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𝐃𝐚𝐲 𝟑𝟎 : 不會停、不能停】


"𝐁𝐮𝐭 𝐛𝐞𝐜𝐚𝐮𝐬𝐞 𝐡𝐞'𝐬 𝐦𝐨𝐫𝐞 𝐦𝐲𝐬𝐞𝐥𝐟 𝐭𝐡𝐚𝐧 𝐈 𝐚𝐦."

。

——

：這本書的主角討厭家人。
「那麼你呢？」

她知道答案。
「妳是我在世界上最喜歡的人。」

她起了床，她在搖晃。她伸手要去拉東西，可什麼也沒有，沒有燈，沒有床簾，沒有卡爾米內。於是她直接的摔在地上，反射性地抓著枕頭滾在地上。


她看著枕頭，她撕開枕頭。

羽毛飛滿了房間。各種顏色的，她撿起紅色的，拉起藍色的，扯開黑色的，撈出白的，折斷綠色的。鴿子的羽毛在哪裡？她冷靜的想，把外層的布撕得更開：我得送回去。


我得送回去。

她忘記了貓有九條命，可是她的貓已經被要求有一雙蛇的眼睛，或許已經不作數了。她又想：不對，他是玫瑰，玫瑰不好好照顧是會死的，另一個聲音非常愛大聲的喊：他是人類！


那不是更不好嗎？
卡洛琳娜問，他甚至沒有殺過人。

——為什麼人非殺人不可？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懂怎麼聽別人說話，如果有用——


那我要幹嘛？

——那重要嗎？

她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因為她把東西砸了才發現手在流血，可她不記得自己到底抓了什麼來砸，是用手，還是隨便抄了手邊的東西，她不知道。

房間全是碎片，她注意到自己的頭髮沒綁起來，可緞帶已經不知道被扔去哪了，現在拿起來又有什麼用，血會弄髒它。

所以她用手抓著頭髮，在胸口交疊，用手握住兩束頭髮，看看血能不能把它們給固定起來，她握緊，很緊很緊，但放手時它們還是散開了。

她摸著口袋，她注意到鈴鐺。她拿出來盯著看，沒有扔在地上，只是又收回去，打開艙門，就那麼坐在甲板上看著某個方向。

她分不清東北西南。如果卡內在，他肯定會仰頭找到北極星，細細思考很久後告訴她方位與星座。他其實一開始就會知道答案，但他很怕犯錯，所以會思考很久，把正確的答案推掉，換一個更正確的⋯⋯更肯定的正確答案。

那訓練了她的耐心。類似的例子有很多，像其實晚上是吹陸風，不是所有鳥都會照顧孩子，也不是所有的蟲都會變成蝴蝶。那些她不需要知道的東西是他跟她說的，那些課程以外的東西——

他死了。

沒人能證明她說的是對的，可她就是知道。她伸手進另一個口袋，與鈴鐺相對的日記就放在裡面。

她打開了日記。

𝑩𝑮𝑴

W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