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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 — 船員密話|琴聲 with 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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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潛艦的名諱上即便簇擁著狂氣與桀驁不馴,實質上整艘船隊不怎麼逞兇鬥狠,他們樂於在海上霸佔海妖的領地,卻在陸上和平隱姓埋名,在外人眼裡也就是成群結隊的大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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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路障也就那幾個超過一百八的男性。

詹克漢特不吝嗇於船員,惜才的他犒賞船員們的辛勞也算是日常所見,畢竟跟著他馳騁海洋的數日,飢餓與疾病總會在無時無刻與他們相隨,造就他不怎麼將未來視為重點,而是此時此刻。

他們難得回到了詹克曾經所待的住所,亦是帕米恩最熟悉不過的領地。他領著船員們進入酒吧,讓他們在這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玩什麼都行,而他待在吧檯與老闆娘久違的閒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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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自己也是在這間酒吧與帕米恩談判的,細數下來整艘船隊就帕米恩烙話的最乾脆,其他人可要不就是壓在地上打,不然就是先請十杯。

他看著與老闆娘聊的開心的帕米恩,手指敲了敲桌子,完全不管後方胡鬧已經打成一片的船員們,他拿出一整袋銀幣遞給老闆娘。

「今天這裡大概有不少損失。」看向了已經砸壞一張桌子的隊員們他心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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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恩稱得上信任的人不多,這家酒吧的主人瓦妮莎.泰勒是其中一位。

早在出航之前,是她替還在替貴族工作的他與詹克牽線,隨後兩人才展開一段合作,會變成船長與船員的關係倒是始料未及。

「有人現在要為一整艘船的人操心,幫我請他喝一杯好嗎?」

看見詹克走上前來,帕米恩側過身讓開位置,和吧台後的女子笑著說,笑意浸過酒精有點啞,腦子倒還是相當清醒,能夠開上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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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娘吹了一聲口哨,調侃詹克從一名街頭男孩轉變成了超級奶爸,當然推了杯啤酒給這個可悲的船長,坐下的詹克沒有駁回他們的玩笑,僅是接過啤酒杯無奈呵呵附和。

吧檯內的瓦妮莎靠著桌緣看著兩位,她就像看見熟悉的景色,雖然玩笑開了,但她也同意兩人感到開心,並沒有對那張被砸成了碎片的桌子生氣。

「⋯⋯我真的會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詹克沒有正確讀取到老闆娘的意思,只是心虛的看向帕米恩,表示自己身上已經沒有更多銀子了。

老天,這女人生氣起來可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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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不了的話,也許我們大方的老闆娘會同意你用留下來幫忙洗碗代替,妳說呢?」

直起身子的模樣像是認真在考慮替代方案,帕米恩故作正經的朝女子投去徵詢意見的眼神,兩人最終是忍俊不住的笑出聲,留下詹克一個人一頭霧水。

「嘿,你該放鬆一會。」

在幫忙出聲要另一個蹦上桌面的船員下來後,他拿著杯子碰碰男子手中那杯,好整以暇的靠在吧檯邊緣站著。

「你看起來像個辛苦的老父親,可別年紀輕輕就開始長出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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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捏起一搓瀏海,雖看不見頭頂的根根細絲,但還是下意識做出了舉動。

「年紀也二十八了,長出白髮應該蠻正常的吧。」他不是太在意外貌的人,言下之意並沒有要放輕鬆的打算,他可要養活船上這些傢伙的胃。

畢竟船上的船員晚發薪水兩分鐘都能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敲爛自己艙室的木門。

思至此,整艘船最不需要擔心白頭髮的大概就是無毛海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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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髮絲的問題,他看向瓦妮莎那頭漂亮的米色髮絲,這女人到底幾歲了?帕米恩也算是某方面的淡色系髮絲。

神遊之際,聽見瓦妮莎驚呼帕米恩的左手成了斷臂,面對認識已久的朋友成了詛咒體問出了百萬個為什麼,卻也認知到兩個朋友的命都很硬。

「對了,上次之後你的手臂有其他異樣嗎?」他正是說被源然處罰兩人大半夜玩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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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

帕米恩在聽見問句時拍拍詹克的肩膀,手裏拿著酒杯,往前踏了幾步,直到走到瓦妮莎聽不見的距離時才繼續說。

即便他跟瓦妮莎也是朋友,他終究沒跟她說太多詛咒帶來的不適,包含差點溺死這回事,算是對女孩子的一點體貼,也不想再讓多一個人擔心了。

「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我希望上次那樣只是偶發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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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的詛咒可以說是相對溫和了,我們出航多久了——一年?它也只從這裡蔓延到這。」

手指在上臂到肩頭的位置比劃,袖管之內,詛咒如植物的根緩慢攀附,蠶食軀體中的生命力,半透明的藍逐步取代肌色,也許再過一陣就無法完全被衣料蓋住。

而他聳聳肩,認為自己已經相對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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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抬起手讓老闆娘別過於擔心,抓著杯緣靠近帕米恩的談話空間後聆聽他的解釋,但帕米恩的說法卻讓男子皺緊了眉頭,他們明明已經盡力避開讓船上的船員們加劇詛咒的變異,但這份堪憂讓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酒館內的夥伴們。

他已經是幸運的,那其他人呢?
詹克無從問起那些人的狀態,連同相遇時早就已經是中度或重度的船員。

「嘿⋯⋯如果你發現他們跟你的狀態有一定的共鳴,記得告訴我。」他垂下頭低語,撫上自己緊縮的眉頭試圖放鬆,他該知道這趟旅程的終點在哪,但實際發現時又是另一種難以咀嚼的情緒。

當他以為自己撐不過這一年的洗禮,中途一定會成為變異體的想法出航,此時此刻的自己依然是個理智在線的人類,反而眼前的人卻成了詛咒體,他曾有過不解,但現在只剩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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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吧台與其他船員,詹克的表情只有他才看得到,其中的心事重重像是四周的歡快與放鬆都在碰觸到人之前就墜毀,這讓帕米恩的笑意也跟著褪去些許,於是他應了聲好,希望承諾比酒精帶來更多慰藉。

「我會的,但嘿,我的誠實可不是為了讓你擔心。」
擱下酒杯,帕米恩忍不住伸手輕碰人皺緊的眉心,僅僅一瞬,如落葉掉入水坑的輕巧,很快抽收回手。

「老實說你已經做的比你該做的還要多了。」

目光回到在不遠處嬉鬧的大夥上。「誰都沒辦法扭轉什麼,至少你給了大家一個歸宿,還有像現在這樣的時候,這很重要。」

讓他們在無法估量的餘生中還有一些稱得上快樂的時刻。他沒說清,也許也不必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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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想獲得安慰,但帕米恩的話確實讓他舒坦多了。

詹克抹抹自己的臉,換了份情緒,簡單的點了個頭回應帕米恩的體貼,如一隻馴服的黑豹,毫無攻擊性。

然而瓦妮莎的大罵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出言喝止了其他閒雜人等差點砸壞了鋼琴,看著女人氣沖沖走出來,健步如飛的把兩個大男人的耳朵用力擰下,只能讓他們喊冤彎腰的景象,詹克不免俗發了陣惡寒。

不免俗揉揉自己的耳朵,他可不想體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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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老闆娘的舉動也嚇壞了其他怒海潛艦的隊員們,大家似乎有感應的遠離了鋼琴。

老闆娘直接踹走了不明的海盜,似乎也是個佼佼者。

「⋯⋯當初要不是這間酒館,不然就叫瓦姊跟著上船了。」他打哈哈緩解了剛剛那微妙的氛圍,望著那台保養得宜的鋼琴,詹克還以為瓦妮莎早就把他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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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她會想一起上船?」

目光停留在鬧哄哄的船員上,再來到老友身上。出海有浪漫之處,但帕米恩難以想像瓦妮莎跟著一團粗獷的人出海,望著大多時候一成不變的風景,忍受物資匱乏、餐風露宿,忍受鹹腥海風讓髮絲糾結成束。

他笑了笑,認為花還在活在陸地上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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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的注意力被靜靜放在角落的鋼琴吸引。

連酒杯都忘了拿,帕米恩在意識到之前便情不自禁的上前,穿過摩西分海似的人群,五指幾近本能的嵌入黑白交錯間,和弦如一陣風揭起籠罩在舊憶上的紗。

「——我都快忘了這裡還有這個。」

他喃喃自語,指尖輕撫過琴鍵,難以言語的情緒在眼底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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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記得那台鋼琴是老闆娘開酒館時,那年秋季她的愛人贈與的禮物,不過瓦妮莎並不會演奏這類型的樂器,反倒是被女人收留的自己時常演奏給她聽,直到瓦妮莎與愛人分手後就再也沒有聽見琴聲,有時他會怕這架鋼琴的琴聲會讓她難受,但至始至終也沒有被丟棄。

詹克跟著帕米恩的腳步來到鋼琴前,船上的大夥們似乎都會有兩樣樂器,想起當年的他也會在這角落默默演奏琴聲,不過自己從來沒有靠近過。

他放下了酒杯替他拉起椅子,詹克自動的坐在左側。

「你最喜歡的曲子是啥?」詹克抬起頭看向猶豫的帕米恩,又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試圖引導他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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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來得及細想心中接近近鄉情怯的掙扎,詹克便早一步拋出邀請,帕米恩在怔愣片刻後默默坐下,皮製軟墊熟悉的觸感一瞬間令人恍惚,於是他將手從琴鍵上抬起,遲遲沒再按下去,只是輕輕貼在鍵上。

「說了你會彈給我聽嗎?」

笑著用問題回答問題,語氣是與心情成反比的輕盈。他在昏黃的光線中側過頭,因為發現了什麼而揚了揚單邊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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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彈琴。」

從流暢的拉開琴椅坐下看出端倪,些許訝異與饒富興味從灰藍色的眼裡閃過,一如海面反映的波光。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怒海潛艦上沒有奢侈到能擺上一座鋼琴,導致如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那雙握刀的手也許比他知道的還要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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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寬闊的肩膀聳聳肩,對記憶裡母親教自己鋼琴的回憶湧上,雖然不是不堪回首的過去,但他也沒有想主動分享給他人的意願,不過他不介意在大夥們面前小露兩手。

「手長這麼大不會彈不是挺可惜的?」他揶揄回覆,就好像是為此而會似的,而面對帕米恩失去的左手,詹克很清楚原因,所以他只伸出了左手按在琴版上。

「操勞的部分就麻煩你了?」不如說站在左方位置的自己彷彿撿了個便宜,左撇子的他一向右手不太靈巧,就如他本人一樣,在船上也把麻煩需要知識的部分交給了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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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恩在詹克將手放上琴鍵時原本已經抽回手,把舞台留給人,自己則單純作為聽眾退到台下。

他沒料到他會被邀請回這個不曾盼望能再踏上的舞台。

跟目標相比,多餘的情緒不值一提,許多事在犧牲手臂後就被刻意塵封,只要轉頭夠堅決,遺忘比他想像中還要容易。

可原來他還是會懷念。

「真是盛情難卻。」基於自己也說不清的理由,他短暫的移開對視的目光,眼底晃盪的情緒只存在琴蓋反射的倒影中,僅以重新回到琴上的手和淺淺勾起的嘴角作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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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慢一點的,旋律簡單一點的曲風⋯⋯不過 我最喜歡的曲子 你應該沒聽過,是別人寫的,我手邊也沒有譜,只能憑印象彈了。」

兩個大男人坐在同張椅子上有點擠,從背影看上去大概不成體統,但誰也沒在意那些。如一支舞的起始,帕米恩的右手輕巧的彈出幾個音符,同時問道。

「試過即興嗎,我想我們的默契應該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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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可以。」

他沒有婉拒,相較之下兒時母親那強勢的琴鍵聲更堪比一種鬥琴,而帕米恩的音符更像是一種享受,他只需要附和,替帕米恩的琴音點綴些和弦即可。

替他們發光異彩就是種成就。
比起老傑那種領袖與王者的傳說,他似乎更適合在這個位置。

詹克沒有出聲打斷曲子的悠揚,而是延續。
他久違的想起第一次在這酒館演奏的經歷,那時的老闆娘還青澀,船上的朔還是個幫忙端茶遞水的毛頭小子,自己則在大塊頭們的包圍下替他們彈奏一首又一首海盜曲子。

他對鋼琴沒有特別愛好,他只是會,但詹克後來一想,他可能只是喜歡有人在身邊一起度過這段時光的感覺,他可能比他所想的更怕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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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試試吧。」

得到回應後,帕米恩便微微頷首,任記憶從指尖傾瀉,在許久不曾聽見的旋律響起時一瞬間忘了呼吸,但很快就放鬆下來,肩膀垂下的線條柔和,目光自信而專注,全然沈浸在樂曲的懷抱中。

他以為會需要花點心思在這起心血來潮的合奏,沒想到詹克比他預期的還要擅長配合。隔著兩個八度的距離,另一隻手彈奏的音符像亦步亦趨的腳步,沒落下任何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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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主導樂曲的那方,帕米恩也沒全然讓詹克僅作為跟隨的角色,不時以餘光留意動作,並在預判後準確地按下對應的音符,如輕輕唱和,又似調整腳步來並肩前行。

我並不孤單,希望你也是。

全靠即興與個人音樂造詣,由兩個人共同譜出的旋律自然與他記憶裡的那首歌出現分歧,但也並非全然不同,一如被砍斷的樹墩重新抽出綠芽,過往與現今在指尖的敲擊下碎裂,拼湊成新的樣貌。

最後一個音符融化在空氣中,他將手緩緩從鍵上拉起,嘴唇開闔了數次,彷彿想像平常一樣用隨意的閒聊作為開場白,最終卻什麼也沒能道出,只是沒頭沒腦地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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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曲調並不適合吵鬧的酒館,怒海潛艦更適合輕巧明快的樂譜,就像海盜毫無顧忌的吆喝,不拘禮節不需在乎歌聲便能朗朗上口,相較於他們的合奏如鐘塔下的教堂悠揚,但詹克卻絲毫不覺得違和,彷彿琴聲只會傳入演奏者的耳裡。

音樂能療癒人心。

最思念的家人曾告訴過他這麼一句話,而帕米恩也不該扼殺療癒自己的方式,並非是一種責備,更像是提醒他們都有其他選擇,這廣大的海洋總會有自己的容身之處,有更多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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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時耳邊傳來的道謝僅讓詹克笑了出聲,已經聽著大家的道謝聽到耳朵起了繭。

「只要你需要,隨時。」他學起了那些曾經服侍過的貴族,那傲氣又假裝彬彬有禮的樣貌用手轉了轉,放置在胸口傾身,看起來像在打破帕米恩那陷入思考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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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還要麻煩你多擔待了。」

詹克故作拘謹的模樣終究讓帕米恩忍俊不住,空氣總算開始流動,他將旋律記進心底時找回說話的能力,隨性的側靠著鋼琴,看來是打算在這再坐一下。

「那麼,漢特公爵要透露一下去哪學的一手好琴嗎?」

「我以前也教過一些貴族小孩,你彈的還比他們好。」

但那些紈絝子弟也沒有什麼熱衷學習的心就是了,多半沒兩下就開始抗拒練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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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把自己跟那群只懂的浪費父母財產的富二代相比嗎?那帕米恩還真是高看自己了,他可沒有那些貴族的傲氣與禮儀,甚至連鞠躬敬禮的角度都有問題,相較之下帕米恩更像從那出生的孩子,倒與自己知曉的街頭混混差得遠。

「那還得感謝我母親生了一雙還蠻不錯的手給我。」他動了動自己的指節們,輕笑幾聲,說:「他們在當醫生時的消遣罷了。」不難看出詹克身上的一切都出自於他的父母,而不是因為自己多有興趣才學的。

「真該考慮搬一台到船上的。」他撫摸琴台上的木紋,說:「說不定你能教會他們,不然船上的生活太枯燥了。」除了突然冒出的海妖,風平浪靜的海上確實很容易感到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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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教得好。」勾了勾嘴角,語氣顯得柔和。「我的鋼琴也是從養母那裡學來的,當初學的時候只是心血來潮,現在倒慶幸有東西能夠紀念她。」

目光穿過雜沓人群,落在不遠處的其他同伴上,帕米恩說的輕描淡寫,像是不經意的提起一段私人感觸。

擁有昂貴樂器是展示財力的手段,他在貴族手下工作時也聽過不少音樂演奏,然而絢麗的樂章對他而言不如記憶裡那台小小的老舊鋼琴所演奏,追根究底,他眷戀的始終是樂器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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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這個時代能有記得的事物,記得的人,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

她彈的歌被他記得,他帶著它跟其他人分享。造化弄人,生存是被剝奪與剝奪的輪迴,至少有些東西能被緊緊攥在手心,浪也帶不走。

「要我教的話你也別想逃,他們都聽過你彈琴了,左手的部分就交給你了。」

只有一隻手的人當鋼琴老師畫面還挺荒謬,雖然擺在怒海潛艦上並不顯得違和,這讓帕米恩笑了聲,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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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拜託——你自己行的。」他可不覺得僅有一隻手的他就教不會任何人,也不需要自己在場,詹克笑了笑,對帕米恩的信心還是有的。

他可不是個多會指導他人的類型。

「只怕船上會開始出現大量的噪音。」他大笑了幾聲,雖然他也習慣了船上的吵鬧。

或許哪天分崩離析後,他會思念這般吵雜的感覺,但此時的詹克僅是將手放在琴鍵上。

暫時享受片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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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謝謝大哥陪我彈琴我圓夢你才是真正的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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