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
七月: 祭典 -煙火大會|限交with れ。
直到找到了一處落腳,他們才鬆開了手。
♪十夜
「太好了,人還沒有很多。」

說完,在兩人都坐下後將剛剛釣到的水球與巾著一起放到一旁。也儘管祭典的餘興還未退,並不感到特別疲累,在那會兒的他還是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
れ。
雖然習慣了逛街的路程,但身著浴衣的不慣仍是讓他在坐下後伸展了一下身子。

「果然祭典是夏日不可少的活動吶——」

他嘆著,便彎下腰來,以雙手撐著下顎,朝著十夜笑了笑。

「玩得還開心嗎?」仰著十夜的側顏,他不禁再次於內心觀察著少女的妙顏。
♪十夜
「雖然中間發生了些小插曲,但⋯⋯很滿足。嗯,很開心。」很老實地回答了想法,也隨著答案,相應的喜悅在他的臉上綻開,外貌本有的冰山感蕩然無存。

「說起來,那天要不是有學姊在⋯⋯或許我會錯過今年的夏日祭典跟煙火大會呢。」今年的消息,他沒有跟往年一樣主動追蹤,和家人也僅在幾個月前淺淺提過還未至的夏日盛典。

「礼緒學姊呢?」希望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開心。
れ。
「多虧了ゆめゆめ,我很開心唷。」他將祭典的喜悅歸功到了對方,畢竟自己一個人來的話是不會有這種體驗的。

錯過?十夜的朋友或是其他社員不會邀請他嗎?
「我也是呀,因為ゆめ的提議,才能在高中久違的穿上浴衣。」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浴衣,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幸好認識了十夜呢。」望向夜空,他有些感慨。
♪十夜
「太好了。」雖然不覺得自己真的有多大功勞但結論上來說,對方並不覺得撥出時間出這趟門不值便是好。

「學姊是真的很適合浴衣的。平常就能感覺到在打扮上很細心,但今天很不一樣⋯⋯是一年一度的,而且只有我看到。」

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自己鐵定很難說出一起穿浴衣的邀約吧,或許聽到對方說了「不太穿」就會將心裡話縮回去和調整自己的服裝了。一想到礼緒這一回其實是配合自己的開口請求而穿的,他不禁莞爾。
♪十夜
「我也很高興可以認識礼緒學姊哦。」回應著,一邊又想起 第一次見面 時的事情,讓他未降的嘴角也溢出了輕輕地笑聲,「幸好,當時有發現學姊掉了東西。」

身邊人當時看起來可是相當拘謹呢。
れ。
「只有我看到。」
十夜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呢?

「⋯⋯怎麼回想起那麼害羞的事了。」
想當初真的是難得的陷入窘境呢,不過——

「是十夜撿到真是太好了。」
似是感謝的話語,也充分表達著那是他們重要的轉捩點。當然,當初的打火機此時此刻也好好地被收在包包的內袋裡。
れ。
「因為十夜,才讓我重新彈起貝斯。在高三的這一年組成了樂團,可是我連想都沒想過的呢⋯⋯」夏夜的涼風輕輕吹拂,他將身子向後仰,雙手撐著長椅。望向比自己的髮色還要深的靛藍夜空。

「輕音部的大家都很深愛著音樂呢,雖然身為其中一員的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太對⋯⋯我啊,雖然喜歡著,但頂多也就是喜歡吧。」放鬆的時候聽聽樂曲、單純地因為很有趣而加入社團;因為被需要而拾回貝斯,僅僅如此而已。

「謝謝社長願意讓我這樣的人待在社團裡⋯⋯」礼緒有些心虛地搔了搔首。
♪十夜
「別這麼說,喜歡就已經足夠了。」社團當初的招募其實也就是主打這樣的宣傳詞——只要喜歡流行音樂,都歡迎加入。

「雖然我是社長沒錯,但決定彈起貝斯、加入社團,甚至願意揹著考生身份的壓力來加入樂團,都是礼緒さん自己的選擇的⋯⋯我」他一邊回想一邊細數著,但隨著回顧的越多,他也越覺得礼緒說的話語雖叫人感到高興,但在他聽來卻也有些溢美。
♪十夜
「因為十夜」

事情是這樣的嗎?就連當初,其實也是礼緒主動與自己提起了貝斯的經驗與對輕音部的好奇。真的要算的話,他僅僅是以身份做了一個引路人,讓對方在尋求機會時不會落空。但要說到能不能成為一個理由,他倒是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的重要。

他沉默了片刻,強行的休止腦海中擅自出現的不和諧音,而後是繼續將話題接上並且又回到了以往的靦腆。

「當然,我也因為學姊的這些選擇而感到高興⋯⋯很高興。」
れ。
僅是數秒間的沉默,卻因為斷句而讓礼緒感到了不尋常感。十夜原本想說什麼呢?重複的很高興之言詞中,似乎在掩蓋著不同的情緒或是想法。

「雖然說這是我的選擇,但這些選擇不都是因為碰見十夜才產生的機會嗎?」礼緒的不解寫在表情上,這對他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他不懂十夜為何如此強調選擇這件事情。

「只是一般地喜歡音樂,卻在三年級突然加入社團、重學貝斯、甚至參與樂團,這不是很矛盾嗎?」苦笑地挖苦自己:「突然發現該在最後一年闖一次看看?這種感覺像漫畫一樣特別熱血的事我才不會做啦。」他揮揮手並噗哧地嘲笑著自己。

「選擇的理由啊,如果不是喜歡音樂這種單純的關係⋯⋯這樣也可以嗎?」他探著。
♪十夜
「是這麼說也沒錯⋯⋯」就邏輯上來說,的確是這樣的,但他的口吻仍然說不上肯定。而聽著礼緒再一次的提起一切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促成變化時,他心中有的那股違和感卻也讓他罕有地在對方身邊卻並不感到像以往一樣自在。

「⋯⋯」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其實不是希望聽到對方這樣自我揶揄的。

他想著,也聽著,可越往下聽著對方訴說,十夜甚至有一瞬間想過如果這時候他選擇別開視線或是安靜下來結束話題的話——

但最後,礼緒拋出的疑問讓他決定再次啟口,而相比較於剛才有些迴避與推諉的態度,此時或許要更貼近以往,也更像是以往對方會在社團裡見到的他。
♪十夜
「當然。有喜歡音樂以外的理由也是可以的。喜歡,通常只是加入社團的第一條件吧?應該不會有人想要加入不喜歡的社團⋯⋯」

「但這會不會是唯一的理由或是最重要的理由,我想每個人都會不一樣的。進入社團後有人靠著喜歡音樂就足以堅持;有人則更享受以音樂來與他人交流;也有人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加入了以後才慢慢喜歡音樂,一定還有各式各樣的原因。」

「在我看來是哪一種都沒關係,只要待在社團裡的時間裡能覺得滿足,只要開心就好。」
♪十夜
「⋯⋯畢竟,我也是這樣的。」隔了片刻,他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極小聲地喃喃了一句。而遠方引信的高鳴也恰好在那時響起。

是呢。自己都動機不純了,又有什麼資格可以要求所有人要全心全意的喜歡音樂?
れ。
那句聲音輕如羽毛般的話語,在礼緒聽起來卻蘊涵著很沉很沉的心思。

礼緒從來沒有真正地詢問過十夜入社的理由——深愛著音樂而加入了輕音部——這一切都是如此先入為主的揣測;而現在,聽起來並不盡然是這麼回事?

平靜的夜空隨著尖銳的鳴音迸出一道絢麗的煙火,奪取了礼緒的目光與情緒。

「你看!是煙火——!」他不忘輕拍十夜的手背示意。

無色的雙眸頓時被一道道綻放的煙花染得五彩斑斕,他目不轉睛地與身旁的人寧靜地欣賞著流光溢彩的景色。「真漂亮啊⋯⋯」入迷沉浸的感嘆不僅表現在語氣上,那是他少見會露出的、被深深吸引的神情。
れ。
「你知道我最喜歡煙火的哪個部分嗎⋯⋯是綻開後散成細碎光點的時候哦。」他款款談起自己所喜歡的光景——那些即將消逝卻依舊展現的光彩,那些試圖在最後留下的唏噓碎聲,以及令人難以忘懷的餘韻。

「⋯⋯十夜是哪一種呢?」他自語似地提問,問題卻因話題的中斷顯得曖昧不明。
♪十夜
「⋯⋯」作為社長其實他並沒有想讓社團裡的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但以個人來說,他也認為讓身邊人知道或許沒有關係。

矛盾下,他甚至是抓準了時間才說出口的,在周圍開始氣氛高漲等待煙火的喧鬧倒數中,在煙火就要升空前的高鳴裡,微小的聲音被掩蓋過去一點也不稀奇——又或是,即使聽到了也可能為那陣絢爛與轟鳴給覆蓋過去,等到華麗之後,秘密就被留在黑漆漆的夜幕裡。

「開始了呢!」在被拍拍手背提醒時,十夜稍稍提高了音量回應,隨後便也打算投入觀賞的行列。但在他看向天空之前,那雙紫色的眸還是忍不住偷偷地經過了礼緒的臉龐,相比於對方的著迷,那時繽紛的色彩並不是他心中所在意。

於是一場煙火十夜雖看著,卻又也有些分心。也幸好礼緒所說與所問,在他聽來都並不是針對眼前的光景,而是更廣泛的分享與好奇。
♪十夜
「礼緒學姊說的部分我也喜歡,很淒美呢。或許我們其實有點像。但要說的話⋯⋯我想我更喜歡煙火在升高到就要綻放的前一刻吧。」說到自己,他沉吟片刻,似乎拿捏著如何向對方說明。

「喜歡最接近燦爛的時候。怎麼說?那個瞬間很神奇呢⋯⋯明明再下一瞬就會是光彩,可是同時也讓人想到就要衰弱、再到消失——」說到語末,他再一次的猶豫了一下好來斟酌用詞,而在那會兒他的眼神與話語一同流露出幾分低落。

「⋯⋯而且,這一切都停不下來。」
れ。
順著十夜所述,礼緒悄悄將焦點集中於煙花璀璨前刻的絲線軌跡,細細品味著十夜所喜歡的那一瞬間,直到綻開、消散為光點。他稍微體悟了十夜所言,耳聞帶有幾分惆悵的句子,心頭湧上了幾分認同——

「是呢,停不下來了⋯⋯」

我們是同一側的人——椅凳上的手趁著一道煙火的時間緩緩移動,輕輕碰觸了十夜的指節,進而鑽由指縫牽起了手。

思慮著身旁人的心情,礼緒僅是與十夜靜靜地、等待著夜空由火樹銀花轉為一片深藍的海。
♪十夜
突來的觸碰讓分神的他下意識顫了一下,飄離的思緒像顆失而復得的氣球,才不小心鬆脫便又給人抓了回來,而那人也不單單捉起仍隨風搖擺的繫繩,下一步倒更像是要將之固定,一手嵌入一手之間。

在短短幾秒動作裡他不禁揣測緣由,但無果。

今天已經牽過好幾次了,十夜又想。其中幾次下來或由礼緒或由他主動,可獨獨這一次所給他的感受全然不同——除了讓他感到身旁有人的安穩外,好像又感覺有點⋯⋯有點讓人害羞?其實他並不對這個答案抱持肯定,只是從隱隱有些燙起來的臉頰與耳朵來判斷這份感受。
♪十夜
「⋯⋯」明明是自己接的話題,現在他卻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直到最後,他都維持著沉默。也直到最後,他都沒有把被人牽起的手抽回。
れ。
「走吧?」煙火結束後,礼緒優先站起了身,牽著的手引導著十夜。他偷偷指向與散場的人們相反的方向:「我們去那裡看看。」溫柔卻帶著神秘地笑似乎藏了什麼祕密。

他牽著十夜走向一條不顯眼的小路,不忘提醒對方注意腳步,小路的盡頭是一塊空地,抬頭一望能看見閃閃爍爍的星河。

「太好了⋯⋯原本還有點擔心看不到的,幸好今天的天氣很好。」話語中透露著這是他事先搜尋過並安排好的行程,為的就是想要給十夜一個驚喜;但現在卻有了更多的理由讓他們在這裡停留。
♪十夜
活動結束了就要離開現場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但要說如果他們要在剛剛那樣的沉默後邁向歸途,十夜在心裡實也有留有些疙瘩。於是,當礼緒提出要帶著他再往別處去時,心裡頭雖是抱持疑惑,也仍然拾好東西跟上笑意盈盈的那人。

他們往的地方是漸漸遠離人群的。不久後便只有他們一人靴跟踩出了聲,以及他的屐底應和,偶有風吹掃過身側樹林,搖曳間晃出蟬聲作響。一段路讓少女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思考自己該如何啟口,但直到兩人抵達目的地,他都沒能找出個方向。
♪十夜
當在他們抵達目的時,那雙一度並沒有多注意周遭的目光,在循著礼緒的聲音才再一次的向上仰望,而眼前所見的景象一時間也又讓他找到出聲的話。

「星星⋯⋯」回過神的他向著人眨了眨眼睛,礼緒帶他迎來的漫天星光完全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我都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
れ。
早在祭典日子到來之前,礼緒與朋友談論到浴衣的選擇時,便令對方大吃一驚。進而,朋友便將私藏的祕密寶地分享給了他,還損了一句:「是重要的對象吧,別搞砸了。」「好啦,下次請你吃飯——」礼緒只是打馬虎眼地回答。

而現在,他可真心地在內心感激他的朋友。

「嗯,是很多星星!」
仰望著天空,微微的夏夜涼風拂向兩人的髮絲飄逸,順風向正好是礼緒轉頭便能正視十夜臉龐的方向,那道風也轉換了礼緒的思緒。

礼緒將牽著十夜的手施了很輕的力道,他的笑不似平時大方,而是很平靜的、溫和的微笑。

「吶、十夜為什麼會加入輕音部呢?」
♪十夜
他對人們情緒的判斷大多仰賴著氛圍和聲音,視覺能看到的表情於少女而言更多時候只是輔助,是可以更加掌握到他人的狀態的一面,但也有時候⋯⋯比如現在,視覺反而讓他一時間無法肯定眼前人的想法與情緒,他相當擅長識譜,但面對無法判讀的記號也會讓想像的旋律在那時顯得有幾分猶豫。

手上那力道雖輕,卻也是再肯定不過的,無論前面的沉思如何他如何,都下了一個將浮躁音符固定的休止。而沉默大概也不是提問人想聽的下一章。

果然聽到了嗎。十夜想,也不禁在那瞬裡有有些後悔自己或許不該就這麼順著當下說出心裡話,但終究也是片刻。已經發生,就不會再有回到過去改變的可能,就是這麽一回事的,聲音也是如此。
♪十夜
「因為,喜歡唱歌也喜歡音樂。」

啟口,十夜說出口的話一如既往,像是他平常那般,也像他當時廣播宣傳和在練團時的模樣。口吻亦然,彷彿播放起他們一起聽過的demo,播出的聲音和情緒都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或許對方從沒想過,自己其實還額外收錄了一段。

「這是當然的,因為喜歡才會加入的。」

剛剛也說過這樣的話呢,在回應礼緒時又想起了剛剛的對話。然而現在說出口,垂下眼眸的他也並沒有把握聽起來是否像是欲蓋彌彰,「這麼說可能會有點奇怪也說不定。但會加入輕音部,也是因為我想⋯⋯」

「我想稍微和音樂拉開些距離呢。」
れ。
拉開距離?和音樂?這句話表面聽起來矛盾,深思卻耐人尋味。「喜歡」也是會疲倦的,那是他再清楚不過的事了;然而卻又離不開最喜歡的音樂嗎⋯⋯不,也許是音樂離不開十夜也說不定吧。

「⋯⋯那我想,十夜必定是被音樂所愛著吧。」

「啊、有流星!」唐突地、緊握的手向前輕輕拉扯,所引導的星空卻不見流星的蹤跡:「我說著玩的。」淘氣地吐了舌,你能發現那難得探出的舌環閃著星形的光。

不顧對方的反應,他側著身卻抬頭感慨眺望著滿是星鑽的空:「有看過嗎?流星⋯⋯明明像是翱往遠處,實際上卻是向我們靠近了哦。」雖看不見礼緒這時的表情,語氣卻彷彿能令人想像出他的含笑。
れ。
腳步輕踏,蕾絲袖下隨之起舞,待袖再次平靜於止時,礼緒已以正面迎向十夜,遮掩了星河吸引力的,是礼緒那道毫無星光的眸。

放下祭典獲得的戰利品,以大拇指以外的四指併攏,輕抬升起對方另一邊掛著水球及巾著的手背,直至胸口——與其心臟最靠近的位置,最終,大拇指亦輕躺在手心之中。他還貪婪地想瞭解更多、更多十夜隱藏在內心的祕密。

「我可以知道嗎⋯⋯」

「十夜的音樂,指的究竟是什麼呢?」
♪十夜
自己是被音樂愛著的嗎?如果是就再好不過了。聽著,對於礼緒的說詞他僅僅是淺淺地揚起了嘴角,不置可否。而那會兒差點脫口而出的嘆息,終成了他眉睫的小小顫巍。

更多地,則化作被身邊人輕扯時一聲無意義地小小驚呼,而在十夜傖惶地隨人向上看時,所捕捉到也只是同一片天空,可變幻難測的天相在那時卻也有種比剛才要更深沉的錯覺,有烏雲也只會遮掩一時黯淡,那片天空本才是真正能覆沒一切的,遠遠暗處已入了沉夜,星星都感覺少了幾顆。
♪十夜
本就是分神聽著人說話,那會兒他來不及回應的流星話題恐也已經讓他露了餡,他僅僅是聽進了對方的聲音,卻未能思考那有些抽象的言語究竟是什麼意思,但肯定也比對方現在像他所提問的要簡單多了。

那時水球裡的水隨著手被提起的動態而搖晃,也並不能馬上平復下來,和他此刻的心一樣,動搖著。隔著一層帶著繪彩的薄薄塑膠,可事實上很輕易就會碰到跟刺破的。也就像現在一樣,但他碰上了對方,也有什麼被刺破了,水花便全部撒進夜裡。
♪十夜
「我⋯⋯」並不敢與礼緒直面太久,但也不願全然避開那雙幽深的眼睛,來回之下便顯得格外侷促。他要怎麼說呢?該要從哪裡開始說。他是想說的嗎?他是想要說的。

「⋯⋯如果,如果我說我沒辦法也並不滿意自己的歌聲跟演奏。學姊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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