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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 哨嚮 系列安價 BL
沒意外也是緩更

ಠ_ಠ - #安價 #緩緩緩更 #哨嚮 #ABO #BL 閒聊歡迎 續: 萊斯里·史匹格爾調整了自己的站...
(前情提要)

「五分鐘。」鐵製折疊椅與靜坐的人群之中,有一個聲音說道,「我們已經等五分鐘了。」
「你自己上次小便也讓小隊等了十五分鐘。」另一個人打趣地說。
「那是我,這是坎貝爾—— 他通常早在任務簡報前二十分鐘就會到了。」

那人說得對,坎貝爾不應該在任務簡報時遲到。史匹格爾從前排位子上站了起來,摸黑穿越過一顆顆人頭,從簡報室的後門走了出去。

他們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基地待了三天了。這是一次緊急的出勤,雖說史匹格爾在來這裡的前一週,看到電視上的新聞時,就有預感自己會被點名召回。
他舒展開感知範圍,盼在一道道生壁癌的破舊水泥牆之間能更快定位到自身長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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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匹格爾憑著感覺,定位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個人在(rock-paper-scissors)(取一)

(ex. 廁所、會議室、營房.... etc )
mantis5187
廁所最裡面的隔間 (rock-paper-sciss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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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基地破舊歸破舊,廁所卻是保持得挺乾淨的,雖然廉價芳香劑的味道幾乎癱瘓了史匹格爾的嗅覺。
他悄無聲息地步入座廁區,最裡頭的隔間有人。那應該是坎貝爾,不然史匹格爾不知道這基地裡還有沒有第三個想著哨塔事務的人。

「喀!」
廁所門打開時,史匹格爾首先看到的是一支略顯不穩的腳踏出隔間。那人側身推開門,袖子上的臂章是白底紅標。
他不是坎貝爾。

「噢,史匹格爾。好久不見。」
史匹格爾愣住了,「普萊斯?」
「別見外了,像以前一樣叫我麥迪就好了。」

儘管一隻腳不利於行,但麥迪遜·楊·普萊斯大概是史匹格爾看過唯一一個跛著腳走路,卻總保持著某種優雅姿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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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凌晨。」普萊斯彎著腰,一般的洗手台和鏡子容不下他這樣高大的男人。「哨塔和本次行動的HQ派我來支援醫療事務。你沒聽說?」
「我耳聞會增加一個醫療官,只是沒——」
「只是沒想到會是我。」普萊斯洗著手,接續完成了句子,再順勢用手上殘餘的水珠理了理頭髮。普萊斯有著一頭帶著花白的薑色短髮,不同於坎貝爾虛假的少年白,普萊斯的是真貨 —— 他已經55歲了,年紀、身體狀況,再加上幾年前的事件足以顯示上層對他的不看好,史匹格爾怎麼想都不會覺得哨塔會再派普萊斯來前線。

「他們選你來的?」
「沒有人想來,而他們剛好別無其他人選。」
「你怎總是遇到這種事。」

普萊斯無奈地笑了笑。
普萊斯這人總是在付出他不該付的代價,不,這句話不只是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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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迪遜·楊·普萊斯出身醫生世家,他的家人本來喜滋滋地培養他成為一個優秀的外科醫生,他們不知道的是普萊斯的嚮導能力已經悄悄地覺醒,並在醫學院的第三年自作主張地選擇轉出,投身了軍旅。多年後被問起當時的決定,普萊斯只說那是小小的叛逆。
普萊斯在軍事醫學院完成了醫療專業的認證,只不過他是神經科學專業畢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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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普萊斯迎來了第一次付出代價。
那時哨塔那樣的專門單位尚未存在,哨兵和嚮導粗糙且缺乏專業管理地分散在各級軍隊之中。普萊斯 —— 至少是以他的名義—— 發表了一篇關於嚮導士兵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中,能力與第二性別交互相關的精神病理研究,這個研究似乎是刺痛到了軍隊高層,普萊斯因此遭到拔官處分。

不過幸運也很不幸運地,幾年後多虧了高層派系鬥爭的結果,哨塔在某任部長的授意下成立,普萊斯也被邀請加入到第二個容身之地,只不過他加入時的身分已經是打掉重練,他最後成為了戰術嚮導,而非醫療部的一員。

但請不要為普萊斯感到悲傷,他頭腦非常的好,學得非常的快,且意外地非常適應作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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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普萊斯儼然是哨塔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他有著接近200公分高的修長體態,操著一口帶著上流社會韻味的標準口音,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他對待所有人都非常和善、毫無架子,作戰能力也相當強。雖然史匹格爾自己不是,但他知道與自己同梯的許多嚮導是因仰慕普萊斯而加入哨塔的。

然後普萊斯迎來了第二次付出代價,而這一切進而導致了他三年前的那次墜落。

「或許我命該如此。」他淡然地說。
史匹格爾凝視著普萊斯,後者慢條斯理地清洗著假眼,然後把它再度塞回右眼匡中。
「別管那些了。我有戴好我的眼睛嗎?」
史匹格爾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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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對了,既然你在這兒,我最近有看到你的訪談報告,有些事 ——」
普萊斯話說到一半,廁所外面的人打斷了他。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我在找你卻找到了普萊斯醫療長。你會過他了嗎?」史匹格爾朝著外面的坎貝爾說。

「有,麥迪在這之前已經先見過我了。」史匹格爾瞧坎貝爾連便帽都沒有戴起來,看起來一副像是剛從哪裡匆忙趕到的樣子,「任務簡報該開始了,別讓他們等。」

是誰讓誰等,史匹格爾跟在兩位高大的上級屁股後面,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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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匹格爾站在講台邊,而坎貝爾正在講述今日凌晨更新的作戰計畫簡報。
稍早之前,當坎貝爾和普萊斯一同走進簡報室時,史匹格爾感受到一股集體的小騷動,到現在仍還有餘波。

這不外乎是因為三年前團長遴選的競爭對手,如今又在這裡同台了。
若要粗暴概括當時的狀態,就是八面玲瓏、統籌能力超群的新興哨兵,對上又跛又瞎、失去能力但深得基層人心的資深嚮導。前者最終中選,而後者因為某個至今仍尚未釐清的爭議而從此退出作戰部,這些往事總讓哨塔—— 特別是作戰部——的人員覺得他倆站在一起真是異常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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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史匹格爾作為一位A級嚮導,又與這兩人都是舊識,所以他能肯定地說他倆之間沒有什麼辛辣的愛恨糾葛,普萊斯對坎貝爾並沒有什麼負面情緒,倒是坎貝爾有些複雜的心思。

不過理清這些事情並不是史匹格爾的工作,他是戰術嚮導,不是心理諮商師;況且他其實有些享受這種自己明白,但別人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就像實驗人員觀察老鼠走迷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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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重申,這次任務目標是與友國軍隊配合,救出我方外交人員。到時候我方人員會需配合在當地的CO 作戰,但若是對方命令我方人員參與任何幫助他們收復失土的行動,請告訴我或任何一位組長,因為這不是我們此行的目標。」

「友國」正確來說已經不是個國了,應該說是友國的前政府。一週前的政變讓他們的國境內現在一片混亂,叛亂政權得勢,且他們拒不配合我方撤出外交人員。現在這群外交人員正跟著殘餘的前政府軍隊急忙竄逃,而此行的任務便是把他們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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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軍與我們接頭的負責人是羅利戈上尉,上次通訊是稍早凌晨,據悉他們一個連正如計劃地前往河谷,我們要做的是在他們抵達前,先到達沿海高地上的一個垃圾處理廠。放心,他們已經有部分部隊先控制了那裡,這就是前線的基地,也是直升機撤出人員的據點。」
坎貝爾指著投影幕上的地形圖,手指從沿海高地循著山間高架公路遊走,直至幾公里外河谷上的橋。「到達據點後,我們主要的工作是控制這處橋樑,待上尉的部隊帶著我方外交人員通過後再將其炸毀,並護送他們回到基地。之後就是協助人員搭乘直升機撤出,我方哨塔人員最後離開。」

據稍早與對方情報部人員開會的了解,叛亂政權的軍隊裡並沒有像樣的、受過訓練的哨兵與嚮導。史匹格爾倒是很好奇為什麼配有哨兵嚮導人員的友國前政府軍隊會被打得全境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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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可以解散了,但是老規矩,在這之前請熟記本次作戰的地圖。我們明早100點出發。」

史匹格爾預感,這次任務應該能又快又準的結束。沒有意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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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噗主:這次前面會比較嚴肅,之後才會有比較多骰的地方,請見諒

然後一樣可以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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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在想自己還要當我的差使多久,對吧?」
原子筆尖在清點的表單上留下了一個濕潤的油墨污點。史匹格爾試著把它壓開,墨水的藍和獨特的氣味留在他的拇指上。
萊斯里·史匹格爾又完成了不知道第幾次的狗屁確認工作。

他看向眼前這位被自己選中的倒霉哨兵,後者的頭髮油膩,戰術服被汗水和雨水浸得皺巴巴的,像極了酸菜。這不能怪他,沒有人能在連續暴雨又沒有空調的亞熱帶環境保持清爽。

「我沒有那樣想,長官。」哨兵順從地接走長官交代他送達的文件。
「⋯直到坎貝爾結束這無聊的貓鼠遊戲為止。」史匹格爾悶悶地說,一邊回應了下屬的軍禮,最後目送對方離開。

史匹格爾此時此刻只想要抽菸,或是嚼任何東西都好,但每次他伸手進上衣口袋時,裡頭的空虛又提醒了他,自己已經沒有菸可以抽了。

這是他們「困」在山間垃圾處理廠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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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水的建築、可憎的綠意、與殘存的雨,彷彿是在行動的種種失誤之後,又增添的落井下石。
以目標而言,救援行動是成功的;以部隊目前的處境而言,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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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次的行動遭遇了許多挫敗!
(coin)取三同骰,這次任務都遇到了什麼鳥事
(例如:情報失靈、遲到、載具拋錨、有雷包⋯etc )
mantis5187
氣象跟預期的差超多 (coin)
cow7482
電力供應不穩(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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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主來加快
(coin) 與友軍溝通不良
mantis5187
請問我這骰中過了還能再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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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人就行
mantis5187
收到,謝謝噗主
友軍提供的設備幾乎全都有問題,有的嚴重有的還好 (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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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黑夜裡乘直升機抵達這座陌生的亞熱帶島嶼上方,主要負責戰鬥的一個團分成三個小分團,分別在三個不同地點協醫療小組與後勤小組登陸。清晨的山巒無光也無聲,負責開路的小隊帶領著各自的人馬,走進伸手不見五指的、由潮濕的植物所包裹的羊腸小徑。敵人尚不會構成威脅,這側山頭離他們的補給線太遠且沒有具戰略價值的設施,自然就不會有部隊駐紮,此時最需留意的倒是荒野的凶險。

史匹格爾所在的小分團是第二抵達垃圾處理廠的,到達時,已經看到先鋒的後勤人員在指揮物資投放。沒過多久,普萊斯與最後的醫療小組也抵達基地,因為不確定基地將會迎接多少傷員,醫療小組先與最早駐在垃圾場的友軍先去勘查理想的收容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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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駐在基地的兵力比我想像中的還少。」
「我請一個排的人力駐紮在山腰處,短暫作為行動的前哨。」
「噢。」坎貝爾聽起來不太開心,因為他先前完全沒被告知他們得需與前哨會合後,再前往目標橋樑。

蘇萊曼中尉,友軍所說已控制了垃圾廠的指揮官,表示自己的部隊也是三天前才狼狽地來到這裡的。本以為可以在此修整,沒想到就突然被上級指派了此次任務。

殊不知他們不只是兵力不足,連行動中至關重要的載具的狀況也十分窘迫。在前往前哨站與友軍匯合的路上,滿載人力的卡車就陸續拋錨了三台,本次行動必須快速,因此指揮官們一致認同剩餘的兵力不能搭車就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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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坎貝爾繃著一張臉。稍早之間他們抵達了所謂的前哨,好消息是前哨這裡有一輛民用卡車可以充當載具,壞消息則是遠方有疑似敵軍的動靜,而前哨早在直升機登陸之前就察覺到了這件事,但無奈他們的通訊設備就如他們的卡車一樣,所以前哨站的排長派了一名嚮導充當傳令往高地走,試圖與基地的通信嚮導取得聯繫,然而這名嚮導卻從此失去蹤影,沒有任何人收到這則消息。

所以當他們抵達橋樑前方的小型聚落時,做好了巷戰的準備,經過了一番搜索後,大夥們沒有發現敵軍的身影,卡車如計劃中預期的在此卸下爆裂物,讓作戰人員先前往橋樑部署爆破設施,坎貝爾團長與蘇萊曼中尉等人則選了棟勉強能看見橋的另一端的建築物裡坐鎮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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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鳥回報紅鷹、藍鳥回報紅鷹,另一側民宅內有心智活動,請求指示。」
蘇萊曼中尉搖搖頭,「我們前幾日經過這裡的時候平民已經撤離,裡頭是平民的機率很低。」
「是否有需要留意的建築或地貌?」
「最高的綠色鐵皮屋可能會有偵查兵。其餘的部分因為我們沒有搜查這裡,所以是未知數。」

「紅鷹收到,藍鳥請加強屏蔽以掩護棕犬和灰犬。綠色鐵皮屋可能是敵軍前哨,注意可疑載具與巷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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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鳥回報紅鷹,確認有敵軍駐紮,約莫二十至三十員,心智狀態穩定,請求下一步動作。」
「紅鷹請求全員回報自身位置。」
「棕犬回紅鷹,河堤。」友軍的小隊說道。
「灰犬回紅鷹,主幹道旁的巷口。」一個以哨兵為主的小組回應。
「藍鳥回紅鷹,橋中段。」史匹格爾回報。

「羅利戈上尉有回報最新位置了嗎?」他們已經遲到超過半鐘頭了。
「沒有,」蘇萊曼的通訊兵有些不以為然地說,但這份不以為然並不是針對現場的人,「羅利戈上尉那邊只說他們新搞了一輛巴士當載具,然後又聯絡不上了。應該是通訊設備的問題。」
「好極了。」坎貝爾悄聲說。「請繼續嘗試取得聯繫。」
「如果他們是剛取得巴士的話,那他們可能在郊區,若是這樣他們一個小時內就可以到。」蘇萊曼說,「前提是他們沒有被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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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深吸一口氣, 「我們要冒險控制小鎮與否取決於他們離抵達還要多久。」
「我提議繼續等待。」蘇萊曼說。
「好吧,」坎貝爾,「紅鷹回全員,請灰犬在嚮導掩護之下繞行至主幹道與小鎮的入口,棕犬請在原位待命,藍鳥前進至橋頭以掩護棕犬。我們尚未與目標取得聯繫,但目標取得了一台巴士作為載具,若有看到請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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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另一邊的小鎮傳來交火的聲音。
「灰犬回紅鷹,他們到了。」
坎貝爾幾乎是摔著地把雙筒望遠鏡放到桌上。「紅鷹呼叫全員,目標已抵達。」

坎貝爾以為巴士是小台的那種,殊不知來了一輛招搖的遊覽車,前方與後方有幾台配有機槍的軍卡,上頭亦滿載著人。他們看起來想在沒有與指揮中心取得聯繫之下,快速地通過灰犬,灰犬來不及使用感官掩護對方,大動靜引來了敵軍的火力。灰犬被迫直接進入戰鬥模式,以火力殿後以掩護巴士的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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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史匹格爾在聽的紅鷹那頭的消息後趕緊調派人員,「藍鳥1以屏蔽姿態前進,嚮導掩護我方哨兵與棕犬的開火,打掉敵方一個是一個;藍鳥2跟著我,然後我要藍鳥3跟在藍鳥2後面負責迷惑敵軍,不用費力把他們一個個捏死,把他們困在自己的腦子裡就好。現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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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個棕犬小組的傷員通過後,爆破組炸斷了橋。

駐紮在小鎮裡的敵軍為數不多,但在我方人員溝通不良的劣勢之下,也足以造成傷害。灰犬小組殿後,有八名人員受傷;藍鳥小組因為有足夠的反應時間,加上感官屏蔽的作用,僅有三人輕傷;損失最為嚴重的是棕犬小組,他們為此行動付出了三條性命、七名人員重傷、五名人員輕傷的代價。他們有的傷員失去行動能力,只能等灰犬和藍鳥的嚮導組成的救援隊折返來助其撤離。

這時已是白天,亞熱帶的陽光高照。羅利戈上尉一行人有了充足的掩護,迅速抵達了垃圾處理廠裏的基地。照理來說接下來除了醫療部和協助撤離的後勤需要忙碌以外,其他人可以稍作休息。然而那位先前被派來基地通知消息的嚮導突然現身,還帶來了一個警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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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嚮導並沒有消失,而是被干擾著了。人們在橋樑處作戰時他才抵達基地,並表示自己前來的路上疑似看見五名身分不明的人員,當他起了加速逃離的動機,便開始在山林裡鬼打牆,直到他清醒才發現自己從未離開過原地。

可能有一位至少B級評級的敵方嚮導已經在這側的山裡,這則消息讓所有人草木皆兵。作戰人員急忙選定廠房當作哨點輪班警戒,後勤人員將嚴格核實過身分的外交人員以及其家眷集中安置在建築最中心的房間裡,再決定撤離的順序。

至於非原訂的撤離人員,他們的撤離優先權讓後勤吃足了苦頭。其中不乏有尋求庇護的前政府的官員以及其家屬,因為他們持有第二國籍所以某方面也算本國公民,這讓原先單純的撤離工作增添了許多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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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順序排定好後已是中午,基地人員目送著直升機起飛,滿載著第一批人員和傷患消失在山頭後面。
起飛前,史匹格爾看到一位年長的婦女神神叨叨地朝著哨塔帶的通譯咕噥著什麼。
「她說了什麼?」史匹格爾問了那個通譯。
「我沒聽清楚,但她好像提到『風暴』什麼的。」通譯拍著自己的後頸,驅趕虎視眈眈的蚊蟲。

本來沒有人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如他們以為午後的烏雲和雷雨只是暫時的 ,原訂第二批撤離的人員因天候不佳而延後撤離。那天傍晚,雨好不容易停了,第二批人員抓準時機離開。他們駛向的雲彩如火燒一般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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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他們總算知道了「風暴」指的是夏季夾帶大量風雨的氣旋,而這東西顯然比敵軍還要更令人厭煩。

原定早該載著哨塔人員撤離的直升機,因為能見度不佳,而卡在遠方的基地遲遲無法起飛。他們因此在這裡多待了三天,但他們當初帶的物資補給最多只夠兩天,其餘只能靠撤離人員留下的少量吃食和用品延續能量。

若是僅有這樣,還沒有那麼糟。第二天電力系統故障,所有人必需跟熱水、燈火、和最重要的溫度調節設備,說再見。

炎熱與疲倦足以在這種天氣摧殘心智,先前疑似看到敵人嚮導在此地活動的消息讓作戰的壓力延續。第三日開始,只要是正常人,甚至無需有嚮導那樣的心智能力,都能感受到低迷焦躁的氛圍瀰漫在整個基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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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人員的暫時營房24小時散發著由潮濕的體味、警戒的信息素、和煙味混雜而成的臭味;廁所到處都是煙蒂,門板上吊著不知道是誰帶的破舊黃色書刊;臨時搭建的淋浴間只剩幾個仍堅持個人衛生的人使用,他們會自己帶水—— 天知道他們在哪或用什麼收集的 —— 來沖洗身體。

羅利戈上尉和蘇萊曼中尉在炸橋之後幾乎沒有交集,只靠傳令隔空傳話。
史匹格爾能看得出為什麼,原因顯而易見,但他不解坎貝爾為什麼也要效法這種交流方式,替他的工作增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遠方傳來不知道是友軍還是自己人的起哄聲,估計又是打架和爭吵什麼的。一群焦慮的Alpha 聚在一起起口角和打架都是常態,史匹格爾嚼著自己下顎內側的皮肉,他得去管管那群小子,否則他們又要消耗逐漸短缺的醫療資源,造成普萊斯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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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普萊斯起身,從身後的鐵架裡拿出藥品。「這幾天很多人都有這種症頭。」

坎貝爾舔舔上顎,嚐著殘留的扁木棍的味道。
「照三餐更新貼片和吃藥,是最好的。」普萊斯眨著左眼,他的假眼已經卸下,改用眼罩蓋住右邊空蕩蕩的眼匡。
「呃,可能不是最有效的,但起碼是最保守的。」

「那我不拿了,留給更需要的弟兄使用吧。」坎貝爾站了起來,普萊斯將他的固執看在眼裡,抱著不高的希望悠悠地勸著,「你是他們的指揮官,你最優先顧好的應當是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剛才的消息不是說等會會先派一輛直升機來送臨時發電機了嗎?有熱水和電可用會減緩他們的焦躁,這些症狀就會趨緩。」
「那我的症狀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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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答應我,一回國就去看醫生。」普萊斯說,「你的症狀比其他人還要長期。其他人是到這裡才開始的,而你⋯⋯」他咧嘴,「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夠從出發前忍到現在。」

「它沒看起來那麼痛,要比喻的話,就像比較嚴重的口內瘡。」
普萊斯挑眉,「我不是指那個,我比較關心的是其他連帶的症狀,你確定沒有其他地方在痛?或是腫?」
「⋯沒有。」
「那我了解了。」普萊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棒棒糖,塞到嘴裡。
「我以為那是要給我的呢。」
「給你?」普萊斯自顧自地整理著周圍的醫用器具,「你不聽我的醫囑,還是個高大的成年男子了,我當然不會給你。」
普萊斯自己可是有190多公分高,坎貝爾意會到這是這位冷面笑匠故有的幽默,而他已經很久沒有被普萊斯在前線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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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in)取三骰,幫坎貝爾想敘舊的話題吧
cow7482
前一個任務(coin)
mantis5187
推cow7482: 前一個任務(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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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裡不是敘舊的好地方,但我真的好久沒見到你了。」
「我倒覺得這裡沒那麼糟,只是沒有茶和點心而已。」醫療官叼著塑膠棒的唇角上揚,「要是我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這裡變成咖啡廳。」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四週,「嗯,算了,當我沒說,我還挺懷念前線的氣氛的。」

「你在這次之前還有出什麼任務嗎?」坎貝爾試探地問。
「沒有,還是這個。」普萊斯指著自己的右眼。

「⋯抱歉,我不該提起。」
「嘿,早就沒事了。」普萊斯說道。

坎貝爾別開視線,目光落在普萊斯的腳尖,普萊斯的靴子反射著手電筒的微光。

普萊斯付出的第二次代價,坎貝爾也在那裡。
坎貝爾見證了他的墜落,即便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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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任務也是緊急出勤,目標是救出在監獄暴亂中被控制起來的人質們。那時的囚犯們已經取得了獄警的槍枝武器,當時的作戰上級依照囚犯名單判斷裡面應該沒有關押A級以上嚮導體質的犯人,所以命令幾位嚮導扮成獄方上級,以換質為名進入監獄,再伺機從中控制情況。儘管這分明是個糟糕的決定,坎貝爾當時身為參與任務的組長之一,他極力勸說修改計畫,但命令就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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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授命帶頭進入監獄的嚮導組長,正是普萊斯。
普萊斯前腳踏進監獄大門,就被囚犯往頭上開了一槍。

他當場失去意識,這一切都被在門口圍觀的媒體捕捉得禎禎鮮明。換質的決策固然是失敗的,暴亂後來以其他方式平息,儘管普萊斯獲救後馬上被送往了醫院,但這次近距槍擊讓他當時左半邊身體近乎癱瘓,右眼永久地失明,腦部的損傷還導致普萊斯失去了嚮導能力。

普萊斯花了約兩年復健才擺脫癱瘓,但他回到作戰崗位後,儼然成了房間裡的大象。沒有人敢讓他出任務,他在作戰部相當於一個廢人,但他的聲譽之高造成上級都無法明著面把他踢掉。

直到團長遴選。那時有兩個人選,一個是坎貝爾,一個是普萊斯,以年資而言普萊斯絕對會中選,但這個節骨眼又發生了一個至今都還是羅生門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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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日,有人舉報在普萊斯的置物櫃放有會影響嚮導能力的管制藥。

當時這種藥品是一種功效存疑的新興神經系統藥物,哨塔規定若要使用,必須備有醫生批准使用的證明與申請書,送至哨塔審查通過之後才能使用,而哨塔的審查單位從未收到普萊斯的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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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整件事情荒謬至極,因為普萊斯自己就是神經科學領域的專家,再者,他也有得到第三方醫療機構批准使用這種藥物來幫助他加速恢復能力。這次事件最奇怪的地方在於,普萊斯是有送出申請的,但那封申請書不知怎麼的,消失了。但事實仍是普萊斯沒通過申請就使用管制藥。

事件發生後,普萊斯被動退出遴選,幾乎是被冷凍起來接受處分。過一陣子之後,該藥物經過更多認可且被各單位逐漸放行使用,普萊斯當時的選擇被證明是對的,哨塔高層念在普萊斯的專業與申請單位的程序疏失,將普萊斯調到一個不需體能但仍舊有發揮舞台的單位—— 醫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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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鞋怎麼了嗎?」
「沒什麼。」坎貝爾說,「它很乾淨。新的?」
「不,舊的。在醫療部工作,就算我想,也很難把鞋弄髒。」
普萊斯的牙摩著糖果堅硬的表面,「那你呢?你的前一個任務我記得好像是⋯農場那個吧?」
「對。」
「我有看到報告⋯你們任務後的精神評估和感官檢測報告是我那兒負責的。」
「那次我們帶了不少菜鳥,幫他們恢復應該麻煩了你們不少。」坎貝爾說。
「不會,震撼教育嘛,他們要經歷那些只是早晚的事兒。」

「⋯那看了任務報告後,你覺得如何?」
普萊斯眨著眼,緩緩地說,「我覺得你執行得很棒。」
他的語氣如既往一般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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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骰
mantis5187
普萊斯好慘,感覺是被陷害的,而且一定會有人覺得是坎貝爾陷害他吧
看到他在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以後依然真誠友善,就知道為什麼大家會喜歡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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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tis5187: 這就是為什麼開頭報告的時候眾人面面相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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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骰所以自骰
來骰個不嚴肅的好了 關於棒棒糖的來歷(coin)
mantis5187
問他為什麼會帶棒棒糖 (coin)
fries3677
所以棒棒糖是怎麼回事,戒菸?(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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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棒棒糖是怎麼回事,戒菸?」
「早就戒了—— 哈,多虧了醫療部的淺移默化。」
也是,哨塔的大家總打趣醫療部每年的大多數預算都花在印製戒菸海報上。儘管他們把戒菸海報當壁紙貼,然而他們自己人在前線時,都抽菸抽得跟煙囪一樣。

「可以不抽菸,但我受不了沒有糖分的日子。」普萊斯從胸前口袋裡掏出一包菸,丟給坎貝爾,後者的手比腦袋還要更快做出反應,「麥迪,你知道我不抽菸的。」

「它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期貨呢。」普萊斯說,「這幾天大夥自己帶的菸大概都耗盡了,你不妨試試用它和那些癮君子換一些好東西,像是罐頭或什麼人私藏的補給肉乾之類的,或拿去和我們的友軍交流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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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你這包又是從哪來的?」坎貝爾打量著皺巴巴的包裝,是他沒看過的牌子,裡頭只剩寥寥的三條菸。
「我們的異國友人留下來給我的。」普萊斯看著窗外,因為燈火管制,外頭是一片漆黑。
「⋯他死了?」

「喔,不,他才沒有呢。那位士兵搭上了第一批撤離的直升機救醫去了,撤離要卸掉不必要的東西,他就給我了。」
「好吧。」坎貝爾半信半疑地笑著說道。
mantis5187
要是拿這個換到了罐頭,你比較想吃什麼口味 (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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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看看 mantis5187: (co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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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拿這個換到了罐頭,你比較想吃什麼口味 ?」
「怎麼,你要讓我抽成嗎?」普萊斯打趣道,「別了,你拿去換自己需要的東西就好了。晚點的直升機除了發電機以外,說不定還會帶些口糧給我們。」
「但願如此。」坎貝爾把香菸塞進口袋,「如果有的話,我那一包的巧克力棒可以都給你。」
「你真是一如往常的上道,好吧,我預先感謝你。」

坎貝爾眨眨眼,隨即起身,「我想我該走了。得去關心哨站的小子們有沒有偷雞摸狗。」
普萊斯一邊收拾聽筒和器材,在金屬和金屬碰撞的聲音之間,他叮囑道 ,「記得多喝點涼水,有益於減緩你的不適。」
「對了,你這裡會不會剛好有口罩?我想拿一個,如果沒有的話也沒關係。」
ಠ_ಠ
「當然沒問題。」普萊斯隨手抽出了一片口罩,走向門口,遞給了對方。
「噢,我差點忘記問,史匹格爾最近應該有定期和你一起調節吧?」
「是的。」
「那他看起來還好嗎?我的意思不是身體上的『還好』,而是他心情上給你的感覺。」
普萊斯持續壓低音量說話,讓坎貝爾更摸不著頭緒了,「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史匹格爾』⋯你知道的。為什麼要問我這個?他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擔心這個調節療程會不會違反他的個人意願,而他只是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而已。」普萊斯嘆氣,「你知道史匹格爾可是很愛他的妻子的,但他對命令就如同他對另一半一樣的忠誠。我不確定醫療部安排他需要定期與一位男性Alpha 調節信息素的決議,會不會對他的家庭生活造成影響。」
ಠ_ಠ
坎貝爾(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他很少說妻子的事情,雖然他本來就不怎麼提起她 (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mantis5187: 推(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感覺坎貝爾在他的問話中經歷了瞳孔地震
cow7482
追問妻子的事(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史匹格爾結婚了?」
「坎貝爾,你和他共事也有一陣子了,你沒看到他的戒指嗎?」普萊斯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他,「看來哨兵的視力也沒大家想得敏銳嘛。」
「但他和我說那是假的。」
「⋯假的?有意思。」普萊斯用食指磨蹭著下巴,「但他的資料一直都是已婚狀態啊。連在他最近的例行訪談也是這樣說。」
史匹格爾會造假資料嗎?坎貝爾愈發懷疑,他知道史匹格爾常對自己的決策提出逆耳的意見,但這個可是哨塔。
ಠ_ಠ
「你一定有看過他的妻子,他有帶她來很久之前的一次年末聚會。你記得嗎?那次你也有參加。」
普萊斯歪著頭,用食指和中指夾著棒棒糖在耳邊繞圈,似是在回想那時的情境,「她有著一頭長捲髮,淺藍色的眼睛;不得不說他們倆還蠻有夫妻相的,不過她的氣質簡直是和史匹格爾互補,是個談吐得體、溫柔體貼的好女孩。或許他們就是互補才走在一起的。」

普萊斯講的繪聲繪影,「不對呀,你不可能記得那次聚會,因為你贏得了標靶射擊比賽,抱回了一台吸塵器。」
記憶隨著描述變得越來越具體,坎貝爾確實記得那次聚會,因為那台吸塵器他到現在還在用,他也記得自己有看到史匹格爾出席,但是⋯

「啊,你可能真沒看到她。她身體比較虛弱,所以史匹格爾帶她早退了。」
ಠ_ಠ
「這樣啊⋯這我還真不知道。史匹格爾對自己的事情一向很低調。」
「是啊,他很保護她,所以她也只有來過一次。」普萊斯笑著把糖果塞回嘴裡,「我完全能理解他的態度,要是我也想讓她離這裡的臭小子們越遠越好。」

依照坎貝爾對普萊斯這位老前輩的瞭解,對方是不可能記錯事情的。也許史匹格爾那天真的說了謊,但是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坎貝爾越發困惑,難道史匹格爾是會跟妻子以外的人發生性關係的類型?但他的另一半知道嗎?

「我記得他會隨身攜帶他妻子的照片,或許你可以叫他秀給你看。他在訪談的時候也有拿給我的醫療員看過。」
ಠ_ಠ
普萊斯的語氣無比輕鬆,而坎貝爾心裡的疑問則是逐漸變成擔憂。那是一種基於道德的憂慮,他的身體此時就像一個共鳴腔,憂慮在他之中產生輕微而惱人的震盪。

外遇在軍隊裡並不罕見,隨著任務在各地享受一夜情更是常態。若是他人,坎貝爾一項對此保持著不反對的但也不鼓勵的態度;但換作是自己無意識地參與其中時,他覺得很糟糕。
如果史匹格爾的妻子真如普萊斯描述的那樣,他覺得更糟糕了。

「嗯。希望他肯秀給我看。」坎貝爾平淡地說著,一面戴上了口罩。
「喔對了,如果你去找史匹格爾,可以順便請他來找我嗎?我有事找他。」
「任務的事情?」
「不是,」 普萊斯的左眼眨了一下。看不出他眨得是單隻眼睛,還是雙眼。「就是嚮導之間的悄悄話而已。」

坎貝爾再次向自己的老前輩點頭示意,隨後便走出了臨時醫療室。
ಠ_ಠ
————————
運送物資的直升機就如傳說中的敵方嚮導一樣,如今仍未現蹤。

「如果到時熱水燒好了,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後勤部綽號「精靈」的後勤官誠懇地說。坎貝爾不記得「精靈」的本名,因為大家更喜歡叫他的綽號。這個綽號的由來與他的辦事效率有關,人說如果跟「精靈」要一輛車,他能搞來 十輛。這個聲音尖銳、身材短小的男人看起來像精靈,調度起物資來也像變魔法一樣。
「我不急,先叫小子們去洗吧。他們的頭上快飄出黑色的臭氣了。」
他舔著上顎隱隱腫痛之處,時不時地還需齜牙吸氣來舒緩,要不是他戴著口罩,否則周圍的人都能察覺到他頻頻做出奇怪的表情。
坎貝爾有個壞習慣,只要有事在心上,就會去找無關緊要或再怎麼著急也改變不來的事情關心。

「我的長官親自來幫我打氣,他真是太好了」,不,有時候這位長官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ಠ_ಠ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巡過所有的哨所了,但他還不想回那悶熱的臨時房間。一個鐘頭之前,這裡下過一陣毛毛雨,外頭的空氣因而涼快許多。基地實施夜間燈火管制,除了主要廠房裡面以外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坎貝爾相信著自己的感官,在黑暗之中步行,享受涼爽也同時保持著警惕。
ಠ_ಠ
年輕的軍官的步伐逐漸接近基地的偏僻地帶,正當要折返時,他在自己的右後方聽見了一個小小的聲響。
那裡剛才沒有任何東西。
「灰鼠。」坎貝爾喊出暗號。
「白鼠。」熟悉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聲音的主人從一面牆裡緩緩地走了出來。

「請不要隨意對我使用視覺屏蔽,史匹格爾組長。」坎貝爾拉了拉口罩,而他面前的男子一如往常一樣地對這句話毫無反應。
「你在這裡做什麼?」坎貝爾問道。
ಠ_ಠ
史匹格爾(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看你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其實本來以為坎會幫史隱瞞,結果居然老實的講了
坎感覺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的感覺
普萊斯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挖史的婚姻狀況(thinking)
ಠ_ಠ
fries3677: 他驚呆了
fries3677
太過震驚,問啥講啥嗎
mantis5187
推fries3677: 看你打算躲我到什麼時候(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普萊斯那個傢伙…(聽不清的碎念)(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您在這裡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囉 (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您在這裡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囉。」
史匹格爾完全沒打算回答自家長官問題的意思。
「我要回總部去了,你也不要在這裏逗留。」坎貝爾拉了拉些微下滑的口罩,把鼻子老實蓋住。「以防你沒有注意到,可能有不只一個敵方嚮導在這附近,或者更糟,一個敵方的小隊可能會伺機攻擊基地。」

「⋯我就不客氣地說了吧,您我都很清楚他們若要幹偷襲早就該幹了,現在在這種天氣和這個時間點,」史匹格爾邊說邊打量著這位與自己玩了三天捉迷藏的男人,不知道怎麼的,他感覺坎貝爾離自己有點遙遠,這裡說的不是意象的那種遙遠,而是物理的遙遠 —— 坎貝爾在自己剛才現身之後,似乎是有意地與自己保持十步以外的距離。
「沒有人會冒險做這種蠢事,因為一點好處都沒有。」
ಠ_ಠ
史匹格爾繼續觀察坎貝爾,坎貝爾(除了口罩以外)現在看起來如何(coin)(取二
fries3677
迴避視線(coin)
mantis5187
好像不怎麼高興 (coin)
ಠ_ಠ
史匹格爾原本以為坎貝爾會接下來說些什麼,有別於以往展現權威的注視或命令,坎貝爾沈默著,視線似是在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樣子。不過他想任何人身處這種境地都不可能開心,除了斷水斷電、被迫與三不五時就作亂的狂風暴雨為伍、住在濕悶炎熱的房間以外,坎貝爾身為團長,或許還要被夾在兩個分裂的友國軍官之間處理事務。

史匹格爾踢起腳邊的石子,「這地方真是個屎窟。不過至少今天有熱水可以期待。」
「熱水可能會半夜才來。」坎貝爾說。
「是啊,他們一定還在處理那些想順便送過來的『外送訂單』。」
坎貝爾發出了一聲反諷的哼笑。要是真好心他們早就派直接派直升機把所有人都載走了,根本不需要供給這些物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熱水和發電機才是順便的,這次物資運送最主要的目標是幫友軍補充作戰裝備和補給,讓他們能繼續打這場不可能贏的戰爭。
ಠ_ಠ
史匹格爾向前加入坎貝爾,決定隨之一起走回基地中心,因為他注意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木頭的焦味,顯然是從坎貝爾身上飄出來的,那是一種疲倦且暴躁的味道;加上坎貝爾戴著口罩,一副生病的樣子,不理會他的命令會讓史匹格爾覺得自己像是在欺負病人。

「⋯你是被那些小子傳染的?」
「傳染什麼?」
「感冒?」
「⋯不是。」坎貝爾停頓了一下才回應。
坎貝爾時不時發出用嘴吸氣的聲音,史匹格爾覺得自家長官恐怕已經病到唸人或說話都費力的程度了,這解釋了為什麼坎貝爾這一路上都很安靜。而史匹格爾並不知道坎貝爾的意思是他得的病不是感冒,更不知道自己的出現讓自家上司陷入了天人交戰。
ಠ_ಠ
噗主:今日停在這賣給關子,明天繼續寫
ಠ_ಠ
坎貝爾覺得自己門牙後的腫包又漲大了幾分。
儘管在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又累又髒又臭的,但多謝那該死的第二性別,史匹格爾身上的味道之於一個標記腺發炎的Alpha 來說還是非常宜人的,甚至「宜人」都是比較委婉的形容詞了。

在離開出發的基地之前坎貝爾早就注意到自己門牙後的疼痛,但它那時像個口內瘡,坎貝爾覺得忍忍就沒事了,直到這股腫痛在第二天達到巔峰,想要咬東西的欲望愈發惱人,他才意識到他的標記腺發炎又犯了。
ಠ_ಠ
這種發炎通常並不是很嚴重的疾病,對於Alpha 來說那就像皮疹一樣,心理壓力、劇變的溫濕度等都是引發原因,無規律親密關係的Alpha 尤其更是容易得到。

咬一口史匹格爾,把腺體排空是最佳的緩解方法。每當他聞到史匹格爾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時,這個念頭就會蹦出來,但坎貝爾知道自己不可能也不可以這麼做,更何況史匹格爾是個已婚的Omega ⋯⋯
ಠ_ಠ
坎貝爾把門牙扎進自己的下嘴唇來緩解痛楚,一邊希望自己能像以前一樣不注意到史匹格爾。史匹格爾的信息素一直都那麼有存在感嗎?到底是因為最近相處時間變多了所以自己從氣味混雜的空氣中逐漸認得那股味道,還是因為史匹格爾不再亂打強效抑制劑了?或是史匹格爾之前有其他隱匿自身的方式?

「⋯坎貝爾?」
坎貝爾被身旁下屬的叫喚拉回現實,「怎麼了?」
「你怎麼看?」
「抱歉,我剛剛恍神了,請你重述一次。」
ಠ_ಠ
史匹格爾(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冒昧請問一下,您今天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沒什麼,不重要,」史匹格爾轉頭,看著坎貝爾夾在頭盔和口罩中間的眼睛,「冒昧請問一下,您今天的狀況似乎不太好?」
坎貝爾挑著一邊的眉毛以回應對方的視線,「如果你是指我的健康狀況的話,是的,是有些狀況,但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樣有回答到你的問題嗎,史匹格爾組長?」
「太好了。」黑髮軍官說著,語氣平淡,「你讓普萊斯醫療官看過了?」
坎貝爾希望史匹格爾不要再往自己這裡靠過來了,他感覺到自己嘴裡的唾液變多變稠,口腔裡像火燒似的燙得不得了⋯⋯
「我請他看過了。」他吸氣,試圖緩解燥熱和疼痛。
「那普萊斯說了什麼?」
ಠ_ಠ
坎貝爾的回答(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他說最近很多人都有這個狀況,所以我沒領藥 (rock-paper-scissors)
為了確認普萊斯的說法,我拉回去看了前面,他不給棒棒糖那段好可愛ww
ಠ_ಠ
卡了
我也來骰個
「標記腺發炎,前線常見的毛病而已。」(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rock-paper-scissors)
cheese9276
他說休息過後會好很多(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噗神你到底要坎貝爾說什麼
cow7482
轉移話題:他請你去找他(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你妻子……(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沒什麼 (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你不是會讀心嗎?史匹格爾組長。」(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rock-paper-scissors)(rock-paper-scissors)(rock-paper-scissors)(測試)
ಠ_ಠ
救命
cheese9276
推ಠ_ಠ: 「你不是會讀心嗎?史匹格爾組長。」(rock-paper-scissors)
fries3677
先生請不要再靠近了(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沒什麼……啊對了,說到這個,他叫你去找他 (rock-paper-scissors)
ಠ_ಠ
「沒什麼…」坎貝爾不想解釋自己的症狀,「啊對了,說到這個,他叫你去找他。」
「他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兒』嗎?」 史匹格爾用冷淡的語氣模仿著醫療官的口音。
「『嚮導之間的悄悄話』之類的,這是他的原話。」
「我怎麼不知道我倆有悄悄話可說。」史匹格爾語畢,便皺著眉頭驅趕跟著兩人一路的蚊蟲。牠們總聚集在有人味的地方,像是一朵會動的黑霧一樣。
「無妨,反正我也有東西要給他。」史匹格爾從大腿上的大口袋裡撈出一個紅色的紙盒。那大概坎貝爾這幾日看過最完整、最不潮濕又皺巴巴的紙盒了,上面的亮膜除了開過的部分以外,幾乎完好無損。
「這是什麼?」
「我去和我們的異國朋友做了交易。」史匹格爾把紙盒遞給了自己的長官,「我前天晚上和蘇萊曼中尉聊了一下。」
「看不出來你竟然和他成了朋友。」
「當然不是。他自己來找我聊天的。」
ಠ_ಠ
他癟了癟嘴,好像不是很想回憶,「總之他一直在碎碎念,我當時就天真地覺得他比我更需要菸,所以我就用抽剩的1/4包菸跟他換了這玩意。他說是他們那邊特有的、用來提神和補充能量的糖果,但不是口香糖或涼糖。」
「那你自己吃過嗎?」
「味道很特殊,提神效果拔群。」史匹格爾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我覺得普萊斯那個老年糖尿病預備戶一定會喜歡。不過你現在看起來比普萊斯更需要提神,我可以分你一顆,普萊斯應該不會計較這個。」
ಠ_ಠ
紙盒裡裝滿用紙包起來的扁糖,棕髮的軍官倒出了一顆,它比想像中的更大,拆開後,稍微融化的糖液呈現深紅色。
坎貝爾吃下了糖。
「噢對了,它有股胡椒的味道,不過我想你應該⋯」
然後史匹格爾就看到自家長官半褪著口罩,拼命地哈氣。
高濃度的甜味、鹹味、與胡椒的辣對平時的坎貝爾不算什麼,但當嘴裡有個腫痛的包時,那就令當別論了。

史匹格爾看著長官痛苦的樣子,「⋯它有這麼辣?」
ಠ_ಠ
(今天先更到這裡)
mantis5187
感覺好像整人糖,光看都覺得提神效果十足,不知道哨兵感官敏銳有沒有包含對辣和味道的敏銳度
fries3677
為了長官珍藏的糖,結果反而整到他好可愛(p-laugh)
ಠ_ಠ
噗主在實習的時候吃過老闆從國外帶回來的甜爆辣味芒果糖,那個國家的糖果聽說都自帶一點辣來提味
fries3677
好刺激,所以是可以體會過一次就好的味道嗎
ಠ_ಠ
史匹格爾隨手摘下自己腰上的水壺,擰開蓋子遞給坎貝爾,「抱歉,我該早點說的。」
後者搖著漲紅的臉,把糖吐回了包裝紙,並灌下一大口水。史匹格爾說得對,糖果的效果拔群,坎貝爾整個人都疼醒了。
水暫時麻木了疼痛,但當他吞下水後,那股漲疼的感覺又再度復甦,他甚至能感覺到腫包裡的血管在躁動,於是他又灌下了第二口水,這次的水把黏在嘴裡的糖漿都沖走了,除此之外,他還感覺到嘴裡有一股熟悉的鹹澀味。
「⋯謝謝。」坎貝爾近乎是用推的把水壺還給史匹格爾,接著,他從腰上的簡易急救包裡拿出紗布,把它隨便地捲一捲然後塞到門牙後面。
他真不該喝史匹格爾喝過的水壺。
ಠ_ಠ
「坎貝爾,這雖然只是我的臆測,但你該不會是嘴巴得了那個吧?」目睹了自家長官的異常舉動,史匹格爾瞇著眼。
「哪個?」
「你們Alpha有的那種,」黑髮軍官用冷淡口吻說,「『長在嘴裡的肛門腺』發炎。」
ಠ_ಠ
坎貝爾(coin)
mantis5187
雖然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肛門腺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 (coin)
救命啊肛門腺哈哈哈哈哈哈 (rofl)
fries3677
把Alpha講得像什麼珍奇動物,器官長在奇怪的地方
ಠ_ಠ
坎貝爾深吸一口氣,「雖然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但肛門腺這個說法聽起來有點——」
「它的用途是標記東西,久久沒擠會腫起來發炎——」
「⋯對。」坎貝爾有養過狗,非常清楚這一點。
「還會有味道,」史匹格爾面不改色地說,「而恕我直言坎貝爾,你聞起來臭死了。」
「⋯對,我的標記腺發炎了,滿意了嗎?史匹格爾組長?」
坎貝爾真不敢相信自己現在正端著槍,在這個鳥不生蛋、危機四伏的異國森林裡和自己的下屬討論標記腺和肛門腺的差異。如果敵方嚮導潛入的消息為真,假設他們真的很不幸的在這附近,也很不幸地聽得懂這段對話,那坎貝爾為浪費了他們的時間感到抱歉。
ಠ_ಠ
「所以這就是你這幾天和我隔空傳話的原因?」
「我也不願意。」
雖然被帽子擋住了,坎貝爾彷彿能從語氣裡聽出史匹格爾正在皺眉,「聽著坎貝爾,我不是今年才變成Omega的,誰想拿我磨牙我自己看得出來也會有所作為 ,你不需要這麼神經質。」
坎貝爾以為史匹格爾說完了,沒想到安靜地前行幾步後,「還是說,您覺得自己會想拿我磨牙,長官?」史匹格爾緩緩地說,然而他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ಠ_ಠ
坎貝爾(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這就好比肚子餓的時候不會想接近一桌絕對不能吃的大餐,不是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去吃,而是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 (rock-paper-scissors)
我真的好喜歡史匹格爾那張嘴,都快相信alpha嘴巴裡面的真的是肛門腺了
不過嘴裡的肛……標記腺可以擠嗎,或者只能透過標記來處理呢
cow7482
關鍵字:大餐!
ಠ_ಠ
「呃,這就好比肚子餓的時候不會想接近一桌絕對不能吃的大餐,不是覺得自己會忍不住去吃,而是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 。」
「大餐⋯?坎貝爾,對你來說我很可口嗎?」
坎貝爾看懂了,他狼心狗肺的下屬是在從他身上尋樂子,於是他瞪了對方一眼。
感受到從上而下的視線,史匹格爾像是總算玩夠了一樣,聳了聳肩道,「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果我說我能幫你讓嘴裡的痛痛飛走呢?」
聽著這戲謔的口氣,坎貝爾覺得對方應該是在開玩笑,「如果不是認真的方法就別跟我提了,史匹格爾組長。」
「不,我是認真的。」史匹格爾停下腳步,篤定又神祕兮兮地說,「如果我說我讓你咬我,但不是真的咬在我身上呢?」
「什麼意思?」
ಠ_ಠ
「我跟你提過我的姐姐法蘭嗎?」
「沒有。」
「見鬼,我以為你看過她的⋯算了當我沒說,反正她是個Alpha,跟你一樣,她也有張像被詛咒過的嘴。」

坎貝爾做好自己會聽到顛覆三觀的內容的心理準備。
「你讓你的親姐姐咬你?」
「當然不是真咬,我和她某次發現她可以在聞著我的信息素之下,一邊隔著毛巾咬我的肩膀,一邊看著『奇里安寶貝』的舞台影片,就可以把標記液排空。然後擦點消炎藥,症頭就好了。」
「誰是『奇里安寶貝』?」
「那個很紅的團的吉他手啊?你是住在洞穴裡嗎?」史匹格爾說,「不過他長得一臉會騙砲的長髮嬉皮大眾臉的模樣,我不懂我姐以前為什麼那麼迷戀他,可能是一種少女的成長階段吧。」
ಠ_ಠ
如果是真的的話,這聽起來確實是很有效的方法。

「你難道不覺得困擾?」坎貝爾知曉史匹格爾這個人從不做沒有利可圖的勞動。
「你可以看作我是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史匹格爾說,「再說,你也知道我聞過你的外套,我的肩膀給你咬也是差不多的等價交換罷了。」
ಠ_ಠ
接下來呢(rock-paper-scissors)
cow7482
就這麼辦吧(rock-paper-scissors)
mantis5187
即使不是真的咬,但讓一個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alpha這樣做,你的妻子不會在意嗎? (rock-paper-scisso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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