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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我把第二章整個重寫了

去唱卡拉OK吧 狂聰

〈Sancta Caecilia〉第二章

岡聰實很意外,居然會在唱詩班的練習室外頭看見那個奇怪的新神父。

他總想著,那天被人抓去教唱歌是意外,就當做是為教會奉獻,教友義務、舉手之勞。畢竟那個男人雖然總是用假音把經文唱得很噁心,但那其實也只是不習慣跟風琴合作而已。

成田狂兒的音感沒什麼嚴重殘障,簡單講解一下就有了進步。

好讀版:在水裡 / A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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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走廊上的男人沒有穿著主持彌撒禮儀用的聖衣,僅穿著素淨的襯衫和西裝褲。
但岡聰實就是覺得莫名違和,好像,有種這個造型該再搭件西裝外套加領帶才對的感覺。

岡聰實坐在練習室裡等著團練時間到,而那人就在窗外的走廊上和指揮有說有笑。

感覺真的好奇怪。

就在他盯著兩個大人出神時,對面的兩道視線也一起向他投來,把他嚇得差點譜都掉了,接著,指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放下譜本小跑出練習室,才剛在兩個大人身邊站定,指揮便笑著攬過他的肩、把他轉了半圈、向神父推去,「小岡,神父說有事要找你,剛剛神父很認真地跟我誇讚你唱歌很好聽喔。」接著就轉身走進練習室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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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師──

這時,成田狂兒跨了半步擋住他看向指揮的求助視線,「去唱歌吧?」再次笑著說出了同一句邀請。

不同於男人滿臉如沐春風;岡聰實的臉色黑到彷彿有雷雲在飄。

我是正要「去唱歌」,唱詩班要開始練唱了,狂兒先生。他現階段還只在腦子裡這樣想,暫且沒敢對著神父出言不遜。

「狂兒先生都能找指揮聊天了,直接去跟他學不是比較好?而且你是大人,哪有大人找小孩教你唱歌的?」

「嗯──就說指揮是同事啊,求他教我唱歌很尷尬的。」似是沒感受到聰實用全身散發的不情願,成田狂兒臉上依舊是那友善而無害的笑,語氣中甚至帶上了點討好,「拜託嘛,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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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琴與人聲恰時響起。

岡聰實下意識地轉頭,看著開始跟隨風琴伴奏發聲的團員們,小小地嘖了聲,「你等我一下。」迴過身子就往練習室裡跑。

看著男孩跑遠的背影,成田狂兒握了握口袋裡的拳頭。

那天的最後,他的天使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害他還疑惑了下自己的神父偽裝難道真這麼兩光──讓他沒找到機會和男孩「討論」之後的事。

嘛,聰實君怎麼會覺得他能只安於那「一次」的相處呢?

大人可是很卑鄙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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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少年便跑了回來,正巧逆著窗外的光,近午的豔陽穿過了高聳的哥德式花窗撒在他背上,眨眼間,那純白的光彷彿在少年的身後張開了一雙翅膀。

聰實轉眼已回到他身前,整個人小小的、只到他的胸口高,成田狂兒忍不住多眨了幾下眼睛──嗯,背後沒有翅膀,好可惜啊。

「為了聖枝遊行我們之後的練唱排得很緊,還要上課,真的沒什麼時間。」少年低頭翻動剛剛拿出來的筆記本──上面寫滿了行事曆──皺著眉頭喃喃自語,「每周的這天和這天、還有這天,你有空的話,可以陪你練習。」

兩人身後的樂聲相當和諧,完全不像少了個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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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過了幾個晝夜。

不同於被岡聰實定義為「意外」的第一堂音樂教室,他們的第二堂音樂課沒有約在彌撒之後,平日的教堂裡靜悄悄地,只有三兩個教友零星分散在廣大聖堂的角落裡各自祈禱著,連聖堂外的空間都沒什麼人在走動。

岡聰實向坐在辦公室裡的好友栗山揮了揮手,往深處走去。

隨著他的腳步踏上了熟悉的長廊,胸口突然浮現出某種奇怪的預感,隨著那間「辦公室」逐漸靠近,不妙的感覺越發濃厚。

岡聰實壓下異樣,有禮地先敲了敲門才推開那扇厚重的古舊門扉──

「小孩?」「啊,你就是聰實君嗎?」「不要嚇到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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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面露凶光的陌生大叔全都轉頭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那些目光彷彿一把把武器,就這樣往他身上插,他被嚇得整個定住、疆在門口,退出去不是、進去也不是──

成田狂兒在此時撥開人群向他走來,這是岡聰實覺得這個男人最像神職人員的一刻。

同時,這也是他第一次看見男人臉上完美的笑容出現裂痕。

「聰實君,先來這邊坐一下。」男人攬著走過那些陌生的人群、走進辦公室深處,在那張上次一次練習時彈過的風琴前坐下,「抱歉啊,不小心把時間拖太久了,他們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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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地坐在琴蹬上,他看著男人繼續轉頭周旋在那些陌生人之間,而他則是慢慢地縮起膝、踢掉鞋子、把腳收上椅面,側靠著牆,抱著膝把自己縮得小小的。

剛剛他看見了看見了那笑容下方的一絲絲驚慌,大概是不想讓他遇見這些陌生人,還有,他看見了……那是懊悔的感覺嗎?

但不論他在男人臉上看見了什麼,剛剛那隻手攬上肩頭時的確讓他安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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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答應跟新神父約練唱了嗎?」
「嗯。」

光線透過厚重窗簾的縫隙射進室內,照亮了狹小的空間,星星點點的灰塵懸浮在空中反射碎光,房內的其中一個人踮起腳尖用乾布揮過比人高的聖人塑像,又揚起了更多肉眼可見的灰。

岡聰實默默舉起袖子遮住口鼻,以免等等被好友弄到噴嚏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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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之後,那些陌生的大叔果然如男人所說沒多久就走了,留下他們兩個和彷彿被龍捲風掃過般的一室雜亂。
縮在角落等待的那一小段時間裡,他也發現了那些大叔不同於看起來的兇惡,其實對小孩子都滿友善的。
有個大叔笑著問他要不要吃點心,還有個大叔直接把飲料端給他,要離開之前也笑著向他揮手說再見。
『他們是我之前服務的教堂的教友,那邊的社會資源比較少啊,看起來真的很像黑幫吧?但有人曾經當過幼稚園老師喔!我今天也被他們嚇了一跳啊,真沒想到他們會來這間教堂朝聖』──岡聰實在腦中回放著成田狂兒對於那群大叔的解釋。*註4
他還記得男人在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語氣、手勢,甚至記得,隻手攬過肩頭時傳來的溫度和安心。
他其實覺得男人的表情和語氣都很真誠,給他的安全感也是真實的──

但是他就是無法忘記那人越過人群第一眼看見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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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好嗎?」身為教堂行政人員的栗山正在進行著例行打掃,積滿了灰的小祈禱室裡透著股陳舊的氣味,雖然礙於預算沒法常常打掃,但教堂仍會為了某個可能出現的求道者預備好空間,「跟新神父練唱。」

岡聰實坐在地毯上、倚著祈禱室的小桌,「也沒什麼不好的。」手指輕撫過放在桌上的木雕的聖母像,在指尖上也沾了層薄灰。

栗山手上打掃的動作不停,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好友,「那你覺得好嗎?」

「不知道。」縮起身子抱住膝,聰實拿起小小的聖母像在手中轉動把玩,「好像不太好又沒什麼不好的。」他看見了聖母像底座下有個不顯眼的蓋子可以打開。

他沒有把那個小蓋子撬開,只是默默把雕像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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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栗山走了過來,拿起剛剛被聰實抓在手上把玩的聖母像仔細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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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4.朝聖,在此處非通俗用法,在天主教會的用詞中,最接近的近似詞是「進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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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上班真的不利於寫文,今天的內容都是關窗之後長出來的(?),原定8500字目前已暴增到11000字了,到底,這兩個人是有什麼魔力
寫完再看一次 ......我覺得我之後一定會再大修一次、或很多次。
偷偷說,栗山設定上是教堂的行政人員(非神職人員),之後還會有其他角色出現喔!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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