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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榮 Draco/Ron

原作向背景,原著CP全都有
Draco/Ron(不明顯)
Draco/Astoria Greengrass-此處翻譯為阿斯托利亞
Ron/Hermione
Harry/Ginny
原創角色有

基本上是一個很悲劇的故事 主CP甚至沒有發展感情線(那寫屁寫!

《偏執》

下收(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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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嫌棄地將面前盛著一堆油膩膩的小羊排的黃銅盤子推往一旁,為自己裝了一盤各色蔬果的沙拉。正當她優雅地舉起叉子時,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迅速在她身旁落座,並且不等她開口禮貌地問候便自顧自地拉長聲調抱怨起來。

「噢,潘西,妳絕對不會相信衛斯理剛才做了什麼好事——」

黑髮女孩翻了翻白眼,心領神會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剎比在跩哥吐出第一個音節時便止不住的連連呵欠。她朝著斜前方的達芙妮使了個眼色,後者瞭然地挑了挑她那形狀優美的眉毛,嘴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潘西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每當跩哥開啟他的「衛斯理話題」時,就再也沒有停下來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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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都沒仔細聽她這位從小便認識的竹馬抱怨的究竟是什麼,而跩哥似乎也並不想分神聽取她的反應,拽過自己的餐具,卻只是捏著刀叉,彷彿眼前各樣——以他們的標準算不上什麼佳餚——的食物只是櫥窗裡的塑料擺設一般。他的視線緊緊黏在遠處的葛萊分多長桌上,而用鼻孔想也知道他是在看某個“礙眼”的紅色腦袋。

「瞧瞧那副吃相,」跩哥怪聲怪氣地說,彷彿第一次見到衛斯理家族的人用餐一樣,「真是令人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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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原本不想看的,卻還是被潛意識給影響而將目光投在那個人身上。她好友口中的那個沒教養的衛斯理正抓著一根排骨毫無形象地啃著,還一邊和旁邊的波特說話,她幾乎都能看見他嘴裡咀嚼的東西——好吧,跩哥說的沒錯,那副樣子確實是挺有礙觀瞻的,但是更令潘西食之無味的是跩哥馬份在用餐時永遠停不下來針對衛斯理的餐桌禮儀的各種評論。一天三餐,持續五年,史萊哲林的餐桌幾乎沒有一頓能夠少了他那番潘西早已倒背如流的冷嘲熱諷。

等到跩哥終於把死死定在那人身上的目光拔下來放回晚餐上時,它們早就冷掉了。她安靜地看著跩哥送了一口冷湯到嘴裡,再皺起那張精緻的臉並高聲咒罵的模樣,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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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解釋跩哥對於衛斯理的偏執究竟是源自哪裡。那個紅頭髮的男孩雖是救世主波特和萬事通格蘭傑的好朋友,在潘西的眼中卻僅僅是個不值一提的存在。他的成績普通,相貌——好吧,她不得不承認這兩年衛斯理確實越來越火辣了,但是除此之外,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閃光點足以成為馬份家驕傲獨子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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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沒事唄,」剎比聳聳肩,如此說。
「也許是受了他父親的影響,」西奧一邊翻著書頁,一邊參與談話,提出的意見讓他們一眾認同地點點頭。
「我認為,跩哥是愛上他了。」達芙妮冷不防地表示,無視史萊哲林休息室裡瞬間凝結的空氣,啜了一口茶,「可憐的孩子。」

沒有人敢追問她口中那個可憐的人究竟是指跩哥還是衛斯理,因為他們都睜圓了眼睛拼命地想否認、反駁和抵抗這荒謬且毛骨悚然的想法,然而在經歷了足足五分鐘的沉默之後,仍舊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半句話,恐怕連薩拉札史萊哲林都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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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的門猛地敞開,他們正談論的主角之一罵罵咧咧地疾步走了進來,後邊跟著一臉茫然的高爾和克拉,顯然他們搞不清楚這次跩哥又是在為什麼生氣。他們經常這樣,老實說,潘西甚至沒辦法責怪他們,因為跩哥會為了任何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發雷霆,而他幾乎總是在生氣。

幸好,他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跩哥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頓了頓腳步,「你們都在啊,」他掃了眼神色怪異的男孩們,然後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潘西身上,「潘西,妳肯定沒辦法相信,衛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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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每當跩哥下定主意要討厭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倒楣的傢伙。必要的話,他甚至會擬定許多精密的計畫,一步步執行他的詭計直到得逞。對於波特,他的那些主意總是毒辣且邪惡,彷彿恨不得在那個人出手之前先解決掉那個礙事的疤頭的存在。至於對衛斯理......潘西只能說,那更像是跩哥七歲時想引起某位不能提及姓名的純血家族漂亮女孩的注意時使用的拙劣手段。然而潘西知道,他這種幼稚的追求基本上是死路一條,這點在跩哥後來將那個女孩推進了馬份宅邸後院某個沾滿泥水的坑裡,並使得女孩的家族與馬份家族從此決裂的事蹟便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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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跩哥知道衛斯理即將參加葛萊分多隊守球手的選拔時,他二話不說便拽著(疾聲抗議的)潘西前往賽場看熱鬧。他在場邊大聲評論每一個選手的表現,高傲的語氣惹得前方的格蘭傑都忍不住回頭瞪了他們一眼。當衛斯理上場之後,跩哥的視線更像是被施了黏黏咒一樣,緊盯著衛斯理的每一個動作,以至於當場外為了衛斯理一顆用腳救的漂亮的球而歡聲雷動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看穿了那不過是個巧合

「你們都瞎了嗎!」他固執地在一片雀躍的歡呼聲中提著嗓音喊著,只可惜沒人理他,「那不過是湊巧的——那個蠢貨是從掃把上跌下來了,他不過是想爬上去,腳尖兒碰巧踢到了球罷了——」

有的時候,潘西真的很想假裝她不認識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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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拔結束之後,潘西發誓她聽見跩哥咕噥著類似「什麼位置不做,偏要選這種危險的位置...」一類的話,不過她不置一詞,因為跩哥看起來心情糟糕的很。

在那之後,潘西不停地被拉去觀賞葛萊芬多與其他學院的比賽。跩哥總是會做作地拿著望遠鏡,花一半的時間評論波特的愚蠢,再花另一半的時間批評衛斯理的技巧還有他穿著球衣騎在掃把上的樣子有多麼讓他不悅。但是每當有球差點擊中葛萊芬多的紅髮守球手時,他還是會激動得倏地從位子上起身並大聲叫罵,把周圍的人嚇得半死。

每當他們在走廊裡遇到衛斯理的時候,跩哥總是要學學對方漏接快浮的樣子,再對著衛斯理的反應滿意地大笑。說真的。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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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西看著跩哥將一整袋銀閃閃的皇冠形狀徽章倒在桌子上,上頭寫了一行字:「衛斯理是我們的王」時,她開始期盼著跩哥這種行為結束的一天。

「你什麼時候做了這些的?」她假裝興味盎然地問道,看著跩哥裝模作樣地將一枚徽章別在他面料高級的袍子上,就在那個督察小組徽章的旁邊。「上個禮拜。我計畫讓決賽那天所有的史萊哲林都戴上這個——我已經等不及想看衛斯理看到之後會是什麼蠢樣了。」

幾天之後,他們坐在圖書館裡完成魔藥學的報告。跩哥似乎早就寫完了,但他沒有離開,而是拿出一個本子開始塗寫著什麼。她沒在意,直到跩哥問了她一句話。

「垃圾箱可以跟什麼押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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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那沒頭沒腦的問題搞糊塗了,皺著眉懷疑起跩哥什麼時候開始對垃圾箱感興趣了。她將腦袋湊過去對方的本子前,狐疑地開口,「你在寫什麼?」

然後她看見了——

衛斯理是我們的王,

衛斯理是我們的王,

他總把球往門裡放,

衛斯理是我們的王。

跩哥得意地拍了拍簿子,「我在給鼬鼠寫主題曲呢。妳覺得垃圾箱跟小傻樣還是臭鼬王押韻更好?」

潘西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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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了嗎?」

潘西剛湊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了下來,看向身旁異常興奮的跩哥。今天是魁地奇決賽,史萊哲林對上葛萊芬多,不過跩哥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比賽上。

她抬眼瞄了瞄全部配戴上那個皇冠形胸章的史萊哲林,再看了看葛萊芬多長桌上的三人組,中間那個紅頭髮臉色蒼白,顯然是被嚇破了膽,而波特在他一旁不停念叨著什麼,大概是想說服衛斯理吃幾口早飯。

「他總會看見的。」潘西毫不在意地回答,重新端起杯子。

「那個瘋女孩又想幹什麼?」跩哥繼續說,他瞇著眼,看起來有點惱火。只見雷文克勞那個露瘋子頭上頂著一個大大的仿真獅子頭的帽子,湊到衛斯理旁邊。她用魔杖點了點它,那頂帽子發出了低沉的獅吼。衛斯理臉色瞬間鐵青起來,顯然她的打氣並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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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早餐時間,跩哥又開始他的衛斯理話題。所有人立刻轉換到了左耳進右耳出的模式,一面吃著早飯,一面機械式地重複跩哥的最後一句話充當回覆,「是,你說的對極了,跩哥——」「他的褲子還真的有點緊——」「沒錯,他看起來真是可憐到極點了。」

接著,葛萊芬多三人組猛地站了起來,下一秒,潘西發誓跩哥差點就要把手裡的銀製叉子徒手掰成兩半,因為格蘭傑踮起腳尖,在仍舊失魂落魄的衛斯理臉上親了一下。

「那個麻種以為自己在幹什麼?」跩哥抽著氣尖聲說,聲音裡滿是怒氣,困惑和震驚,灰色的眼睛驚恐又憤怒無比地瞪大,就連他終年蒼白的臉上也因憤怒而泛起紅暈。

潘西默默地放下杯子——看來這頓早飯是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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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葛萊芬多的愚蠢三人組快速步出大廳,跩哥也用一種相當戲劇化並毫無必要地奪人眼球的方式從凳子上起身,緊咬牙關,鼻孔裡像是能噴出火焰來,「潘西,待會比賽的時候妳負責指揮史萊哲林的觀眾,一定要讓那首歌響遍整個球場!」

結果,跩哥的計畫確實奏效了——他花了整整一星期每天廢寢忘食寫的那首小破歌的確讓衛斯理表現得糟透了,潘西在看台上幾度笑得腰都直不起來,然而他們最後還是輸了,再一次地,多虧了狡猾陰險的波特。

她快速地下到球場內想安撫跩哥,因為每次她的金髮好友在與波特(總是落敗的)交手之後,心情都會差得像是第二場巫師戰爭剛剛在馬份宅邸裡開打了一樣。但是這次當她走近他們學院的隊伍時,她發現領頭的跩哥似乎心情不錯,至少他還有力氣大聲嘲弄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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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衛斯理一命,是不是?」他對哈利波特說,「我從沒見過這麼臭的守門員……可他是生在垃圾箱嘛……你喜歡我的歌詞嗎,波特?」

不過那個四眼田雞沒有回答,一副沒聽見跩哥的話一樣。跩哥看上去倒也不惱火,嘴角的笑容反而加大了,看起來像是很得意的樣子,然而只有真正認識他的人才曉得,那副模樣恰恰是跩哥氣到極點時的表現。

「我們還想多寫幾行歌詞!」他繼續嚷道,提高了音量,潘西這才注意到跩哥其實是在看球門柱的方向,衛斯理剛剛降落在那裡,一個人垂著肩膀拖著腳步往更衣室走去,那樣子可悲得連潘西都不禁替他感到幾分虛偽的遺憾,「可是又肥又醜不好押韻——我們想唱唱他的老媽——」

「——沒用的廢物也不好押韻——他爸爸——」

只可惜,跩哥最後不但沒有成功引起衛斯理的注意,反而為自己贏來了一個斷掉的、血流不止的鼻子還有滿身的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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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一邊陰沉地忍著哼哼一邊用棉球吸出鼻子裡的血,時不時還要抽空咒罵幾句波特跟衛斯理雙胞胎。潘西坐在邊上沉默又憐憫地看著。

「那些見鬼的葛萊芬多,看我還不把他們的分數扣到見底......」跩哥擰著眉朝變成噁心的暗紅色的棉球施了個消失咒,他說話的聲音帶了點可笑的鼻音,讓她頓時感覺有點複雜,一方面認為跩哥實在可憐,但她心裡又有一小部分正為了眼前的情景不自覺地竊笑。

「我以為他們的分數早就扣光了,現在搞不好已經是負數了。」她抬起眉接話道。這倒不是誇飾,自從恩不理居成為了霍格華茲的新校長以後,葛萊芬多便一直處於墊底的地位,而加入了督察小組的跩哥更是不遺餘力地確保學年最後那個充滿蠢蛋的學院不能再像往年那樣透過黑箱作業搶走本該屬於史萊哲林的學院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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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髮男孩樂得大喊了一聲,但隨即又因疼痛而微微扭起臉。潘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心地為他遞上消腫藥膏,讓他眼底的瘀青在過於猖狂之前能夠得到舒緩。

「謝了,潘西。」他嘆了一聲,在敷完藥之後又躺回床上,轉眼間又是那副病懨懨的模樣。潘西決定暫時不再打擾他,於是隨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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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的最後,波特一行人大鬧了魔法部,還把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送進了校醫院,其中也包含了衛斯理,他和格蘭傑已經好一陣子沒出現在課堂上了。他們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時都以為跩哥會樂得成天手舞足蹈並大肆嘲諷衛斯理那群蠢貨,但他只是變得沉默又憤怒,接著他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神秘部門發生的那件事也和跩哥的父親有關,而且馬份先生很可能即將被送進阿茲卡班,於是再沒人敢提這事。潘西每每和跩哥說話時都感到如履薄冰,小心避開任何一個會讓跩哥聯想起這次事件的話題,但出於某種潘西並不清楚的原因,她總有股感覺,覺得跩哥的陰鬱並不僅是為了他父親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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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夜巡時經過醫療廂房的時候,跩哥總是會以相當難以察覺到的幅度放慢腳步,眼神不停飄向病房裡的某張病床。潘西從來不抱怨,只是安靜地跟在他身邊,不置一詞。

終於,到了學期快結束的前三天,衛斯理總算出了醫療廂房。潘西不確定是不是她多心了,但她覺得跩哥臉上的表情似乎也輕鬆了一點。在他們學期結束前的最後一次夜巡的晚上,他們在變形學教室前遇見了同樣在巡邏的衛斯理,格蘭傑沒有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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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立刻停下了腳步,衛斯理則是在看見他們時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搖著頭轉身想要離開,但是跩哥忽然向前跨了一大步,用大聲得有些不必要的音量對她說:「潘西,我想和衛斯理談談。」

前方的人腳步頓了頓,然後回頭怒視著他們,「你想幹嘛,馬份?有話直接說,沒必要耍些陰險的小伎倆,我是不會上當的!」

「潘西,」跩哥又重複了一聲,她正想離開,衛斯理卻又立刻阻止了她,「哪兒都別去,帕金森!馬份,我說了,你想幹嘛就直接說!」

跩哥抽了一口氣,潘西聽得出來他是在忍著不要發火。接著,他又往前走了幾步,衛斯理頓時戒備起來,迅速地從口袋裡掏出魔杖,潘西也立即拿出自己的,但跩哥卻像是中了石化咒一樣,沒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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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衛斯理瞇著眼,低聲警告著。他穿著短袖襯衫,潘西看見他雙手手臂上都覆蓋著猙獰的疤痕。

「我只是想談談,衛斯理。」跩哥再度重申,但對面的葛萊芬多一點也不領情。

「很抱歉,我沒辦法相信你,馬份。」他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逡巡,「我更寧願小心一點......誰知道你是不是那個人派來解決我的呢?」

潘西幾乎都要笑出聲來了——衛斯理算是哪根蔥,居然認為黑魔王會將他放在眼裏——她原本以為跩哥也會這麼回覆,但當她用餘光瞥向身旁的人時,她在對方臉上看到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輕蔑或是嘲笑,而是深深的悲傷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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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說的那個人可沒有瓜葛!」跩哥大聲地說,潘西被嚇著了。

「是這樣嗎!」衛斯理不甘示弱地吼了回來,依舊舉著魔杖,「上一次我見到馬份家的人的時候,他還跟一群食死人混在一起想取我們的命呢!」

跩哥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如紙,他捏緊了拳頭,整個人因憤怒而顫抖。過了令人幾乎窒息的幾秒之後,他才低沉地開口,「你根本什麼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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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怎麼可能會懂你們那些卑鄙的詭計呢?」衛斯理繼續像個白癡一樣大聲嚷嚷,跩哥卻已經轉身朝著地窖的方向回去。潘西連忙跟上,不放心地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葛萊芬多,發現他已經收起魔杖,只是仍然戒備地瞪著他們的方向。

「別再來煩我了,馬份!」

她聽見衛斯理最後這麼說,跩哥的肩膀徹底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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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西牽著艾瑞絲的手,她的大女孩今年滿十一歲了,送她走上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時候,她不敢說自己心中沒有不捨。不過艾瑞絲似乎沒有感受到她母親心底淡淡的感傷,只是一個勁地拉著她往前走,興奮地看著月台上來來去去、穿著校袍、拖著大大行李箱的霍格華茲學生們。

「媽媽,走快一點!我看見天蠍了!」艾瑞絲開心地向著前方的一家人招手,潘西無奈地嘆了口氣,感慨著自己的女兒實在一點也沒有她的樣子,人如其名*,跩哥經常調侃以她的個性肯定是進葛萊芬多。她放開了手,綁著兩個辮子的女孩立刻不管不顧地快步朝她的好友跑了過去,潘西慢悠悠地走著,看著她和跩哥問好之後立刻和天蠍聊得火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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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亞抬頭看見了她,立刻微笑著拉住她的手,「怎麼沒看見帕瓦爾?」

她搖搖頭,「臨時有工作,來不了。」

跩哥在一旁哼了一聲,潘西轉了轉眼珠,沒怎麼搭理他。阿斯托利亞笑了笑,又轉身看著她,「妳別理他,他總是那副德性,我想妳比我還清楚不少。」

他們站在月台上又寒暄了一會,然後阿斯托利亞提議要帶天蠍和艾瑞絲去外面的麻瓜商店給他們買點零食在火車上帶著吃,因為她覺得列車上賣的點心都太不健康了。跩哥撇了撇嘴但沒有反對,於是潘西也跟著點點頭,「謝謝妳,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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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遠之後,潘西跟跩哥陷入了一陣沉默。她注意到對方一直在看著另一邊的方向,眼神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沒過多久,熙來攘往的人群之間忽然讓開了一條道路,原本人聲鼎沸、穿插著各種笑語的月台也瞬間轉為交頭接耳的低語。果不其然,波特一家從中間分開的路上走了出來,跩哥立時不屑地哼了聲,「還是那副作派......」

不過,潘西知道跩哥等的並不是波特或是他的妻子,而是在他們一家後方的另外一個紅頭髮。潘西已經很久沒見到他了,但那個高瘦的男人看上去仍舊沒有太大的變化,此時他一手牽著他的小兒子,另一手攬著格蘭傑的肩,後者正在對著他們家的女孩不停嘮叨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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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看起來依舊挺辣的。」潘西調笑道,跩哥揚起眉毛,有些疑惑。她聳聳肩,「哈利波特。」

「什麼?」鉑金髮色的男人不敢置信地回應,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潘西忍住笑翻著白眼,「開玩笑的——我是指衛斯理。」

這下,跩哥倒是沉默了起來。他的眼睛又回到他們談論的人身上,追隨著那個有著一頭火紅頭髮和明亮笑意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半晌,他才又低聲開口,「......妳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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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托利亞跟我抱怨過,你買了太多笑話店的東西給天蠍了。」她瞥見對方略微僵硬了一下,但沒有停下來,「她還說你甚至會跟天蠍搶巧克力蛙的畫片。說真的,跩哥......」

她說完之後才偏頭看著他,跩哥還是盯著那個他自從年少時就不停注視著的人,眼裡的情緒幾乎算得上柔軟。她垂下眼睛,替對方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惆悵。

「你為什麼從來沒想過告訴他呢?」她安靜地問,在重新喧鬧起來的月台上,她懷疑這樣的音量跩哥根本就聽不見。然而她自幼便認識的朋友搖了搖頭。

「沒有用的,妳明明很清楚。不管怎麼說,就算沒有那場該死的戰爭,有些事情還是沒有任何可能,而我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跩哥的聲音同樣清淺,他微笑起來,看上去卻比以往更加不快樂,「妳看,他甚至都沒朝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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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跩哥這麼說的時候,對面的一群人顯然是發現了他們。她看著波特朝他們友好地微笑,就連格蘭傑也勾著嘴角,只有衛斯理迅速地撇開了視線。跩哥僵硬且冷淡地朝他們點點頭,快速地背過身去,因此沒看見衛斯理俯身向他的女兒說了些什麼,逗得那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阿斯托利亞帶著天蠍和艾瑞絲回來了,兩個孩子口袋裡塞滿了零食。跩哥摸了摸天蠍的頭,讓阿斯托利亞勾住他的手臂,他的背影像極了上一任的馬份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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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特快車鳴著笛進站,孩子們紛紛提起了行李。潘西在艾瑞絲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她的女孩有些彆扭,但還是伸手擁抱了她。「答應我,要常常寫信回來。」

孩子們拉著手一同上車,在窗邊繼續和爸爸媽媽說著離情依依的告別,就連向來外向的艾瑞絲眼裡也不住積蓄了一點亮晶晶的淚水,看得潘西很是心疼。與她相反,天蠍是個沉穩的孩子,因此馬份家的情緒並不像她們這麼高漲,儘管阿斯托利亞還是抹了幾滴眼淚。

列車再度發出汽笛聲,他們即將要啟程了。潘西瞧見跩哥又悄悄地往衛斯理瞄了一眼,在確認對方不會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才落寞地收回視線。他們往後退了一步,站到月台的中止線後方,古老的火車緩緩地轉動起來。他們向在窗戶邊探頭的孩子們揮著手,目光追隨著那輛漸行漸遠的列車離去,也向過去那段逐漸模糊的年少日子安靜地告別。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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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艾瑞絲 Aries, 牡羊座
後記:之前就一直想寫五年級時跩無聊欺負榮的情節的文,之前是一直打算寫成甜甜的校園戀愛喜劇,不過後來轉念一想,覺得虐一下也很帶感,並且目前還沒寫過跩榮虐文,想說那麼我來挑戰一下好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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