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懶。鋒針CD中

雲熠聽到聲響回過頭,看見一個小人兒扎進雪裡,他愣愣地看著,見其撲騰了幾下,剛掙扎起來又跌了回去。
看著雪坑被越挖越大,越搗越深,他不動聲色似是在猶豫。隨著時間流逝,動靜越來越大,發現不太對勁,這才趕緊上前把人撈起來。
看著掛在自己手上的小人兒,沾染著細雪的小巧臉蛋被憋得通紅,皺了皺,彷彿就快哭出來。然而卻一吸鼻子,把眼淚憋了回去,眼眶裡泛著淚光,模樣可憐兮兮。
雲熠將小人兒放了下來,不由得伸手往臉頰一擰,絲毫不留情,疼得在眼底流轉的眼淚被逼了出來。小人兒抓著那隻手,張嘴就朝虎口咬了下去,他嚇了一跳,手也晃了一下,然而咬著自己的那張口卻絲毫沒有鬆懈。
劍三 明花 粽子串之一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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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熠漠然盯著小人兒,沒阻止,沒責罵,也沒收手,就這麼盯著。咬了一陣沒得到什麼反應,小人兒漸漸鬆了口,瞪著他的雙眼毫無氣勢,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淚珠掛在眼睫上,蔓延在臉頰各處,就算哭得一塌糊塗,依然沒能掩蓋那張漂亮的小臉。
他見過最好看的人,是他的師父,向燕亭。踏過整個中原乃至西域,他都沒見過比師父好看的人。然而眼前的小人兒,雖未長成,他似乎能預見會是個怎樣的美人。
也許因為是個女孩吧。
那時看著她被師父與其他人圍著,哄著,雲熠很是羨慕,心裡也有落寞。不過既然是女孩,讓讓她也沒什麼。
他不會哄人,就算見過他們是如何哄的,只能看著她哭。注意到她身上的雪,他伸手輕輕拍掉,當他收手時,發現她已經不哭了。
「妳⋯⋯」雲熠吐了個字,卻不知道該怎麼喊她。
「翎兒。」她心領神會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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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熠。」
翎兒看著面前神情冷淡的人,忽然想起另一個來找爹爹的人,說話時停不下來,臉上的笑就像太陽一樣耀眼,還讓他喊哥哥。
真不一樣。
那個人長得也好看,但他更喜歡眼前的哥哥。
「是天上飄著的雲嗎?」翎兒眨眨眼,向上指著,問得天真。
雲熠跟著向上看,淡淡應了聲,「嗯。」
「爹爹可以跟雲一樣快,你也可以嗎?」
「可以。」雖然可能還是不及師父,不過與雲比肩還是辦得到。
「哥哥。」話說完翎兒就撲上前,抱住了他的脖子,被抱著的人略顯僵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追著那朵雲。」
雲熠抬頭看,翎兒指的是一朵像燕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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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著要不要追,一聲呼喊打斷雲熠的思緒。
「雲熠!有沒有看到小傢伙!」葉剡剛說完就看到翎兒,正掛在站起身的雲熠身上,他連忙上前托住翎兒。
「你脖子不疼嗎?這好歹是個八歲的孩子。」葉剡如此說著,抓過雲熠的手,讓他托著翎兒的屁股,再抓另一隻手放到腰間。「像這樣抱著,才不會摔了他。」
僵硬地抱著懷中的小人兒,雲熠絲毫看不出這是個八歲的孩子,翎兒看起來還略小一些。
見雲熠一動不動的樣子,葉剡忍不住笑了出來,朝他伸出手,「不然把孩子給我吧。」
這下翎兒有意見了,聲音軟糯,話語堅決,「不要叔叔。」
「叔叔?」葉剡一聽,嘴角抽了抽,「竟然拒絕我。不喊哥哥也就算了,叔叔就免了吧。」
翎兒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不看葉剡。
雲熠解圍道:「葉少。」見翎兒抬頭看自己,他引導著,又說一次,「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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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兒噘了噘嘴,跟著說,「葉少。」
葉剡嘆了聲,「總比叔叔好。」瞅一眼雲熠,他調笑道:「怎麼才一小會兒,這孩子心都向著你了,給他灌了什麼迷湯?」
「什麼也沒喝。」
「你啊你,還沒這小傢伙好玩。你以前還可愛得多。」
這時翎兒放開了雲熠,朝葉剡伸手。
「怎麼又要我抱了?」葉剡接過翎兒,將他穩穩抱在懷裡。
翎兒回眸看了眼雲熠,他能感受到抱著自己的手,無措而僵硬。
「回去吧,天色將晚,別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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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猛地被推開,聲響驚嚇到翎兒,他躲進了趙丫頭懷裡,窺視著門口,見是葉剡走了進來,稍稍鬆懈下來,但那張總是帶笑的臉,此刻面色沉沉,有些可怖。
「奶奶,丫頭。我們得走了,若是有歹人上門搜人,就讓他們搜,不要反抗,不要激怒他們。」葉剡將一個錢袋交給奶奶,各給他們一瓶藥,「若是有危險,將這藥粉撒向他們,可以使他們昏睡,爭取時間。不要貿然行事,瞅準時機。」
交代完後,葉剡朝翎兒伸手,「翎兒,過來。」
翎兒緊抓著趙丫頭的衣服,怯怯地問:「爹爹呢?」
「你爹爹先行一步,我們會見到他的。」
葉剡溫言相哄,翎兒依然不相信,爹爹不會扔下他的。
「翎兒。」葉剡又喚了一聲,翎兒搖搖頭。
「葉少。」雲熠走進屋內,面色同樣不好看,「探過了,在三里外發現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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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方位?」
「西南。」
葉剡沉吟半晌,再次對翎兒伸手,「翎兒,沒有時間了。」
吳奶奶開口哄道:「去吧,孩子。你爹爹將你託付給他們,他們定會護你周全。」
趙丫頭將翎兒抱給葉剡,看著對自己依依不捨的孩子,眼裡不禁泛著淚,「去吧,要好好的,再來找阿姐玩。」
翎兒點點頭,眼前逐漸模糊,被葉剡抱過去後,在人懷中埋著臉。
「江湖恩仇本不該牽扯你們,多謝。」葉剡抱著翎兒起身,向兩人頷首致意。
「向大哥與李大哥也幫了我們許多,應該的。」
「葉少俠,此去務必小心。孩子,你也是。」
雲熠對吳奶奶頷首,隨著葉剡離開屋子。
「我們往西,過洛水朝蒲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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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逮個孩子這麼大陣仗。」葉剡俯視著往農家小院去的一行人,而後對雲熠道:「現無風雪,蹤跡易循。以你的輕功,藉樹穿林而過,可以隱匿行跡。你帶著翎兒去往蒲城,我必須回去一趟。」
雲熠望向身後的樹林,他們此處位於林前的分岔路,本打算分道而行,分散追擊的殺手。發現殺手竟有九名之多,葉剡便改了主意,吳奶奶與趙丫頭的安危不能不顧及。
「你一個人便是送死。」雲熠否決了這個決定。
「難道你要帶著翎兒一起送死?」葉剡上前幾步,敲了敲他背上的雙刀,「你我所用兵器必得用上雙手,交手時怎麼顧及翎兒。」
「我跟你一起,至少能解決幾個,減少人數對我們有利。」雲熠抬眼看著他頭上的髮帶,指了指,「用那個,把她綁在身上。」
「啊?」這孩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見過,挺牢固。」
「⋯⋯」葉剡一陣無語,「有沒有人教過你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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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熠沒有應答,一張冷臉寫著:「看就看了,還能怎樣?」
葉剡無奈嘆了口氣,「這話你可別拿到他面前說。」他拍了拍懷中的翎兒,「翎兒,待會如果跟他們打起來,你抱緊雲熠,閉上眼什麼都不要看。」
「我?」雲熠出聲表明疑問,還退了一步。
翎兒抬頭看看葉剡,又將目光投向雲熠,眼中有著不安。
「你自己也說了,能解決幾個,但解決不了全部。」那些殺手沒有一個是善茬。葉剡又道:「明教輕功本有獨特之處,你又從延悅那裡學了訣竅,加上明教身法詭譎又能隱匿,由你帶著翎兒,更能順利脫身。」
他搭上雲熠的肩,「聽好了。我們能解決幾個就解決幾個,其餘的殺手,將他們引入此林。我們在林中分頭行動,你隱匿行蹤,我引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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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說,應該由我引開他們才最有利!」
「延悅讓你保護好翎兒。」
「師父也將她託給你了!」
「他託付給我的,是你們。」
雲熠一怔,無言以對。
他知道師父會那樣說,是怕他隨著師父去犯險,讓他保護翎兒,也讓他保護自己。
師父總是這樣,為他們著想,不顧及自身。
但他也想保護師父,而不是總被師父護著,像是個拖累。
「放你一個人,你肯定會去找延悅。」葉剡將翎兒抱給雲熠,扯下自己的髮帶,將孩子綁牢在他身上。「你身手是比我好,但沒我機靈,聽我的。」
雲熠低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翎兒,直到葉剡用披風將她藏起,才開口道:「你若有閃失,師父也不好過。」
聞言葉剡笑了笑,「擔心我就說,還拿師父當託辭。放心吧,我惜命得很。」他將隨身包袱塞進懷中,也用披風藏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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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將軍說的是違心話。」
葉剡的動作一僵,抬頭看著雲熠,不解他為何突然冒出這句話。
「他跟我說過,想一直是葉仲翊。」見葉剡沉下臉色,他又道:「所以你要活著,拿劍逼他說真話。」
葉剡不禁失笑,「他可不會屈從於威逼,再說了,是他讓我來找延悅,連我一句辯解也不聽。」
「那是因為將軍死了。」雲熠看著他的眼神透著瞭然,「你心裡都清楚不是嗎?」
驟然被戳穿,葉剡憤然道:「我就是生氣他事到如今還把我推給延悅,他之前還說與我再無瓜葛!」他眼一閉,呼出一口氣,平復下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你不多想想自己,總琢磨我的事做什麼?」
「心有所向才能活下去,不是你說的嗎?」
「⋯⋯我用不著你這般激勵,區區幾個殺手,要不了本少爺的命。」葉剡說著走向來時的路,「該走了,他們就快到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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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農家小院時,殺手一行人正在屋內盤問兩人,有七個圍在屋外警戒。葉剡從他們的視野死角竄過,到了另一個屋子內,從窗子觀察對屋的情況。
趙丫頭護在吳奶奶身前,正與殺手說話,情形似乎越來越不妙。
葉剡看了看身旁,發現屋內的一張弓,他拿起弓看了幾眼,弓身有些許裂痕,顯然棄用有段時間。試了幾下,他心下掂量著,應當還能射個兩三箭,拿起一旁的箭矢,回到了窗邊。
悄悄將窗打開,葉剡架起箭對準殺手,屏住呼吸,緊盯對屋的一舉一動。在殺手拔劍出鞘的那刻,葉剡放出箭矢,一箭射穿殺手的掌心,隨即架上下一箭。
與此同時,趙丫頭撒出粉末,將眼前的殺手迷暈。屋內的響聲驚動屋外的殺手,葉剡立即調轉箭頭,射向離門口最近的兩個殺手,第三箭一出,弓身立時崩斷。
這時,殺手也發現了藏身屋中的葉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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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剡持劍從窗而出,與近前的殺手過起招來,當他刺穿一名殺手胸膛時,耳邊傳來箭矢破風而來的聲音,緊接著是利箭穿過血肉的濁音。
「不愧是得了李鐸的真傳。」葉剡揚起笑,將劍從殺手身上拔出,帶起一道鮮血濺灑空中。「這院裡怎麼到處有弓可撿啊?」不過這倒是讓他們先發制人,輕鬆解決了幾個。
拿著弓的雲熠解決掉葉剡身後的威脅後,接續射出幾箭,發現他們的殺手已有警戒,不再讓他輕易得手。在他用光手邊箭矢後,雲熠扔開弓,拔出雙刀,接下迎面而來的劍招,刀劍相擊迸出火光,聲音響徹天際。
雲熠感覺到胸前有動靜,一雙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襟,他有片刻分神,與他交手的殺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間隙,收劍之後迅速刺向他。
險險避過這一劍,雲熠壓低身姿穩住自己,揚手一揮猛力擊向劍身,震得殺手讓劍脫了手,下一瞬便被劃過頸子,捂著頸間倒臥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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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倒下之時,另一名殺手從他身後揮下一刀,雲熠差點避之不及,披風被劃開,連帶翎兒的衣物也被劃破了一些。
「在這裡啊。」殺手面上帶著笑,極為陰冷,有著即將得到獵物的亢奮。
雲熠急退數尺,其餘殺手聽到這句話,紛紛朝他而來,不再理會葉剡。
葉剡立即高呼,「走!林子會合!」在雲熠轉身躍起離去後,葉剡落於殺手面前,以披風掩面朝他們撒出白色粉末,在他們避擋之時,緊隨雲熠其後離去。
在粉末消散後,一名殺手喊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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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入林中,不敢慢下速度,身後追著他們的是善於追擊的殺手,容不得他們一分懈怠。
過了一會兒,葉剡聽到聲響,喊道:「上樹!」雲熠立時躍上樹,一道暗器與他擦身而過,葉剡以劍替他擋下數道暗器,見他還有猶豫,斥道:「你再不走,是想我交代在這嗎!」
雲熠看著就在不遠處的數名殺手,對他呼道:「不能死!」
葉剡卻笑了,「死不了!快走!」
雲熠咬著牙,還是按照原定計劃,藉樹隱藏行跡,迅速離去。
與數名殺手交手,又用輕功逃了許久,雲熠已然有些力不能支。察覺他的異樣,翎兒從披風內冒出頭,摸上他的臉,擔憂道:「哥哥還好嗎?」
看見翎兒那張憂慮的小臉,雲熠掠過一棵樹時,眼前的視野突然開闊,他朝天指了指,溫聲道:「看,我們正追著雲。」
翎兒抬頭看著天空的浮雲,臉上的憂慮似乎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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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盯著天上,翎兒突然發現一道黑影,他抓緊雲熠高喊一聲,「哥哥!」
雲熠此時也感到一股殺意,踢向一旁的樹幹,讓自己的身軀向另一側躲避,與殺手劈下的刀刃僅有一寸之差。
他迅速張望四周,用彎刀插入樹幹,藉此攀在樹上,遙望著立於方才他踢過的那棵樹上的殺手。
「躲得夠快啊。」殺手舉刀直指,笑得張狂,隨後朝他扔出暗器。
雲熠蹬著樹幹借力將刀拔出,順勢落於一處枝上,暗器很快緊隨而來,他被逼著落於地面,很快便是刀刃現於眼前。
殺手招招凌厲,直往翎兒身上招呼,雲熠前幾招接得勉強,調整過來後,側身接下每一刀。他原以為自己的雙刀已經使得夠快,沒想到這個殺手只用一柄刀便把他逼到此等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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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熠的目光陡然沉穆,他手持彎月雙刀,他能保護翎兒!
他用左手彎刀擊向殺手的刀,奮力將其擊下,隨即用右手彎刀從上而下斬去,殺手很快反應過來,持刀向上一揚擋下彎刀,綁著翎兒的髮帶登時斷開。
雲熠連忙扔開左手彎刀,將翎兒緊抱在懷裡,僅剩一柄彎刀反而讓他對招式的思路更為清晰,他連擊兩下殺手的刀,第三下直接將刀斬斷,反手揮刀將殺手開膛破肚,鮮血濺灑過來,他連忙側身以避。
待在他懷裡的翎兒突然感到臉上有股異樣,濕漉黏糊的液體粘在臉上,有著溫度,顯得很燙。翎兒眼看著殺手躺在血泊之中,身軀漸漸顫抖起來,一個人在他眼前失去生息,讓他思緒一片空白。
感覺到懷中的抖動,雲熠這才發現翎兒的目光定在屍體上,用手擋住她的視線,翎兒緩緩抬頭,與他對上的目光驚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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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熠發現她臉上沾了血,用手輕柔地將其抹去,「別怕。我不會再讓髒東西沾到妳。」
翎兒望著他,眼底逐漸浮起淚光,卻皺了皺臉,想把眼淚憋回去。雲熠見狀掐了她的臉頰,卻不像上一次那樣,一點也沒感到疼。
「哭吧,沒關係。」
翎兒被他這麼一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把臉埋在雲熠胸前啜泣起來。
雲熠輕拍著她,眼睛盯著地上的屍體,如此一來他們的行蹤就曝露了。他低頭思索,不如就近隱匿,反而能欲蓋彌彰。
忽然一道劍氣襲來,他舉刀擋下一劍,抬頭看向殺手時,一把短匕刺入他的右臂,因吃痛而讓彎刀脫手。
千鈞一髮之際,雲熠只能將翎兒護在懷中,背向殺手接下殺招,然而預想的疼痛沒有到來,他睜眼時看見殺手心口穿過一劍,然後倒下。
「葉少⋯⋯」雲熠鬆了口氣。
「幸虧我來得及時。」葉剡甩掉劍上的血,察覺翎兒的不對勁,上前相哄。「好翎兒,乖翎兒,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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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剡瞥一眼地上的屍體,輕嘆一聲,「想來延悅鮮少與殺手正面交手,即使交手也不曾見血,翎兒這是第一次見血吧。」
雲熠低下頭,自責道:「是我不好。」
葉剡安慰道:「別多想了。我們可沒有延悅那樣兵不血刃的本事。怎麼樣,還能動嗎?」
雲熠試著抬手,而後道:「影響不大。」
「現在應該還剩一個殺手。你就在附近找個地方歇一晚,剩下這個我來解決,還有兩個倒在屋內,我得回去幫著處理掉。明日你便去往蒲城。」
「你不與我一道嗎?」
「我不確定他們是否留有後手。若奶奶他們無事,我得去接應李鐸他們。」
「接應?」
葉剡無奈笑著,推了推雲熠腦門,「我們藥倒你們,怎麼可能毫無打算。白去送死啊?」他揉揉翎兒頭頂,又道:「我們都不會有事,安心在蒲城等我消息。」
雲熠看著翎兒,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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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那瞬間便感受到火光的映照,翎兒想動動身軀,卻被一雙大手牢牢抓著,動彈不得。抱著他的雲熠很快睜眼,鬆了力道讓他在懷裡坐起身,翎兒撫摸手能觸及的溫熱,一看竟是一片肉色。
「哥哥,你不冷嗎?」翎兒摸得愛不釋手,這腹肌既結實觸感又好,「裁縫忘裁布料了?」
雲熠懵然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應答,「不冷。大漠裡,白日炎熱,夜晚卻很寒冷。冷冷就習慣了。」
翎兒眨眨眼,忽然又抱上他,「這樣就不冷了。」
雲熠用披風將翎兒包裹住,「不冷。還想睡嗎?」他看一眼月色,離天亮還有一、兩個時辰。
「⋯⋯」翎兒許久沒說話,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想小解。」
聞言雲熠一愣,有些尷尬地看看四周,他拉開翎兒,指指某處樹叢。「那裡。」見翎兒抬頭看自己,他又道:「我不會看,但我不能離妳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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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兒點點頭,離開他身上,跑到了樹叢後頭。不一會兒傳來了水聲,雲熠聽著聲音覺得耳根有些熱,他沒有在一旁聽人小解的經歷,雖然是個孩子,但也是女孩。
很快翎兒回來了,對他伸出雙手,用軟糯的聲音道:「淨手。」
雲熠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師父素來潔淨,翎兒必定隨了師父。他挖開一旁的雪,將較深處的雪挖出來捧在手心,用手的溫度化開雪,然後才給翎兒淨手。
翎兒一邊淨手一邊盯著他瞧,「雪很冰,水不冰。」
雲熠搓著她的手,心不在焉地回應,「嗯。」
翎兒忽然摸上他的臉,微笑著說:「哥哥暖的。」
雲熠將她抱進懷裡,以為翎兒是因為冷才有此一舉,「不冷了。」
「哥哥還痛嗎?」翎兒忽然想起他的傷。
「不痛了。」
這時翎兒注意到放置在一旁的東西,是銀針跟傷藥。「爹爹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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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師父給我的。」
「師父?」
「你的爹爹,是我的師父。」
「什麼是師父?」
這一問讓雲熠思索起來,許久之後才道:「師父是世上最好的人。」
「世上最好的人就是師父嗎?」翎兒想了想,又道:「那爹爹也是我的師父。」
這話讓雲熠不禁笑了。
話不是這麼講,但論起來也沒有不對。翎兒以後自然也是跟著師父學武,抑或是學醫。
翎兒看著他笑,不自覺也笑了。「哥哥真好看。」笑起來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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