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迢
☯️尾聲☯️
遠江遣了一艘船隻。
正確來說,是他們旗下的產業之一提供了這條大船,要將送人往洞庭湖去,權充這次相助的報答,船眼下快開了。

心寬體胖、八面玲瓏的張獨行似乎出了不少力,他笑著待在船首。
而臉有疤痕的華山荊藏鋒,長得跟頭人型大鯰的唐門菁英唐樑各自站立在甲板上。
壓陣的是帶著一些河匪的,揹著長刀,體格高大的女子,『河霸王』許吞溪。
江湖路迢
當你等上船時,空蕩蕩的,大概是剛駛到岸邊吧?
❀ ❀ ❀
「哎,這風有點涼啊……真是醉意上頭。」花晴玹扶著額頭,嘴角微揚,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張兄,這麼大艘船,你說要是我們沒人駕馭,這船自己飄走了怎麼辦?」

他轉頭瞥了眼站得筆直的荊藏鋒和唐樑,眨了眨眼:「你們兩位站這兒不累嗎?一個像雕像、一個像條鯰魚,都這麼嚴肅,我都不好意思醉得太明顯了。」然後看向許吞溪,「許姑娘倒是派頭十足,看來這次真有什麼棘手的事需要你壓陣啊?」

他說完,自己笑了起來,隨手揚了揚扇子:「我看我還是找個地兒坐下,免得這湖風真把我給吹醒了。」
江湖路迢
❀ ❀ ❀ : 「還道我鯰魚,瞧我這大嘴巴把你連皮帶骨吞了,讓你調侃。」對同門師弟的調侃,唐樑不以為意,甚至作勢張口要去咬花晴玹的腦袋,當然是鬧著玩的,不過看到他那血盆大口還真有點可怖。
江湖路迢
也只有唐樑一個鬧著就是,張獨行則是看著遠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念念有詞的,荊藏鋒則在養精蓄銳,閉目養神,至於許吞溪則開始指揮河匪,分別掌舵了。
❀ ❀ ❀
「哎呀,唐師兄你這一口要真咬下來,我可就變成湖中水鬼了。」花晴玹笑著往後退了一步,摺扇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故作驚嚇地瞪大眼睛,「你這鯰魚嘴巴可夠嚇人的,還好我酒勁上來,膽子也大了,不然早嚇得跳湖去了。」

他接著輕鬆一笑,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不過說真的,唐師兄,這次可要拜託你別真把我當小魚苗吞了,還得留我這條命好好陪你們鬧一番呢。」
靜默如雪❄️
蘭若雪站在船尾,冷眼看著甲板上的眾人,面色不改。他瞥了一眼鬧騰不止的唐樑,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對這樣的吵鬧極其厭煩,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冷地別過頭去。

他注意到張獨行在船首望著遠方,似乎若有所思。蘭若雪並沒有打算上前搭話,對於這些不相關的人和事,他向來興趣缺缺。至於華山的荊藏鋒則是閉目養神,顯然在準備什麼。蘭若雪對這人也沒多少好感,對方那張滿是疤痕的臉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不舒服。

至於許吞溪,那位「河霸王」正指揮著河匪掌舵。蘭若雪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對這些江湖人各有評價,但也不屑多言。此行對他而言,只是為了達成目的,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人之間的恩怨或合作。

他轉身離開甲板,走向船艙內,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他只需要確保這艘船能夠順利抵達洞庭湖,其餘的事,他一概無意過問。
江湖路迢
❀ ❀ ❀ :
「說歸說,但事情可還沒結束,對吧?許姑娘?」
「你這土虱真大條,尋上本姑娘,說罷,你是喜歡藥燉,還是喜歡紅燒?」
「我都不要,說來,我聽得張道長說了,事情有些古怪?」
「本姑娘覺得事情不對頭,是從那次叛亂開始的。」
取起那骷顱頭酒杯,斟滿了酒,一口飲盡,就像是在潤潤喉。
江湖路迢
「那時候五叔帶來的人起碼有五十多人,照理來說沒有清河龍王令,應該說,正牌的龍王令,是不能調動五十名以上的兄弟。」
「老頭曾設下一個規矩,遠江每個水寨,最多只能留三十個兄弟,說是為了要避免水寨被尋上時不被一網打盡。」
怪了,一個寨子的人不應該是愈多愈好嗎?不過唐樑沒問,因為這安排必然有深意。
❀ ❀ ❀
「許姑娘這話說得耐人尋味啊,」花晴玹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這些規矩聽起來可像是在防著什麼人,甚至是防著自己人吧?老頭子還真是個謹慎之人。」

他稍稍停頓,看向唐樑,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師兄,這次咱們可不只是來喝酒玩鬧的,後頭看樣子還有不少麻煩事。不過啊,」他轉眼看向許吞溪,語氣輕鬆,「我可不想成為藥燉還是紅燒的選項之一,這次還是乖乖跟在師兄身後好了,總比被人給煮了強。」
江湖路迢
靜默如雪❄️ : 這人實在冷淡,不過天性疏冷的人張獨行見得多,看到他上次大戰中拚上去刺許凌川那一劍就知他的膽識,該說不愧是華山派嗎,張獨行不禁心想。
江湖路迢
❀ ❀ ❀ : 」
唐樑白了你一眼,這師弟怎盡討嘴上便宜:
「我如果是妖怪定先吃你,起碼細皮嫩肉的。」
再等那許吞溪又喝完一杯酒,她繼續往下說:
「本姑娘後來也想透了,這規矩也是為了防止有叔伯真有異心,發起叛亂時,他們手底上不會有太多可用之兵。」
「不過那日,迎擊本姑娘的陣仗卻有這般多人,雖然都穿著寨裡的服裝,但總覺得他們不是遠江的人。」
【江湖路迢】陶既明
陶既明站在碼頭,抬頭望著那艘大船。
「嘩……大手筆呀。」
六扇門倒也沒有規定大會的參與者必須一齊出發,他上船,等待開船之前找了個空位,放下行囊、吹吹風。
❀ ❀ ❀
他聽著唐樑的調侃,微微笑了一下,「細皮嫩肉可也是要看煮法的,師兄你可得想清楚。」他說罷,用扇子輕輕拍了拍唐樑的肩膀,玩笑話中帶著幾分輕鬆的氣氛。

隨後他將注意力轉回許吞溪,聽完她的話後,神色稍顯認真,微微點頭:「這麼說來,那些人恐怕是受人指使的外來者……穿著寨裡的服裝,但氣質和動作上卻讓人感覺不對頭,許姑娘,妳可還記得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幫我們辨認他們嗎?」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陶既明 : 你似乎聽到許吞溪正在說點什麼事情,老實說,一個六扇門官差搭河匪旗下產業的船隻好像有些奇怪,好在許吞溪本就沒打算藏著腋著,話說得很大聲,你也聽得很清楚。
江湖路迢
❀ ❀ ❀ :
唐樑想想,人不都說是細皮嫩肉比較美味嗎?不過許吞溪說起話來,他立刻繼續聽下去:
「本姑娘遣人清掃現場時,把一些死去的,覺著面生的傢伙剝光,他們的臂上卻都有黃色的顏料,畫了一條橫線。」
「當時本姑娘去找張胖子,就是問問他對此有沒有什麼印象或想法,本姑娘在遠江待久,對江湖上的大事小事還不靈通。」
江湖路迢
「宣天教。」
唐樑沒有花費多久,就想到了這個教派。
❀ ❀ ❀
聽到「宣天教」,他微微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若有所思的神情。

「宣天教……這教派不是近幾年才興起的嗎?」他靠近一步,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但這麼說起來,這些臂上畫黃線的人倒真是符合宣天教的特徵,只是宣天教從來沒人見過教主,他們的動向也一向神秘,這次怎麼會這麼高調地牽扯進來?」

花晴玹看向許吞溪,「這背後似乎有點意思,咱們這一趟可不只是去看風景了,還得看看這教派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江湖路迢☁︎姜舒沄
姜舒沄一上船便打了個大哈欠,昨晚外頭的貓叫了一整晚,吵得她沒法睡,於是心情有點糟,瞧著船上那些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就算頭沒疼也要疼起來了。
常葆平安
「喔,張道友在唸叨啥。」ㄧ上甲板,腳下的木板吱嘎作響,他來到船首後出聲。

在這晃了幾天,還順道辦了些袁葆委託他的事務,要回洞庭湖看這船上有許多眼熟之人就上了。

船上的人都是上次問到那些名聲響亮的門派新秀,愛湊熱鬧的他自然豎起耳朵,沒想到還真聽到有點意思的事兒。
昭昭
沿途協助剿匪傷勢未好全,這樣實在不利於趕路,於是舒影便隨著華山的人一同上船搭個順風。

「⋯⋯」上船後便坐在離人遠點的船邊一言不發地閉目養神,耳朵還是敏銳捕捉到更多內幕⋯⋯
江湖路迢
❀ ❀ ❀ :
「為什麼你去找張道長,我也很可靠啊!」
「因為我聽說張胖子人在附近,就去尋了。」
唐樑,看起來十分不滿,不過許吞溪繼續說下去:
「如果五叔挑了我們,那這個什麼宣天教應該就能掌握這大江大河,只是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 ❀ ❀
看著唐樑一臉不滿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扇子輕敲手心,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哎呀,師兄,這回可不是嫌你不夠可靠,只是張道長那胖子消息靈通,連天邊的雲彩變色都知道,你說這麼近的地方,他能不知道點什麼?」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你可以隱約聽到一些宣天教的消息,不過消息沒有很多,你精神正略顯疲憊。
江湖路迢
常葆平安 : 「也沒什麼,只是尋思為什麼這宣天教要參與河匪內鬥罷了,他們眼下經營得好好的,黃天大神聲勢也正望啊,送一些生力軍去遠江,這有必要嗎?貧道只是覺著奇怪。」
江湖路迢
昭昭 : 聆聽到了不少人講話,或許是精神不錯,關於宣天教與遠江的事情你聽了個八九成。
【江湖路迢】塵九
見船便一登。
一身道袍鬆寬今兒顯得更寬了些,肩揹包兒也垮著,塵九打了個大呵欠,指節揉上眼旁幾個穴位兒,醒醒神,而一觀船甲上各個是江湖高人。
「⋯也罷。」
反正道士順勢而為也不差。
江湖路迢
❀ ❀ ❀ :
「他哪有這本事,又不是大羅天仙下凡!」
「貧道確實倒也懂一些觀雲之術,但還不到家,不敢賣弄。」
這胖子實在顯擺,進而繼續問起來:
「那許姑娘,你想怎辦?」
「先搞清楚那些傢伙在玩什麼把戲,設法把老頭子的帳討回。」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塵九 : 大概你運勢不太好,揉了幾下穴道也不見好轉,周圍的聲音愈來愈多,甚至有些人開始分起麵餅、冷湯或是牛肉,各自享用起來。
江湖路迢☁︎姜舒沄
她選了一個離主場有些距離的位置倚著牆休息,若有似無地聽著大夥聊天。

(這些話聽多了,希望不會惹禍上身才好。)想著,又打了個哈欠。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吃點東西。」朝你對話的居然是不知何時起身的荊藏鋒,手拿了兩張麵餅,也不知道是不是妳上次一人挑三個河匪,給他留下印象了。
【江湖路迢】塵九
既然醒不了神,他便了當尋一處兒席坐。
總歸聽聞此船欲往洞庭湖,這兒順舟順水總是挺好的,還可不費腳力歇著。
就是四周雜談牆根兒聽著有些多了。
一會子宣天教,一會子河匪,一會子還道江湖高人間那雲裏霧來的虛談。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塵九 : 「要點雞湯麼?雖然是冷的,總比沒東西喝強些。」一個河匪此刻也尋你說話,大概是看你臉色不太好看,憂慮你是不是體虛,扛不住船的搖晃。
常葆平安
「宣天教麼⋯⋯」王人常挑眉,默了下仔細聽一旁其他人的談話,見越來越多人上了船,聲音也雜了起來。

他挖了挖耳朵又說,「臂上有黃線是宣天教的人,我臂上也畫一條黃線再露給他人看,我也是宣天教的人?」

揀了身旁那許姑娘的話回應張獨行。

「看上去確實沒必要,但可以想想從中誰能受益呢。」
❀ ❀ ❀
張道長那一臉顯擺的模樣,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哎呀,張道長,您可別太謙虛了,咱們江湖上能懂點天象的人也不多,您就算不是大羅天仙,也是個半仙了。」

接著他聽到許吞溪的計劃,微微點頭,笑意稍收,「許姑娘說得在理,得先搞清楚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這老頭子的帳可不是誰都能欠的。我這人雖然不怎麼能打,但探聽些消息倒是擅長,許姑娘若有需要,我可隨時效勞。」
江湖路迢
常葆平安 : 「照你這般說,可能是希望宣天教倒台的人,他們最近聲勢確實太盛大了,總之需要調查一番,畢竟可不能冤枉好人,只是派去參與這叛亂的好手實在是太多,如果是為了要嫁禍宣天教⋯⋯那貧道也只能想到一種勢力能派出這樣的人。」
雖然他不是很願意提起這個勢力:
「魔教。」
【江湖路迢】塵九
「阿、雞湯不錯,謝過兄台。」
入眼一碗湯兒,塵九可也沒要乎跟前人身分,人提手送來,他便抬手接上。
啜了口湯便罷罷手,隨聊一道:
「冷的不打緊,可不比武當冷呢。」
江湖路迢
❀ ❀ ❀ :
「你說你不怎麼能打?哼,本姑娘討厭的其中一種人,就是假惺惺的傢伙,誰知道你們眼皮子底下設想些什麼?」
「沒錯,許姑娘,你瞧瞧我,做人可靠,實在得很。」
唐樑正想說話挽回些許形象,許吞溪則是再灌了一大杯酒。
「說自己實在的人,本姑娘也不信。」
唐樑,再度遭到重擊。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塵九 : 「可惜我打小再這混跡,沒去過武當山,阿屯大姊又剛上任,咱們這幾個也得幫她瞻前顧後。」河匪吃著硬麵餅,笑道。
江湖路迢☁︎姜舒沄
江湖路迢 :
「....?」聽見有人向自己搭話時,她反射性地轉頭,一見來人是荊藏鋒,她驚訝得差點從牆上滑倒。

重新站穩後她自知出糗,咳了兩聲,一聲謝過大師兄,並接過了麵餅。

「....大師兄...喜歡吃麵餅?」聽聞荊藏鋒不易親近,她也不擅與人攀談,只能勉強擠出隻字片語。
❀ ❀ ❀
花晴玹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忍不住暗自笑了起來:這許吞溪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唐師兄可是接連吃癟,怕是都快沒臉繼續說下去了。

「許姑娘這性子可真是直爽得很,一點都不留情面。」他心裡感嘆道,「不過唐師兄也是,每次都愛自誇,碰上這種不吃誇讚的對手,只能說話術不夠巧妙啊。」

他撇了撇嘴,心中自語:「我倒還是老實點比較好,跟這位『河霸王』開玩笑,那可是隨時都會惹火上身的事。還是裝得謙虛點比較安全,畢竟這一路上,少點麻煩才是正道。」
常葆平安
「也不無可能。」他眼底露出一絲興味,「不過他們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塞這麼多好手。」

「——可得小心了,況且在這當口⋯⋯希望大會別生什麼變數。」

「啊,上次給你的丹藥如何,身體好些了嗎。」這才想起要關心同門身體。
❀ ❀ ❀
「師兄,瞧你這實在的模樣,可真是讓人心疼啊,」他故作感嘆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不過許姑娘這麼不信你,你該不會真的是心裡有什麼壞主意吧?哎,還是說你就是看上了這黃河水路,想著當個河王什麼的?」

他話一說完,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師兄,放心吧,等咱們回去,我給你找些更好聽的話來誇你,說不定下次就能成功挽回些形象了。」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沒味道,紮實,管飽。」荊藏鋒像是在說著吃麵餅有什麼益處似的,雖然聽傳聞說這人確實也不挑吃的,於他而言吃喝好像只是為了積累揮劍的力氣。
江湖路迢
❀ ❀ ❀ :
「像花師弟你這種一個皺眉,一個擠眼就可以把荳蔻少女招過來的,哪能懂我心情。」這位唐樑師兄總歸是把武藝練起來了,只是這尊容讓他實在沒什麼緣分,無論是善緣還是惡緣,甚至是桃花緣都是。
而許吞溪已經率著河匪們四處整備船隻,開始分撥職責了,指揮若定的感覺頗有乃父之風。
江湖路迢
常葆平安 : 「自然好些了,如果能讓貧道少幾斤肥肉那更好啦,哈哈!」雖然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算是肥壯,身上都是鍛鍊已久能剛能柔,能收能放的肌肉,他似乎並不在意讓別人低估自己。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改登船向洞庭一去,省的事情可多了。既省時又免去尋途,更要的是,一艘船再怎麼大能進出的區域,對作為船客的他們也沒幾處。便是那因著僅坐過小舟,人生首次搭上大船而四處張望行走,顯然興奮的陸忘杉也不比在陸上時要容易跑得沒影。

這對雲卻海來說真是再舒心不過,而待對方似乎看夠了也就偕同友伴一起尋了一處落座。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
這河匪似乎沒見過如你這般精神的少俠,不過瞧著陸忘杉似乎也不是要干擾船隻運行也就由得他去了。
「那位少俠平日就這樣麼?」剛剛恰巧見你倆人同時上船,一個手拿大綑麻繩的河匪問道。
❀ ❀ ❀
手中的扇子輕輕一合,拍了拍唐樑的肩膀,眼中帶著幾分促狹的神色:「哎呀,師兄,這話可讓我聽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這也就是隨便皺個眉罷了,真沒什麼秘訣啊。」

他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再說了,師兄你這麼實在,不管是善緣還是桃花緣,那都是講究機緣的。許姑娘不信你,不過是因為還沒見識到你的真心嘛。」

隨後,他瞥了一眼正在指揮河匪的許吞溪,微微笑道:「你瞧許姑娘這派頭,真是巾幗不讓鬚眉,這麼一看,說不定哪天她倒會欣賞上你這般實在的人呢,師兄,說不定你的桃花運就此開了。」
【江湖路迢】塵九
「有人有處可依歸可好的阿!」
抬碗又啜口湯,他當言,而實切是他心所思,畢竟天地江湖渺然,再是腥風血雨刀光劍影,何償能與有處可歸,有人相待,來得相較之。
「武當山就是個兒山,不著有趣的,不過江湖天地大,兄台哪日沒活兒要忙想遊歷武當,我作陪阿。」
「是言阿屯大姊是——哪位貴人?」
江湖路迢☁︎姜舒沄
「....大師兄,這麵餅有很多吃法的,鹹的甜的辣的都有,你光吃這白麵餅當然沒有味道的。」
江湖路迢
❀ ❀ ❀ : 「說得也是,我武功不差、名氣也不差,人又實在,可不像那些繡花枕頭,對,見著我真心,哪兒不會有好姑娘?」唐樑聽你這般說,倒也釋懷了,雖然那大鯰似的品貌,說不準還是會有一大票人要喊道士來捉妖。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塵九 : 「其實我們應該要喚她總瓢把子的。」河匪指了指遠處正在指揮河斐,開始駛船的許吞溪,她看起來比你高一個頭,身上還帶著好幾把刀吶:「不過她還是說:咱們這些兄弟仍然能叫她阿屯。」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有味道便想多吃,多吃就會過飽,沒味道,點到即止更好。」只能說這位荊藏鋒確實想法獨特。
常葆平安
「那可好。若我煉出能減幾兩肉的丹藥,第一個讓你試試。」他瞇了瞇眼笑道,「總之傷好便好,有事也別擔著,叫上武當的弟兄罷。」

「沒你那寬闊心胸,可比你虛長幾歲應當比你一個人強。」他拍了拍肩膀,儘管那娃娃臉沒什麼說服力,還是一副長輩作派。三十好幾還是只想著湊熱鬧。
❀ ❀ ❀
「對呀,師兄,這就對了!人心難測,總有些姑娘能看到你的好,只要她們不是被你這大鯰似的模樣嚇到跑去喊道士就行了。」

他眨了眨眼,故作誠懇地安慰,「放心吧,師兄,等哪天有姑娘認出你這真心,我必定在旁邊替你敲鑼打鼓,絕不讓她們錯過你這等良人。」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江湖路迢 :
「就這樣,有時還未來得及叮囑便沒了人影。」被問起的第一時間雲卻海便將那答案與自己撇了個清,毫無要為陸忘杉多做解釋,口吻中甚或有些無奈,「幸得這船再大也比天地窄、江湖小,我猜要不久他也就沒了興趣。」

而陸忘杉本是隨性向周圍環境觀望的,自然也就有餘力分了心聽著雲卻海與河匪的對話,待人語畢後是笑意盈盈地朝人開了口問道,一臉好奇:「你們可還有更大的船?最遠能到哪兒?平常還載些什麼人?還是載些什麼貨?」這麼大的船,要拿來助商,那鐵定是大生意,他想。
江湖路迢
常葆平安 : 「貧道名張獨行,是自個一人獨行慣的,有事貧道扛起來,事大了再找人也不遲,這擔子姑且放不下,不過還請莫憂,真有事情,武當的每位道友都會被貧道一個一個煩上的。」言下之意,仍是有事情他獨擔,事情大了他再找人,這脾性實在不像個修道的。
江湖路迢
❀ ❀ ❀ : "被你這大鯰似的模樣嚇到跑去喊道士"
唐樑立刻青筋從腦袋上冒出來,一發重手硬掌朝腦袋擂過去,卻被你用輕功躲過,他立刻追上去,大喊大叫:
「你他娘的尋我開心是罷,給我過來!花晴玹!我保證不打死你!」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 「這大船是總瓢把子最近弄到的,說是比起搶劫,河運也是另一種賺錢用的手段,所以她要用大船,佈下幾位弟兄,船插著遠江頭旗,就辦幾次看看,雖然有些弟兄頗有微詞,不過更多人是支持的。」至少這名河匪似乎覺得挺有意思。
常葆平安
「你作風倒是襯這名。」王人常點頭,而後擺擺手道,「好了、不擾你了,看看這湖上風光讓腦子歇息會吧。」

他轉頭又正巧發現離船首邊上不遠的 昭昭 ,他走了過去,「小舒——好點沒?」

問完他自己挑眉,怎麼他認識的人都帶著傷還被他餵過丹藥,他怕是不是個道士,是大夫。
江湖路迢☁︎姜舒沄
「....吃多少和有無味道無甚關係,大師兄也不是那樣沒法自控的人吧?」她邊嚼著麵餅邊說。
❀ ❀ ❀
看到唐樑臉上青筋暴露,笑意更盛,早就料到師兄會動手,他身形一晃,輕巧地躲開那一掌,靈敏得像隻狡猾的貓一般。

「哎呀,師兄,我這可是替你說好話呢,怎麼這麼大火氣?」他一邊閃避著,一邊扇子輕搖,語氣中充滿了戲謔,「說好了不打死我啊,我這條命可還得陪著師兄一起去闖江湖呢!」

他身形靈活地在甲板上閃轉騰挪,每一次都恰好避開唐樑的攻勢,笑聲帶著幾分調皮,「師兄,這麼急著追我,莫不是當真被我說中了?」唐樑追得越發急切,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得意,「師兄,你這模樣可真是有趣,別這麼較真嘛,就當活動活動筋骨。」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太好吃的話,會。」一時還真沒想過他居然會這麼說,妳似乎瞥見了這位瘋魔劍的另外一面。
江湖路迢
❀ ❀ ❀ :
罷罷罷,自己是有點名氣,別跟自家師弟這般計較,唐樑總歸還是個識趣的,因為許吞溪在旁邊已經一手握著拳頭,一手發出啪哩啪哩的脆響了,純論武藝這位河霸王應該是在場裡頭最高的。
「再擾亂船務,一個丟下去餵魚,一個上桌紅燒。」
江湖路迢
常葆平安 : 有時候他真覺著自己這性子和武當不太和,說不准應該去六扇門,瞧著王人常四處發丹藥,心想自己算不上稱職的武當弟子吶。
頂上有鷹,鷹鳴響徹天際,看罷萬里無雲,雲淡風輕。
江湖路迢☁︎姜舒沄
「....」她有些訝異地盯著荊藏鋒,隨後噗哧一聲笑了。
荊藏鋒竟會貪吃麵餅,和這人外傳的形象也相差太遠。舒沄思索著該把這消息賣給門派裡哪位傾慕荊藏鋒的師姐才划算。

「....本以為大師兄只喜劍技,沒想到竟有如此親切的一面,何必老是擺著冷冰冰的一張臉,看著多嚇人。」她現在不怕這位大師兄了,收起笑容又咬了一口。
❀ ❀ ❀
他也適時地收住了腳步,笑嘻嘻地朝著唐樑拱了拱手:「師兄,饒了小弟這回,我可不想成為桌上的紅燒菜色。」

他隨即轉向許吞溪,笑容中帶著幾分討好,「許姑娘手下留情,咱們可是還有正事要做呢。我保證不再添亂,乖乖待著,不讓妳為難。」他說完,順勢靠在甲板的欄杆上,露出一副無害的模樣,試圖化解剛才的玩笑氣氛。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我面容天生這般,但確實便於練劍,便不改了。」荊藏鋒似乎是覺得也差不多該鍛鍊了,這才同妳知會了一聲,起身去尋塊船上的空曠地方練劍。
江湖路迢
❀ ❀ ❀ : 「去去去,許姑娘明明是叫我紅燒上桌,你一邊餵魚去,別連這個都要跟我爭。」確實,一開始許吞溪把他形容成大條土虱的時候,確實有問藥燉還是紅燒呢,看樣子唐樑記心甚好,至少對方是美人的時候。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江湖路迢 :
「那是,做生意賺得是長財。搶劫就是圖個短線,可不是那麼划算的。聽起來你們頭兒對你們很照顧啊。」本知對方是河匪出身,對於聽到搶劫一事陸忘杉便也沒有什麼太驚訝的,就這麼掛著遠江頭旗會如何他也不甚在乎,倒是其中透露出的重情重義倒有點意思,不過比起剛剛對於船的反應,這回的他要平淡多了。但左想了想右想了想,又向人搭起話,「小兄弟,不唬你。咱們不久前在路上也曾遇了一回河匪劫船,打得險些要把船夫手裡頭一把槳給劈壞,差點兒我背後這東西要替槳用了⋯⋯」
昭昭
常葆平安 :

「⋯⋯王前輩。」想著不該再有事輪自己頭上,這會兒卻是有人找了過來,舒影睜開自己有些昏矇的視線喊了來人,又在河浪一顛時緊緊皺住眉頭。

⋯⋯倒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不擅上河,上次怎麼就沒發覺。

「若說上回,行動無虞。」舒影調緩氣息,試圖扛下那不適感,「勞煩前輩關心。」
❀ ❀ ❀
「哎呀,師兄,這麼認真記得紅燒還是藥燉的,莫不是對許姑娘特別上心吧?怎麼,看來師兄這回是想靠著這紅燒的名聲來博得許姑娘的注意了?」

他眨了眨眼,故作正經地問道:「說真的,師兄,你是不是對許姑娘有點意思啊?這樣的話,早點表達心意,說不定還能避免紅燒變成現實呢。」
江湖路迢
「阿屯老大,剛剛接到信鴿消息,我們寨裡長老童猛童老大的仇有人給他報了。」
「是誰?本姑娘要重謝。」
「聽說叫余雲琅,外號明珠劍客,是童老大的拜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認的,老實說這名字生份,我最近才聽過。」
「別大驚小怪,江湖不就是這般?有人成名,那就有人死,所以那狂風刀當真死了?」
「千真萬確,這消息最近傳得沸沸揚揚。」
江湖路迢☁︎姜舒沄
她對著大師兄點頭示意,便由著大師兄逕自離開,自己則是一口接一口把麵餅解決了。

拍了拍手上的餅屑,她張望著也無事可做,便悄悄向著大師兄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反正閒來無事,跟著大師兄說不準還能得到些有趣的情報呢?)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雲海深杉 : 「是,是,畢竟她可是咱們遠江的河霸王,這大旗給她扛著,兄弟們都安心,就跟坐在這大船上一樣四平八穩啊!」河匪似乎非常得意,最後繼續扛著繩索,準備忙活去,臨行前還拿了冷雞湯擱著讓你享用。
江湖路迢
❀ ❀ ❀ : 「原來你喜歡紅燒,下次我去買醬油紅燒你了便是。」聽到旁邊許吞溪講述的事情,唐樑愣了一下,狂風刀的名號倒也聽過,不過居然被一個沒什麼名氣的人殺了麼?唉,舊人喪,新人出啊。
江湖路迢
江湖路迢☁︎姜舒沄 : 正當你想要起身,去瞧瞧荊藏鋒在做什麼的時候,船體猛的一震,連帶著 昭昭 : 也險些跌倒,好在最後仍然穩住。
江湖路迢
此刻,眼前順江吞湍之勢愈來愈急,急過之後,眼界頓陷寬廣,你等這才發現船已到洞庭湖。
江湖江湖,合該是自江到湖。
江湖路迢
爾等,正立身江湖。
江湖路迢
☯️結束,承蒙各位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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