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29 PM
7
1
【限定交流｜
【EC】艾爾瑟瑪
】
艾法現在很混亂。
歷經滅門慘劇，又被告知自己其實是吸血鬼，這已經完全超過了十六歲少女的承受能力，就算她沒有因為重傷臥床，大概也會因為腦袋過載而無法自理吧。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29 PM
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艾法的心裡還沒個底。作為一個吸血鬼，她知道的太少了，少到她甚至不確定接下來該怎麼過活，以往都是母親以「藥」的名義供給她血液，接下來她得靠自己。
──非得傷人不可嗎？
艾法的心沉了下來，她曾經有多麼想成為執行官，現在就有多不願意狩獵。
當然，她不想死，她才剛從鬼門關爬回來，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還想去很多地方，跟她唯一的家人一起……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29 PM
然而她的家人吻了她。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29 PM
她不知道該怎麼看待阿爾比雷歐的行為。這個陪她一起長大的姐姐從以前就喜歡捉弄她，阿爾比雷歐的個性開放又大咧咧，偶爾也會做出接近性騷擾的舉動，但從來沒有這麼露骨過。
她以為她們是家人。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29 PM
她喜歡她嗎？
是的話，她該怎麼面對才好？不是的話，她又該怎麼面對才好？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0 PM
這些問題總會在艾法獨處時鑽進她的腦袋，她就這樣在混亂中坐立難安，短短三天度日如年。
「小公主，我帶醫生回來囉！」
思考被正在想的那個人打斷，屋裡的艾法嚇得發出了像是兔子的叫聲。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1 PM
阿爾比雷歐真的依照
上次
自己所說的三天後找了自己回來回診。
且對方還算蠻貼心地選了個自己剛睡醒且剛好打理完所有事情的時間點。
等待她來的這三天內，艾爾瑟瑪也沒閒著。
除了清醒閒暇之餘的整理筆記及寫作外，順道將自己隨身背包內的醫療用品和血袋透過某些管道再次備齊，以備不時之需。
至少面對這次的診療應該是不會像上回那樣手忙腳亂。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1 PM
簡易地整理好這次需要帶的藥品及處理用具後，於她找上門後跟著她抵達前幾天有到過看似是避難處的地方。
沒了匆忙，見走在前方的阿爾比雷歐進室內出聲，也稍微探了視線往裡望去。
耳際剛好聽見了裡頭艾法的細微聲響。
......已能夠發出聲音，看來恢復得不錯?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1 PM
「怎麼嚇成這樣？妳該不會在做什麼色色的事情吧～」
面對阿爾比雷歐那惱人的揶揄，艾法沒有回話，只是生氣地捶她的手臂。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等等要殺要剮隨便妳，先坐下來給醫生看看吧。」
艾法被阿爾比雷歐推著肩膀在床邊坐下，她看著阿爾比雷歐又走過去搬了張椅子，放在她的對面，接著煞有其事地對著艾爾瑟瑪比了個「請」的手勢。
在艾爾瑟瑪坐下後，艾法站起身，對著她深深行禮。
「感謝您不辭辛勞前來。我是艾法·馮·黑森，請原諒我這副不得體的模樣。」
「米勒醫生。今天也要麻煩您了。」
光是這段禮儀招呼，艾法說到後半便感到吃力，她的聲音越來越虛浮，難以發出平常的聲音。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4 PM
不同於領路過來的阿爾比雷歐那般豪放隨意氣質，艾爾瑟瑪在第一時間有注意到好轉的傷者那略帶類似貴族氣息的禮儀。
之前因受重傷她沒辦法這樣打招呼，但顯然看起來應該是這地區某家的大小姐......?
「傷還沒好講話費力......不必那麼客氣。」
將背包置於腳邊攤開，見狀以醫生那平淡敘述語句算是制止艾法繼續說話，邊說表情同樣看似平淡的起身，同樣給予對方一個微鞠躬的回禮，並上前先扶她坐下。
「等會兒點頭搖頭回答即可，有吃過〝飯〞了嗎?」
只是隨口問問，若是有食用血袋，恢復力會比較快才是。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4 PM
艾法順著艾爾瑟瑪的動作坐回床上，面對她的問題，她靜靜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阿爾比雷歐補充道：「如妳所見，保存庫已經空了。我們現在也不是能輕鬆取得食物的狀態。」
原本艾法的養母是靠著自己的人脈收購血液，現在黑森家滅門，這條管道就斷了。阿爾比雷歐是知道一些非法門路，但兩人手頭上能運用的資金不多，現在去接觸不僅危險，也不一定買得到東西；而狩獵是她最熟悉的方法，但頻繁狩獵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可不想在這時候上新聞。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艾法大概還沒辦法從活人身上吸血。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5 PM
見到對方的無聲回應，又聽見阿爾比雷歐的說明，艾爾瑟瑪望著兩人沉默了幾秒，沒有遲疑彎身從背包內袋拿出昨日才透過管道所拿到的兩包血袋，遞給了阿爾比雷歐。
「有用餐，傷才好得快。」
雖然說這是件很簡單的道理，但對於血族的他們需要取得餐點的確是不太容易。
「等會兒拆完線可以用一些......兩袋應該可以撐三天左右。」
─倘若是傷患，這裡與無國界組織的接口應該會〝特別允許〞......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5 PM
想了想又從懷裡掏出自己記事用的筆記本及筆，在空白頁寫下在這裡依循特別管道拿血袋的路徑和方法，尾端寫上自己的醫囑並簽名。撕下那張紙再給阿爾比雷歐。
「這張紙先收好，有需要再照上面的指示去拿餐。不需要的話再自行銷毀。」
說得很隱諱，不過對方一定聽得懂。
接下來─
轉首看向艾法，來這裡的最主要目的還未做到，「......來看看妳的傷收口了沒。」知會給予心理準備，從背包內取起釘器和醫療包。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5 PM
還是那句「妳人真好」，阿爾比雷歐笑著接過血袋，拿去血液保管櫃存放。
如果單純為了維生，艾法還沒有這麼急迫的需求，不過醫生說得對，多補充營養她才好得快，尤其是重傷過後、元氣大傷的現在。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5 PM
「喔——？無國界醫生還有提供這種服務？」
這麼好用的小紙條，她可不會隨便銷毀。就算現在不需要，難保以後哪天不會有需要的一天。「謝啦！」她笑著把筆記紙收進胸前的口袋裡。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5 PM
艾法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她沒有阿爾比雷歐那麼厚臉皮，一直接受幫助令她很不好意思，但失去一切的她，現在也確實給不出相應的報酬。
上次治療是在艾法躺著的狀態進行，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次診療也需要躺下，便在艾爾瑟瑪取工具時，像隻聽話的小狗乖乖躺了下去。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6 PM
不是無國界醫生有提供，是剛好遇到了自己。
為了同族救援著想，在創立後有逐漸整備萬全，就是深怕遇到類似的狀況時能夠應對及時。
不過這個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至少目前有做到適宜適性的幫忙。
拿好器具轉頭，發現艾法已躺好。
......其實這次不用躺下也可以，但都已經躺了就不用再麻煩小傷患了─
伸手拆開彈性繃帶及紗布，如自己預料中的那樣，幾天前看似嚴重的傷勢已收口僅剩下淡淡的傷痕，雖然沒有全好卻也是看起來是無大礙的程度了。
果然年輕是本錢。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6 PM
「看起來恢復不錯，等等拆線會感覺到有些拉扯......」
說明等會兒要做的可能會引起對方不適，一樣先請她有心理準備。
「但不會像上次那樣痛，可以放心。」
說完的同時，開始幫忙將快癒合上的縫線去除，再來拔釘。
熟練專業動作極輕且快，一氣呵成。
因為傷口還未完全收口，在拆好後於上方貼了美容膠布。
「〝我們〞雖然恢復能力好，但傷口照顧不好一樣會留疤。」
對著艾法講，也順道提醒阿爾比雷歐，「今明兩天先不要碰水，保持乾燥。盥洗可以正常要盡量避開傷口區......膠布先不拆，預計一兩天完全康復後再拿掉。」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7 PM
艾法是一個非常聽話的病患，她靜靜地躺在床上讓艾爾瑟瑪工作。即使這個工作沒有任何說好的酬勞。
拆完線後，艾法坐起身子，認真地聽醫生交代。
「那吃東西時⋯⋯啊。」
艾法摀住嘴。
她本來想問「吃東西時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開了口才想起自己不是人類、是吸血鬼，她的食物只有人血，根本不需要問這個問題。
一直到不久前，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個身體不好的人類。
——說到食物⋯⋯
她看了一眼站在艾爾瑟瑪後方的阿爾比雷歐，又看著艾爾瑟瑪，抿了抿唇。
「醫生，方便問一些跟治療無關的事情嗎？」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7 PM
─吃東西時......?
怎麼了......?
有發現到對方說一半的話卻是有顧忌似地沒有說完，轉頭本來要將其他用具放回背包裡，聽見問句抬眸望向艾法。
「......請說。」
不太有遲疑地答應，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問些什麼，不過依照目前這模式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8 PM
「在此之前，我要先跟您說一聲抱歉⋯⋯我一直以來都是以人類的身分被養育長大，所以對血族不太了解，如果有什麼失禮之處，還請您見諒。」
說完這段開場白，她停頓了一下讓喉嚨休息，續道：「我聽說血族能用氣味分辨彼此⋯⋯米勒醫生和我有相同的氣味，所以我猜測——您也是血族，對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如果這樣不會冒犯的話⋯⋯我能請教您平常的生活方式嗎？尤其是、那個、食物的部分⋯⋯」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8 PM
血族真的只能靠人血活命嗎？
為了活命，必須傷害他人嗎？
就像人類吃牛吃雞那樣，現在，她也必須把人類當成食物嗎？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38 PM
她必須成為壞人嗎？
她只能永遠被人追捕，躲在陰影之中嗎？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39 PM
氣味相同，艾法的表現純真及感覺未經過太多社會性荼毒。
艾爾瑟瑪在她第一時間開口時的判斷大概如此。
但因為如此，她才能決定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回應她的問題。
「是，我跟妳是同族......恕我直言，依我的觀察妳是新生代。」
比較現代一點的替代詞，就是年輕的一輩。
對於她的問法，自己覺得有點有趣。
原本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活了有點年歲，知道有些同類會排斥這些，自己算是類似的存在，她也知道艾法的擔心。
不過令自己好奇的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阿爾比雷歐，那不同於血族又相似於血族的氣息─
「......〝食物〞當然是活的較為新鮮，但妳如果不適應這些，可以只找我剛才提供的方式尋求協助。」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0 PM
意指不需要無謂的殺生。
「血族的飢餓不像人類，妳說妳一直以來是以人類的身份被養大的，那妳應該大概知道〝飢餓〞的間隔......抓大概的時間就好。」
盡量又簡短的說明，還有再來就是答覆自己的生活方式。
「血族的起源無法追溯，且血緣分歧多，生活方式及習性也不太相同。」自己若是白天需要出門，在沒有太陽之下可以以衣物遮掩日光行走，有豔陽下得變化為獸型。
毛髮可抵禦陽光。
─可是這次就是因為獸型和自己的大意所以被阿爾比雷歐〝逮個正著〞。
「妳有試著白天出門過嗎......?」
對方提出的疑問，想確定一下再提出建議。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0 PM
艾法靜靜聆聽，默默消化第一次聽到的知識。確實她從未聽過能變化外型的吸血鬼，艾爾瑟瑪的狀況不能完全當作參考，血族的世界比她想像的還要深奧。
「有的。」艾法答道。「媽媽說我的皮膚很敏感，叮嚀過我一定要擦防曬油、穿的衣服要好好遮住身體才能出門⋯⋯」
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是專門給吸血鬼用的防護用品吧。
以往的生活充滿了吸血鬼的蛛絲馬跡，是她相信了母親給予的美好，對一切破綻視而不見。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1 PM
「小公主還有專用的陽傘喔。那幾把傘很漂亮呢～雖然都是我負責撐。」
「我、我也有自己拿過啊⋯⋯！」
阿爾比雷歐的揶揄暫時將艾法從情緒裡拉了回來，她笑嘻嘻地走到艾法身旁揉了揉她的頭髮，在艾法看不到的角度睨了艾爾瑟瑪一眼。
她多少有發現艾爾瑟瑪在注意她，但她不知道艾爾瑟瑪的意圖。她不覺得艾爾瑟瑪在圖謀什麼壞事，所以沒有告訴艾法，也沒有大動作，只是讓對方知道她也有在注意她。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3 PM
「另外，〝我們〞的口水有特別功效。」
不知道阿爾比雷歐有沒有告訴她這類的知識，但應該是沒有，因為現在艾法是連生活方式都詢問的話。
「原理簡單解釋是〝我們〞不是人類，構造和組織生成細胞不太一樣......如果受傷，抹口水會讓我們恢復得較快，當然進食也可以。而口水用在進食，人類身體的反應類似興奮劑和麻醉劑。」
稍微白話補充說明同族雖然分支但擁有的唯一共通點，艾爾瑟瑪覺得眼前的艾法不會選擇去獵捕食物。
─所以她是不照到陽光就沒問題的類型。
印象中以前有遇過連白天踏出門都沒辦法的血族，那樣真的只能日夜顛倒很是麻煩......
「其他其實沒什麼問題的，若是現在的生活方式沒有太多需要改變的......那也不用刻意去改變。」
也不是一時之間的變化，太刻意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4 PM
艾法輕輕點頭。
「我有看過口水……血清羅醯胺的資料，大概知道它的用途。」
在此之前，艾法以執行官為夢想，她對實現夢想所做的努力，除了鍛鍊戰技之外，也不忘學習了解執行目標，她曾進入樞秘智典議書院的聖座圖書館尋找資料，也從媽媽那兒聽來不少吸血鬼的知識。
當然，十六歲少女能看懂的有限，至少麻醉、癒合、催──嗯，最後這一項在她讀完之前就被媽媽抽走了。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4 PM
知道歸知道，才剛得知自己是吸血鬼的艾法，還沒辦法好好運用血清羅醯胺。說到止血、治療，她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塗優碘，而不是塗自己的口水。
並且，吸血鬼該如何賺錢、找工作？活了百年後該如何隱藏身分？受了重傷又該找誰治療？這些一般人不需要特別思考的日常，資料裡一個字也沒提到。
艾法垂下眼眸。
「我不知道……要怎麼不改變？不可能不改變的……」
無論她選擇繼續站在人類方、還是站在吸血鬼這一方，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6 PM
聽起來似乎有點嚴重或......只是面臨突然的改變而出現的混亂及猶豫─
「......我不太清楚你們現在是遇到什麼狀況。」
但幫她治療傷口這部份，還有目前位於她們看起來像是藏身處的居所，想必不是什麼很好的改變。
將手上的器具全都放回包內，扣上背包邊說。
想到這裡，因為對方給自己的感覺有點像是艾法監護人的存在，還有自己一直在意她身上的那股氣息─
介於血族或是非血族之間的獨特。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6 PM
「我也剛到這裡觀光沒多久.....碧國的文化也還正在熟悉理解中，只聽聞一些小道消息。」
像是對血族不太友善之類的......不過自己身份藏好其實不會有什麼太大麻煩。
「我比較疑惑這點，黑森小姐這些問題......您沒辦法幫忙解答嗎?」抬眸，平靜的視線落在阿爾比雷歐身上沒有移開，不失禮貌的直接了當說出自己的疑問，「......妳聞起來不太像同類，卻又跟同類類似，我以為妳會教她一些基本。」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7 PM
「⋯⋯阿爾？」
艾法那脆弱的雙眸望向阿爾比雷歐。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有發現，身旁的侍從和周遭的氣味特別不同，但她從來沒有深思過那代表什麼，在她未知自己的血族身分時，更不會想到身邊有人類以外的存在，只當作是是阿爾比雷歐的體味獨特。
「真是失禮啊，我可是人類喔。」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7 PM
「——只是混了吸血鬼的血而已。」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8 PM
那總是像狼一樣咧開笑著的嘴中，確實沒有不屬於人類的獠牙。
她走到床邊坐下，將艾法攬了過來，視線始終盯著艾爾瑟瑪。像是在安撫不安的主人，又像是狼在護食。
「我的做法不適合她。雖然兩個人一起墮落很浪漫啦，但我呢，還是希望小公主能一直這麼耀眼。」
她蹭了蹭艾法的臉頰，接著毫不客氣地指著艾爾瑟瑪。
「妳跟她比較像。」
「妳們都是正直善良的爛好人，所以我下了賭注，賭妳能指出更適合她的道路。」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8 PM
結果證明，她賭對了。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9 PM
原來是混血。
不過應該不是以正常手法混出來的.......?
這點自己沒有再問，畢竟活得這麼久，什麼怪事沒遇過?
自己也還未見過真正的混血。
僅是問至此，金髮醫生對於碧國文化又多了一份好奇。
打算之後的時間可以至當地的圖書館查些關於此的資料，說不定對於旅行筆記的充實會有些幫助。
阿爾比雷歐的說法讓自己本來平靜的嘴角又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濫好人......嗎.....?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9 PM
「現代人稱為什麼.....people-pleaser?」
自己其實也不是無條件遷就任何人，只是因為正巧自己的衣服被對方握在手上，經過評斷又覺得沒有什麼損失，又能夠救命。
這樣的事情當然可以答應了。
「......就當我是吧。」
也沒有要拒絕這說法的意思，艾爾瑟瑪笑著回道。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49 PM
「但妳們還是得記住一點.....通常我們較多選擇獨活，釋出善意僅是少數。」自己就是那個少數，該講的還是要講，「若有群聚或巧遇，請務必斟酌妳們給予的信任。同類大多會因利益或其他不太好的決定而找上門......有時得互相警惕可別被騙了。」
自己的身份似乎只能給這樣的忠告，而且不是只有對艾法說。
有感受到兩人的互動及阿爾比雷歐所做的動作上，雙方間彼此的重要性，她也只能大概提醒。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49 PM
耿直的艾法傻楞楞地點頭，阿爾比雷歐卻是吐了吐舌頭。
「我是不會上當的。我才不知道妳那個年代怎麼說，我可沒那麼老。」
──原來是在說年紀嗎？
接著，她翹起一邊嘴角笑了聲。
「彼此彼此囉。」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0 PM
艾爾瑟瑪大可動手搶回衣服，但她卻選擇接受這個一點都不公平的協議，隨她這個顯然不是普通人的存在回到根據地，踏進沒有第二個出口的密室，進行沒有酬勞的手術，甚至還約定了回診，認真負責地為工作收尾。
前面還可以說是她對自己的身手十足自信，後面嘛──在阿爾比雷歐看來，這就是爛好人。
跟收留了她的伊莉莎白一樣。
雖然伊莉莎白在初次見面時削掉了她的雙手。
唉──還是她的小公主可愛多了──阿爾比雷歐想著，摟住艾法像是吸貓一樣蹭她的頸窩。
「小公主～妳知道妳媽很恐怖嗎～」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0 PM
「怎麼突然說這個⋯⋯？好啦、不要這樣了，很癢。」
艾法推開阿爾比雷歐，理理衣服重新面對艾爾瑟瑪。
「再次感謝您的協助，米勒醫生。」
「如您所見，我們現在身處不太方便的情況，如果您願意配合的話……希望您不要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他人。」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51 PM
對於眼前兩人親暱的相處場面，艾爾瑟瑪只是淺笑以應，也對於艾法提出的這點，輕頷了首。
─當然能做得到。
自己不是會把秘密到處亂說的那種人。
也沒有想去過問，想到了什麼伸手將包裡的名片，翻面同樣寫了自己目前住處地址後拿給了艾法。
「剛才有給妳旁邊那位，但為了保險起見，妳收著。」
幾秒前寫的字跡先給她看清楚，才翻正面。
「還有需要詢問什麼，或是遇上困難......或是傷口有異，上面的聯絡方式都能找得到我。」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1 PM
「好的，謝謝您。」
艾法接過名片，慎重地收好。
「很謝謝您幫了我們這麼多，又為我解答問題⋯⋯我會好好思考您說的話的。」
她露出有些虛弱的笑容。饒是吸血鬼，在如此重傷之後也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但現實不允許艾法躺著什麼都不做，否則她們會連僅存的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真抱歉耽誤了您這麼多時間，我送您到市區吧。」
「小公主，妳還是多休息吧，我來送客就好了啦！」阿爾比雷歐按住想要起身的艾法。
「只是走幾步路而已，妳太誇張了。」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54 PM
「沒關係，妳休息就好。毋須多禮了。」
見狀僅是起身揹好了自己的背包，也用語句阻止艾法想做的送客行為。
「我可以自己回去......有需要我妳們也知道在哪裡找得到我。」
以平淡的語氣說道，也不想太麻煩兩人，朝她們頷首示意後，逕自往外走去。
緩步踏上往回程的路途，想到剛才對自己的形容詞。
做這些的確都是自願的，畢竟從小跟著父親，也因為父親傳承的職業到接手─
這些她時常聽見，也已習慣。
原本不以為意的慣性漸漸地視為無感，卻每當這類似稱呼出現時，腦海內總是有〝她〞的聲音。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樣講出相彷的話語。
【EC】艾爾瑟瑪
@Muni1202
Sat, Aug 24, 2024 5:54 PM
"其他的血族我不知道，艾爾對我來說是醫生、是善良的人。"
─好人......
懷念油然而生。
沒有停下腳步，綠眸只看向遠方的路程。
金髮血族醫生好看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5 PM
儘管艾爾瑟瑪這麼說，阿爾比雷歐還是堅持親自送客，這倒不是她忽然開竅了禮儀，而是為了避免艾爾瑟瑪在出入時引來不必要的關注。
她就和之前一樣，送醫生到大街上，而在她離開之後，獨留在屋裡的艾法又開始思索阿爾比雷歐的事情。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5 PM
從艾法有記憶開始，阿爾比雷歐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她的存在就和家人一樣理所當然，以至於艾法從來沒有想過──
為什麼這十幾年來她幾乎沒有變老？
為什麼她的力氣如此異於常人？
為什麼她聞起來和媽媽、和自己都不一樣？
回想起來，她根本不了解她。
剛才說的「混了吸血鬼的血」又是什麼意思呢？艾法只知道那不是指混血兒，人類與吸血鬼無法生下後代，那麼到底……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5 PM
「小公主，我回來囉！」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6 PM
蜜色的雙眼望向門口。
艾法下定決心，她迎上前，在阿爾比雷歐關上門、脫下外套之後，握住了她的雙手，就像是要防止她逃跑似的。
「阿爾。」
「怎麼了？艾法。」
難得沉穩的聲線好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艾法知道，這就是時機。她抬起頭，望向她僅存的最重要的人。
「跟我說說妳的事情吧。我想了解妳。」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6 PM
END.
WP║埃瓦爾德
@EE_Ewald
Sat, Aug 24, 2024 5:58 PM
感謝艾爾中的交流！讓我的主線又邁進一步
能遇上米勒醫生真是太好了，願意免費治療加商談的醫生真是大好人……！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這下小艾法終於可以下床了！
載入新的回覆
艾法現在很混亂。
歷經滅門慘劇，又被告知自己其實是吸血鬼，這已經完全超過了十六歲少女的承受能力，就算她沒有因為重傷臥床，大概也會因為腦袋過載而無法自理吧。
──非得傷人不可嗎？
艾法的心沉了下來，她曾經有多麼想成為執行官，現在就有多不願意狩獵。
當然，她不想死，她才剛從鬼門關爬回來，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還想去很多地方，跟她唯一的家人一起……
她以為她們是家人。
是的話，她該怎麼面對才好？不是的話，她又該怎麼面對才好？
「小公主，我帶醫生回來囉！」
思考被正在想的那個人打斷，屋裡的艾法嚇得發出了像是兔子的叫聲。
且對方還算蠻貼心地選了個自己剛睡醒且剛好打理完所有事情的時間點。
等待她來的這三天內，艾爾瑟瑪也沒閒著。
除了清醒閒暇之餘的整理筆記及寫作外，順道將自己隨身背包內的醫療用品和血袋透過某些管道再次備齊，以備不時之需。
至少面對這次的診療應該是不會像上回那樣手忙腳亂。
沒了匆忙，見走在前方的阿爾比雷歐進室內出聲，也稍微探了視線往裡望去。
耳際剛好聽見了裡頭艾法的細微聲響。
......已能夠發出聲音，看來恢復得不錯?
面對阿爾比雷歐那惱人的揶揄，艾法沒有回話，只是生氣地捶她的手臂。
「好啦好啦，對不起嘛～等等要殺要剮隨便妳，先坐下來給醫生看看吧。」
艾法被阿爾比雷歐推著肩膀在床邊坐下，她看著阿爾比雷歐又走過去搬了張椅子，放在她的對面，接著煞有其事地對著艾爾瑟瑪比了個「請」的手勢。
在艾爾瑟瑪坐下後，艾法站起身，對著她深深行禮。
「感謝您不辭辛勞前來。我是艾法·馮·黑森，請原諒我這副不得體的模樣。」
「米勒醫生。今天也要麻煩您了。」
光是這段禮儀招呼，艾法說到後半便感到吃力，她的聲音越來越虛浮，難以發出平常的聲音。
之前因受重傷她沒辦法這樣打招呼，但顯然看起來應該是這地區某家的大小姐......?
「傷還沒好講話費力......不必那麼客氣。」
將背包置於腳邊攤開，見狀以醫生那平淡敘述語句算是制止艾法繼續說話，邊說表情同樣看似平淡的起身，同樣給予對方一個微鞠躬的回禮，並上前先扶她坐下。
「等會兒點頭搖頭回答即可，有吃過〝飯〞了嗎?」
只是隨口問問，若是有食用血袋，恢復力會比較快才是。
一旁的阿爾比雷歐補充道：「如妳所見，保存庫已經空了。我們現在也不是能輕鬆取得食物的狀態。」
原本艾法的養母是靠著自己的人脈收購血液，現在黑森家滅門，這條管道就斷了。阿爾比雷歐是知道一些非法門路，但兩人手頭上能運用的資金不多，現在去接觸不僅危險，也不一定買得到東西；而狩獵是她最熟悉的方法，但頻繁狩獵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她可不想在這時候上新聞。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艾法大概還沒辦法從活人身上吸血。
「有用餐，傷才好得快。」
雖然說這是件很簡單的道理，但對於血族的他們需要取得餐點的確是不太容易。
「等會兒拆完線可以用一些......兩袋應該可以撐三天左右。」
─倘若是傷患，這裡與無國界組織的接口應該會〝特別允許〞......
「這張紙先收好，有需要再照上面的指示去拿餐。不需要的話再自行銷毀。」
說得很隱諱，不過對方一定聽得懂。
接下來─
轉首看向艾法，來這裡的最主要目的還未做到，「......來看看妳的傷收口了沒。」知會給予心理準備，從背包內取起釘器和醫療包。
如果單純為了維生，艾法還沒有這麼急迫的需求，不過醫生說得對，多補充營養她才好得快，尤其是重傷過後、元氣大傷的現在。
這麼好用的小紙條，她可不會隨便銷毀。就算現在不需要，難保以後哪天不會有需要的一天。「謝啦！」她笑著把筆記紙收進胸前的口袋裡。
上次治療是在艾法躺著的狀態進行，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次診療也需要躺下，便在艾爾瑟瑪取工具時，像隻聽話的小狗乖乖躺了下去。
為了同族救援著想，在創立後有逐漸整備萬全，就是深怕遇到類似的狀況時能夠應對及時。
不過這個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至少目前有做到適宜適性的幫忙。
拿好器具轉頭，發現艾法已躺好。
......其實這次不用躺下也可以，但都已經躺了就不用再麻煩小傷患了─
伸手拆開彈性繃帶及紗布，如自己預料中的那樣，幾天前看似嚴重的傷勢已收口僅剩下淡淡的傷痕，雖然沒有全好卻也是看起來是無大礙的程度了。
果然年輕是本錢。
說明等會兒要做的可能會引起對方不適，一樣先請她有心理準備。
「但不會像上次那樣痛，可以放心。」
說完的同時，開始幫忙將快癒合上的縫線去除，再來拔釘。
熟練專業動作極輕且快，一氣呵成。
因為傷口還未完全收口，在拆好後於上方貼了美容膠布。
「〝我們〞雖然恢復能力好，但傷口照顧不好一樣會留疤。」
對著艾法講，也順道提醒阿爾比雷歐，「今明兩天先不要碰水，保持乾燥。盥洗可以正常要盡量避開傷口區......膠布先不拆，預計一兩天完全康復後再拿掉。」
拆完線後，艾法坐起身子，認真地聽醫生交代。
「那吃東西時⋯⋯啊。」
艾法摀住嘴。
她本來想問「吃東西時有什麼需要注意的」，開了口才想起自己不是人類、是吸血鬼，她的食物只有人血，根本不需要問這個問題。
一直到不久前，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個身體不好的人類。
——說到食物⋯⋯
她看了一眼站在艾爾瑟瑪後方的阿爾比雷歐，又看著艾爾瑟瑪，抿了抿唇。
「醫生，方便問一些跟治療無關的事情嗎？」
怎麼了......?
有發現到對方說一半的話卻是有顧忌似地沒有說完，轉頭本來要將其他用具放回背包裡，聽見問句抬眸望向艾法。
「......請說。」
不太有遲疑地答應，雖然不知道對方想問些什麼，不過依照目前這模式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
說完這段開場白，她停頓了一下讓喉嚨休息，續道：「我聽說血族能用氣味分辨彼此⋯⋯米勒醫生和我有相同的氣味，所以我猜測——您也是血族，對嗎？」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如果這樣不會冒犯的話⋯⋯我能請教您平常的生活方式嗎？尤其是、那個、食物的部分⋯⋯」
為了活命，必須傷害他人嗎？
就像人類吃牛吃雞那樣，現在，她也必須把人類當成食物嗎？
她只能永遠被人追捕，躲在陰影之中嗎？
艾爾瑟瑪在她第一時間開口時的判斷大概如此。
但因為如此，她才能決定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回應她的問題。
「是，我跟妳是同族......恕我直言，依我的觀察妳是新生代。」
比較現代一點的替代詞，就是年輕的一輩。
對於她的問法，自己覺得有點有趣。
原本平淡無奇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活了有點年歲，知道有些同類會排斥這些，自己算是類似的存在，她也知道艾法的擔心。
不過令自己好奇的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阿爾比雷歐，那不同於血族又相似於血族的氣息─
「......〝食物〞當然是活的較為新鮮，但妳如果不適應這些，可以只找我剛才提供的方式尋求協助。」
「血族的飢餓不像人類，妳說妳一直以來是以人類的身份被養大的，那妳應該大概知道〝飢餓〞的間隔......抓大概的時間就好。」
盡量又簡短的說明，還有再來就是答覆自己的生活方式。
「血族的起源無法追溯，且血緣分歧多，生活方式及習性也不太相同。」自己若是白天需要出門，在沒有太陽之下可以以衣物遮掩日光行走，有豔陽下得變化為獸型。
毛髮可抵禦陽光。
─可是這次就是因為獸型和自己的大意所以被阿爾比雷歐〝逮個正著〞。
「妳有試著白天出門過嗎......?」
對方提出的疑問，想確定一下再提出建議。
「有的。」艾法答道。「媽媽說我的皮膚很敏感，叮嚀過我一定要擦防曬油、穿的衣服要好好遮住身體才能出門⋯⋯」
現在回想起來，那大概是專門給吸血鬼用的防護用品吧。
以往的生活充滿了吸血鬼的蛛絲馬跡，是她相信了母親給予的美好，對一切破綻視而不見。
「我、我也有自己拿過啊⋯⋯！」
阿爾比雷歐的揶揄暫時將艾法從情緒裡拉了回來，她笑嘻嘻地走到艾法身旁揉了揉她的頭髮，在艾法看不到的角度睨了艾爾瑟瑪一眼。
她多少有發現艾爾瑟瑪在注意她，但她不知道艾爾瑟瑪的意圖。她不覺得艾爾瑟瑪在圖謀什麼壞事，所以沒有告訴艾法，也沒有大動作，只是讓對方知道她也有在注意她。
不知道阿爾比雷歐有沒有告訴她這類的知識，但應該是沒有，因為現在艾法是連生活方式都詢問的話。
「原理簡單解釋是〝我們〞不是人類，構造和組織生成細胞不太一樣......如果受傷，抹口水會讓我們恢復得較快，當然進食也可以。而口水用在進食，人類身體的反應類似興奮劑和麻醉劑。」
稍微白話補充說明同族雖然分支但擁有的唯一共通點，艾爾瑟瑪覺得眼前的艾法不會選擇去獵捕食物。
─所以她是不照到陽光就沒問題的類型。
印象中以前有遇過連白天踏出門都沒辦法的血族，那樣真的只能日夜顛倒很是麻煩......
「其他其實沒什麼問題的，若是現在的生活方式沒有太多需要改變的......那也不用刻意去改變。」
也不是一時之間的變化，太刻意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我有看過口水……血清羅醯胺的資料，大概知道它的用途。」
在此之前，艾法以執行官為夢想，她對實現夢想所做的努力，除了鍛鍊戰技之外，也不忘學習了解執行目標，她曾進入樞秘智典議書院的聖座圖書館尋找資料，也從媽媽那兒聽來不少吸血鬼的知識。
當然，十六歲少女能看懂的有限，至少麻醉、癒合、催──嗯，最後這一項在她讀完之前就被媽媽抽走了。
並且，吸血鬼該如何賺錢、找工作？活了百年後該如何隱藏身分？受了重傷又該找誰治療？這些一般人不需要特別思考的日常，資料裡一個字也沒提到。
艾法垂下眼眸。
「我不知道……要怎麼不改變？不可能不改變的……」
無論她選擇繼續站在人類方、還是站在吸血鬼這一方，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我不太清楚你們現在是遇到什麼狀況。」
但幫她治療傷口這部份，還有目前位於她們看起來像是藏身處的居所，想必不是什麼很好的改變。
將手上的器具全都放回包內，扣上背包邊說。
想到這裡，因為對方給自己的感覺有點像是艾法監護人的存在，還有自己一直在意她身上的那股氣息─
介於血族或是非血族之間的獨特。
像是對血族不太友善之類的......不過自己身份藏好其實不會有什麼太大麻煩。
「我比較疑惑這點，黑森小姐這些問題......您沒辦法幫忙解答嗎?」抬眸，平靜的視線落在阿爾比雷歐身上沒有移開，不失禮貌的直接了當說出自己的疑問，「......妳聞起來不太像同類，卻又跟同類類似，我以為妳會教她一些基本。」
艾法那脆弱的雙眸望向阿爾比雷歐。
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有發現，身旁的侍從和周遭的氣味特別不同，但她從來沒有深思過那代表什麼，在她未知自己的血族身分時，更不會想到身邊有人類以外的存在，只當作是是阿爾比雷歐的體味獨特。
「真是失禮啊，我可是人類喔。」
她走到床邊坐下，將艾法攬了過來，視線始終盯著艾爾瑟瑪。像是在安撫不安的主人，又像是狼在護食。
「我的做法不適合她。雖然兩個人一起墮落很浪漫啦，但我呢，還是希望小公主能一直這麼耀眼。」
她蹭了蹭艾法的臉頰，接著毫不客氣地指著艾爾瑟瑪。
「妳跟她比較像。」
「妳們都是正直善良的爛好人，所以我下了賭注，賭妳能指出更適合她的道路。」
不過應該不是以正常手法混出來的.......?
這點自己沒有再問，畢竟活得這麼久，什麼怪事沒遇過?
自己也還未見過真正的混血。
僅是問至此，金髮醫生對於碧國文化又多了一份好奇。
打算之後的時間可以至當地的圖書館查些關於此的資料，說不定對於旅行筆記的充實會有些幫助。
阿爾比雷歐的說法讓自己本來平靜的嘴角又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濫好人......嗎.....?
自己其實也不是無條件遷就任何人，只是因為正巧自己的衣服被對方握在手上，經過評斷又覺得沒有什麼損失，又能夠救命。
這樣的事情當然可以答應了。
「......就當我是吧。」
也沒有要拒絕這說法的意思，艾爾瑟瑪笑著回道。
自己的身份似乎只能給這樣的忠告，而且不是只有對艾法說。
有感受到兩人的互動及阿爾比雷歐所做的動作上，雙方間彼此的重要性，她也只能大概提醒。
「我是不會上當的。我才不知道妳那個年代怎麼說，我可沒那麼老。」
──原來是在說年紀嗎？
接著，她翹起一邊嘴角笑了聲。
「彼此彼此囉。」
前面還可以說是她對自己的身手十足自信，後面嘛──在阿爾比雷歐看來，這就是爛好人。
跟收留了她的伊莉莎白一樣。
雖然伊莉莎白在初次見面時削掉了她的雙手。
唉──還是她的小公主可愛多了──阿爾比雷歐想著，摟住艾法像是吸貓一樣蹭她的頸窩。
「小公主～妳知道妳媽很恐怖嗎～」
艾法推開阿爾比雷歐，理理衣服重新面對艾爾瑟瑪。
「再次感謝您的協助，米勒醫生。」
「如您所見，我們現在身處不太方便的情況，如果您願意配合的話……希望您不要將我們的事情告訴他人。」
─當然能做得到。
自己不是會把秘密到處亂說的那種人。
也沒有想去過問，想到了什麼伸手將包裡的名片，翻面同樣寫了自己目前住處地址後拿給了艾法。
「剛才有給妳旁邊那位，但為了保險起見，妳收著。」
幾秒前寫的字跡先給她看清楚，才翻正面。
「還有需要詢問什麼，或是遇上困難......或是傷口有異，上面的聯絡方式都能找得到我。」
艾法接過名片，慎重地收好。
「很謝謝您幫了我們這麼多，又為我解答問題⋯⋯我會好好思考您說的話的。」
她露出有些虛弱的笑容。饒是吸血鬼，在如此重傷之後也需要一段時間休養生息，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但現實不允許艾法躺著什麼都不做，否則她們會連僅存的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真抱歉耽誤了您這麼多時間，我送您到市區吧。」
「小公主，妳還是多休息吧，我來送客就好了啦！」阿爾比雷歐按住想要起身的艾法。
「只是走幾步路而已，妳太誇張了。」
見狀僅是起身揹好了自己的背包，也用語句阻止艾法想做的送客行為。
「我可以自己回去......有需要我妳們也知道在哪裡找得到我。」
以平淡的語氣說道，也不想太麻煩兩人，朝她們頷首示意後，逕自往外走去。
緩步踏上往回程的路途，想到剛才對自己的形容詞。
做這些的確都是自願的，畢竟從小跟著父親，也因為父親傳承的職業到接手─
這些她時常聽見，也已習慣。
原本不以為意的慣性漸漸地視為無感，卻每當這類似稱呼出現時，腦海內總是有〝她〞的聲音。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份同樣講出相彷的話語。
─好人......
懷念油然而生。
沒有停下腳步，綠眸只看向遠方的路程。
金髮血族醫生好看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了淡淡的弧度。
她就和之前一樣，送醫生到大街上，而在她離開之後，獨留在屋裡的艾法又開始思索阿爾比雷歐的事情。
為什麼這十幾年來她幾乎沒有變老？
為什麼她的力氣如此異於常人？
為什麼她聞起來和媽媽、和自己都不一樣？
回想起來，她根本不了解她。
剛才說的「混了吸血鬼的血」又是什麼意思呢？艾法只知道那不是指混血兒，人類與吸血鬼無法生下後代，那麼到底……
艾法下定決心，她迎上前，在阿爾比雷歐關上門、脫下外套之後，握住了她的雙手，就像是要防止她逃跑似的。
「阿爾。」
「怎麼了？艾法。」
難得沉穩的聲線好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艾法知道，這就是時機。她抬起頭，望向她僅存的最重要的人。
「跟我說說妳的事情吧。我想了解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