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虎三號🏳️‍🌈席地而坐
本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直到最近獸圈爆發了#MeToo 事件,這段塵封的記憶才又被我想了起來。
但是嚴格來講,這件事和獸圈無關,而且現在回想起來,我說憤怒不憤怒,說難過也不難過,比較多的情緒應該是...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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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2016年,我準備要念大學的時候。在我加入獸圈之前,我除了唸書以外,其餘時間都在看某位實況主的直播(先說,這件事與實況主半點關係都沒有)。
直播的時間久了,觀眾之間就會開始熟稔,最後聚集成了一個小圈圈,和實況主保持著良性交流,而這之中就包含了我,還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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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A並不是一開始就成為朋友的,而是在某次線下聚會中,某間簡餐店裡狹小的廁所撞到,因為年紀相仿(其他人不是比較大,就是小了一點),加上聊得很開,於是就互加了LINE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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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時間的我們很常互噴垃圾話,不從天南聊到地北決不罷休,但是我自始至終都只把他當作普通朋友看待,沒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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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隔年寒假的FF,A說他很想參加,但是台北對他來說太遠了,勢必得找個地方落腳。當時還在台北有租屋(租在學校後面)的我,半開玩笑的問他要不要乾脆住我這裡?沒想到他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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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我這裡只有單人床喔」
A『沒關係啊,我抱著你睡就好』
「天啊這也太害羞了吧」
『哈哈』
「我活動前一天有事情要忙,怕最後太亢奮會睡不著覺」
『那我就幫你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再把你抱到床上去』
「>//////<」
那時候的對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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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FF前一天,A依約出現在捷運站,我們就去吃了晚餐,逛逛超商看有沒有FF場刊(當然沒有),然後就回到我的租屋出休息了。當時因為隔天要早起搶本,回到住處沒想太多,直接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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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在我的預料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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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別說動了,我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那天夜晚,比我想像中還要漫長。
隔天早上,他什麼也沒說,我也沒有,我們就一起出發前往FF會場,那一屆的FF辦在台大綜合體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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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已經很早起床了,排隊的隊伍還是快把整個校園繞了半圈,結果自然是很多想要的東西都沒搶到。但是比起這個,在我腦中盤旋的是亂成一團,無法用言語輕易表達的各種思緒。
逛展途中,我遠遠看到了實況台的其他觀眾,本來想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的,但是A阻止了我,儘管當下也沒有對我說明理由,但是我也沒多問什麼,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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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活動結束,A就要準備回去了,在他進捷運閘門前,我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我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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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舉動,就算沒人理解也罷,但是對彼時已經無法好好思考的我來說,不這麼做的話才會後悔,會後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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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進站了,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而我也發現,我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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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日子,我整個人要嘛哭、要嘛用頭槌牆、要嘛埋在枕頭裡大叫,就這樣卡在死循環裡度過,就匴與家人相處時就會恢復到普通的狀態,一旦一個人獨處時又會發作。
那是我18年以來,第一次如此相信一個人,然後,第一次被狠狠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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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比以前更害怕人群,更害怕與陌生人交流,每當有人靠近時,我的防備心就會莫名的提高,就算對方釋出善意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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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有一天A主動傳訊息和我對不起,說是因為他的諸多不良行為讓其他實況台觀眾感到極度不悅,於是他們決定私底下把A疏離,所以那天在FF的時候才不敢讓我去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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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就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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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痛苦、我的感受,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向他表達了,而A也不停的和我道歉,但是事情發生了也於事無補,再多的歉意都沒辦法把我挽回到最初的狀態,之後的我們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再提起當天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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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幸好當時還有其他觀眾願意花時間陪伴我(我後來崩不住了,向其他比較能信任的人求救),幫助我排憂解勞,我的情況才終於稍稍減緩了一些,直到B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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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和A有著嚴重的過節,在A的各種白目行為後對他更是不爽,當B在空氣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後,他直接過來直問我,是不是被A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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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還想要努力化大事小,可是B沒有那麼簡單打算放過我,在B咄咄逼人的連番轟炸之下,我才說出了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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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想要的答案後,B馬上拿去狠狠甩在A的臉上,並把他永遠趕走了,從此A就這樣消失在我的生命裡,再也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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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很多話想要講,啪的一聲,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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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確是挺難過的,但是時間久了以後,我一腳踏入了獸圈內,在經歷了更多的破事之後,A的事情反而對我來說就沒再那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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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候想起了A,還有那天晚上,我的心情就會逐漸低落,因為那些解答,不管是不是我想聽到的,已經完全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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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只能這樣了,繼續抱持著疑問也不會讓一切變好,認清自己的無能為力,就算事態不會變好,至少...也應該不會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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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最後的對話紀錄,你表現出聲淚俱下的樣子,希望我不要去死,而我也答應了。
但是你至少也告訴我吧,告訴我怎麼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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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狼🎸吉他生活第1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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