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詭譎暴雨

｜海神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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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看著厚重的雲與高高的浪，一副山雨欲來的氣勢。

「是不是要先縮帆？」費奇已從瞭望台下來，望向陰黑的雲開口詢問。

吉朗吩咐水手自己看狀況適當地處理風帆，其他的夥伴對這惡劣天象不敢大意，各自在崗位上待命，而奧斯四處看著，以免有什麼兇獸或海怪突然襲擊。

嚇到
嚇到

巨大的閃電伴隨著轟隆的聲響讓費奇心臟差點漏了拍。

「嗚、呃—要繞開嗎、還是——？」風雨讓費奇必須扯開嗓子。太不對勁，海上有這麼清楚的鈴聲朝他們船靠近。

怪異的鈴聲讓吉朗有很不祥的感覺
接收到吉朗的眼神之後，眼睛轉動快速清點船上人員，免得有什麼人被異象或鬼怪神不知鬼不覺地拖進大海中。
沒在甲板上待命的人，奧斯就親自去該在的地方看一眼，發現整船就少了鸚鵡螺，到處走動找了找：
有找到

眼前的情況讓費奇覺得腳好像灌了鉛，他摳著自己的掌心，眼角餘光看向他們的船長，不好的念頭浮現在腦袋中。
他知道他們的船上確實有那盞燈，但不太確定吉朗會想以什麼東西交換。
......會是人嗎？

船員們在風雨中、邪魅鈴聲中，聽著詭異的對話內容，那牽扯到歸順、奉獻⋯⋯，聰明些的船員在心裡惴惴不安，怕自己性命要交代在這，而天真些的，也本能地感受到撞鬼的不對勁。

吉朗試著朝不明的聲音來源問問題，問她是誰、問虛無之境、問最想知道的永生之鑰的下落，都沒有被正面回應，恐怕是得等歸順、奉獻環節之後，才有資格與之交談。

非得要奉獻⋯⋯？若是對方要殺要刮，也不會故作曲折的來討奉獻了，所以吉朗有著取巧心態，想用一門船上的砲來奉獻。沒有一個在海上走闖的無根者會否認砲的重要性，吉朗認為這樣東西已經足夠有價值，只要能全員平安度過這次的劫難就夠了。

「我代表歸順，誠心地奉獻船上的一門精良大砲⋯⋯」
「等等。」趕回甲板的奧斯打斷了吉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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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歸順。」
「我用我的性命做代價，歸順於潘尼達絲。」奧斯華爾德在風雨中指了指吉朗，
「妳告訴他，永生之鑰在哪裡。」他眼神堅定，卻沒有看著船長，反而是看向鈴聲傳來之處。

奧斯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反抗過他，以至於連吉朗自己都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等等」，要那鈴聲的源頭別太快索命。
「你說什麼鬼話，退下，那裡我作主。」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不聽我的？」
「我一直聽你的，然後我變成這樣了。」

吉朗知道奧斯近來有惡化的趨勢，但表面上還算平穩，沒想到一反應出來，就是這種反抗。

吉朗朝失控的詛咒體甩出絞繩，而奧斯伸手接過，日漸增加的變異程度已經讓他力大無窮，吉朗一身蠻力拖拉都撼動不了他半分。
奇怪，為什麼以前他好像總能被這種東西綁住。
明明就不是多有攻擊力的繩子。

他認為時候到了。曾經重要的回憶，想不起來；曾經見不得吉朗難受，現在也沒感覺了。橫豎都快沒辦法再陪吉朗瞎攪和了，何不趁這個機會，交換吉朗一直想要的情報？
他當著船員的面將吉朗反綁在柱子上，不想聽吉朗叫喚，塞了他一口布進去。
他忘記了很多事情，但還記得，吉朗很想知道永生之鑰的下落⋯⋯那種傳說中的好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命換來一點線索。
他環顧四周，不意外的除了吉朗之外，沒人會上前阻攔他這種詛咒體，倒省了他一點力氣。

【黑海紀元】 :

「我代表歸順。」
「我用我的性命做代價，歸順於潘尼達絲。」奧斯華爾德在風雨中指了指吉朗，
「妳告訴他們，永生之鑰在哪裡。」

奧斯打開自己胸前的衣物。他身上大部份的皮膚都已經異變而硬殼化，幸好還剩下頭、腹部與胸部還保持人類的皮膚模樣，否則他也不知道如何「奉獻」。他脫下遮掩銳利爪子的手套，用無數次取人性命的相同手法，將爪子紮進自己胸口，該是一招斃命，死意堅決，一開始還站在風雨中，接著跪在甲板上極盡顫抖，爪子都死死抓著胸口的肉沒有抽出來，最後倒在了甲板上，一大片血沁了出來，很快失去了生氣。

「為何提及那不敬之物？」長舟上的人語氣不悅。

那低沉的聲音拔高了些，語速加快，「生命應當有始有終，停滯的時間不會帶來任何好處。」
「生、老、病、死，人終將步入虛無，這才是世界的法則。」有些激昂的語句止住，風雨呼嘯著。

「已做出奉獻的汝等早該明瞭才是。」她雙手的手心向上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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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回覆已結束，請繼續進行支線】
※ 後面將接續交換[不滅冥燈]的劇情，可依照規範自由發揮。

「費奇，把燈拿去。」貝西摩用杖敲了敲甲板讓被眼前情況嚇傻船員清醒些，並將不滅明燈交給費奇示意他快把燈交給對方，同時指揮其他人快將吉朗鬆綁。

「好、好的。」費奇匆忙地接過，忍不住多看了倒在地上奧斯一眼，才走向那名神秘人將燈遞了出去，斗篷下只聽不悅地哼氣聲，她擺了擺手，船頭幽綠的油燈浮起落到費奇手中。

「這個燈.....」費奇張口想再多問一下，但船影已經伴著鈴聲隨著風雨一起消失了。

被鬆了綁的吉朗反而不急了，也無心指揮船務，他只是冷靜的走到奧斯的身體旁邊，蹲下來看他。
奧斯的眼睛放鬆地閉著，要不是爪子將胸口抓裂出五痕血口子，也要不是地上怵目驚心的血暈了開來，奧斯看起來就像只是在雨夜路邊酒醉睡著一樣，放鬆、解脫。
他看著奧斯，眼神茫然。
他想要永生之鑰的理由，被他自己掐沒了。

嚴格來說，他追求永生之鑰也只是憑借信念信仰，他也一直用永生之鑰安撫奧斯的惡化狀況，成功拖了奧斯五年多。從來只聽說人被感染，沒聽過詛咒體變回人的。他們只是需要一個信念罷了⋯⋯
可是那個手持輕鈴的存在，對永生之鑰的態度很奇怪。

沒有便沒有吧，那般激動幹什麼。

生、老、病、死，人終將步入虛無，這才是世界的法則。
不是，詛咒體不一樣，海妖也不一樣，一定會有什麼辦法，人會死，可是奧斯不會⋯⋯至少，不該那麼容易！

他立刻打起精神，把奧斯用披風包裹起來，再用繩子綁了兩圈止血⋯⋯儘管他看起來已經失血過多，毫無生路。
他把奧斯打橫抱起來，用最後的理智看了貝西摩一眼，看他正在安排船員們做該做的事，沉穩又可靠，他很放心，接著便帶奧斯消失在甲板上，留那一灘血漸漸被雨水刷洗不見。

「鸚鵡螺！」見剛才找不到的人出現在甲板，費奇拎著燈走去，將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對方。
「你覺得......真的有永生之鑰嗎？」油燈中的火焰跳躍，幽幽的綠光照在兩人身上。

「解除詛咒的辦法嗎......」費奇喃喃復誦複誦，手撓了撓近日產生變異的脖頸，「 希望有吧。那我先把這燈拿去船長室了。」輕嘆一聲，邁步離開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