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唱卡拉OK吧 狂聰 ]
《果然》 番外18
他現在清楚地知道，成田狂兒的幸福不包括戒菸、退出黑道、還有戒掉岡聰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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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後續，接 番外17
※原作向<去家庭餐廳吧>腦補創作（私設很多）
※以結婚為前提求交往的故事

黑社會身分絕對是兩人的阻礙，成田狂兒認真覺得當個兩面人不難，只是市井小民與黑夜遊俠的切換。唯一的難處是聰實的理解、交友圈、社會觀感，平凡人有的一切他都不想破壞。

成田狂兒一直在找尋能讓聰實和他家人放心的一條路，自從告白求婚後就開始惦量組長所說的「未來」，將組內改革、轉型，多角化的經營一些合法企業，也想與聰實好好說明，黑道的高等幹部就不需要做高風險的事了，雖然不是好事，但一有意外也有小弟願意背鍋……或許無欲無求的他做過最浪漫的事，就是為了戀慕的少年爭取組內晉升、去握有更多資源與財富吧。

雖已無法洗白過往做過的壞事及跟著一輩子的前科，就如他背上的華麗鎧甲，深刻入墨，記憶著過錯、悔恨、傷痛，將人情道義的責任全背在身上而成就了現在的自己，他會贖罪的，但不是現在。

每晚入睡前他總是看著那兩個銀色存錢罐，思索著倘若自己失去了一切，還有能力支持聰實、值得聰實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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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阪燒的包廂內。

「如果你有把戒指帶出來，我現在就想幫你戴上。」

聰實直愣愣盯著那隻戴著戒指的手戳了自己兩下，狂兒見他沒將手抽回去，下一秒吃驚少年用力地握住他的小指和無名指。

「怎麼了？」

「那是狂兒哥的生日願望嗎？」

「嗯？」

聰實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瞪視男人，再說了一次：
「戴上狂兒送的戒指，和你交往，是生日願望嗎？」

狂兒露出有些意外的神情，聰實感覺那多年吞進身體裡的真心話並未隨時間消化，畢業文集還沒寫完，他有續集，還必須用口條打草稿令他的胃突然絞痛起來。仗著年下的身份想讓自己再任性一些，趕在大阪燒冷掉前，他必須說些什麼。

「那個，其實我討厭菸味。」聰實拿起冰水吞下一口，接著道：「……但是狂兒身上的菸味，好像沒有關係，沒這麼討厭。」

「咦？」

「戴上戒指然後交往，狂兒就會開心嗎？」

「……」

「其實那個時候、除了那二十個包子……還想要狂兒金盆洗手，但……之後呢？」聰實急促說著：「我想不出來……畢竟那是、你是這樣活過來的……二十多年……」

「不是，聰實、你等一下、等一下。」

狂兒從西裝外套口袋內找出手帕，伸手擦去男孩臉頰上無從控制的淚水。接連起身坐到他的左側，將聰實拉近懷中、臂膀環住他的肩和背。熟悉的木質香水味立刻環繞著他。

「唔……」想一次丟出真心話的代價就是吐出口的字句亂無章法，還緊張到逼出了眼淚。但成田狂兒沒有笑，只是慌張地想讓戀慕的男孩冷靜下來。

「聰實怎麼了？我不太懂你說的話。你想吃包子？」

「不是包子，笨蛋狂兒。」 窩在狂兒肩頭的人兒悶悶地說。

「那就是…金盆洗手…你說了這個對吧？」

聰實抽了抽鼻子，緩緩地說：「不……我給不了你同等的東西，也負擔不起後果…而且要是這樣狂兒小指沒了怎麼辦？ 」

「其實現在除籍已經不流行切小指了誒。」

「感覺黑道很容易就死掉了。」

「嗯？不會的，聰實知道嗎？組長他家四周都是保鑣喔。」

「為什麼你沒有拿那個錢去除刺青？你喜歡我的名字嗎…」

「當然喜歡啊。」

聰實知道自己前後問句都沒有連貫，但成田狂兒都能耐心接話，還帶著擔憂的神情擦拭聰實婆娑的眼淚、輕撫纖瘦少年的蝴蝶骨，彷彿在對他說「一切都會沒事的」。

「……」聰實頓了頓，「那，你可以告訴我嗎？」

「嗯？」

「我一直在想，狂兒的幸福是什麼？」

那一刻，聰實感覺到摟著自己的手更用力了，他被緊抱在男人懷中，太過用力而有些吃痛。接著傳來了體溫和心跳，時間流逝似乎慢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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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他得到了天使的獻唱。

兩年前，天使第一次從背後擁抱自己，說著「確認」。

一年前，進到了天使的房間，勸退他不要再接近自己了。

同年，收到了禮物，那難以承受的寂寞感席捲而來，成田狂兒渴望再見天使一面。

他堅信在卡拉OK包廂的吻、被燃起的慾望，以結婚為前提進一步交往的請求，都是他被亂套的人生中該發生的事，是命運。

成田狂兒的腦海在收到聰實問出『幸福是什麼？』的那刻閃過好多個畫面，幾乎都和聰實有關聯。在這個男孩身上找到的安心感令他沈醉，想把這安身之處買下來……多少錢都無妨，可惜聰實不是商品，他是無價之寶。

狂兒低頭在聰實前額落下一個憐愛的輕吻，將男孩側身攬進懷中。

此時腦中的兩個成田狂兒又出現在舞台上——

「慘了，他哭了，怎麼回事……」39歲的狂兒慌亂地來回踱步。

「怎麼會這樣？比起自己的前途，居然在考慮著我的幸福？」45歲的狂兒震驚地仰天，「還會想著如何負擔一個黑道的人生？這……」

「啊，不行了，心臟好痛。」新生的46歲狂兒感動到不能自己，跪坐在地、摀著臉失去了語言能力。

「果然，聰實真的好可愛啊——。」三個成田狂兒異口同聲下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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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狂兒鮮少感到鼻酸，但遇到天使之後『幸福是什麼？』早就再清楚不過了，他帶著沙啞磁性的聲線緩慢地回覆聰實：

「我的幸福就是…看你的睡臉、看你吃飯、平安長大。」

「為什麼聽起來很像我爸……」

「不是…可以的話…能抱你、親你……嗯，你知道的，我也是個男人。」狂兒頓了頓，「但陪伴你、支持所有聰實想做的事是最重要的。」

男人繼續補充：『不管未來要當律師、考公務員、開章魚燒店都可以，你要什麼，我可以支持你……』，聰實眨了眨眼，消化著成田狂兒的一字一句，為什麼他的幸福全都是關於自己的？將普通人和黑道戀愛的難關全略過，層層揭開核心的結論竟是「只要你開心就是我的幸福」了嗎？可以是這麼簡單的嗎？

「好沈重。」聰實悶悶地說。

「……抱歉。」

「要是你以後被警察抓走怎麼辦？」
「不會的。」

「暴力團對策法呢？」
「會有辦法的。」

「祭林組會保護你嗎？那是你的家嗎？」
「怎麼突然這麼說？」

「感覺狂兒會繼續在那工作到退休。」
「喔，感覺好累啊…這樣說的話，就算娘家吧。」接著狂兒補充，「那聰實這邊是夫家？」
「……」

「所以……我能許願聰實答應當我的男朋友嗎？」

難度好高的戀愛，聰實埋進狂兒的肩頭蹭了兩下，無奈地嘆了口氣。

狂兒伸手摸摸聰實的頭說道『可以繼續想沒關係喔？我說過會至少等你三年以上……』像是哄著小孩，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少年，慌忽中聰實感到自己又成為一艘船隻回到這片海洋上了，但這次的浪聲平靜地像是說著歡迎回家。

幸好這是一間包廂。聰實仰起頭在狂兒的臉頰旁快速親了一下，湊近耳邊回應：「好。」，隨後狂兒的沉黑眸子瞪大，手足無措地確認這次男孩沒有紅著臉移開視線，而是帶著果決地神情，小手依然緊握著狂兒的小指和無名指。

「哇啊…真是帥氣啊。」狂兒露出欣慰的苦笑，側頭迎上聰實精巧的小嘴，鄭重地給予回吻，雙唇貼合，緩慢地交換戀慕對象的氣味，在快要擦出情慾的時候趕緊停了下來。成田狂兒摟緊懷中人兒，在聰實耳邊由衷地嘆息——『這麼幸福好像會死掉』。

氣息和心跳都同步了，此時盤子裡的大阪燒也是完美地、直接可入口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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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清楚地知道，成田狂兒的幸福不包括戒菸、退出黑道、還有戒掉岡聰實。

也清楚地知道，和黑道來往絕對是錯的。

倘若發狂的齒輪再錯一次，不就負負得正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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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兩情相悅還拖這麼久才準備交往 <果然>就如之前預計在20話完結！（要去趕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