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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 — 船員密話|黑豹與海神 with 黑海|奴隸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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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不了解他的身世,僅存臉上那奴隸性質的標誌和瞳孔發現了不甘,與曾經的自己過多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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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異樣的瞳孔靛藍如海洋同為遼闊,詹克·漢特踩緊他的臂膀,鏗鏘有力的刀刃插在地板之間,抵住他黝黑的頸,只需要向下出力便能砍下他的頭顱,然而他沒有下手。

眼前變異的男子高大,屠殺整個家門,一個也不留活口,任誰靠近就會倒在貴族別墅的大門口,彷如鬼故事裡的鬼王那般,震攝整個賞金看板。

詹克不了解他的身世,僅存臉上那奴隸性質的標誌和瞳孔發現了不甘,與曾經的自己過多重疊。

他嘖了聲,不爽極了。

「我帶你離開這個狗屎地方,要不跟我出航?」他能感覺到觸手正往自己的腳襲去,他賭了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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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賭運一向還不錯。

「有三餐,只需要在船上當打手,遠比你待在這間破房子三不五時有人來打攪你好多了。」

詹克·漢特凝視,臉上看得出沒有半分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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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紋身為奴殘酷虐待、經歷海妖襲擊商船翻覆、經歷異變成為人人唾棄的詛咒體,還能有甚麼更糟的經歷?

噢,有,那就是——

成了更低價的醜陋奴隸。


歷劫歸來的物品再次被交易,此次的買家有些怪癖,買下的奴隸全是詛咒體,殘破不堪的靈魂成了富豪的玩具,
高工時的勞動之外,剩下的時間便是當消遣工具,把變異當成新奇玩意,用著利器把玩,苦不堪言。

苦難終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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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反抗過的格拉克斯,或許是他體內受詛咒的血液作祟,受不了頻頻侵擾,失控的觸手及拳頭,終究砸向了惡人,砸毀了自己的後路。

他嚐到了一絲自由,暢快無比。

然後呢?

他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身分,他不知道自己該做甚麼、該往哪去,他沒了後路、沒了前程,空虛至極,直到掛上懸賞榜的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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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離開宅邸,也不知道自己成了頭號懸賞,也沒想到賞金獵人如此迅速,出現的瞬間腰間犀利長刀便劃過脖頸,險些喪命。

即便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軀因變異而變得更健壯更有力,雜亂無章的攻擊依然敵不過熟練的獵人,高大的身材優勢只是讓自己成了倒下的一方,正當他以為眼前帶著傷疤的男子將要為自己指路,卻指向別處。

他聽得懂男子的話語、也聽不懂,滿臉疑惑他要帶自己去哪裡,怎麼會徵求自己的意見。

「為什麼?要錢可不必大費周章。」他心想,橫豎都得回到地獄,不如賭一把傲氣,或許此人真是能另闢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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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抵住對方的頸,甚至輕劃開那黝黑的肌膚綻血,他垂下的黑色髮絲襯著那雙豔紅色的雙瞳,老實說詹克沒什麼時間和對方談判,他簽署船隻合約的時程都快到了。

「廢話真多,要不要就一句話的事。」他緩緩鬆開腳,頸上的刀刃並沒有挪開,詹克無心探索整間血腥味濃厚的別墅,而是觀察眼前的人。

武力雖說笨拙單一,但訓練一下能夠成為還不錯的人才,危機四伏的海洋正欠缺這樣的角色,光靠自己要找到變異的根源幾乎困難。

詹克拿出腰間的懸賞名單,攤開。

「逃離奴隸身分的代價高昂,未來要煩你的人多的是,我給你一條明路跟我走,再笨都知道這交易划算吧。」他沒有直迫緣由,倒也沒有什麼緣由,單純自己看人的準確度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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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對方攤開的懸賞名單,雖不懂上頭文字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是眼前男子出現的原因之一。

「......移開它就跟你走。」紅瞳男子說的對,或許錯過此次機會就再也嚐不到自由甜口,跟著他的海上生活應該至少比被綁在陸地上好,只是這人跟一些達官貴人比起來雖說好上許多,但也是不好相處的感覺。

他順著對方的手起身,隨意抹去咽喉上幾滴血珠,身材高大的人卻久違俯視活生生的人,感覺有點新鮮新奇,當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著:
「上船前可以去拿一下我的東西嗎?在鎮外。」對,他的東西,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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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漢特收起手上的刀刃,他看著男子臉上的特徵屬實特殊,要是就這麼大剌剌帶著走大概會引起不小騷動,他現在可是熱門的懸賞獵物,他索性在腰包裡翻找自己許久沒怎麼用的面具。

一款款式極為簡單的黑色面具。

「⋯⋯行,但你得先跟我去一個地方。」他拍拍自己腳上的污漬,雙手叉腰的抬起頭,自己也不是沒見過高個子,但奴隸能長到這麼高大的也過於稀少。

「在兩個時辰我買的船就得簽合約了,但你這張臉太好認了,用這個先抵著。」他將面具遞給對方,打算離開別墅到達海港。

若他是奴隸,應該會嚮往海洋的遼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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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又是面具,在海上的人都流行戴面具是吧?
格拉克斯接過面具疑惑了一下便把面具戴上,跟在男子的後頭走了。

有些距離的路途他欣賞沿路風景,晴日蔚藍天空、隨風搖曳路樹、逐漸聚攏海鷗,這些景他不是沒有看過,只是第一次如此愜意,時不時撫上沒了鐵銬的手腕,提醒他這不是一場夢。

一路上他沒有說太多話,只有談到名字,而他只知道對方叫詹克·漢特、也只告訴對方自己只有編號,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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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港的船隻交易所,格拉克斯習慣的待在門口等著人,不知道是他雙臂的詛咒、或是臉上奇特的面具,總是不少人投來異樣眼光,使他有點忐忑不安,好險除了奇怪的年輕船長來搭訕自己要不要上海之外,沒有疑似奴隸賣家及賞金獵人之類的人。

等了一陣子、也打發幾個人後終於等到詹克出了房子,格拉克斯伸手指向附近的棕櫚樹表示自己的東西就在那邊,領著他前往拾取。

找到一棵較隱密、上頭有微弱記號的棕櫚樹,格拉克斯蹲了下去並徒手刨著坑,不一會兒一張有些歲月痕跡的面具和頭巾、及一把燧發槍浮現在前,他拍了拍面具和頭巾上的泥土沉思了一會,隨後將詹克的面具摘了下來並還給他,替換上了老舊款式,也把燧發槍藏進褲頭裡,對著詹克點點頭:「可以了,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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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把不錯的槍枝。
詹克手裡拿著契約書接過那漆黑的面具,雖然他內心稱讚了那把槍身的設計,但詹克並沒有想拿來把玩的打算,他對火藥的過敏程度可會讓自己的肌膚癢上一整天。

「對了,名字⋯⋯該替你取個名字才行,你有什麼喜歡的名字嗎?」他抱著胸靠著棕櫚樹,看著地板上被挖出的凹洞。

「丹尼、洛米薩、安德魯、瓊恩⋯⋯格拉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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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吧?」對於詹克隨口說出的名字停頓了一下,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擁有一個名字,不論取名的品味如何,他也不懂名字的好壞、不懂其中意涵,僅能感受到有股難得的喜悅湧上心頭,面具下的紋面臉龐微微揚起笑容,跟著這個人或許真的能過上很不一樣的生活。

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了,沒有要道別的人、沒有要懷念的地方,只是看著眼前依然抱著胸的男人,接下來呢?

「所以......我們要去哪裡?還有......其他人嗎?」他環顧四周及撇向岸邊,認不得哪一艘是他們的船,也不清楚還有哪些船員,他並不是第一次出航,知道船上的人通常是什麼樣的,或許這讓他有點緊張,慣性的微微低著頭等待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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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克看向他處,接下來該做的事還多的去,但也不需要完全報備給對方知曉,只是思索片刻後簡單的回應。

「去找我一個老朋友。」他戴好自己的手套,將視線放在駝背的男子身上,詹克挑起眉衝著他拍了拍背,説:「別老是駝著背的,真枉費你長得那麼高,要比我高的傢伙我只認識一個,你是第二個。」

「走了,帶你去找一個叫鐵面的傭兵。」

雖然隔著手套與麻製服裝拍背,依稀能感覺手掌因為詛咒體毒素隱隱發疼,詹克動身往鐵面的私人住宅前進,他抹了抹手暗自汗顏。

被大西洋海神詛咒的傢伙可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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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來的拍擊嚇了一跳,幸好詛咒並沒有這麼容易使自己失控,否則一巴掌把新老闆拍飛可不是件好笑的事。

格拉克斯挺起腰桿撫著輕微麻感的背,無奈的看了詹克一眼。
之前的主子都要求自己彎下腰不准高過於他,現在的主子卻要自己站好,這群處於高位的人怎麼這麼難伺候,當然他只是想想,自己還是想吃下一餐的。

他跟著男人離開,開始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感覺認識了不少各方面的能人,倒也不是那麼重要,只希望那位被稱為鐵面的傭兵不會歧視被詛咒的奴隸,是個有口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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