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Thu, Aug 1, 2024 7: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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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奧波德國王的鬼魂：比利時恐怖殖民與剛果血色地獄 - 亞當．霍克希爾德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閱讀筆記 對比利時國王殖民剛果的暴行一無所知的我，打開書才整個愕然：這強徵暴斂、剁人四肢強制勞役、造成1500萬剛果人民死亡的殘酷暴行，竟是發生在20世紀初、如此近代的事？（還以為是西歐國家廢除奴隸制前..）
...利奧波德國王再藉由國際政治的外交漏洞與慈善開發的道德宣傳，心滿意足地於一八八五年擁有了被國際社會承認、只專屬於國王的私人殖民地：剛果自由邦。
...直到二○○○年為止，比利時的教科書、博物館、學術研究仍會刻意迴避對「剛果殖民」的負面敘述，甚至刻意遺忘利奧波德二世在非洲土地上的殘酷暴行。
沒想到竟有此般眾目睽睽之下犯的國際反人道罪行...
邊讀邊引重要段落。 斜體為引文。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前言

大概在1897-98年，發現比利時與剛果的貿易不尋常的，是利物浦海運公司一名員工莫雷爾(Morel)。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這塊土地的主人就是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Leopold II），他在歐洲素有「慈善」君主的美稱。利奧波德歡迎基督教傳教士前往他的新殖民地傳教；據說他的軍隊與在當地掠奪人口的奴隸販子交戰，並且打敗了他們；有十多年的時間，歐洲報紙不斷讚揚他將個人財富投資於地方公共工程，造福了廣大的非洲人。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然而，當船員解開泊船用的纜索準備返回剛果，軍樂隊在碼頭上演奏，身穿軍服、熱切期盼的年輕人排成一列站在船舷的欄杆旁，返航船隻所載運的卻主要是軍官、武器與彈藥輜重。這不是貿易關係。用橡膠與象牙換來的東西少之又少或者根本沒有。當莫雷爾看到這些珍貴物資源源不絕湧入歐洲，卻幾乎沒有任何商品運回非洲時，他瞭解這種單方面貨物流入的現象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奴工。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作者也是撰書前幾年才得知此事，大為震驚，並開始搜集相關史料。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雖然歐洲早已忘了那群利奧波德的剛果受害者，但我依然找到了大量原始資料來重建他們的過去：探險家、汽船船長、軍人的回憶錄；傳教站的紀錄；政府調查報告；以及維多利亞時代的獨特現象：紳士（有時還有淑女）「旅行者」的敘述。維多利亞時代是書信與日記的黃金時代；似乎每個訪問剛果的人和派駐剛果的每位官員，都留有大量日記，他們彷彿每天晚上都坐在河邊寫信給家人。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但在這個極其恐怖的年代裡，我們卻找不到一本完全由剛果人所寫的回憶錄，就連完整的口述歷史也付之闕如。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序言：「這些商人正在綁架我們的人民」

最早到過剛果的歐洲殖民者是葡萄牙人。
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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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Jul 26, 2024 9:30 AM
葡萄牙探險隊接二連三地往更南的領域探索。一四八二年，經驗豐富的海軍船長康（Diogo Cão）進行了有史以來最具野心的航行。
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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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Jul 26, 2024 9:30 AM
康登陸之後，葡萄牙又進行了幾次航行，九年後，一四九一年，由葡萄牙教士與使者組成的一支大型探險隊再次順利登陸，他們步行十天抵達剛果王國首都，並且以葡萄牙永久代表的身分，集體在剛果國王的宮廷裡定居下來。他們的到來標誌著歐洲人與一個非洲黑人國家首次長期接觸的開始。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而剛果當地權貴與歐洲強國因私利交好的情節，在美國看印第安人歷史也看不少了——剛果國王就是貪圖對方的船堅炮利，以為可以藉此鞏固自己勢力...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剛果國王坐在王座上接見葡萄牙人，態度十分親切。國王的熱情與其說來自於這群突然造訪的客人稱他為救世主，不如說是因為這些人帶來的神奇噴火武器可以協助他鎮壓令他頭疼的地方叛亂。而葡萄牙人也樂意遵從國王的要求。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與非洲大部分地區一樣，剛果王國也有奴隸制度。非洲奴隸制度的性質因地因時而異，但一般而言奴隸主要來自於戰俘。有些奴隸的來源則是罪犯或欠債者，或是被家人當成嫁妝或聘禮贈送。當制度賦予某些人完全支配其他人的權力，就可能非常邪惡，非洲的奴隸制度也是如此。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而歐洲列強大量從非洲輸出奴隸，原來是因為發現巴西的天然資源觸發的：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不久，奴隸買家來了。起初人數不多，但之後隨著大西洋另一岸發生重大事件，他們開始如洪水般湧來。一五○○年，也就是第一批歐洲人抵達姆班扎剛果的九年後，一支葡萄牙探險隊被吹離了航道，無意間抵達巴西。往後數十年間，西半球成為一個巨大、利潤豐厚、無止盡吸收非洲奴隸的市場。數百萬名非洲奴隸在巴西的礦場與咖啡種植園工作，很快的，其他歐洲國家為了開闢加勒比島嶼的肥沃土地以種植甘蔗，也大量引進非洲奴隸。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就連一些葡萄牙教士也抵擋不了販奴賺取暴利的誘惑，他們放棄傳教，納黑人女子為妾，豢養奴隸，把自己的學生與改信者當成奴隸賣掉。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然而從十七世紀開始，日益增長的需求吸引許多船長將奴隸運往更遠的英屬北美殖民地。在美國南方棉花與菸草種植園工作的奴隸，大約每四名就有一名來自赤道非洲，包括剛果王國。今日居住在南卡羅來納州（South Carolina）與喬治亞州（Georgia）沿海島嶼的非裔美國人，他們說的古拉方言（Gullah dialect），語言學家發現其中留存的非洲語言來源之一，即是剛果河口地區說的剛果語（KiKongo）。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當年留下關於這段奴隸拐賣史的，就只有1506年即位的、精通葡萄牙語的剛果王國統治者阿方索（Nzinga Mbemba Affonso）的文字：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當大西洋奴隸貿易開始摧殘剛果時，剛果王國的統治者是阿方索（Nzinga Mbemba Affonso）。11他在一五○六年即位，以阿方索一世的名號統治了將近四十年。阿方索的一生是剛果王國的關鍵時期。他出生時，王國中無人知道有歐洲人存在。他去世時，他的王國已受到歐洲人引發的販奴熱潮威脅。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事實上，在二十世紀之前，我們幾乎很難聽見來自中非的聲音，阿方索就是碩果僅存的一個。他以流利的葡萄牙語口授了難能可貴的一系列書信給葡萄牙前後兩任國王，這是目前所知最早由非洲黑人以歐洲語言完成的文件。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他在一五二六年寫給葡萄牙國王若昂三世（João III）的信裡是這樣說的：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這些商人每天都在綁架我的人民，包括這個國家的孩童、王公大臣的子弟，甚至還有王室自家的成員……墮落與邪惡橫行，導致我的國家人口減少……這個王國只需要教士與老師，不需要商品，除了做彌撒用的葡萄酒與麵粉……我們希望，這個王國不會成為買賣或運輸奴隸的地方。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在談到一些葡萄牙教士成了奴隸販子時，阿方索寫道：
在這個王國，信仰就跟玻璃一樣脆弱，因為來這裡傳教的人做了最壞的示範，因為世間的欲望與財富的誘惑使他們背棄了真理。就像猶太人因為貪婪而將上帝之子釘十字架，我的兄弟，今日上帝之子又再次被釘上了十字架。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除了阿方索的書信，其他記載這個時代的書面紀錄反映的仍是白人的觀點。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除了豐富的天然資源，剛果的地勢也能帶來滔滔不絕的能源：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水手們發現，相較於其他熱帶河川，剛果河全年的流量幾乎毫無波動。像亞馬遜河與恆河這類河川，都因為流經的地區有雨季或乾季的差異而出現豐水期或枯水期。但剛果河卻與它們不同，為何會如此？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在長達好幾個世紀的時間裡，人們之所以未能探查到剛果河的源頭，是因為他們無法往上游航行。所有曾嘗試的人都發現，河水會流入一個峽谷，而峽谷的前端則是船隻無法通過的急流。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剛果河從將近一千英尺高的高原西緣，在流經短短二百二十英里後就降到海平面的高度。在這段劇烈下降的過程中，剛果河穿過狹窄的河谷，激起四十英尺高的波浪，顛簸穿越三十二道各自獨立的瀑布。懸殊的高低落差與龐大的水量，使剛果河這段二百二十英里長的河道蘊含著龐大的潛在水力，其發電量幾乎等同於美國全國湖泊與河流水力發電的總和。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對歐洲人而言，非洲一直是珍貴原料的供應地，包括人體與象牙。但除此之外，歐洲人眼中的非洲，面目空洞、空曠、空蕩，是一個在地圖上有待探索的地方，一個益加頻繁地被形容為「黑暗大陸」的地方：「黑暗大陸」一詞所反映的主要是觀看者意見，而非被觀看者。
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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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 Jul 26, 2024 9:30 AM
第一章「我不會停此尋找」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時間飛到十九世界。這章登場的人物是史坦利（Henry Morton Stanley），他「是當代知名的探險家，以精確觀察非洲野生動興地形著稱」，也是促成剛果慘劇的人。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現在，史坦利身處倫敦，耳畔不時傳來人們針對不久後被稱作「瓜分非洲」（Scramble for Africa）的相關事件，所發出的最初不平之鳴。歐洲此時正自信滿滿地朝工業時代邁進，鐵路與遠洋輪船使歐洲得以將力量往外投送，新的英雄類型於焉誕生：非洲探險家。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當時英國已廢除奴隸制，但其實是迫不得已而非出於善心。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英國船隻長期主宰奴隸貿易，而且直到一八三八年，大英帝國才真正完全禁絕奴隸制度。但英國人很快就忘了這些事實，正如他們忘了主要是因為英屬西印度群島爆發大規模奴隸叛亂，他們才加快了終結奴隸制度的腳步。針對這場叛亂，英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殘酷地出兵鎮壓才予以平息。在英國人眼中，奴隸制度之所以在世界大部分地區絕跡，原因只有一個：英國的美德。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在尚吉巴（Zanzibar）的奴隸市場上，奴隸販子把擄獲的人口賣給當地的阿拉伯人種植園主，以及其他來自波斯、馬達加斯加、阿拉伯半島蘇丹國與大公國的買家。對歐洲人來說，這裡是反對奴隸制度的理想目標：一個「未開化」的種族，奴役另一個「未開化」的種族。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阿拉伯人其實是個誤稱；非洲阿拉伯人才是比較精確的說法。雖然被他們俘獲的人口最終都送往阿拉伯世界，但非洲大陸上的這些奴隸販子其實大多數是說斯瓦希里語（Swahili）的非洲人，他們的故鄉位於今日肯亞（Kenya）與坦尚尼亞（Tanzania）。這些人大部分身上穿著阿拉伯服飾與信仰伊斯蘭教，但只有少數人有阿拉伯血統。儘管如此，從愛丁堡到羅馬，許多人撰寫書籍、發表演說與傳道，憤怒地抨擊這些邪惡的「阿拉伯」奴隸販子──而且他們的言下之意似乎也暗示再這樣下去，非洲將被非歐洲人殖民。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根本是利用大眾偏見和有關種族的刻板形象的語言偽術。把宗教視為等同一個種族或混淆兩者的情況，現今也是隨處可見，通常都是煽動仇恨的場合。
思凝
@siying1611
Fri, Jul 26, 2024 9:30 AM
（要先出門一下，有空再續。）
思凝
@siying1611
Sat, Jul 27, 2024 3:57 AM
Sat, Jul 27, 2024 3:04 PM
第二章 狐狸渡過小溪

這章就是要介紹剛果慘劇的始作俑者利奧波德國王的背景以及他的成魔之路。
思凝
@siying1611
Sat, Jul 27, 2024 3:57 AM
比利時這個小國通行兩種語言，法語與佛拉蒙語（Flemish），其中佛拉蒙語指的是比利時北部民眾說的荷蘭語。說法語的民眾與說佛拉蒙語的民眾彼此關係並不融洽。

當利奧波德想到自己未來將繼承王位時，他隱藏不住憤怒的情緒。他曾用「小國寡民」一詞來形容比利時。比利時的國土面積不到美國西維吉尼亞州的一半，又夾在拿破崙三世統治下的強大法國與快速崛起的德意志帝國之間。

一八六四年，二十九歲的利奧波德對殖民地的渴望更加殷切，他決定造訪英國的屬地錫蘭、印度與緬甸。利奧波德也訪問了東印度群島，令他憤怒的是，東印度群島的擁有者正是比利時的鄰邦荷蘭，荷蘭也是小國，卻能取得利潤可觀的殖民地。
思凝
@siying1611
Sat, Jul 27, 2024 3:58 AM
Sat, Jul 27, 2024 3:42 PM
利奧波德深受這本書（《爪哇島；或者，如何管理殖民地》（Java; or, How to Manage a Colony））的吸引，便開始與該書作者通信，他是一名英國律師，名字恰巧叫作J. W. B. Money（曼尼）。曼尼發現，爪哇島的咖啡、蔗糖、靛藍與菸草種植園產生的利潤，居然足以資助荷蘭興建鐵路與開鑿運河，這令他大為驚嘆。

真瘋癲...

曼尼提到讓私人公司取得專賣權，而這家私人公司的大股東之一就是荷蘭國王。為了刺激生產，荷蘭人種植園主承諾，只要爪哇島種植園的管理人能讓產量提升，他們就會給予管理人紅利。最後，曼尼提到，荷蘭能從爪哇島獲取鉅額利潤，主要仰賴強制勞動。

即是奴隸。
思凝
@siying1611
Sat, Jul 27, 2024 3:59 AM
Sat, Jul 27, 2024 3:42 PM
利奧波德發現，李文斯頓、史坦利與其他探險家所描述的「阿拉伯」奴隸販子將成群套上枷鎖的奴隸押往非洲東岸的悲慘景象，成功打動了歐洲人...必須以人道主義作為幌子，這樣他的殖民地美夢才有實現的可能。利奧波德於是絕口不提利潤，轉而高喊消滅奴隸貿易、提升道德與促進科學發展。
思凝
@siying1611
Thu, Aug 1, 2024 4:26 AM
劃線太多稍後整理... 先說說感想（沒有人是可以信賴的，除了自己）：
@siying1611 - #讀嘛讀嘛 適逢讀墨人文歷史閱讀馬拉松，這幾天讀完了《利奧波德國王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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