ɠ.ȥ🤸尹愁山
管理在遺棄性憂鬱中醒來的痛苦,是療癒過程中最困難的長期挑戰,因為我們在睡眠中似乎是退化的,並且是以右腦為主的狀況。

醒來時,暫時與左腦認知功能失去連結的情況並不少見,而左腦認知功能控制著我們對現實生活較複雜的理解力。

──Complex PTSD:from surviving to thriving(第一本複雜性創傷後壓力症候群自我療癒聖經)by Pete Walker
ɠ.ȥ🤸尹愁山
在尋找誘發因子時,是來自於支持自己,還是來自於找麻煩?如果是後者,最好你別再找誘發因子,而是改成提取自我接納,畢竟總是會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誘發因子。

這種時候,這個自我支持的過程,需要能勝過「把一切弄清楚」的健康性欲望。
ɠ.ȥ🤸尹愁山
我覺得這本書非常切中我的問題,可大概也是這個原因讓我閱讀它時很容易伴隨無法解釋的頭痛…(生理上的疼痛
ɠ.ȥ🤸尹愁山
無法預測的情緒變化通常會造成 CPTSD 的問題,並且很快地誘發情緒重現大發作,這往往是因為你以前展現自己全面的感受時會受到懲罰或遺棄,所以現在,當你心情變差時,就會基於舊習而自動地解離。
ɠ.ȥ🤸尹愁山
我已經頻繁解離到快精神分裂ㄌ
不過我確實想起小時候在學校,因為不小心把手中的水倒出來(在戶外),濺到老師腿上時,老師很憤怒地斥責我「為甚麼隨心所欲呢?即使你是個多有自尊的小孩,也不應該這樣!(哪樣?)」

當時我國小二年級,並不理解老師為甚麼會以「自尊心」來責備我的行為,哪怕他說「這麼不小心,把別人弄溼了是不是該說對不起」,我都不會有被全盤否定的挫折感。
ɠ.ȥ🤸尹愁山
我的壓抑是漸進的,在國小回到父母身邊以前,我是毫不保留去表現想法與感情的孩子(高興就笑、傷心就哭,有疑問就表示…),因為教養我的外婆和阿姨並不會為此責備我。她們會非常有耐心地接納我的情緒,解釋我的疑問,所以或許是當時建立起了自信與自尊心吧。
ɠ.ȥ🤸尹愁山
但一個充滿好奇心與問題的孩子顯然不受到學校教育待見,包括我的父母。雞帝不喜歡孩子問問題,鼠王則是無法回答孩子的疑問。學校老師認為我在挑釁他們(權威),不斷在我提出不理解、為甚麼時阻斷我的行動,並且告訴我這是一個「不合理且沒禮貌」的行為。(明明我都有舉手發問 lol
ɠ.ȥ🤸尹愁山
雖然我的信心與自尊並不是一夕崩毀的,但一直到高中時,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我開始發病差不多是高二的時候,光是一個暑假,我就從高一的班級第二名掉到倒數幾名,當時的班導也不曉得我怎麼了,以為我學壞[?],我父母更是沒有意願理解我發生甚麼事,而我自己更摸不著頭腦,為甚麼突然一點都不想去學校,不想與人互動、不想上學與讀書。(但我有興趣的科目還是挺會考試的⇦

高中時曠課非常嚴重,我會在雞帝送我到學校後自行搭公車和捷運到別的地方…植物園啦、河濱公園或某間書店,再不然就是回家睡覺,放學時分再起來出門,等到晚上九、十點才回家。
ɠ.ȥ🤸尹愁山
其實旁人說我做甚麼壞事麼…並沒有,我在公園就是散步和發獃,在書店就是挑一本書看完它。大家(老師、同學與父母)認為的我去抽菸喝酒甚至援交都沒有做,我也不明白為甚麼會出現那樣的流言。可當時我也不想解釋,我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解釋,沒有一個我真正在乎的人需要我去「對他解釋」。

約莫是那個時候,鼠王開始對我性羞辱。可能因為十六、七歲青春洋溢[?],然後制服讓人有不健康的聯想吧。(拜託哦我連裙子的長度都沒改,剛好觸及膝蓋非常樸素好麼。
ɠ.ȥ🤸尹愁山
以性徵來看的話,也不是特別吸引人的類型。那時我會去公園打排球(穿著學校的運動服),大量的運動及年輕身體的新陳代謝使我非常瘦(甚至長了一點肌肉),即使如此,胸部和屁股都是不顯眼的,我自認沒有性吸引力,而且當時我也差不多認清自己不是直的,厭人的情緒也使我無論男女都表現得很冷淡。
ɠ.ȥ🤸尹愁山
不過 CPTSD 的理論讓我覺得:或許性羞辱對我造成的影響更加深層。一來它是在我人生中每個階段幾乎都會出現的東西,二來它通常出自於我幼年期建立了信賴與好感的群體──年長女性。所以是誰騙了我呢?我想這就是小時候遇到友善的女性群體,而長大遇到單一、二個有毒的女性吧。沒有誰騙我,而是我錯估女性群體的複雜程度。
ɠ.ȥ🤸尹愁山
書中提到「一個輕蔑的眼神」或許就會使 CPTSD 倖存者進入情緒重現(重演當時的無助與受創感),我想鼠王的「對女性不友好的發言」──包括今天才發生的、她說林選手「怎麼長得那麼不像女生」,都讓我被觸發了情緒重現。我回到相對安全的書房後就開始頭痛想吐,我確定晚上吃的東西沒有壞,肚子也不痛(我疼痛的是頭部),必然有甚麼東西觸發了我的恐懼與危機意識,我拒絕討好與戰鬥,選擇逃跑與僵直。而生理上的反衝就是我所選擇的對應症狀,終究回到了心結這個關鍵。
愛波🚸
奇妙的共時性讓我今天也想到「看到現在林選手的處境,曾經傷害我的長輩們會理解/反省當初對待我的方式嗎?」事實上應該是不會的。去想像這些人會如何「理解」與「反省」是我與這個世界對我有意義的關聯性之間有益於我的部分(=CPTSD理論的「自我支持」),而去理解與接受這些人的「不會」暫時還不是(=CPTSD理論的「把一切弄清楚」)。
ɠ.ȥ🤸尹愁山
愛波🚸 : 就我昨天才發生的事情,我聯想到曾看到一個呼籲大眾不要小看「食物過敏可能致死」之嚴重性的創作。真正鬼故事的地方在於,最終造成患者死亡的元凶(長輩)依然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們很自然地認為「是患者太脆弱」(而導致生命喪失)。

我覺得自己很早就理解到這些人的「不會 / 不能」,但接受它還是一條漫漫長路…
愛波🚸
可能是我個人的偏好使然,「理解」在我的系統中順位最高,所以對「理解」的寬度與深度的想像本能是偏向期待的(即使是理解多數人定義的「邪惡」)。但去理解一件事對我來說是因為我想要而不是因為對方值得,所以現階段我沒有特別想理解某些東西是因為我判斷目前那不值得。G.Z說的『理解到這些人的「不會 / 不能」』對我來說大概比較像「知道」⋯⋯我們可以瞬間「知道」很多事,但「理解」需要投入很多很多努力,儘管理解後的答案我們本來就知道。不知道這樣描述是否解釋了我們傾向的差異(thinking)

至於「接受」⋯⋯我覺得我本來就沒有打算接受我不喜歡的東西,我的目標是反抗到底(離開就是我的反抗,或許「解離」是無法離開的一種身體反抗也說不定?)
ɠ.ȥ🤸尹愁山
身體不會說謊,所以將解離視為反抗或者保護機制都是合理的。我發覺自己過度壓抑到不健康的程度,坦白說還真是近幾年的事情…但回頭瀏覽成長過程,其實中學時的發病已經是很顯著明確的警鐘。只是或許因當時還不夠普及身心健康資訊,或者我身邊的人也都認知並且暗示我,我會出現這些問題是因為「學壞」。現在想想這種引導很荒謬,但當時沒有人認為那是滑稽且無理的,甚至於我本人也這麼想。
愛波🚸
自我敘事透過太多「由人度己」的角度建立很危險,儘管會陷入這種處境的個體往往是環境先造成了某種習得無助。
愛波🚸
G.Z似乎覺得「自我」很大,才想輔以「由人度己」來檢驗調整,我想這本來不失為一種方法,只是能夠取樣的「人」都⋯⋯太跟你相性衝突了?甚至一開始給你這種印象的人(指責你自尊心高的老師)都在此列。
ɠ.ȥ🤸尹愁山
仔細想想,我會覺得「自我」要由他人來調校,或許遠因可以溯及那位小學老師…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弄溼人家的鞋子跟自尊心有甚麼關係也許是我沒有第一時間道歉?或者我當時根本沒注意到手裡的容器是歪斜的。

再之後指責我自尊心方面問題的就是父母了。從目前的我來看,其實他們口中的自尊應該是…自信比較恰當。畢竟回到父母身邊之前的我很樂觀也很積極與人接觸(表達各種想法),對於一些可能衝撞到權威體制的話語也不知道要修飾(因為沒有習得這個技能,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進入小社會),所以在長輩眼中就成為一個自我中心且目中無人[?]的孩子(吧)。
愛波🚸
我想起我能最早溯及被指責的羞恥的話語是⋯⋯「好辯」、「耍特權」⋯⋯小時候的我真的不懂想解釋來龍去脈為什麼就是辯解,特權又是指什麼(ㄆ
我覺得有趣的地方是⋯⋯與其說是我們遇到了相性不合的大人,不如說是某些環境裡大量充斥著終其一生都無法自我理解的生理成人,會經常性投射無意識的創傷在任何構成應激反應的對象身上,當那個對象是兒童時,對反的創傷就會銘刻。這樣的經驗大概很普及,只是特別敏銳的兒童刻得深而需要覺知的程度比較強而已。
ɠ.ȥ🤸尹愁山
特別敏銳的兒童這點滿有感觸的,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敏銳兒童的一員,因為我更傾向兒童的感知比成人直接(心思相較於成人單純,感受力相對直觀)。我在孩童期就「感應」到鼠王對我的敵意,雖然不解為甚麼,可是衝擊性[?]很強。(因為先行受到的教導是「媽媽會愛孩子」、「母親是慈愛的」觀念。

在此之前,我對年長女性的認知很一致(外婆和阿姨們),鼠王也算是…開啟我的另一扇大門吧(不能說通往現實,大概是讓我接觸並認識到世界上其實有醜惡的東西這個概念。⇦
愛波🚸
以下沒查書,僅粗糙引用記憶中的說法:
關於兒童心理有一個主題是在討論⋯⋯自我的generalization?凡我所覺必是關於我的、凡是關於我的必是的?原初稚拙心靈應對關於這項初始認知的反駁與打擊會發展出各種不同的對策,其中特別難克服的打擊通常來自「父母」(=自我的直觀來源)
有些個體受到的打擊少,升級(?)過程不需要太多克服,但成人後面對挑戰的反應可能會有弱點;有些個體發展出不明智的應對方式;有些個體遇到的狀況特別難克服⋯⋯
ɠ.ȥ🤸尹愁山
我在想一個可能:如果外婆和阿姨們即早告訴我父母的「真相」──包括他們早已感情生變這件事,我會有機會免於被父母傷害麼?這讓我想起對我很好的三姨,她在我還沒回父母身邊時就告訴我,鼠王在我出生後便嫌棄嬰兒長得醜[??],以及一些還沒有從小姐轉換身分而說出的一些很傷孩子心的話。(總之就是討厭孩子)但我卻因為外婆要我「別聽三姨亂講」選擇相信鼠王仍是長輩們口中的「母親」形象,導致最後與她發生嚴重的衝突。⇨你不是我想像的母親(女兒),你該去死

但換個位置思考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外婆和阿姨們選擇隱瞞(對我說謊)的原因…只能說出發點是好的,可傷害反而加倍了。
ɠ.ȥ🤸尹愁山
我剛回父母身邊時,和鼠王外出很自然想牽她的手,但是被她甩開了。她特別叮嚀我:別叫我媽媽。那時我完全不懂為甚麼,後來從外婆那邊得知鼠王跟她抱怨,如果被小孩喊媽媽會顯得她很老,就沒有異性會被她吸引了。(原話
ɠ.ȥ🤸尹愁山
雖然實質外遇的是雞帝,但鼠王心理上一直想搞外遇(爆笑
我覺得自己知道這個真相的時機來得太晚了,已經把拒否→說服→反省→接受整個歷程(傷害)都走過一遍,當然也很有可能不親身經歷一遭,亦不會有那麼深刻的體悟…
愛波🚸
又拿我自己當對照組:
我覺得我從未建立「父母婚姻家庭是好的」的自我概念(來自現實經驗),但我「知道」那「應該要是好的」(來自閱聽故事)。前者的失敗有助於我有意識地決定將自我概念移轉到後者的連貫上,因此我的應對策略打從一開始就比較是關於如何「反安裝」前者,這種需求無疑加深了我在現實中的生活困難,因為建立自我關聯性照說是人的本能。但我的確可以當作合乎G.Z推測的例子(?)
ɠ.ȥ🤸尹愁山
忘了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應對策略(不是首樓這本)──停止責怪自己。
困難的部分在於,我得先覺知我正在自我譴責,才能進一步去「停止」它。感謝 Apo 作對照組 xDDDDDD 我覺得自己可以繼續嘗試怎麼決定看待這些事(擺手)的角度,因為若依然使用被他人置入的模組,會先割裂或崩潰的將是我自己。

現在就是把已內化的父母再排出,然後它確實需要一點努力…光靠時間沒有用。
愛波🚸
好久沒跟G.Z說話了,對於有所幫助感到很高興
ɠ.ȥ🤸尹愁山
愛波🚸 : 你總是給予我很多支持,謝謝 Apo
ɠ.ȥ🤸尹愁山
ɠ.ȥ🤸尹愁山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患者通常會有視覺重現(visual componet,或稱經驗重現)的情況。但 CPTSD 的情緒重現是突發的,而且時常會讓人有一段時間的退化現象,排山倒海地感受到童年受虐或受遺棄時的感覺。
ɠ.ȥ🤸尹愁山
「複雜的拋棄感」是包圍著遺棄性憂鬱的恐懼和毒性羞恥,並與遺棄性憂鬱交互作用。「遺棄性憂鬱」是如同走入死巷盡頭般的無助和無望,折磨著受傷的孩子。
ɠ.ȥ🤸尹愁山
如果你深感自己是毫無價值的、有缺陷的、或可鄙的,便可能處於情緒重現當中。這也經常發生在你迷失於自我仇恨與狠毒的自我批判之際。
ɠ.ȥ🤸尹愁山
父母的慣性忽略,或是不去理睬孩子為了求關注、親密或幫助而發出的呼喚,就是將孩子置於極大的恐懼之中,孩子最後會放棄,並被無助與無望所造成的憂鬱、死亡般的感受給壓垮。
ɠ.ȥ🤸尹愁山
四種防衛機制:戰鬥、逃跑、僵直、討好(4F)
隨著時間發展,四種受創反應模式會演變成壕溝般的防衛結構,近似於自戀型(戰鬥)、強迫型(逃跑)、解離型(僵住)或關係依賴型(討好)的防衛。這些防衛結構幫助了孩子在可怕的童年中生存,卻也使他們對人生的反應變得非常狹小且受限。
ɠ.ȥ🤸尹愁山
重度自戀的父母很少為自己的攻擊行為感到丟臉,他們覺得因為孩子不順自己的意而處罰他們是理所當然的,無論這在他人眼中看來有多麼不合理。
ɠ.ȥ🤸尹愁山
gz 補充:參考範例──鼠王。
鼠王金句:「你被割掉一個卵巢,你就不是個完整的人!難道你不該因此反省自己麼?我可沒有失去任何一個卵巢。」

我:蛤??
ɠ.ȥ🤸尹愁山
一旦年幼時遭受的輕蔑取代了人類慈善的滋養,會使孩子感到羞辱並難以承受。孩子太過無助,無法抗議,甚至無法瞭解被虐待是多麼不公平;她最終會相信自己是有缺損的、澈底有瑕疵的。因此,她經常相信自己應該承受父母的迫害。
ɠ.ȥ🤸尹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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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了
既不意外又有點意外。不意外是因為已經確診身心疾病,意外在於或許我的癥結點必須推翻──也就是它可能不是我與醫師探究出來的結論。
ɠ.ȥ🤸尹愁山
ɠ.ȥ🤸尹愁山
童年時期沒有得到足夠的無條件之愛,是最大的失落;更令人難過的是,這種失落永遠無法被完全修復,因為無條件之愛只有在人生的頭兩年是適當且有助於發展的。

過了那兩年,幼兒就必須學習人類的愛帶有一些條件
ɠ.ȥ🤸尹愁山
心理健康建立於兩歲以前擁有的、毫無質疑的無條件之愛,這是一種正常健康的自戀,佛洛伊德將之形容為「寶寶陛下」。然而,如果幼兒沒有開始學習到自己不能夠再予取予求,將會產生嚴重的問題。如果長期處在無限制的狀態,就可能發展出成人的自戀問題。
ɠ.ȥ🤸尹愁山
在愛情中,無條件之愛的狂喜很少能維持一年以上,然後,因為伴侶各自的需求不同,雙方將無可避免地開始對彼此感到挫折。但是,愛情仍可以是療癒性且近似無條件之愛的重要來源,尤其是當它能撐過無可避免的失望時。
ɠ.ȥ🤸尹愁山
gz: 或許這是童話故事不談往後的原因之一。如果不是因為篇幅有限的話。[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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