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交流—— 與 黑海|奴隸炮王


https://images.plurk.com/2iz2r9TaEZMMdFHmGxlr9J.png


經歷死亡之後,鐵面成為了詛咒體。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詛咒替他修補了致命傷,讓他僥倖能活著回到怒海潛艦接受源然的急救。
經過幾天休養,在詛咒與卓越醫術的相輔相成下他很快就能下床走動,堪稱黑海的醫學奇蹟。

但,鐵面始終覺得很不對勁。身體很怪、腦袋也很怪,彷彿靈魂被裝進了不正確的容器,又或者肉體被塞入了錯誤的靈魂。他知道這些影響源於詛咒,卻安不下心,不知這些影響最終會讓他變成什麼模樣。

思考這些什麼神秘世界神奇奧妙向來不是鐵面的專長,他沒辦法自己找到答案,於是決定偷偷跑出醫護室透透氣。

他走上甲板,呼吸帶鹹味的清新空氣。

也看見那站在船頭的身影——
黑海|奴隸炮王
這天夜裡天氣似乎不太好,看不見月亮與星星,而格拉克斯依舊做著每晚睡前必做的日常公事——把馴服後的穿海甲丟下船讓他去覓食。

聽見穿海甲入水的撲通一聲,也聽到了沉穩的腳步聲,那聲響逐漸恢復成從前的樣子,格拉克斯淺淺笑起,轉身與腳步的主人打聲招呼。

「嘿,兄弟,身體好多了嗎?」看著鐵面穩健的樣子,完全不像剛被詛咒的樣子,至少他剛成為詛咒體的時候躺了五天,更別說對方還死過一次,真不愧是強壯的雇傭兵,即使自己身高較高也覺得完全無法與他抗衡。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鐵面點點頭,過了一會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說:「嗯,好很、多。」
他還沒習慣自己能說話這件事,也還沒習慣開口,聲音低沉又沙啞。

鐵面走到格拉克斯旁邊,看著黯淡無光的天空與海洋,黑嘛嘛的一片,連穿海甲下水掀起的波紋都看不見。

他想起死亡時的那片黑暗,身體的不和諧感又躁動了起來。

「其實,不太好。」鐵面看向格拉克斯,努力組織能把意思表達清楚的句子。「我需要、幫忙。」

「關於,詛咒。」他說。
黑海|奴隸炮王
聽著鐵面一字一句緩慢說著,格拉克斯依然覺得有種不和諧感,畢竟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這位雇傭兵成為啞巴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開口講話的瞬間可是把大夥都嚇了一跳。

他看了鐵面許久,努力從破碎的句子裡得出他的意思,回想起他剛成為詛咒體的那段時間,他想他大概知道為什麼鐵面需要幫忙了。

「覺得不像是自己的身體,對嗎?」格拉克斯用手指輕點自己的嘴角,他猜想鐵面還不習慣長了根異形舌頭。

「我變成詛咒體快三年了,也還沒習慣這件事。」他靠著船邊,仰頭看向一無所有的天空。
黑海|奴隸炮王
「我身上所有長了觸手的地方,感覺都像是鏤空一樣沒有感覺,像我的右手,這裡到這裡都像不存在一樣,直到手掌才又有感覺,很詭異吧?」他撫摸自己的手臂,拂過手肘到手腕,左手手掌及指尖有碰觸清涼果凍條的感覺,右下臂卻沒有,實在令人抓狂。

「他只留下痛覺來強迫你注意到他,真是惡劣的海妖。」他笑著像是自嘲的說著,有時候他真不知道是救贖還是折磨。

「我想,習慣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但比較嚴重的是他似乎會一點一點的令人失去理智。」格拉克斯突然想起一年前與船長相遇的那天,想起自己的人頭變的值錢的那天。

「我們都需要保有自我意識。」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一點一點的令人失去理智。

縱使格拉克斯能解讀出他的提問讓鐵面鬆了一口氣,但在聽完格拉克斯的話後,心底的不安不減反增。

他身上的詛咒尚淺,就已經令人如此不安。鐵面看著格拉克斯,無法想像對方在這三年因詛咒受了多少折磨。而變異更嚴重的蒼瀾與啵啵又是如何。

鐵面感到手腳發涼,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如此害怕,甚至在戰場上、在死前都沒有。

「自我、意識。」鐵面低聲復誦著,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手掌因長年粗活與揮舞兵器留有無數粗繭。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等到這雙手變成我不再認識的模樣,我還能保有理智嗎?
到時候,我還是我嗎?

我還會是個「人」嗎?

鐵面看向格拉克斯,「你,有過,嗎?失控。」

「要,怎麼,回來?」他指的是要如何取回理智。

黑海|奴隸炮王
格拉克斯抓抓頭,他似乎讓詛咒體初心者感到更加恐懼,有些本末倒置了,不確定提早告訴鐵面這些事對他是好是壞。

不過看他還能繼續問問題,似乎是不用擔心。

「有,我失手打死了主子的人,一整家。」格拉克斯老實的講出自己的經歷,而話從口出的當下他就知道完了會不會又嚇到鐵面。

「不過他們並非善類,喜歡買下詛咒體奴隸來使喚並虐待,某天他們玩出興致來,把我的手當作練習切生魚片的肉塊。」他努力不帶著情緒述說這些文字,可終究還沒走出陰影,就連啵啵精心料理的片狀食物有時都難以放入口中。

「我只感覺到疼痛與憤怒,我的意識非常模糊,觸手的存在感卻非常強烈,像是他在操控著我。」

「等到最後一個人沒了呼吸,冷靜下來之後我才清楚的知道我做了什麼。」
黑海|奴隸炮王
「我在想,或許是憤怒之類的強烈負面情緒太多,才會被他奪去理智?」格拉克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想之後遇上了哪些人、發生了哪些事,也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夠比擬,甚至稱不上痛苦。

「畢竟遇上你們這些夥伴之後,就再也沒有失控過了。」他笑嘻嘻的拍拍鐵面的肩,要他不用這麼擔心。

確實,沒有遇過什麼令人憤怒的事,他跟著大夥學了很多東西、走過很多路、吃了很多苦、也得到很多回報,該認真時認真、該慶祝時慶祝,一路嘻嘻笑笑,況且——

即便是詛咒體,他終於被當作一個人來看待,也感覺自己像個人,還有什麼能比這更開心的事嗎?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即使語氣平淡,但格拉克斯的經歷仍讓鐵面頭皮發麻。

他知道在這五大洋上,沒受過點苦是不會成為無根者的,但每每知曉那些痛苦的原貌,鐵面總會發現,自己的過去即使稱不上是幸福但也難以被評為悲慘。

鐵面反覆咀嚼著言語,多多少少理出些頭緒,心底那些擔憂也舒緩了些。

「謝、謝。」他說,「我,慢慢,學、慢慢,習慣。」

鐵面搭上格拉克斯的肩,稍微有精神了些,「兄弟。」

「欠你,一次。」他笑了笑。

黑海|奴隸炮王
看來不用擔心鐵面能否承擔詛咒了,他可是比自己穩重許多的男人。

「哪有什麼欠不欠,都是兄弟了!」格拉克斯大笑幾聲也跟著搭著鐵面的肩,自己稍稍靠近了鐵面,像是講悄悄話般的說:

「只是如果我失控了,毫不猶豫的砍下我的手吧。」

他依然笑笑的講出駭人聽聞的話,他相信以鐵面的實力與義氣,能夠答應自己這件事。

他們都不想傷害到船上的夥伴們。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鐵面愣了愣,低頭沉默了許久。

他放下搭著肩的手,脫下那在眾人記憶中幾乎從未拿下的鐵面具。

與魁武的體格相比,鐵面的容貌異常乾淨,甚至能以清秀來形容。稍粗的眉毛與髮色同為銀白、雙眼型如新月、鼻子直挺端正。

雙眸中的翠綠不知是天生亦或詛咒所致,鐵面神色堅毅,右拳重重捶在胸脯,說道,「我,答應,你。」

「如果,是,我,失控。」他一字一句緩慢地說,努力讓出口的言語清楚而不含糊。「你要,殺了,我。」

黑海|奴隸炮王
這似乎是格拉克斯第一次見到拿下面具的鐵面,蠻意外是個清秀小生的樣貌,還以為他長得橫眉豎目呢,不過不影響,鐵面仍是鐵面。

他苦笑了下,果然是個做的徹底的人,不過想想也是,帶著傷與愧疚活下去,何嘗不是種折磨。

「我也答應你。」同樣重錘自己的胸膛,隨後推著鐵面的肩,將他轉向後繼續將他推回醫護室。

「你該回去休息了,有需要隨時找我。」他可不想跟著被醫生兇,在醫護室前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請他放輕鬆,隨後轉身就要往房間走去。

「晚安啦,兄弟」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詛咒永不停歇地折磨著與海為伍的人們。
苦難與傷痛將緊緊纏著他們不放直至死亡。

但他們的腳步同樣永不停下,揚帆啟程,勇往直前。
他們知道,即使身處最絕望的時刻——

夥伴仍會是彼此的靠山。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謝謝海神中和海神ㄉ交流……(到現在才
兩大柱男第一次交流就超沉重好好笑
鐵面有格拉克斯這個bro真是太好ㄌ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