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剣で語り合おう

　　某所東京都內的初中今天也相當熱鬧。

　　頂著一頭燦金短髮的學生意氣風發的走在二年級的走廊上，經過每一位同學都會互相打招呼，不時傳來女生們興奮地呼喚著「王子大人」的聲音。這位讓午休時間的廊道變得更為熱鬧的學生——綾小路 司，因為開朗且樂於助人的性格，還有其英氣的外表被眾人愛稱為王子。

　　而這個稱謂的特別之處在於，在校風自由的學園裡穿著男生制服的他是個活脫脫的少女，但從他高挑的身材和舉止裡幾乎看不出一點女生的柔軟要素，而且他現在充滿氣勢和期待的步姿更是為了一個和溫文爾雅完全沾不上邊的理由。

　　他走到一間教室前，向同學問了他要找的人坐在哪個位置，便直接走進去靠近坐在最後列的一名少年，雙手抱臂站在他面前問道：「你就是天塚燐嗎？」

　　原本在少年旁邊聊天的兩個同學都安靜下來，同時看向突然被呼喚全名的友人，深紫短髮的少年從書裡抬起頭，如寒冷的蒼藍眼眸對上颯爽的若綠色，兩者的氛圍呈現出明顯的兩極，少年平淡的向對方點了點頭。

　　「我叫綾小路司！」充滿朝氣的報上名字後，司雙手拍上對方的桌面，自信滿滿的放下挑戰書：「聽說你的劍術很強，跟我比試吧！」

　　天塚燐聞言，沉默了兩秒後先是看向圍在他身邊的人，銳利的目光直接刺向其中把頭髮全部梳起綁成馬尾的男生——上條 和真——對方馬上慌慌張張的揮手解釋：「那是因為王子大人問我認不認識會劍道的人才說的！燐くん確實很厲害嘛！」

　　他輕輕合上書，重新看向雙眼炯炯有神的司，跟這種人扯上關係沒甚麼好事，他悄悄輕嘆一口氣說：「那是小學時的事了，最近這年都沒有練過，你另謀高就吧。」

　　但這個答案並沒有讓司打退堂鼓，他依然堅持要燐跟他比試一場。

　　「我想跟強者比試劍術啊！你應該也有這種劍士精神吧？」

　　對方這番理直氣壯的發言讓燐挑挑眉：「你是江戶時代來的人嗎？想認真比試的話去找現役的劍士吧。」

　　語畢，又繼續低頭看書，沒有再理會對方試圖再說服自己。司只好摸摸鼻子離開，但他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綾小路司決定每天都去找天塚燐提出比試，可惜每次都失敗收場，就這樣堅持了整整一個禮拜。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第一節休息時間，正在跟女同學們談笑風生的司聽到有人找他，沒想到站在門口的人是天塚燐。

　　「怎麼了嗎？真難得你來找我啊。」
　　「來比試吧，綾小路。」
　　「……咦？」

　　像一刀斬開竹子般過於乾淨俐落的話語，從那張依舊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熱切的情緒，司還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對方沒有複述而是用安靜的凝視告訴他剛才確實是提出比試。司驚訝的睜圓眼睛，連續拒絕自己一週的少年竟主動說出要求，到底今天吹的是甚麼風？怕不是晚點就有暴風雪來襲吧。

　　「怎麼了嗎……突然又說可以了。」雖然一開始是自己提出的，司還是疑惑的詢問道。

　　見狀，燐有些無奈的微微搖頭嘆氣：「自從你說要比試之後，身邊的人就一直吵著要我跟你比，太煩了乾脆比一場好了。」

　　說的是平時站在燐身邊的朋友嗎？司想起上週的情景，其中一個人還跟燐長得很像，應該是兄弟吧？

　　「好啊！既然你主動提出了，我樂意至極！」機會來到何不好好把握呢？司認真但又掩蓋不住滿溢而出的興奮，笑著答應對方的要求。

　　「那事不宜遲，今天放學後可以嗎？」他想速戰速決，自己放學之後還有很多事要做。

　　「今天嗎……」若綠色的眼睛向旁偏移思索起來，「現在去拜託老師的話我想可以的！」

　　「那就這麼決定了。」燐微微頜首，看上去還是沒有半點感到雀耀的意思，「我帶了劍道服過來，但沒有護具和竹刀。能借嗎？」

　　「沒問題喔！」
　　「那放學後在道場見了。」

　　擱下這句話後，連再見都沒說，燐就扭頭走開了。只是說幾句話而已就被一堆人行注目禮，因為是王子所以很受矚目嗎？一想到晚點跟對方比試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圍觀，燐有點慶幸比劍都會戴上面罩，多半沒人會認出自己。

　　二人要比試的消息一下子就炸了開來，剛換上劍道服走來的天塚燐看向已經圍了一堆人的道場，第一次被其他人默契十足地紛紛讓路，不由得想到王子這個名號比想像中還受歡迎。

　　久違踏上道場的他先向指導老師和正坐等待的司鞠躬致意，隨後徑直走到已經穿上護具的司面前，逐一拿起放在他前面的護具熟練的穿戴上身，默默想到這傢伙穿上整套裝備後看上去確實有模有樣的。那自是理所當然，或許沒甚麼人會注意到，但他很早就看見司手上佈滿勤奮練劍的繭，以及他始終直率誠懇的眼神。他相信司是衷心熱愛著劍道的，正因如此才困惑對方跟自己這個已經放棄劍道一年的人比試是否真的適合，一定還有更多合適的人選能當對手，還是綾小路司已經逐一去下過戰帖了？

　　站在外面圍觀的同學看向頂著獨特髮色的少年，單方面認識他的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天塚燐？那個經常榜上有名的傢伙嗎？」、「欸——好像是耶！原來他還會劍道嗎？完全沒說過話，真的不知道呢。」、「記得天塚有個雙胞胎兄弟吧？他是哥哥還是弟弟啊？」、「弟弟啦！哥哥的性格完全不同，好相處多了！」、「綾小路還真敢啊，直接跑到教室裡下挑戰書。」、「畢竟他是那個王子大人嘛。」

　　就是說啊。大家一說到綾小路頭上，都同時合拍的覺得相當合理，那個在學園裡聲名大噪的風雲人物好像沒甚麼事做不出來——除了好吃的料理之外。

　　討論聲告一段落之際，整理好身上裝備的燐彎腰拿起竹刀試揮了幾下。初中開始竹刀的重量和長度就列出公式規定了，和小學時根據身高入手的竹刀不同。習慣了刀的手感後他向老師和綾小路司鄭重的點了點頭，司緩緩站起來，二人並列的高度至少相差了十公分，但這並沒有讓司的鬥志減退分毫。他們同時戴上面罩，並把刀插在腰間，以標準的劍道形各自站立。

　　戴上面罩後僅有對手能清晰看見彼此的眼神，那雙直視自己的蒼藍眼眸始終冷靜自恃，毫無久違上場與被眾人注目的緊張，一點細微的動搖都不存在其堅定的步伐中。綾小路司不由得為此感到雀躍，終於在這裡找到難得一見的對手。而天塚燐也能從他的眼神裡感受到這些起伏。

　　指導老師發聲說開始，雙方從腰間拔出竹刀，劍尖滑過空氣指向彼此的喉嚨，保持一刀一足的距離行禮，以中段姿勢緩緩對峙移動的下一刻，司先踏步喊聲同時揮劍向頭，強力而迅速的攻擊讓燐錯失架開的時機，先被司取得一本。

　　這場三戰兩勝的比試，綾小路司毫無猶豫的先拔頭籌，道場頓時響起女生們熱烈的歡呼聲，但這未動搖到天塚燐。待二人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後，又以中段的架勢開始試探，司再度舉劍瞄準胴部，燐瞬間看穿並以劍滑開同時往上命中其喉部。老師大喊有效，雙方又拉開距離重新攻防。

　　劍道比賽疾速且準確，通常很快就能分出勝負，然而在三分鐘內二人都打得不相上下，老師便決定加時再比。場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且嚴肅，幾乎只剩下有點急促的呼吸聲、充滿氣勢的吶喊聲和竹刀相擊並敲在護具上的清脆聲響，環繞在二人周圍的劍拔弩張沒因為相互得分而有半點舒緩，直到擔任裁判的老師大喊一句「到此為止！平手！」的瞬間，二人才同時停下動作，同學們激動的呼喊聲響徹於在他們緩緩行禮並收劍的動作裡。

　　司摘下面罩露出滿是汗水的臉，慢慢平復急促的呼吸，儘管沒取得勝利，但臉上是痛快淋漓的爽朗笑容。

　　「你真強啊。」

　　「你也是。」

　　維持著敬禮蹲姿的燐將竹刀和面罩放到地上時淡淡的回道，汗水滑過他依舊冷漠的臉龐，看起來似乎不為剛才的比試產生細碎的情緒。他脫掉身上的護具整齊的放在地上，把汗濕的髮全掃起來，站起來轉身時擱下一句「再想比試的話隨時找我。」就越過其他人走出道場。所有人都默默看著他乾脆俐落地離開，圍觀的同學又發出歡呼聲，抱著面罩的司對他最後的話感到意外，很快又被大家的熱情喚回神。

　　司朝著他離去的方向點點頭，揚起微笑喃喃：「那當然了。」

　　　　　　　 　 　

差點忘記把燐的臉放上來（？

司的初中故事應該都是這種調調……請多多指教！

司好朝氣！有點令人意外的感覺！好喜歡對決之中的緊張感 最後感覺變成比試的好夥伴也好好看好熱血

ㄧ乙｜春海 光莉 : 在小百合裡有點收斂了……不過平時還是很朝氣熱情！他們兩個真的不知道為甚麼變成熱血王道漫畫的感覺 ……謝謝光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