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月 零
▣ 【第壹天】限定交流 with 岩見 鏡花


酒井愛理稍作分開後,神無月零邁步走向圖書館。

神無月 零
四周的騷動似乎有了安靜下來的跡象——也證明了有多少人陷入危險的昏迷和失血——但仍然躁動著詭異的不安感,赤紅的太陽似乎跟紅月一樣也有令人瘋狂的力量。這種情況反令他感到一股懷念的安心感,然而長時間與人緊密相處始終是他的弱項,所以他決定去圖書館尋得一片安靜的時間。

此時意外在門前碰見一位駐足的茶髮少女,對方臉上稍帶一絲不安的情緒,零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向她搭話。

「您好。」他揚起親切的笑容、語氣溫和的打招呼,「您也是來看書的嗎?」這個問題放在平時肯定無傷大雅,但以現狀來說或許顯得有些神經大條了。
岩見 鏡花
…… 「平常的話我的確是來這邊看書的。」岩見鏡花小心翼翼地點點頭,深怕不小心就惹人不快。

少女試著揚起一個細微的微笑,在這種時候嘗試笑一下或許更能讓人安心也說不定?雖然眼前這位男性這麼說多少令她感到奇怪,可是再怎麼樣都沒稍早的情況令人不安。

想到這邊她瞥向外頭的天空一眼,旋即將注意力拉回對方身上。

「這種時候……適合看什麼類型的書呢?」鏡花好奇地詢問道,一會又低下頭。「現在跟平常不太一樣,有點難以令人安心……」
神無月 零
「這種時候嗎?看點輕鬆的著作吧,萩原朔太郎老師的《猫町》的話我覺得挺不錯呢。」零笑著回答對方的問題,看到對方低下頭,又稍微思索了一下。

「冒昩一問,您是不是也收到放在桌上的信紙呢?上面說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嗎?」他保持著語調中的沉穩,希望自己的提問不會令對方更感不安。
岩見 鏡花
「是、是的,已經完成其中一件事了。」鏡花慌慌張張地回應道。

回憶起那張交代得過於理所當然的信,少女的神情顯得有些忐忑。她十指交叉,左顧右盼了一下又小聲地繼續說下去。

「但這樣做真的是正確的嗎……」鏡花眼睫撲搧,無論哪種選項都跟校園日常活動不同,想到對方剛才提及的作品,她忍不住說:「現在的我們,也好像在不同的世界……但不如《猫町》的城鎮般幽靜。」

「那、那個,我擅自說了太多話了……對不起。」鏡花有些不知所措,她說了這麼多,卻沒顧慮到他人是否願意聆聽。「我是二年級的、岩見鏡花……該怎麼稱呼您呢?」
神無月 零
「試著往樂觀一點的方向想的話,那至少少了點今天可能活不過去的不安了呢。」對方光是和自己對談就顯得忐忑又緊張,想必是選了比較簡單的那項執行吧,他想像不出對方理直氣壯地收集他人手指的模樣。

「至於正確與否,除了主事者外,現在都沒人能給出一個答案吧,不然都是基於環境因素、個人道德及利益而生的『偏頗』答案。」他冷靜的提出一個理性的答案,注意到自己的態度有點嚴肅,他又向對方微笑。

「所以我想,如果以普遍規定下思考是否正確,或許會更快消耗自己的精神,因為現在正如您所說的已經不太一樣了。」
神無月 零
「說到身處在不同世界,我也很有同感呢。光是天上不祥的太陽,以及我們從操場上昏迷但又一下子移動到教室裡的情況,就很像書中的奇異空間呢。」他饒有趣味的說著,視線移向遠在樹林處的鳥居,「而且義正辭嚴的告訴我們不要越過鳥居,彷彿那是隔過我們和常世的分界線⋯⋯」

「啊,很不好意思,我才是擅自說了很多話。」對方提起時,他才發現自己又對異常事態打開了話匣子,「我是三年級的神無月零,很高興認識您,岩見同學。」

「我很喜歡跟人聊天,而且這種時候說點話比較能放鬆下來,所以請不用有所顧慮、想說甚麼都可以說的。」而且自己剛才也說了一堆話。
岩見 鏡花
啊啊,是在這種情況也可以處之泰然的人呢。跟慌張的岩見鏡花不一樣,能夠冷靜地分析現況,甚至願意跟她多說一點話的人。

「嗯,謝謝神無月前輩的好意……前輩或許也為了信件交代的事項煩惱,還陪著我說這麼多話,真的很感謝您。」

鏡花試著抬起眼眸直視對方,若不是兩人處在同樣的時空,她或許會以為只有自己誤闖至難以參透的世界——身在現世的他們,還未成為真正的鳥,僅僅是徘徊在校園之中,或許才不能越過鳥居吧。

即便如此,前輩言語流露的善意還是讓她感到相當感激。

「什麼都可以說的話,那我想請教前輩、平時喜歡看什麼類型的書呢……」她思索方才神無月對異象表現出的態度,停頓了半晌。「假如常閱讀寫著奇異風景的書……也許會讓人不那麼煩惱。」
神無月 零
「您才是,執行哪個指令或許都讓您感到痛苦吧,要是遇到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我幫忙的。」他認真的回應鏡花的話,為了不讓氣氛一直僵硬又換上親切的笑容。

「作為同樣陷入窘境的同伴,謝謝您不介意跟我聊這些話。」

「我平時都喜歡閱讀不同類型的書,好讓自己的視點能開寬一些。不過說到喜歡的小說類型的話⋯⋯」
神無月 零
「我想是果然是懸疑類吧,我對法醫學很感興趣,對您所說的奇異風景也一樣總是受吸引呢,像是夢野久作老師的《狂人解放治療》就是一部相當特別的作品。」

「不過這部作品的風格很強烈,不曉得會否在您能接受的範圍呢⋯⋯」他沉吟著在腦裡翻找自己熟悉的日本作家。

「其他的話,川端康成老師、芥川龍之介老師、江戶川亂步老師等等⋯⋯我也拜讀過其中一些作品。」

「岩見同學呢?平時喜歡看甚麼類型的書呢?」
岩見 鏡花
「我……喜歡看與現實有段距離的文章,像是遊記或者帶著西方風情的故事,會讓人暫時忘記苦惱。」

神無月所說的作家們風格各異,鏡花想對方是閱讀題材廣泛的人,部分著作是她鮮少接觸的類型,好比說夢野久作的作品。

但那是前輩所喜歡的題材,鏡花想了想,試圖就自己的閱讀經驗尋找關聯性。

狂人……好像是很流行的詞彙,很多作家都會寫到……森鷗外老師跟前輩說的夢野久作老師,都很擅長描述這樣、有點令人害怕的、現象……」

「……」
岩見 鏡花
她話說到一半便就此打住,明明想聊些對方會感興趣的事物,卻弄得自己更為困窘。她忍不住抓緊衣袖,此刻的心緒表露無遺。

怎麼辦、怎麼辦呢?得想辦法讓前輩不會覺得困擾才可以呀。

「我、我最近才閱讀完芥川龍之介老師的《蜜柑》,本來以為讀了會感到失落,可是結局讓人……感到有點、開心……」

「讀這篇故事,我覺得可以稍微對未來、懷抱希望……」

鏡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曉得這會不會是他想看的作品,但似乎又搞砸了——她剛剛不小心說出了害怕。
神無月 零
「原來如此,那江戶川老師的《與押繪一同旅行的男子》您可能會喜歡嗎?它還帶點浪漫的氣息,讀完之後心裡會有股甜蜜的感覺呢。西方風情的話,由芥川老師所翻譯的《春之心臟》也是一部很美麗又神秘的作品喔,夏目漱石老師的《夢十夜》也有著漂浮不定的虛幻感覺。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我想圖書館裡都可以借閱的。」

說著,對方的話音變得越來越小,方才閒聊到文學作品時稍微放鬆的樣子又轉變成忐忑不安,甚至緊張得移開視線並抓緊漂亮的衣袖,意識到是甚麼原因後,他露出溫和的表情安撫。

「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我喜歡的作品不一定是岩見同學會喜歡的,像是我的弟弟就非常害怕幽靈卻又很愛逞強,所以像岩見同學這樣直率地表達自己的想法讓我知道是非常重要的,還請您不用太過在意。」
神無月 零
「不過我剛才一下子就提到風格強烈又奇特的狂人之作,想必讓您感到有些不安了吧,請讓我在此向您鄭重的致歉。」即使是面對後輩,他還是態度謙虛的向對方微微鞠躬道歉,希望能緩和一下對方的緊張感,他知道了自己應該要說點輕鬆一些的作品,像是對方提到的《蜜柑》。

「《蜜柑》也是很好的作品呢,是一部如題目所示般,篇幅不長卻又令人回味無窮的文章。能令您對未來有所期望,芥川老師的文字實在是太美妙了。」

他很快又接上話題,看起來並不感到困惑,甚至可謂樂在其中。雖然平時也能跟其他朋友和戀人談到文學作品,但是跟女性聊到文學的時間相對較少。

「您還有讀過怎樣的作品呢?」他稍微偏頭看著對方柔聲問道,與其說自己喜歡的作品,果然還是聊對方喜歡的著作會更好,想必會知道一些還沒讀過的文章。
岩見 鏡花
而這個問題鏡花一時間突然難以作答。

她愣愣地聽著神無月流暢地說出許多著作,反芻著他對自己所說的話語,心頭沉甸甸的感覺驀然變得輕盈許多,就像春風吹化了覆蓋在心頭的霜雪。

順著前輩輕柔的語句,鏡花的目光在他的臉龐與地面來回逡巡,過了片刻才鬆開握著袖子的掌心。

「我……還有讀過有島武郎老師的《一串葡萄》。它不像一般的童話故事,故事中的主角偷竊顏料,最後卻獲得老師跟同學的原諒……很不可思議,可是我很喜歡。」

說到這邊鏡花悄悄瞥向神無月,然後鼓起勇氣繼續講下去。
岩見 鏡花
「我跟前輩一樣……也有個弟弟。他是個溫柔的孩子,會將感興趣的刊物借給我看,希望能跟我有共同話題。這篇作品也是他推薦給我的。」

提到了弟弟,鏡花唇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望向前輩的面龐,視線挾帶些許探究之意。

「前輩跟手足平常是怎麼相處呢……?他也會對您閱讀的作品感到、不安……嗎?」

如果是害怕幽靈的人,應該無法閱讀風格極為鮮明的作品吧……就跟自己一樣……
神無月 零
「《一串葡萄》啊,我也有讀過,不知為何有種令人懷念的感覺呢,拜讀的日子明明距今沒有那麼久才是。」彷彿對方說出哪個作品名字他都能從善如流般的對應,聽完對方的話更能肯定鏡花喜歡明亮一些的作品,剛才推薦的那些著作應該不會令對方反感才是。

由對話開始就一直注視著對方的黑褐色眼睛,捕捉到少女唇角上淺淡的笑意,提到家人的事時大家都會露出溫柔的表情,偶爾會表現出驕傲的樣子,他始終不能完全理解這是屬於哪種情感,零對弟弟的想法最多的只有他是一個好孩子。

「原來如此,不過我想那也是因為岩見同學是個溫柔的人,所以您的弟弟才會積極的想找一個共同的話題呢。」這並非奉承,而是他真的如此認為,光是這段時間的對談就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柔軟之處。
神無月 零
「平時的話⋯⋯我們也會聊到文學,他跟您一樣也喜歡光亮的著作,對我讀過的一些作品確實感到有些不安,所以我不常跟他分享自己讀那類型的作品時的感想。而且他特別鍾情浪漫和細膩的描寫,像是方才提到的《貓町》他就很喜歡。」

「要說到喜歡的作品調性,說不定他跟您和您的弟弟很合得來呢。」他們三個人談到喜歡的作品的樣子,好像挺有趣。

「至於其他的事情⋯⋯他很喜歡空手道所以我們會一起練習,有時會一起去散步之類的。」

「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認識岩見同學的弟弟呢,請問他是本校生嗎?」如果是的話,姐弟俩也相當不走運,不曉得對方的弟弟性格如何,對現在發生的事會抱持怎樣的態度。
岩見 鏡花
「啊、是的……他現在也在這座校園。可是他跟我不太一樣,是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人,所以……我才會來圖書館,想著可以在這裡等待他。」

鏡花仔細地聽著神無月談論關於弟弟的事,言談間透露出他對手足的關照程度十分細微。她不禁心想前輩是個心細的人,對親人的事很是上心。相較之下,她反而是被弟弟關照的那一方。

「知道有人跟我的感受很相似,我很開心……在回歸平常日子的那一天,我們都會很期待跟前輩的手足見面。」到時候應該會很愉快吧,她垂下眼眸,思考著此刻有點在意的事。

「前輩……還在考慮信上所寫的內容嗎?還是已經……」

已經決定好了?已經執行了?說什麼鏡花都覺得不太對。但前輩或許不是想讓他人擔心的人,說出口的話語最終並未成為明確的問題,僅僅是含糊的句子。
神無月 零
「兩個人一起陷入困境實在太遺憾了,但至少您們能彼此相伴,希望日後您和弟弟都平安無事。」誠摯的希望對方和家人都安全,難得找到容易聊天的對象,要是太快失去實在令人婉惜。

「一定能見面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自信,至少他表現出自己的期待。

只是想到「外面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否和現在成對比,若果是的話,外面的人們會採取怎樣的措施去應對這種突發狀況;若然不是的話,身在此處的我們又是呈何種狀態來認知現狀的?再說在這裡通勤的學生非富即貴,事情鬧大了的話,想必主事者很難下台吧,但為甚麼要強迫我們參加這種遊戲呢⋯⋯
神無月 零
他的腦裡開始冒出各種各樣的問題,聽到對方輕聲呼喚才重新看向對方微笑。

「信上的內容先前已經完成了,所以不用擔心今天的存活問題。」

他沒說自己做了哪一個,身為能認知所謂正常的異質者,砍掉別人十根手指無論如何都比打昏別人要嚴重得多這點,他清楚得很。更不希望在熟絡之後馬上被嫌棄,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結識朋友總比製造敵人要來得安全一些。
岩見 鏡花
今天
鏡花在心底默默重複如今想來比之前還要沉重的詞語,方才稍微緩解的思緒又重新纏捲成難解的結。但是望著前輩那張笑臉,她只能頷首表示知道了。

「嗯,至少今天……前輩跟我還能說這麼多話。我會好好記得您今日跟我說的許多著作。」

神無月前輩只有跟她說這些,所以好好地表達今日的感謝就足夠了吧……就如前輩稍早所說,標準答案之於當下已然成為模糊的概念。

儘管鏡花仍然對現況存在許多疑惑,她依舊想試著對前輩說出帶著期盼的話。
「希望以後……還可以再跟前輩說這麼多話。」說出口的瞬間,鏡花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跟這樣的人閒談,就算詞不達意、就算冒冒失失地好像也不會被責怪,這讓鏡花感到有點安心。
岩見 鏡花
「那個、我……也該……」她想已經耽誤對方太多時間了,正打算要開口道別,經過身邊的熟悉身影優先佔據她的視線。

「鏡花姊姊?太好了,妳也在這裡啊!」

那是位面帶笑容的少年,有著秀氣的面容與一雙跟岩見鏡花相似的眼睛。他朝少女笑了笑並輕巧地走到她身側,開口對神無月進行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是一年級的岩見朱里,叨擾您跟家姊的對話還請見諒。托您的福,我才能順利找到姊姊。」他的態度十分大方,說話口吻簡潔溫和,真誠地對神無月表示謝意。
神無月 零
「這邊才是,謝謝您,這場對談令我的心情放鬆不少。」他將手置於胸前,誠懇的向對方說道:「當然的,只要岩見同學願意的話,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期待再次的談話。」

正當對方作出準備離開的宣言時,一名少年打斷了她的話,身姿輕盈的走到鏡花旁邊。見狀,神無月零將稍微放下的手又擺到胸前,態度謙遜的向少年微微鞠躬,彷彿一位外國的紳士。

「請放心,您並沒有叨擾我們。我是三年級的神無月零,很高興認識您,岩見同——不介意的話,請問我可以稱呼您朱里同學嗎?還請多多指教。」這裡站著兩個姓岩見的人,為了方便辨識他試著提議用熟稔一點的稱呼。

「令弟真是位落落大方的人呢,談吐也優雅得體。」他看向鏡花,在本人面前對朱里讚許有加。
岩見 鏡花
「是的……朱里他一直是讓我很引以為傲的弟弟。」

聽到神無月對朱里表示讚譽,鏡花點了點頭贊同他的想法。即便有可能屬於客套話,她也的確認為自己的手足值得誇讚。

少女悄悄瞥向身邊的少年,只見他聽到神無月的詢問,眉眼間浮現顯而易見的喜色。朱里儘管習慣對他人保持禮節,但他不會對於突然拉近的距離覺得不自在。相反地,他笑彎了嘴角,不怎麼介意被直接稱呼名字。

「前輩這麼說我鬆口氣都來不及了,怎麼會介意親近的稱呼呢?可以的話,也讓我稱呼您零前輩吧。如果只是稱呼神無月前輩,太有隔閡感了。」

「朱、朱里,你這樣突然表示,前輩感到困擾也……」也很難說出口吧?但鏡花不是當事人,只能慌張地望向朱里,接著又轉而看向神無月,希望對方別因此改變印象。
神無月 零
「當然可以了,這樣一口氣拉近距離讓我很高興。」被更換稱呼的當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感到困擾,甚至是面露悅色,他笑著用眼神向鏡花示意沒關係。

「剛才跟岩見同學聊到喜歡的書,聽她說朱里同學的閱歷也相當豐富,下次有機會的話,不知道能否賞臉一起談談書的事呢?」他很好奇朱里還讀過怎樣的書,說不定對方其實跟自己的喜好相近。
岩見 鏡花
…… 太好了,前輩不介意。鏡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但接下來神無月的提問讓她再度感到相當、不,非常不安。她之所以知道夢野久作這位作家,就是因為……

「可以嗎?零前輩的邀請我不會拒絕的!」對方談到了書籍他不由得眼睛為之一亮,隨口便說出先前感興趣的作品之一:「零前輩讀過泉鏡花老師的《外科室》嗎?我先前拜讀後,覺得那是非常美麗的作品唷!描述手術台的過程至結束後的悵然,讓我很難忘記呢……」

他十分喜悅地分享著閱讀過的著作,留意到鏡花緊繃的神情,連忙打住話題。

「抱歉、我說得太投入了。總之,到時請前輩不吝賜教,我很期待。」
神無月 零
聽到《外科室》與對方的感想那瞬間,黑褐色的眼睛亮了起來,但他馬上留意到對方語帶保留的原因,沒有正面接下書的話題。

「這邊才是,很期待之後的談話。那我先不打擾兩位相聚了,先告辭。」向二人微微行禮,他再度朝向圖書館並將與二人擦肩而過之際,在朱里耳邊匆匆低語:「我也喜歡《外科室》,再聊吧。」

緊接就走進圖書館裡,再向岩見姊弟微笑道別後,緩緩帶上了門。
神無月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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