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雙花】遲到
雖然是我流紀念日但還是想寫
然後就這樣ㄌ

孫哲平回到家的時候，屋子裡靜悄悄而且黑漆漆一片。
他下意識放輕聲音。
家裡鋪著木頭地板，赤腳踩上去也不覺得涼，他順手將鑰匙放在鞋櫃上的小盒子，投入的金屬和躺在裡面的金屬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鏗鏘聲，在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高強度的工作讓思考變得緩慢，孫哲平打了個哈欠，在找東西吃和洗洗睡之間陷入了短暫的選擇，大概不超過五秒，就因為從客廳流淌出來的光而中斷。
他有些愣怔。
然後看到睡在沙發上的張佳樂。
他的懷裡抱著抱枕，矮桌上放著筆電、手機和遊戲機，開著的電視同時播放美劇，要素過多讓人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搭配零食和飲料。他的腦袋歪歪地靠著扶手，大概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在霸圖養成的優秀作息因為孫哲平朝九晚五的工作很大程度地延續下去，現在的張佳樂通常不怎麼能熬夜。

「樂樂？」
「……唔。」張佳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哦，你回來了。」
孫哲平撥了撥他的頭髮，「怎麼睡在這裡？」
「在等你啊，不小心睡著了。」張佳樂打了個哈欠，桃花眼睛含著生理性眼淚，他把臉埋在孫哲平的手心蹭了蹭，「雖然你說明天晚上的飛機，但我還是猜對了。」
「猜錯怎麼辦？」
「睡一天客廳也不會怎麼樣啊。」張佳樂說：「倒是你，四天工作濃縮成兩天半，還活著吧？」
孫哲平著實逞強不來，說：「好像快死了。」
張佳樂笑起來。
桃花眼睛彎彎的，酒紅色長髮散下來，過去那股揮散不去的鬱氣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離開，整個人顯得很溫和。
說不上來是因為疲憊、夜晚還是有人等，孫哲平總覺得胸口也跟著軟軟痛痛的。
他坐在地上和張佳樂平視，親親他的鼻尖，「但還是沒有趕上。」

就算公司是他的，難免也會有推不掉的工作，雖然他們提早慶祝結婚紀念日，不過以張佳樂的個性感覺還是會介意，孫哲平才會拚了老命努力加速，最後直接拋下助理跑回來，只是還是來不及。
為了怕張佳樂抱有希望又失望，他就沒有跟他說，沒想到這人竟然猜得出來。
連他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幹。
張佳樂雙手捧著孫哲平的臉頰，理所當然地：「有什麼難的，你知道我想，就一定會趕回來啊。」
只是成不成功又不能怪你。他補上一句，頓了頓又說：但還是想怪你，紀念日給我跑去出差幹嘛啊。
鬱悶地鼓著臉頰的人看起來有點像倉鼠，孫哲平戳了戳，皮膚很滑嫩。很慢很慢地從這句話得出了結論後孫哲平笑起來，低低的笑聲很好聽但也有點可怕：「你、你幹嘛？」

「沒事。」見對方瞪圓眼睛像是不滿意這個答案，孫哲平才說：「我只是想，你終於知道我會回來了。」
張佳樂皺眉，「不然呢？不回來你要去哪？」
「對啊，我哪裡也去不了。」
百花的分離還是給他留下不小的陰影，雖然張佳樂沒有說出口，孫哲平也看得出來，只是他不懂有婚姻為契、家庭為牢，還有他這個人在這裡，張佳樂怎麼還會覺得他能離開。
退一萬步，他的卡跟錢全都在張佳樂手上，離開之後他就是個窮光蛋了。
也不可能離開了。
孫哲平不知道要怎麼樣能才讓他理解，跟幾個心髒討論半天不是「你活該」就是「現在知道心疼了吧」，還說「張佳樂就是這種個性」，「只能交給時間」。
在榮耀上運籌帷幄，結果沒一個有用。
……現在看起來好像也不至於。

孫哲平想，雖然過了好久，養了很久，但他終於讓這個人知道，無論去到哪裡，他都會回到他的身邊。
用爬得也會爬回去。
「對了大孫，冰箱有一點菜，你要吃嗎？」張佳樂忽地想到他準備的那些小菜，量不多，如果孫哲平沒回來或沒吃就是明天的午餐。「還是你要睡了？」
孫哲平打了個哈欠，「有辦法一邊睡覺一邊吃飯嗎？」
「你是經歷了什麼才說得出這種話啊？」
「就說了快死了。」孫哲平靠著張佳樂的額頭閉上眼睛，過了五秒說：「吃飯好了。」
張佳樂抽抽嘴角，「還真是委屈你了。」
「幫我熱一下吧樂樂。」
「知道了，你去洗澡，出來就好了。」

孫哲平應了聲好，卻沒有鬆開他，聲音含糊地說：「再讓我抱一下。」
「你不要睡著了，我不想睡客廳。」
「你不是本來都做好覺悟了？」
「才沒有！」
孫哲平笑起來。「……樂樂，紀念日快樂。」
是他們認識的不曉得第幾年，也是他們締結婚約的第四年。
孫哲平對這些日子真的無感。
但不妨礙張佳樂喜歡，而他想讓他高興。
只要他高興就好。
「紀念日快樂。」張佳樂的聲音悶悶的：「明年是第五年，你要是敢再出差我會、我會——」

會了半天也會不出來，張佳樂有點鬱悶，然後孫哲平抬起頭。短暫的擁抱好像充飽電，他按著他的後腦湊上去給了他一個吻，直接終止他想不出來的威脅。
也沒有必要。
孫哲平咬著張佳樂的嘴唇說：「放心吧，明年再叫我出差，老子也不幹了。」
這麼趕一趟要折壽三年，再一次愛誰誰去。
「這麼酷啊？」
「因為要死了。」孫哲平很直接，「然後我餓了。」
張佳樂捏住他的鼻子，「洗澡去吧你。」
孫哲平起身，順手拉起張佳樂，忍不住低下頭又親了他一口又一口，才在對方的抗議裡摸摸鼻子回去房間拿衣服。
行李箱裡還有沒用的，但是拿起來太累。

快速洗了個戰鬥澡，孫哲平的頭髮不長，毛巾擦一擦就乾了一半。他拖著腳步回到客廳，簡單的餐點放在桌上，散發淡淡的香氣。
張佳樂的頭髮又紮起來，軟軟的垂在肩頭，他抱著手機大概在誰說話，表情很豐富。
孫哲平彎起嘴角。
「樂樂。」
「啊、哦，你洗好了。」張佳樂眨眨眼睛，「我沒有熱很多，稍微吃一點就去睡覺。」
孫哲平應了聲，湊過去在他的眼角親了口，才在他旁邊坐下來。
張佳樂不餓，沒有準備自己的，卻也沒有離開就這麼撐著下巴和他聊這幾天的事情。孫哲平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偶爾投餵幾口，慢慢地分食了這一桌餐點。
他們把餐具泡了水，一起盥洗後回到房間躺上加大的雙人床，張佳樂在孫哲平的懷裡找到了位置孫哲平才關上主燈留下夜燈。
他們交換了最後一個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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