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頭台的黑蛋白--能量低谷中

不止一夜情 -64 大香蕉與小倉鼠 原創BL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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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很美的女人,有一種古典水鄉的煙雨朦朧氣息,她穿著淺藍色的收腰洋裝,散曳的裙襬像花瓣,露出兩條勻稱雪白的小腿,腳上踩著一雙很普通的棉拖鞋。
她一隻腳踩在地毯上,一隻腳則翹著微微晃動,棉拖鞋也跟著晃呀晃。光潔的腳後跟白中透粉,簡直像平常不走路一樣。
房間整體是白色與粉紫色交織的,今天天氣非常好,陽光從窗外灑落,有種照片曝光過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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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門外,小男孩怯生生的,不敢走進去,也不敢多看女人,視線猶疑了一會兒後,落在自己的鞋尖。
女人正在看書,書頁翻動的聲音輕巧悅耳,小男孩不由得抬起頭看了眼女人手上的書,雖然因為逆光看不清楚書皮,但那是一抹濃重的紅,顯眼得令人無法忽視。
他很快又把眼神垂下,專注地看著連每條皺褶跟顏色斑駁的地方都很熟悉的鞋子。
男孩身後站個三個人,一個是看起來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女孩,綁著高高的馬尾,一身俐落的海軍藍牛仔吊帶褲,小皮靴是白色的,因為天氣太好,早晨穿在身上的薄外套現在綁在腰上,那是件稍淺的藍色外套,與白色襯衫層疊出海浪般的感覺。
另外兩個是大人,看起來像對夫妻,也像兩個孩子的父母,男人身材極為高大,在人群中絕對是鶴立雞群的那個。他面容威嚴,眉心有道深深的痕跡,即便放鬆著也像在深思,看起來並不好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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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就不同了,雖然也是個身材高挑的女性,卻有張鵝蛋臉,五官都有種微笑的感覺,第一眼的感覺不是她有多好看,而是這個人看起來好溫柔,好想親近她。
率先開口的也是妻子,她聲音輕柔:「簡簡。」
窗邊女人翻書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像沒聽見般又翻了一頁,繼續沉浸在書海中,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輕淺的弧度。
「簡簡,妳看,今天我帶了誰來看妳。」妻子不介意被稱為簡簡的女人顯而易見的刻意忽視,她依然熱情,拋下丈夫拉著兩個小孩走進房間中。
小男孩一進到屋中,眼睛就被陽光刺激得瞇了瞇,視線裡的一切都像泡在過度亮眼的光線中,浮浮沉沉,連他的腦袋也跟著飄飄蕩蕩,兩隻腳好像踩在什麼軟綿綿又空蕩蕩的東西上,每一步都讓他害怕自己會掉到地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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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身邊的女孩很快發現的他的不對勁,立刻壓低聲音詢問,小手很自然地攬住弟弟的肩膀拍了拍。「你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喝點水?」
「我、我很好……不用喝水……」男孩搖搖頭,清脆的童音卻是凝滯的,嘶啞得不像個六歲的孩子。
頭頂被溫厚的大掌覆蓋住,輕柔地撫了撫,男孩終於有了腳踩實地的感覺。他怯怯地抬頭朝窗邊的女人看去,剛好對上了女人挪像他的視線,男孩瞬間僵直,小臉微微發白。
他吞了吞口水,覺得喉嚨很刺,有點痛,很像感冒發收的時候那種不舒服,但他現在應該沒有生病啊?為什麼會這樣呢?小男孩想不明白,就像他也不懂為什麼自己本能的害怕那個漂亮的阿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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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對方看起來溫和柔弱,像故事書裡的公主,那身淺藍的洋裝在陽光下像精靈的翅膀,他應該要很喜歡的,會想跟阿姨認識一下。可是他現在卻連動都動不了,僵硬地與阿姨對視,那雙背光的眼睛很深,黑得像小百科裡說到的黑洞。
「你就是……小寧?」簡簡終於開口,她的聲音有種虛無飄渺的感覺,像風聲也像夢裡的吟唱聲,帶著點甜膩。
小寧抖了下,伸手在自己耳朵上用力搓了幾下,視線又落回自己鞋尖上。
「對,是小寧。前陣子妳不是說想見見他?」妻子輕輕揉了下兒子垂下去的腦袋,並沒強求小孩子立刻親近陌生人。
「他長好大……真的是小寧嗎?」女人歪著頭,她依然待在窗台邊上,翹著一隻腳,搖晃著搖晃著。
「妳跟小寧太久沒見面了,他今年六歲,明年要上小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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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女人停下搖晃的腳,調整了姿勢面對眾人,露出甜甜的笑來。「我上次看到小寧,他還只有這麼大而已。」說著,雙手比出了大約60到70公分的長度,那是一個六個月大的嬰兒大小。
「時間過得真快。」妻子跟著感嘆了一聲,又疼惜地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
「小寧,來,我是媽媽,你還記得我嗎?」簡簡眼中似乎沒有任何其他人,一雙黑眸落在小寧髮頂上,隨手招了招。
「妳不是小寧的媽媽。」回應她的是小寧身側的女孩,她皺著肉嘟嘟的小臉,語氣很不友善。「爸爸說了,妳是姑姑,不要欺騙小朋友。」
女人聞言愣了下,隨即笑出來,甜滋滋的笑聲迴盪在曝光過度的房間中,在為數不多的家具擺設還有大量的書籍間反彈。她笑得太暢快了,直把小女孩笑得臉色脹紅,小拳頭捏的死緊,若不是年紀小又天生沉穩,恐怕早就衝上前對女人那張笑臉來幾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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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男人也面露不快,但他是個寡言的性格,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什麼,只伸手安撫地摸了摸女兒的腦袋。
依然是妻子開了口:「簡簡,妳別在意,小寧年紀還小,從小就跟著靄靄叫我們爸爸媽媽,我們是打算等他上小學就把事情都跟他說的……」話到這裡,妻子顯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尤其是女人還在笑,笑得那樣肆意,甜得像打翻的蜜罐,顯得她的解釋像是強詞奪理。
小女孩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回頭看了看爸爸媽媽,很快伸手用力握緊了弟弟的小手,表情嚴肅地瞪著終於停下大笑,正在抹眼淚的簡簡。
「小寧是我弟弟,那我的爸爸媽媽就是他的爸爸媽媽。」即使只有七歲,一段話仍然鏗鏘有力,聽得簡簡挑起眉,上下打量了小女孩一番後,伸手鼓起掌來。
「妳真棒,是個好姊姊呢。妳叫靄靄是嗎?能不能把弟弟借我一下,姑姑想跟小寧說幾句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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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靄靄想都不想就拒絕,她年紀是小,但腦子卻很好又早熟,這個姑姑看起來漂漂亮亮的,那雙眼睛卻讓人怎麼看都不舒服。
絕對不是個好人。七歲的內心無比篤定。
「靄靄,不要這樣。」身為母親,妻子柔聲訓斥女兒,隨後對簡簡道:「對不起啊簡簡,靄靄從小就護著小寧,妳第一次跟他們見面,小寧又是個怕生的孩子,有什麼話妳都可以說,不要在意我們。」
簡簡似笑非笑地看著幾個人,伸手比劃了下房間,彎著一雙眉眼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對小寧做什麼壞事,這裡是療養院,我房間裡沒有任何危險物品,也有監視器,你們也是詢問過醫生才敢把小寧帶過來的吧?我跟我兒子六年沒見,想跟他說些悄悄話也不行嗎?你們是不是真把自己當小寧的親生父母了?哥哥,嫂嫂,你們還想搶我的東西多少年呢?」
看著眼前或大或小的幾個人表情都變得難看,簡簡卻彷彿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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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小寧也是我心甘情願出養給你們的,我也很謝謝你們對我的兒子這麼好,但是……我是媽媽,我還是想獨佔自己的孩子,就算幾分鐘也可以啊……不行嗎?」
簡簡的長像很有欺騙性,話到最後眼眶泛紅,連鼻頭都有些紅紅的,抿了下嘴唇似乎真的很傷心。
丈夫和妻子對視了一眼,確實如簡簡所說,房間裡很安全,也隨時有人監控,幾分鐘應該不至於出事,簡簡最近一年的恢復狀態確實良好,雖然離開還很難,但對自己孩子應該不至於構成危險。
終究還是心軟,妻子點點頭:「我明白妳的心情。簡簡,我們信任妳,所以才帶小寧來見妳,也希望妳不要讓我們失望。」
「不會的,我只是很想念小寧而已。」簡簡破涕為笑,那雙令靄靄不舒服的雙眼濕漉漉的,看起來無辜天真又開心。
「我給妳五分鐘。」丈夫第一次開口,聽得人心頭一緊。「潘簡,不要再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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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簡的表情似乎僵硬了一瞬,但隨即露出無辜順從的淺笑點頭應下。
夫妻二人在兒子身邊蹲下,分別低語安撫了他幾句,在獲得兒子的同意後,準備牽著女兒離開,將空間留個六年不見的母子二人。
身為姊姊的靄靄明顯很抗拒跟父母離開,無論潘簡看起來多無辜,那雙黑眸裡的淚光多晶瑩,靄靄就是有個直覺,這個人在想壞心的事情,她傻傻的弟弟會出事。
這應該就是屬於小孩的第六感,純粹的直覺,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佐證。
似乎發現了靄靄的情緒,潘簡突然出聲叫住三人:「讓靄靄也留下來吧,她看起來很怕我會對小寧作壞事,留下來看著也安心。」
夫妻二人這次倒沒有考慮太久,靄靄是個老成的孩子,比同年齡的孩子,甚至偶爾比一些幼稚的大人都要來得可靠,對小寧來說也是個強心劑,應該可以降低不少孩子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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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靄靄被留下,她上前抱著弟弟安慰幾聲,又看像笑吟吟的潘簡,皺著眉頭無聲表達自己的不信任跟警惕,回應她的是女人無辜地一聳肩,眨了眨雙眼對她露出甜甜的笑。
「小寧來媽媽這邊。」潘簡又對小寧招招手,她從窗台上滑下,現在坐在地上背靠窗台,整個人的顏色飽和度深了幾分,總算沒再那麼虛幻了。
小寧在姊姊的擁抱裡有了勇氣,他離開姊姊身邊,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到潘簡身前,聲若蚊蚋地叫:「媽……媽媽……妳好……」
潘簡伸手將兒子小小的身體擁入懷中,還殘留著淺淺粉色的臉頰與鼻尖蹭上兒子軟呼呼的臉頰,語帶顫抖道:「小寧……小寧……媽媽真的好想你……媽媽想這樣抱你已經好久好久了……」
微燙的濕意沾上臉頰,與甜膩得像糖果般的氣味一起包裹住男孩,他覺得自己像被一朵雲擁抱了,帶著糖果氣息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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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排斥一瞬間就消失無蹤,這個懷抱跟味道原本應該是第一次感受,卻莫名讓他很熟悉,雖然跟剛離開的媽媽不同,小手卻不由自主緊緊握住女人那身淺藍色的洋裝,緊接著怯怯地回抱。
「媽媽最近都在想你,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長大道媽媽認不得了,是不是還記得媽媽……你那時候還那麼小,一點點而已,在媽媽懷裡又軟又香……媽媽最近總是想道你……小寧,我的小乖……媽媽好愛你好愛你……」
「媽……媽媽……」小寧感受著源源不絕的眼淚沾在自己臉頰,順著滑落在衣襟上,很燙。他覺得自己也想哭了,雖然還是很愛原本的媽媽,但現在的媽媽好像也……
「小寧,你要相信媽媽是愛你的,相信媽媽是愛你的……」這段話在耳邊迴盪,帶著細微的抽噎,還有深深的,六歲的孩子無法理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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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回應媽媽,但很快他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也喘不過氣,喉嚨很痛,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地勒住,他從媽媽懷中被推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地板不冰也不熱,堅硬中帶著隱約的柔軟。
媽媽的臉在他的正上方,甜甜地笑著,淚水一滴滴落在他臉上、鼻子上、眼睛上跟嘴上,鹹鹹澀澀的,好像比自己眼淚的味道要苦……
「小寧,你要相信媽媽是愛你的……」潘簡語調溫柔繾綣,聽得人心臟緊縮。
小寧看著她,泛紅地眼眶、泛紅的鼻尖,還有那一滴滴低落的淚,視線越來越模糊,頭嗡嗡地響,窒息感蜂擁而至,他什麼聲音都聽不見,除了潘簡的臉也什麼都看不見,小小的手連舉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無力地在地板上抓撓,舌頭控制不住地往外吐。
原來這就是媽媽的愛嗎……原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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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裡的神經病密度有點高OTZ
洢比呀呀 (ó㉨ò)ノ♡
今天都在麟洋,差點漏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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洢比呀呀 (ó㉨ò)ノ♡ : XDDDD 金牌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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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要提醒一下大家,我有乖乖更新XD
Blue
這故事真的能夠看到許多很病的一面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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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 : 我本來以為這是個小甜文,結果是個神經病圖鑑
安安你好
拉拉是有什麼神秘吸引神經病的體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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