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
下收mur。
掰噗~
喔?
草草
突然就不知道要記錄什麼了。
草草
難受的事情太多了。
不吃藥的身體,整個在於你理解的經驗之外,你無法判斷狀況好壞、是否正在康復、是否需要再度就醫、如果需要就醫該看什麼。
吃了藥的身體,也還是難受。強制關機,或者強制把你的心跳往下抑制,或者,那是關閉你的感受能力嗎,強迫你將注意力從心臟的搏動中轉移。將接收的能力轉小,感受不到心跳快或慢,因而可以將思緒放去其他的事情,例如看看影片、看看留言、嘗試著走走路。
但那個恐懼仍在嗎。
草草
那個恐懼是什麼呢?
你的身體超出你的理解範圍。你因此不知道什麼是他可使用的邊界範圍。你也沒有可以參考的方向,畢竟看過的西醫各科檢查皆顯示身體尚可,能做的也只有服藥,多運動。中醫開的藥方,查了之後感覺跟西藥衝突嗎,身體破破爛爛的當下,你沒辦法再以自身作為實驗品,吃藥,以及說服其他人:那個藥真的,吃了有比較好。
你沒辦法判斷什麼是「好」了。
比起其他,這可能是這整個生病過程當中,最痛苦的事情了。
草草
身體在「好」與「不好」的邊界反覆橫跳。醫生對著你說「他要好了」,而你卻感受到來來回回,「好」不過就是腫脹暫時消除的曇花一現,加上站不好的問題也遲遲未癒。
草草
你至今不知道那時候做出看看其他中醫的判斷是否正確,在那之前的你基本上站不了,但在那之後的你心臟開始不受控制(也可能本來就不在可受控制的範圍,只是你專注於膝部腫脹而未察覺,嗎)
草草
你也討厭把整個身體的主導權,讓渡給藥控制的狀態。
草草
因為吃完藥著實不太舒服,於是實驗性地調整了吃藥的方式幾天。
昨天挑戰了整天不吃藥,早上似乎身體還在前夜藥效的可控狀態,晚上就開始不舒服了。躺下、血管跳、晚上因為坐著站著都不舒服於是躺平休息了一陣,導致該睡的時候睡不著,腦袋很清醒地感受著身體的狀況。雙手沉脹,以及脊椎銜接髖部的地方熱熱地跳著,大腿也是。短暫地睡去又在近三點的時候醒來。
跟開始吃西藥前一樣。
唯一的差別可能是,沒有像之前一樣,熱感一路直通到左腳腳底板。到現在你也不清楚那個到底是好是壞,是要想著氣感一路通到腳底,代表正在修復的過程;或是後面腿部以及心臟過於費力的麻,代表心臟過於吃力了,該被控制。
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草草
但醒來確實感覺到心臟的乏。
你很不想吃藥,很討厭找不到問題源頭卻要讓幾顆藥丸控制你的身體;但不吃藥你沒有辦法保證你可以自己好好地,完成出門洗牙以及在家休息的行程。加上早上坐著就感受到脊椎銜接髖部位置正在發熱著。前陣子還沒開始吃西藥前,半夜都會因為心臟太努力(加上房間可能偏熱)(但也吹不了冷氣)睡到滿身是汗。又是一個你也不知道是正常或者不正常的狀態,但感覺再不吃藥心臟接著又要過度勞動,只好吃了。
藥還是神奇的,可能因為心律減緩的關係,腫脹的不適感有比較減緩,也才覺得「坐著」好像還算是一個舒服的狀態。
草草
執拗地想要追求一個「正常」的體態、「正常」的生活狀態,是不是也是我的執念呢。
草草
作為被照顧者,說真的我好像沒什麼好嫌的(跟想像得到的各式各樣的病者們比起來)。沒有經濟壓力,暫時可以在家裡養病;爸媽都退休,生活雖然各自有安排但都具有彈性能夠配合我的狀態。想著就覺得不該嫌,但因著生病的引起的脆弱就還是會忍不住覺得,為什麼要逼我、為什麼自顧自地照著自己的步伐速度走,為什麼不體諒我是個病人而要站著陪著你在那邊玩遊戲,為什麼知道我不舒服要我陪著吃飯就算了卻拿著遊戲玩不趕快吃。
草草
生病是不能控制的事情,你受夠不能控制的一切了。
草草
所以你不想去好遠好遠的地方,你怕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沒有辦法即時地回到讓你有安全感的地方(例如家裡可以躺平休息);你也知道雖然他自顧自地走著但至少是在你真的受不了要大喊的時候可以聽得到的距離,你也知道對方是調整了今天的安排陪著你的。
但還是會因為身體的不舒服配上對方的不體恤而感到痛苦。
草草
然後對著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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