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結弦


限定交流:林間偶遇
→with 【幻世】景生/怜弥
【幻世】結弦
時間線:初秋
地點:紅葉之森
【幻世】結弦
坐在枝椏間,他等著天際漸明的月光。

結弦並不總是在土地上行走。有些時候,他會在樹上坐幾個小時,什麼都不做,就只是透過層層疊疊的樹冠,眺望起遠方並不清晰的風景。枝葉茂密,既然看不見什麼,藍月時與紅月時也沒有太大差別,他兀自待著,聽底下偶爾經過的零星腳步聲——或伴隨追逐,或夾雜咆哮與咒罵,或隨著穩定的步伐逐漸遠去。

無論何者,最終總會歸於寂靜,他於是等待,直到下一次細碎的足音響起。
【幻世】結弦
藍月初升時,他聽見近處樹梢斷裂的聲音。某條細脆的枝頭被果子壓彎,勉力支撐一段時間,最終仍然連枝帶葉跌落地面;先是一次清脆的迸裂,而後是墜落時葉片四處摩擦的沙沙聲,最終才成為著地的悶響。結弦目睹一切,思緒被拉回現實,這才意識到底下並不遠的腳步聲。

低下頭去,他看見了樹林間的兩道身影。他待的地方有些高,沒辦法清楚看見來人的臉,但從外貌特徵推斷,不難猜出兩名青年的妖怪身份。不曉得是方才的插曲,還是他的氣息被察覺,結弦與途經此處的人對上了視線。

「啊,你們好。」

雖然枝葉落下的位置離兩名青年尚有些距離,他還是帶著笑容,象徵性地問了句,「應該沒砸到人吧?」
【幻世】景生/怜弥
薄霧散去的晨間總帶著幾分水氣留下的涼意。景生停下在森林裡悠閒輕快的步伐,伸出手輕輕撥開路旁低垂的枝葉,凝結的水珠順著他抵在葉緣的指尖滾落,沾溼了衣擺的一角。

他並不討厭這樣。不如說,他就是喜歡帶著潮氣而又涼爽舒適的林間,才會在明知同伴不擅長早起的前提之下,硬是選擇當事人仍未完全清醒的時候便把人帶出門散步。而被強行中斷睡眠的當事人怜弥半睜著眼,跟在景生身後約莫半步之外的距離,默不作聲的走著。

清晨的紅葉之森不乏早起外出的妖怪們,兩人也不甚在意四周偶遇的鄰居,或是在樹梢與根系休憩的過客。沿著眾妖踩出來的蜿蜒道路走了一小段,怜弥忽然按住走在前頭的景生,他聽見樹葉摩挲間細微的一聲輕響。
【幻世】景生/怜弥
在兩人止住腳步的一霎,結著果實的枝椏應聲斷裂,落在前頭約莫兩步遠的地方,景生輕拍肩上的手示意怜弥放開,將果子撿了起來看了一圈,而後似是不經意地抬起頭,正巧與樹上的人影視線交會。

「你好。」

景生笑著朝上方揮了揮手,「沒有,都沒砸到人,果子也沒事——這位樹上的朋友,要來一顆嗎?」

怜弥安靜地站在景生後方。他對樹上的隱匿的氣息雖不到絲毫未覺,卻在果實落下的那刻方能感覺到頂上的枝叢輕響,即使對方並無惡意,同伴也已經主動上前,本能會讓他對來者保有一絲警戒。
【幻世】結弦
他聽見青年隨和的語調。在清晨的水氣中,那樣的說話聲格外鮮明,隔著叢生枝葉傳到他耳畔。

「好啊。」

對方的態度相當友善,既然沒有敵意,他也就揚起話音,笑瞇瞇地應下這個邀請。結弦一翻身,俐落地從枝頭跳下——並未落向地面,他的腳步一頓,於稍低的樹梢停了停,又躍往下一處落腳點;隨著一連串動作,枝椏微微晃蕩,卻也只是短暫地彎曲,彷彿那幾個瞬間裡,承接住的不過是尋常禽鳥。他就這樣幾步到了地面,穩穩站定,這才抬起頭來,朝眼前的兩名妖怪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幻世】結弦
踩著落葉堆積的林地,這下他總算看清了來者的面容。那是全然陌生的兩張臉,搭話的大概是留著灰藍色長髮的男子,臉上帶著笑意,身後的白髮青年則保持沉默。

應該是從未見過的妖怪吧。一瞥而過,結弦並沒有多留意,只是拉了拉因活動而浮現的褶皺,順手撣去塵灰。

「沒想到這時候,森林裡還會有人呢。」

他說,指了指天空示意。儘管枝葉遮蔽了一部分夜色,隔著樹冠,仍能隱約看見晦暗的天色,以及尚且微弱的藍月光芒。
【幻世】景生/怜弥
景生目視著對方動作輕巧自枝椏間躍下,不驚擾任何一片沉睡中的樹葉,在心裡稱讚了一句好身手。他在對方落地的同時恰到好處地伸出手,將自己順手洗過的樹果遞了出去。

「個人喜好罷了。」他笑著聳聳肩,順著對方的手勢看向天空,幻世的月相並不如現世來的明顯,但觀察久了同樣能摸出些許規律,「不過這個時間點還滿適合出來走走的,沒有什麼訪客,也沒有什麼意外。」

怜弥在旁邊沉默地聽著,偶爾接過果子吃上幾口又還回去。除了方才躍下樹梢的好身手,他更注意到對方習慣性瞇起的眼睛與背上隨意懸掛的弓箭。不過他想,自己在弓術上也只能算是半路出家的外行人,避免又不小心說錯話讓景生想辦法圓場,他就不主動問起了。
【幻世】景生/怜弥
「啊,說起來,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景生放下吃到一半的果子,伸出手指了一下自己:「景生,安海景生。想怎麼稱呼都可以。」

「這是橋爪怜弥。」轉個方向指向身側的妖怪。

怜弥眨了眨眼,不知道話題怎麼突然回到他身上來,但還是放下捏著果核的手開口:「喊我怜弥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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