𝓐𝓰𝓻𝓲𝓾𝓼


  爭搶是海洋上的必然,即使僥倖同行也不表示一艘船上的人永遠都是夥伴,畢竟羈絆這種東西縹緲得堪比對神的信仰。

白骨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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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骸是這片海上最不可怕的東西,只要不被詛咒,那滿地的純白就只是死人留下的痕跡。深信此道的阿格里烏斯在白骨之上清醒時便毫不畏懼,甚至有閒心在觀察這座骨骸堆就的島嶼時順手扳幾塊骨頭下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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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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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島不大,邊上沒什麼特別的,最引人注目的只有正中央那與地面一體成型的巨大座椅。構成椅子的每一根骨頭似乎都經過精心排列,堆疊交錯的縫隙間隱約可見更深處的蒼白;彎曲的椅背如枯萎的羽翼。座椅之上陳著一副骷髏,骨盆幾乎與座椅融為一體,頭骨上空洞的眼注視著踏上島嶼的所有外來者。

  商人口中的傳說永遠不是空穴來風,阿格里烏斯忍不住想自己該多花點錢在那兒,或許能得到更多有趣的消息。他踏了踏腳下鋪得緊實的骨頭,想著人體內的骨頭究竟是有多少根、那顆頭骨的主人又葬了多少同伴在這兒才造就了這樣一座小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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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骨小島上孤獨的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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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搶是海洋上的必然,即使僥倖同行也不表示一艘船上的人永遠都是夥伴,畢竟羈絆這種東西縹緲得堪比對神的信仰。沒有終點的航路是那麼漫長,阿格里烏斯自認那在不同船隻間來去的過往只在自己記憶裡只留下了輕微的刻痕,可當他摩娑著手裡的骨頭,行走間想起的卻是某艘被一把火燃成灰燼的海盜船。充滿雜音的慘叫與咒罵甚至連在空氣裡迴盪的機會都沒有,幾聲嘶啞的嚎叫後海島便歸於寧靜,只留下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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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他能夠理解這副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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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稱不上完全理解就是了。商人說骷髏的主人費盡一切爭搶的是代表勝利的旗幟,驍勇好戰的瘋子是他最不能理解的存在。怎麼不說是為了搶奪些更有價值的東西呢?即使是為了那傳聞中能賜予永生的什麼鬼東西也行,起碼這傳說聽上去會更像尋寶故事而顯得不那麼愚蠢。

  骷髏腦袋上頂著一頂骨製的王冠,閃著細緻光芒的黑色斗篷遮蓋著骷髏身體,緊握的右手骨裡還抓著一根雕花繁複的漆黑手杖。閱讀傳說、丈量土地面積和研究人體構造總歸不是阿格里烏斯擅長的領域,比起那些運氣好才能學的東西,他更擅長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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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的東西尤其好,他們即使心懷怨恨想報復,那也是輕微得足以被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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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視了雙手在觸碰白骨時傳來的詭異刺癢,阿格里烏斯倒提著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了幾道口子止癢後便將骷髏扒了精光。他還想好好鑑賞一下剛到手的陪葬物是否值錢,一抬手便被耳邊的驚呼聲打斷。是船員的聲音,他們高聲歡呼,消失的船不知何時歸來了。

  方才被他們五人拋棄的船隻破開白霧緩緩駛來。三胞胎著急的上船要確認船隻是否完好,看上去受夠這座島的米諾陶跟隨其後,只剩下阿格里烏斯還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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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走嗎?不走可丟下你了啊。」

  「可是這樣就沒有人打雜了。」

  「他沒來之前還不是那樣?而且還有一個雜工啊。」

  「你們能不能裝一下捨不得我啊?」這裡可沒有小船讓他一個人回到陸地。阿格里烏斯搖頭,他將戰利品塞入包裹,順帶朝著甲板處的幾人比了根中指,接著才邁步往船走去。

  登上船板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仍然端坐在王座上的骷髏。陪葬品被他們扒得乾淨,如今那副和骨椅連接在一起的骷髏是真的什麼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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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剩一副孤獨的枯骨,永遠留在被白霧包裹的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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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爬回去複製排版結果忘記改標頭啊,哦是我啊
被自己白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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