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聽見幾呎外的腳步聲，隨即變得躲躲藏藏，彷彿有周圍樹林的庇蔭也不夠。但他領著我離開另一場混戰，橫跳穿越障礙樹木，跨過沙灘泥沼，活像從這裡水草長出來的人。一般我不問太多，但今天在他的帳裡，在我吐出第五口沙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你住哪裡？他說這個城市。我抬起頭，說這個城市很大欸，隨即又低下頭去。
體毛未修，汗味熟悉，猶豫再三後的接吻跟閃爍的話語也都這麼像，像每一個我們小時候喜歡卻不能喜歡的人。
謝謝，他說，起身把我帶來的海浪拍回沙灘上，於此我們又是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