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苓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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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自詡為進步的言論就是把他人對於正義的追求批得一文不值,卻又不提出其他能夠改進的策略。將自己放在道德至上點,左翼與右翼都各打幾板,然後再說右翼是無可避免的全球趨勢。這種論述到底對於促進社會往更正義的方向有什麼樣的幫助?還是只是顯示自己為沒有受到任何論述污染的純正思想家?

1. 「左翼沒有極限」:

當然有,在運動的策略中,本來就會有不同的傾向。比如在Black Lives Matter的訴求中,有溫和派要警察制度針對種族暴力做檢討,也有基進派訴求減低警察預算(defund the police)。2020 George Floyd的抗爭,幾乎六成以上是白人參與,抗爭也從都市走向不同郊區鄉鎮,這難道表示都只有極左翼在支持?
掰噗~
哪一位聰明的人來回答一下吧?
~龜苓膏~
而在跨性別運動的訴求中,有支持跨性別成人在尋求醫療協助時應該享有完整的健保福利,也有人討論青春期阻斷劑對於青少念跨性者的需求以及影響。但這些辯論的基礎絕對不會超越一個客觀認定的現實:非裔美國人受到國家系統性壓迫,以及跨性別者的人權必須受到制度保障。這個就是左翼價值的極限。

若是這次選舉使得這些基礎的價值被視為毫無用處,那絕對是左翼巨大的失敗。但若是多數人並不全然反對這些價值,只是對於他們的論述策略覺得無法苟同,那才是進步陣營應該反思的起始點。
~龜苓膏~
2. 「DEI被視為一種新法西斯」:

多元族群參社會對於整體國家的進步會是良善的,這個是從自由主義思想至左翼都不會反對的價值。1954年美國大法官裁定種族隔離的政策違憲,帶動了一個世紀關於少數族群該如何被納入機構的討論,這也包含了性別薪資差異的挑戰、職場反歧視、少數參政權。DEI則是當代不同機構中所使用納含多元族群的主要論述。我對於 DEI的批評是,若是機構太重視「象徵性的包容」,而沒有整體改善不同族群進入機構後的制度與資源,這種政策一定是會讓兩方人都不愉快。
~龜苓膏~
比如,在學界經常發生在hiring process中以有色人種為主要篩選準則,但是聘用了有色人種教師後,卻讓對方接一大堆跟他身份有關的「diversity work」,無關升等的行政,然後在對方無法準時升等時就請他走路,而非正視學校整體對於有色人種資源的福利與改善(薪資調整、研究資源、教學減免⋯⋯等等),這種只在乎象徵式平等的問題,是多數人對於DEI的詬病。因為多數白人的掌權者,並不太在意不同有色人種之間的差異,也不理解他們的需求,導致大家對於DEI究竟該如何實質執行,或者只是一種需要滿足政策需求的checklist,有相當不同的理解。
~龜苓膏~
這樣的矛盾使得右翼可以大量將這種制度的不滿直接與「仇恨白人」畫上等號,而不去肯認美國從奴隸時期以來長久累積的不公義,甚至美國這個國家的「成功」,就是依靠著大量有色人種血淚的事實。DEI甚至還不到一種徹底「轉型正義」的工程,只是希望能從制度上,翻轉白人男性是單一決策者的問題。非常多累積的實證研究已經證明:多元族群的參與有助於機構決策的民主化,對於一個國家來講,這也是必要的。所以對於民主黨策略的失敗,直接說成「DEI是一種需要被消滅的癌症」,未免也太過極端且缺乏建設性。

3. 「台灣不該朝向美國輸家的政治路線」:
~龜苓膏~
不要利用華語世界大家彷彿都不知道美國內部的分歧,就將所有左翼價值打得毫無用處。進步價值仍是對於當代的政治思想有重大的遺產,我在另一篇短文中有做一些反思。如同我之前所述,我也不認同某些左翼過於菁英或高傲的策略,但這是因為我仍堅信集體社會的正義必須納含多元,才是不走向法西斯之路的解答,而非直接接受右翼是無法翻轉的趨勢和時代的真理。
胡不歸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打錯字
逐鹿人‧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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