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年理查‧渥斯特根(Richard Verstegan)也指出,同樣一句話,倫敦客說:「我有越多起司就吃得越多。」(I would eat more cheese yf I had it.)北部人(渥斯特根沒說清楚是北部哪裡)卻說:「俺有的起司更多即食得更多。」(Ay sud eat mare cheese gin ay hadet.)如果是西部來的庶民同胞,大概會說:「喏有多地起司著吃多呢。」(Chad eat more cheese an chad it.)』
『我們現今用來指涉特殊性行為的字詞,古人似乎都只當統稱而已,例如當時的「bestiality」(在現代是「人獸交」的意思)可以指涉人與動物性交、男性肛交及男女肛交,而「獸性」(beastliness)一詞則可描述性方面的各種惡行;「sodomy」(現在意為「雞姦」)的語意範圍同樣很廣,在一五七○年的民謠〈所多瑪與蛾摩拉城駭人又淒慘的毀滅〉(The Horrible and Woeful Destruction of Sodome and Gomorra)中,甚至還延伸成「亂倫」之意。』
題目看來是在惡搞,事實上是風格活潑而考據堅實的歷史主題書籍。畢竟你若想在16、17世紀英格蘭當白目,首先就得明白那個時代的禮儀與背後含義和因由,這包括日常餐桌禮儀到衣著再到面對地位高貴人士的言行,才能不失霸氣地做個無禮之徒。
註:此書內容或許會冒犯他人(×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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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歷史閱讀馬拉松
作者從聳動的題材入手,給讀者上一課文藝復興時代英格蘭的社會歷史學,讀完以後,會更明白自中世紀基督教的人在其位和階級分明的思想如何深入人心,打破的話會遭受社會不容;會發現禮儀就似時尚一般有潮流變化,外國傳來的為人追捧,跟現在沒有分別;會理解女性地位在那個時代備受貶低,污名化的機會遠比男性容易;亦會看見一些留至20、21世紀的禮儀痕跡,比如脫帽子和貴族用餐與宗教儀式的暗喻。
但你更能感受,活在那個時代的男女,禮儀簡直多到讓人瘋掉。
看見這句馬上大笑,太有畫面了。新教徒也反映了宗教在英格蘭社會禮儀的重要地位。在宗教分裂的形勢下,過往集體認同的禮儀也受到分裂,演化至某些派系的新教徒被嘲笑和翻白眼,或是再後來根本不知道該怎樣行禮才不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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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復興時期的社會階級嚴明,厭女文化盛行,但容許踰矩的空間倒是大得不可思議,只要夠大膽、夠堅決,或者夠幸運,還是有機會遊走體制邊緣,採取獨立自主的思想與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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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經法律判定的女罪犯,只要不搞婚外情,就仍稱得上是「誠實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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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原告、被告或目擊證人,如果是男性,當局僅僅質疑他們是否財務獨立,以便排除賄賂或恐嚇的可能;但如果是女性,反而會質疑她們能否理解誓詞、是否句句屬實,還要保證過著「誠實」的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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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人選擇對女性──尤其是上層階級女性──展現超乎必要的尊重,好向大家張揚他們見多識廣,採用最新潮的義大利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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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理想的情況下,女性屈膝蹲下時,頭和身體都要維持直立,但視線要集中在前方的地面上。如果行屈膝禮時,從頭到尾都盯著對方看,就表示心存敵意、桀敖不馴。如果在行完禮起身時,眼神飛快地向上一瞥,就顯得放肆、挑逗、頑皮,一些作家也特別提到,這種行為實在很不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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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才有錢有閒接受訓練,一般平民白手起家,連在成長階段也要工作賺錢;一個商人賺的錢再多,還是很難在成年期脫胎換骨成道地的紳士。說穿了,搞繁文縟節全是為了這個,能把複雜至極的動作表現得毫不費力、渾然天成,說明你長期受到這種動作模式陶冶。況且,要養成這種動作模式,還必須重新學習行走方式:「不論是眼睛的動向、雙腿的姿態,或是踏步的力道,他再怎麼天生文質彬彬,也無法單靠自己達成必要的精準姿勢,讓雙腿呈一直線,同時保持趾尖朝外,膝蓋打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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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吻淑女的手。注意要讓女方的手輕柔垂落,優雅有致,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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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你可能是倫敦的學徒,加入了對抗國王與廷臣的行列。你年約二十歲出頭,聽過平等派領袖約翰‧李爾本(John Lilburne)演講後,覺得一切充滿可能。那麼,你在上級軍官面前該卑躬屈膝到什麼程度呢?就像戰前一樣嗎?說到底,他又是哪一號人物?某個你壓根兒沒聽過的紳士?上帝眼前真的人人平等嗎?這一切都很棘手,也沒有簡單好用的解決辦法,沒有任何公定規範、教養書籍或舞蹈專家能幫上忙。大家絞盡腦汁地尋找值得推崇的禮節,力求具有傳統的英國精神,不能沾染半點虛矯的外國氣息。
因此,他們所能採用的其中一種形式,就是嘴對嘴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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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英國在政治上改與法國及荷蘭同盟後,西班牙式時尚也就逐漸退位了。衣著與儀態的因果關係其實很難釐清,人們究竟是穿了衣服後,才被迫以特定姿態走路,還是眾人的行走方式帶來了炫耀時尚走法的動機,進而催生出前述的服飾呢?兩者間很可能存在相互影響的循環關係。』
下次穿長裙上樓梯練習一下(?
鈕釦平權與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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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年輕女性只要在穿洋裝時搭上一些配件,不必支出太多,即可輕易惹惱長輩,例如帽子就是相當平價的飾品,隨便加根羽毛或其他男性風格的裝飾,就會變得極具煽動性;戴法方面,可以刻意歪斜成神氣活現的角度,或是把帽子和底下的貼頭帽分別往前、後推,只露出頭髮,打造大膽又自信堅決的形象,同時也能保留象徵謙遜的女用貼頭帽』
水器桌要放臉盆和水壺,杯具桌也得擺好酒杯和裝葡萄酒、啤酒的容器,切肉台則必須備有刀與毛巾。我和朋友曾多次複製全套服務,雖然為了讓程序流暢順利而練習了很多次,但終究還是得耗上半小時,才能開始將食物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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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中也有許多與張嘴相關的汙辱性用詞,例如:「青蛙嘴」(frog mouthed)、「比目魚臉」(flounder face)和「下巴鬆」(slack jawed)等等,描述的都是嘴巴大開的各種樣貌。雙脣鬆垂、嘴巴沒能閉好的模樣,是描繪醉鬼與愚人時常會選用的表情,象徵才智與自制力的欠缺,所以畫家總把地獄之門畫成等待吞噬人類的血盆大口,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果然是意大利人。
在敘述都鐸與斯圖亞特時期生活的一些通俗文本中,作者常提到衣服沒用水洗的現象,並帶領讀者譏諷廷臣華服貴到出奇,體味卻臭如腐物,但事實上,古人對清潔這事可是看重得很。只要讀過這兩個時期的作品,不論文本類型為何,幾乎都很快就會注意到當中那種愛乾淨到有點強迫症的態度:美好的一切全是「乾淨又討喜」,而負面的事物則都「骯髒又汙穢」。各位應該還記得,文藝復興時代的罵人用語中,經常包含塵泥、蝨子和汙垢這類字眼,神職人員在佈道時,也會一再讚頌純正、潔淨與無瑕的美德,並將骯髒、敗壞與發臭譴責為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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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毛和絲這兩種常用質料會排斥水與油脂,但亞麻布反而能夠吸收,而且穿的時間越久,效果就越好。比起新布,因長期洗滌而有所磨損的亞麻能吸入較多身體廢料;再者,泥塵和油漬在白色的亞麻上都很明顯,所以一看就知道乾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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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常在書中、在電視上說明自己親身嘗試這種清潔法的經驗,也訝異地發現,即使好一段時間不洗澡,只按時替換整套的亞麻內衣褲,也不會髒到讓人難以忍受。當然,身體是不會像每天洗澡的現代人那麼香,但也不會散發難聞的惡臭,靠近時雖能聞到一點味道,但膚況十分健康,坦白說,我覺得比每天洗澡來得好。』
神奇的亞麻!
一旦跨越界線,捨棄了貞操,踏入墮落的世界,各種不道德的行徑都可能相繼出現,以這樣的邏輯來看,會找情婦的男人大概也會和男性及動物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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