如蚊吶般輕聲說道。
「不穩定、變化無常，呼……為什麼是這幾種花？」
「我無法回答，只有你才知道為什麼。」男孩轉而緊緊抱住他，親暱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頸側，短而柔軟的髮絲弄得他臉頰有些癢。
他驚愕地抬起頭，房間變成火災後的模樣，男孩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頭部是喇叭式留聲機的男人。
你必須去面對事實。
他（或者是它？）又一次重複道，接著做了個手勢讓他瞧見後頭的三扇門。
三扇門上分別寫著泳池、波波池和花園。
與鮮豔的小球不同，室內顯得有些昏暗，與那些遊樂器材明艷的色彩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讓人有些不適。
「嗨，哈里斯。」男孩撿起了一顆綠色的小球，朝著他露出溫和而友善的笑容，「你喜歡這些賽璐璐製的小球嗎？我很喜歡，它和你的眼睛顏色很像，像寶石一樣。」
他搖了搖頭，那些鮮豔的東西總讓他有不好的聯想，比如教堂的彩繪玻璃和小小的房間。
他從破碎的童年裡打撈上來的是暴力與死亡，他的心靈想要歸於平靜，然而即便過上了安穩的日子，他的胸口仍有不停燃燒著的怒火。
男孩將小球扔到一旁，接著撐著下巴向他搭話，「我想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樣我就可以送一些你喜歡的禮物了。雖然我們一起生活了很久，但我總是弄不懂你喜歡什麼，從來沒能弄懂過。」
是的，它們是平靜的象徵，淡紫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只要放開手就會隨著風消失在藍天和白雲裡，而且在那些帶著氣球的人到來的時候，他們可以稍微喘口氣，不用再關在小而漆黑的房間裡。
男孩笨拙地用白色的細繩綁住了氣球的尾部，就像他們相處的那些日子一樣，只要沒人幫忙男孩就會繫出歪歪扭扭的結……
好在那些液體是冰冷的，如果是溫熱的血液的話他肯定會忍不住嘔吐出來，他能想像到酸液被肌肉擠壓著，不顧賁門的阻擋，逕自穿過食道和喉頭，讓他鼻頭發酸，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似地蜷縮在地，接著像曾經照顧他的牧師一樣溺死在自己的嘔吐物裡。
「我們來談談『平靜』吧。」男孩微微勾起唇角，朝他遞出那顆被折騰得不成樣子的氣球。
男孩沒有催促他回答，逕自坐到一旁的平衡木上，像隻泰迪小熊似的抱著腳看他。
看來男孩是不打算讓他逃避這個問題了，「平靜源自於暴力、死亡和漠視：暴力得以讓他人感到恐懼，進而支配他人，只要施以絕對的暴力就不用擔心被反抗、死亡則可以讓人脫離軀殼的束縛，不再驚慌害怕，而漠視……漠視是一種麻木不仁，對他人不管不顧。」
「換言之，你的平靜來自於支配欲，不是嗎？」男孩躺在平衡木上，那雙眼仍舊是看著他，「那，為什麼即使殺了我你也沒能得到平靜呢？」
但現在不一樣，他已經決意要拋棄過去令人厭惡的自己，於是他只是吐出一句：「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以前不會這麼說的。」男孩眨了眨眼，他的聲音有點輕，像易碎的泡沫似的。
我知道從來都不是你的錯。話語和男孩的身影一同消散在漆黑的空間裡。
他眨了眨眼，現在的他似乎只能前進，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於是他扶著黃色軟墊，沿著牆探索波波池。
賽璐璐小球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破裂，只是依照物理學的定律滾落到一旁而已，就連方才得到的氣球也就是再普通不過的藍色氣球而已。
恍神間氣球便脫離了手掌心，逕自飄向翠綠色的溜滑梯，接著發出一聲巨響就破開了，裡頭裡閃著銀光的某物便落進了球池內。
他忙不迭地穿過小球的阻擋，從口袋裡抽出皮手套後才開始搜尋落入球池的物品。
他記得這把軍刀，也記得那把鑰匙。
他和其他十個孩子一起壓制住老約翰的身體，而十五歲的湯姆舉起嶄新的軍刀，「以不義開始的事情，必須用罪惡來使他鞏固。」
究竟砍了幾下才將老約翰殺死呢？他已經記不起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既沒有哭也沒有笑，或許是因為位置的關係，四濺的血液和肉末幾乎沾滿了全身。
「哈里斯，你是天生壞種。」沾滿鮮血的湯姆越過哭泣著的孩子們擁抱他，「你和我一樣沾滿了罪惡，神不會原諒我們，永遠不會。」
還好瑪麗去度假了，他沒由來的想，他們在午夜十二點時坐到長桌上，享用這五天以來第一道有肉的料理。
「天啊，你們一定很煎熬。」、「我真不敢想像他們經歷了什麼……」人們的臆測滿天飛，雖然沒一個是正確的，但至少最後大家都被某些好心又友善的人們收養了。
他突然等到了一直盼望平靜的生活，蜜糖似的生活，和藹、對逝去的妻子無比專情的埃傑頓老先生收養了他。
這把鑰匙就是男孩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男孩珍藏的寶物箱的鑰匙，裡頭放著海馬的標本、可愛的貝殼和一些閃亮亮的小東西。
他低下頭，恍惚間當時的小盒子就在他的手裡，裡頭沒有記憶中的袖珍收藏，只有一顆蛋。
一顆小小的、有著褐色斑點的蛋，上頭有兩個小小的孔洞，能夠感覺到裡頭暖呼呼的小生命在移動。
雛雞試圖破殼，但這次失敗了。
隨著雛雞的動作，那條裂縫越來越大，在完全破開後那毛茸茸的小腦袋便與他四目相接。
咻。雛雞發出奇妙的叫聲，聽上去像是難以呼吸似的，接著牠將自己的頭埋到胸口，發出細而小的咳嗽聲。
是太冷了嗎？他小心地將小雞揣在胸口，而小雞閉著眼、安靜地待在他的懷裡。
扭曲的男人走在扭曲的路上
扭曲的階梯上扭曲的六便士躺
買一隻扭曲的貓用於抓扭曲的鼠
不管是他們中的誰都住在扭曲的房
循著歌聲移動，遠方亮紫色和脆綠色的木搖馬旁邊放著一台老舊的留聲機，後邊有兩扇小門，上頭分別寫著「恐龍」和「石油」。
他只是冷眼將門關上。
房間裡貼著低飽和度的黃綠相間的壁紙，房間底部有一扇大窗，優雅的天鵝絨窗簾被綁了起來，於是陽光便灑到窗戶下頭小小的木製矮櫃上，插在花瓶裡的紫羅蘭舒展著枝葉，看上去還活得很好。
左右兩側各自擺放著一把奶油色的沙發，上頭放著素色的小靠枕，右邊的沙發上還披了件看上去很暖和的大衣。
那把沙發的對面是一張床，而男孩坐在上頭，手指滑過書本的封面，「恐龍死去後受到高溫高壓的影響，變成了污泥，接著又會變成熊熊燃燒的液體、一條平坦的道路，又或者其它。聽說牠們是雞的祖先呢……真是不可思議，不管怎麼想都沒辦法把恐龍和雞聯想在一起。」
大衣的一側變重了些，他詫異地睜大眼睛，為了避免打擾到小雞，他盡量放輕動作搜索口袋裏的物品。
裡頭放著男孩的寶物盒、那把銅製的鑰匙和Lamprey的放血器組合，裡頭包含了採血針、注射器和精緻的玻璃罐，和一張紙片。
那是他們的家庭醫師曾經帶來的用品，亨利先生會捏著他的八字鬍，努力挪動著他的大肚子，講話總是很誇張（不少人都說他就像美國人一樣），見著了他們就會大聲驚呼：「噢，親愛的男孩們，最近還好嗎？」
而他的治療法往往大同小異，不是放血就是灌腸，總之似乎是承襲自古典派的醫療方法。用他的話來說，不管哮喘、霍亂還是結核病，放點血總是好的。
他還記得第一次仔細端詳這組採血器時發生的事。在那個暴風雨的夜裡，男孩燒了高燒，除了亨利以外，還有一位來自牛津的醫學院學生，他用他帶來的瓶瓶罐罐替男孩做治療。
而亨利先生就帶著他到另一間房間坐著，先是清了清喉嚨，接著像宣布什麼重大事項般的朗聲說道：「瞧，哈里斯，我注意到你似乎對醫療器材很有興趣，所以我就把這組珍貴的放血器借給你看啦。」
然而，他的注意力其實是落在老舊的羊皮紙上，上頭寫著他無法理解的文字。
「呃……你在在意那張紙嗎？上頭是我一位在德國的老朋友寫給我的寄語，沒什麼重要的，哈哈，就別去在意了吧。」
對那些天生壞種更是如此，這是必要的犧牲。
突如其來響雷嚇得他把手中的羊皮紙扔了出去，而懷裡的小雞站了起身，頸部反弓著，小小的嘴張到奇妙的大小，裡頭滿是乾酪樣的膿液，搖搖晃晃地落入玻璃罐子化作一灘血水，擺在桌上的小雞花紋的絲巾被風吹了下來，也跟著變成帶著臭味的液體。
他抬起頭，大雨嘩啦啦地下了起來，而亨利先生蒼白著臉拍了拍他的肩膀，「哈里斯，或許你得堅強起來做好準備了，情況不太樂觀。」
亨利先生在發現狀況似乎比想像中的更加嚴峻後神色就變得異常緊張，匆匆說了些照顧的注意事項後就拎著大包離開了這個家。
達達馬蹄迅速地消失在雨聲中。
「媽媽，我好冷……」男孩輕聲地說道，「好可怕……媽媽……我找不到妳……」
他將玻璃罐子放到桌上，接著坐到男孩的床邊。男孩幾乎沒有出汗，整個人發著高熱，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死去。
他居高而下的看著男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