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mi
黃金神威
是誰到今天還在思考尾形和鶴見中尉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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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不是很在意尾形投入金塊爭奪戰到底有何目的,因為我認為他迫切需要解決的是心理問題(正確來說是非理性信念),但當初看到304的時候我還是挺錯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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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認同宇佐美對尾形的看法,覺得尾形是對鶴見中尉由愛生恨,想要爭奪鶴見中尉的關注。最近重看完漫畫才發現自己太過輕忽了尾形的目的,於是重新思考當上第七師團長對尾形而言意味著什麼,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他想否定自己得不到愛的痛苦與失落(詳見前情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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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看到有解讀說「尾形是為了達成母親期望、獲得母親關注才想成為第七師團長」,我都很疑惑尾形的母親早就已經死了,該如何去愛他?尾形明明會產生勇作關懷他的幻覺,卻好像無法幻想母親給他關注……這是否表示他無法想像出母親愛著他的模樣?
因此,尾形想證明那些身分地位毫無價值,反而讓我覺得滿合理的,因為就算他把親人都殺光了,也還是能繼續這道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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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當年對304的討論,有些人似乎認為尾形就是想要獲得鶴見中尉的全部關注、想要鶴見中尉只愛他;但我自己看到310卻感覺不出鶴見中尉在尾形心中有多少分量,反而310的這一格似乎顯示原本當上少尉、第七師團長才是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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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尾形是因兒時得不到母親關注的創傷,才會對鶴見中尉的「分心」不滿,並認知到必須把鶴見中尉逼到走投無路,才有可能獲得協助。然而,尾形是想從鶴見中尉身上,得到一種如母親關注般的純粹情感連結嗎?
在火車上,鶴見中尉若看穿尾形只是求他關注,何不撒下甜美的謊言,讓尾形再度成為自己的助力?可見鶴見中尉此時也明白他和尾形之間是利益交換,情感攏絡起不了作用吧。說得極端點,如果殺了鶴見中尉便能當上少尉和第七師團長,我猜尾形馬上就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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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尾形也是滿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要有鶴見中尉協助才有可能當上第七師團長(雖然我覺得還是不可能當上)。但鶴見中尉表面上答應與尾形合作,實際上卻是想帶著權狀前往位於旅順的關東都督府,可見他也沒有想理會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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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讀認為,鶴見中尉早就和尾形有所接觸,甚至是他讓尾形從軍的,所以尾形才會醉心於他。若真是如此,尾形為何還要當中央的間諜(至少在勇作貞操保衛戰時就已是間諜)?我試想了兩種可能原因:
1.鶴見中尉派尾形去中央當雙重間諜
鶴見陣營得知土地權狀的存在後,月島懷疑奧田中將是以金塊為誘餌,利用他們去找出土地權狀;而尾形看起來早就知道土地權狀的存在並想將其拿到手。如果尾形是雙重間諜,那他當初為何沒告訴鶴見中尉權狀的事?從這點看來,我不認為尾形對鶴見中尉有什麼忠誠度。
2.尾形不滿鶴見中尉未專注於他而轉投中央
這確實比較有可能,但就時間點來說也太早了吧,根本像是鶴見中尉都還不知道尾形的目的,尾形就擅自生氣,擅自背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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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鶴見中尉真的早就和尾形有所接觸嗎?如果是為了利用花澤中將,鶴見中尉應該去找勇作吧(類似智春、鯉登模式)?但一直到勇作入隊後,鶴見中尉才讓尾形去拉攏勇作,所以可能是此時他才開始想操控花澤中將。
總之,原作中沒有明確提到鶴見中尉在尾形小時候就和他有接觸,因此這種解讀實在是缺乏根據,我自己並不會假設他們兩人有這樣的過去。
(公式書中提到尾形和鶴見中尉以及月島一起學俄語,我不認為這發生在尾形從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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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尾形是因不滿鶴見中尉而轉投中央,奧田中將會信任他嗎?我認為奧田中將應該會找自己信得過的人(像是菊田)去當間諜,總不可能是從鶴見中尉手下隨便找個人,否則挑到月島或宇佐美不就糟了?至於為何尾形是奧田中將信得過的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奧田中將說不定才是最早接觸尾形的人,這樣也比較能解釋為何尾形到最後都還相信奧田中將會讓他進入士官學校(感覺上像是信任中央大於鶴見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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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直在想尾形是何時立志要當上第七師團長的?難道是他弒父後,鶴見中尉主動提起才讓他起心動念的嗎?但這樣又該如何解釋他成為中央間諜的動機?奧田中將會找尾形這個很菜的二等兵當間諜,應該也和他是花澤中將私生子的這個身分有關,那麼尾形的動機不外乎就是出人頭地吧。
因此,我推測尾形想當第七師團長的時間點應該很早(說不定是在母親死後),他可能還偏不循正當管道,如此才更能貶低這些地位,即使是被人操縱的人偶,手握虛有其表的權威也無所謂。
yomi
我認為尾形打從一開始(甚至是在勇作貞操保衛戰前)就是奧田中將的人,被派到鶴見中尉底下當間諜,但可能直到尾形叛逃,鶴見中尉都沒懷疑過他。鶴見中尉器重尾形的狙擊能力,也知曉他的身世,所以採用的攏絡方式是給予他如父親般的愛與認同。
所謂「殺害父母是離巢獨立的儀式」,鶴見中尉授意尾形殺害花澤中將後,才真正將尾形視為自己忠誠的部下(他也讓江渡貝做過類似的事)。然而,鶴見中尉從未深刻理解尾形的內心,才會誤以為自己已經收服了尾形。直到兩人在火車上再度相見,鶴見中尉恐怕都不知道尾形究竟在想什麼,否則在尾形叛逃前他早該加強戒備,畢竟尾形成為敵人還是挺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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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形把鶴見中尉那些以愛為名的算計都看在眼裡,即使尾形可能並不信任他,卻還是對他的能力和手段感到佩服,甚至從他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尾形知道鶴見中尉野心勃勃,目標絕非只是找出金塊,所以當鶴見中尉想藉由花澤中將之死令第七師團更團結時,尾形或許已經看出鶴見中尉的謀反之心,自然不會相信鶴見中尉對他的承諾,於是才會有那句「巧舌如簧的騙子」。尾形可能就是在此時開始計劃,要利用鶴見中尉的叛亂達成自己的目的;他認為要把鶴見中尉逼到走投無路,才能使鶴見中尉真正專注於協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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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思考尾形是雙重間諜的可能性時,原本很疑惑為何尾形沒有告訴鶴見中尉菊田是間諜,但隨後發現鶴見中尉和菊田早在勇作貞操保衛戰就見過面了。鶴見中尉知道菊田曾為奧田中將辦事,應該多少對他有點警戒吧。可是鶴見中尉卻讓菊田參與綁架鯉登,他都不擔心被中央知道嗎?還是鶴見中尉認為中央要靠他找金塊所以不會動他?
菊田是被宇佐美抓到用香菸和中央傳訊才曝光的,如果鶴見中尉早就知道他是間諜,還需要演這段嗎?鶴見中尉和杉元最終決戰時,說菊田是「可惡的奸細」,他到底是故意要激怒杉元,還是真的曾經信任過菊田所以才生氣?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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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尾形等到雙方兩敗俱傷才跳出來,就覺得他大概把所有人都當成墊腳石了……
我不該期待這傢伙對什麼人有感情,他的孤獨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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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亂七八糟的推測讓我很猶豫要不要上tag,但……說不定會有人跟我討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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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尾形想當上第七師團長很不現實;但在尾形眼中,鶴見中尉和土方的大義更不現實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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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這格讓我開始疑惑,尾形其實是偷聽到永倉和鶴見中尉的談話,才得知土地權狀的存在嗎?但尾形如果一直在旁盯著他們的話,為何看見永倉的反應是嚇到啊……好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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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學校是尾形主動向鶴見中尉提出的。
若要說尾形是因等不到鶴見中尉履約才造反,從尾形弒父到金塊爭奪戰正式開打(尾形開始單獨行動),也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尾形有這麼急著要入學嗎?尾形真的會想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去東京讀士官學校嗎?難道他打算放下中央的使命,完全效忠於鶴見中尉?
總之,我不認為尾形相信過鶴見中尉,尾形此時可能是一邊觀賞鶴見中尉信口開河,一邊盤算如何逼迫他「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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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很好奇尾形為何如此相信這個禿頭(失禮),而非鶴見中尉,對鶴見中尉就要用逼的。
不過我查到陸軍士官學校的校長好像大多是上校、少將在當,那果然還是奧田中將比較位高權重。而且鶴見中尉明顯要往體制外走,但尾形是想在體制內慢慢升官吧。
嗯……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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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304尾形指責鶴見中尉分心時,其實我沒想太多,只覺得尾形某種程度上講出了我對鶴見中尉的感受:「我知道你很厲害,但你就是野心太大、分心在太多事情上,最後才會走到這步田地!」不過我現在覺得尾形的意思應該是:「不把你逼到絕境,你根本不會協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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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尾形的言行舉止和思考方式,很難說他沒有受到鶴見中尉的影響。我說過鶴見中尉的愛是三分真情、七分算計,他肯定給了尾形這樣的愛,但尾形未必想要這樣的愛。鶴見中尉企圖成為尾形的替代性父親,然而尾形早就看透了他對部下的操縱,明白他的承諾都是手段,而非真心。尾形決定反過來利用鶴見中尉的計畫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凌駕於鶴見中尉之上,甚至是掌控鶴見中尉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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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說尾形的這種行為是在「撒嬌求關注」,但我會說這是「挑釁和對抗」。的確,小孩對父母挑釁,往往是為了獲得愛;但難道鶴見中尉只要摸摸尾形的頭、稱讚他很棒,他就會乖乖聽話了?這根本不一樣!尾形不會停止追求他人生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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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中尉說尾形是想證明「冒牌貨也能當上第七師團長」,也許他以為尾形在意的是私生子這個身分;然而尾形其實是想證明「我這個有缺陷的人也能當上第七師團長」,代表他在意的一直都是自己並非父母愛的結晶。因此,我才會認為鶴見中尉從未真正瞭解尾形……算了尾形也不瞭解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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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想過尾形為何不乾脆偽造學歷比較快,但他自己都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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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尾形的思考邏輯:
我有罪惡感→我是父母愛的結晶→當初為確認父親是否愛母親而弒母根本毫無意義

如果父親有來參加母親的葬禮,尾形是否會認為自己是父母愛的結晶,然後發現弒母根本毫無意義?還是他會說服自己「成功讓母親見到心愛的人了」,然後停止思考?否則繼續想下去,恐怕又是310那種結果。
這讓我有一點懷疑尾形本就不期待父親會來,他只是想藉此確認自己是由沒有感情的父母所生下的有缺陷的人,為自己得不到母親的愛找理由……那他從一開始就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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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要成立,取決於一個人在關係中對愛的期待,以及對方實際上能否滿足這種期待。我之所以認為鶴見中尉和部下之間的愛確實存在,就是因為他真的給了部下他們所需要的愛,而部下們也回應了他的愛。
因此,即使我不覺得尾形的母親不愛尾形,但尾形本人就是要這麼認定的話,我只能尊重他的感受;同樣地,尾形覺得勇作愛他,那我也是尊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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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如我之前提到的,尾形很可能根本就不期待父親或鶴見中尉的愛。那麼,無論那個異母弟弟是高潔的偶像,還是會公然甩雞雞的野小子,尾形原先或許都沒想過要愛他,更沒指望他會愛自己。畢竟尾形已經認定自己是有缺陷的人,而有缺陷的人不值得被愛也不需要被愛,於是那個執著地想愛他的人就有了那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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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喜歡把尾形的動機和行為解讀為「缺愛」啦,難道隨便誰給他愛,他都會高高興興地接受?說真的,誰不缺愛?誰不想被愛?黃金神威裡一大堆這樣的角色吧。
要說他是想找同類嗎?有宇佐美、瓦希利、杉元還不夠?
要說他是想被理解嗎?有宇佐美聽他講心事(?),鶴見中尉瞭解他的最終目的也還不滿足?
要說他是想被接納嗎?莉帕、土方一行人對他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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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來,尾形的動機並不是單純的情感需求,而是一種對自身存在的質疑和對自我價值的否定。他以為可以從外界(當上第七師團長)得到解答,但事實上,答案一直都深埋在他的內心深處,只是他無法接受,否則他的所作所為全都會變成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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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到有人說「明明是鶴見中尉不遵守諾言(把尾形送入士官學校)在先,遇到造反的尾形時(狩獵谷垣)竟然命令部下打穿尾形的頭,真過分!尾形好可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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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覺得鶴見中尉此時就可以把尾形的耳朵和鼻子割掉了。
在每個人都各懷鬼胎的情況下,還要說誰很可憐、誰很過分?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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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鶴見中尉為了得到部下的愛,犧牲了自己的仕途(宇佐美)、帥臉(月島),還大費周章演了場綁架戲碼(鯉登),說不定鶴見中尉才是非常缺愛的人……
不過鶴見中尉最愛的應該是日本,而部下們正是愛著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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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在這段關係裡,鶴見中尉放的感情比尾形還多。
當然也不能算很多啦,畢竟尾形的感情趨近於0。他是無情無義有缺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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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尾形能認知到勇作愛他,這很可能表示他對愛確實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但尾形是想在父親或鶴見中尉身上找到這樣的愛嗎?
尾形殺勇作,為的是證明「父親若愛我,我就會和勇作一樣都有父親的愛,所以勇作也是沒有罪惡感的人」;尾形要鶴見中尉協助,為的是證明「我這個有缺陷的人也能當上第七師團長」;尾形這些行為,哪一個不是在加強他那「有缺陷的人」的自證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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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尾形會認為自己若有父愛,便能像勇作一樣優秀,結果他是在想自己若有父愛,勇作就會和他一樣爛。我突然不懂什麼是父愛了,這也是一種對愛的貶低嗎?但他明明能懂勇作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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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要說鶴見中尉缺愛,只是覺得把這些複雜多面的角色說成這樣就……挺無趣的。
其實我對鶴見中尉最好奇的是「他的愛國心從何而來」,但問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在問鯉登「為何這麼想保護部下」,也許都是源於從小所受到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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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懷疑尾形要是埋個地雷給鶴見中尉踩,是否也會有人說「尾形只是想要鶴見中尉愛他」、「尾形只是個缺愛的孩子,不知該如何表達愛意」?
尾形看得出來莉帕愛著杉元,在流冰上也利用了這一點,所以他完全知道愛是什麼模樣吧?他並非不懂愛的行為表現,也知道勇作愛著自己,但對於一個有缺陷的人來說,愛只不過是一種虛偽、毫無價值的東西,無法改變他的缺陷,甚至被他用來否定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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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最後讓尾形醒悟的,並不是愛本身,而是罪惡感。當他殺了唯一願意愛他的人之後,才真正體會到了愛的重量與價值;愛並非他原以為的那樣無足輕重,而是具有能觸及他內心深處的力量,令他再也無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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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尾形此處是展現出了一種被愛的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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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往多少是帶著「尾形覺得自己沒被愛過,所以無法理解愛」這個前提, 才會說「母親、外婆、莉帕明明也有給尾形愛」;但現在看來,尾形對愛的認知並不模糊,這大概就像一般人也不會因為被一個很照顧大家的同事溫柔對待了,就覺得對方愛著自己吧?對,我在講尾形和莉帕的關係。
難怪尾形沒被鶴見中尉那種不健康的愛攏絡,畢竟宇佐美是本來就迷戀鶴見中尉,月島需要緊抓著生存意義,而鯉登發現自己可能受騙後,目標就漸漸變成保護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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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否也有受到祝福的路可走……」
尾形看似在向父親尋求祝福,但他自陳殺了勇作,還把父親開腸剖肚,根本是存心想要領取父親頒發的「有缺陷的人認證」,反正早就來不及也回不去了。當尾形認定自己是有缺陷的人之後,不論誰給他愛,我都不覺得能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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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形的痛苦大概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
他確實受到了傷害,但他對這些事件的理解、詮釋和反應,使他感受到的痛苦被過度放大,並陷入了否定自我價值的惡性循環中。
這是什麼內耗大師啊,也太現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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