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兔三窟
【原創】獲人體的梅花意識x龍血鍊製的人造人(雙性x雙性)

CxC 1「乘船行往樂逍遙」

1619年,「梅花」是怎麼越過重重阻礙變成人類的?多虧那張門票吧……怪邪乎的東西,暫時借用了某將死人類孩子的肉體逃離崗位,搭上了前往西班牙的船艦​​

-姑方,鯤島雞籠港,門票顯形/附身/人祭提及

樂土裏側的雙神座 十七世紀歐洲 原創 雙性人外CP 台灣耽美 原耽 每週一小說連載 CxC 愛心感謝 轉噗感謝
狗兔三窟
島嶼是會用風呢喃的,或許你把自己埋進土裡就能聽見。
對生從島嶼來,死也往島嶼去的山林來說,海洋可無法遮蔽那些溫暖如咒詛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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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能暫時模仿「受肉禁術」的觸媒,暫且脫離人史的禁錮。

這話說來簡單,可無法達成雙向發言的梅花並不能從這種窘境裡跟那些被稱為紅毛仔的「西班牙人」溝通──現階段的祂只不過是有著濃厚靈力,能幫助一些小東西擁有形象的存在而已──要怎麼暫且有與他人溝通的能力?重要不在他,而是在聆聽的那方。

那些法外之術,領土外的妖魔神靈,若祂沒有「看錯未來」,自己要找的受肉之術是有一定程度的極限所在。這意味著祂必須要找個有靈力的家族來當觸媒進行交易……現階段有能接受這種法術的家庭還不會因此對祂找碴的?有嗎?

仔細找就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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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噯。」

到山下以後往北而去,北邊近港灣處。

對祂來說只是三兩步的距離,對人類來說則是要跋涉半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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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是祂第一次下山,祂還是熟練地運用自己的靈力而不失風采,那風采光華帶起的靈力流動是如此清晰,清晰地即使是路過的野豬也都覺得祂會為山林手刃那些外來的獵人。

「啊啊……神啊,神啊,媽祖娘娘在上……我們會把孩子交出去的,別讓那些歹人來……!」

討厭人類的梅花碰上的,恰巧是將要嚥氣的人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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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在紅毛人來之前會有人先發瘋?

而且又是為什麼祂會在這一帶突然現形?方才下山到雞籠一帶就踏進了村落,在山上因鯤島幻化獲得形體以前梅花就看著這裡了,選擇這小村也是為了避免與零星人等或不熟識的孤魂野鬼對頭──循著比自己要更加濃烈的靈力而來,祂就在迷霧裡行到了廟中。

那些零星的,將要吞沒原先住民的漢人就在祂眼前。

「那些歹人上來搶啊,偷啊!……正經幹生意的沒幾個啊,蕃人也要來的時候,就偏找上咱們!這孩子也要沒氣啦,孩子啊,孩子啊,爹娘不是沒有幫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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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機未到,對這裡的人來說祂的隨意出現會被當作野鬼也不奇怪,沒料到竟有物能將祂影響,使祂提前現形?祂可是清楚鯤島眾神規矩之人,這不是神力,也不該在此時發生。

「是你歹命啊,是你歹命,讓爹娘將你送回──!」

生者來,死者去,不分族類,祂已經見過多少人類的起起落落了,這點小事沒什麼的,而且有些時候對他們這般小卒來說,死了反而更輕鬆──撲鼻的梅香與蔓生的花毯還是讓祂鎖定了木頭雕像底下的源頭,那是祂從未感知過的外物:一面晶瑩剔透,印著紅墨的紙張。

「莫要白髮人送黑髮人,兩位。」

「啊──!?」

大抵是要拜完就把人往海裡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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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與人神共榮共存的軼事裡,這種事再理所當然不過,與鯤島體系將近的勢必會是祂眼前的木造雕像,領土外的神性。

被搭成小寺廟的黃土樓房裡邊,見到這髮色如花朵般異樣,相貌又如此傾國,分不清陰陽的男子,兩個躺地上那小兒,自稱他「爹娘」的男女身上衣服可還說有些整齊──但,這側臥在草蓆上的小兒可沒爹娘那樣整潔。

「……給我道來吧,爾等為何要把這種『人』拿來祭?說吧,我是此地山神。」

只見眼前就有能讓自己獲得肉體的靈力源,祂可沒興致在這兒從一個木雕製品上打攪人家野鬼清夢,沒錯……這雕像頂多只能供心靈依偎所用(順帶一提,祂知道這尊雕像剛好是這戶人家的傳家寶,可這幾代又有何用?)。

依稀能看見,更高的還在外邊,更為廣大的世界,根系之外的「理解」。

「山神?美麗島的……山神?這什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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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們是第一次見到紅頭髮以外的人吧。

因為紅毛人登島就要這麼寢食難安,是原本想把自己誕下的子嗣賣出去嗎?人不夠多,精壯的男丁自是成了這時每個家庭都寄望的需求……不過……

這孩子顯然是賣不出去的那個「賠錢貨」。

不過,從他身上整齊的破衣與單純無水可清洗的髒皮膚來看,他的爹娘顯然是被恐懼給控制居多,抬手掀起掌心,手心肉裡是一朵嬌嫩的梅花,此刻的祂便用鯤島所賜的靈力示以兩人最為慈愛的笑容。

這對老夫婦眉心的冷汗幾乎都要擠成一灘池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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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山神大人……?」

「『……無庸置疑。』」

不,不是祂自願顯形的,是祂正在被那尊木雕底下的紙張影響,這些漢民該不會是跟紅毛傢伙過來的?還是說先祖曾接觸過,才把那種東西夾在底下?

而且──在祂開口施法,好用言語安撫這老爺子老太婆的同時,祂的目光掃過倒臥的小兒與他的腹肚──這下祂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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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陰陽同體的美人。

肌膚粗糙,但洗好絕對有媲美祂梅花的標緻,髮絲分岔,可是若用祂調配的瓊漿洗過(對,祂幻化以後有很多事情可做,做到都煩了),這頭糙到不行的絲瓜絕對能成為與花海相襯,舉手投足就能直接讓那些神經大條的人直達滅國戰爭的「美女」!

男帥女美兼具,沒有比這更好的軀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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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樣的,我們帶不了,真帶不了他了。」

「雖是這副給妖孽詛咒的軀體,他實在是這麼漂亮,這麼善良……我們的心肝寶貝兒,結果卻不斷招來厄運!我們,我們……不想再受罰了,這一定是老天爺的懲罰,為什麼只是要好好養家糊口,來這兒還要挨這種打罵欺凌。」

負責開口的是小美人的「娘」,接連不斷的發言都是這樣的:試過了,真試過了。
結果得出的就是這個──一定是這孩子刻意要扮醜的體貼不足助他們徹底避凶,化險為夷,反而變相引來更多厄運。

原來是在刻意扮醜,想體貼爹娘嗎?

傻子,扮醜扮到都病成這樣了。被家裡人害怕,冷落的結果就是這樣──梅花看得出這個小美人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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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來這座島從商的,想要找個好地方落地生根,但在大批「紅毛野人」登島以前,零星的野人與山上來的蕃民就是要他們的命,討他們的錢。

都是藉口,全都是自己無法再承受現實的藉口。
犧牲永遠能讓活下來的人過上暫時性的「好生活」。

而這時,得到「回應」的「懺悔」就會腐蝕一切。

「……」

……比起那些獵豬獵鹿的(最近也開始獵頭了)的傢伙所帶來的「消耗」,祂才不想管這種外頭自然發生的磨損呢,祂是不會回應懺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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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提要求吧,對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

「那何不將爾等的掌上心肝寄放於我,讓他來山裡,讓他的雙足踏到這美麗的沃土?」

「既是美艷嬌嫩的掌上明珠,又是個中通外直正人君子,如此大好前程的孩兒,可不能病在這裡,送還給大洋,若你們應我,那我便取走他,保你們未來安康,保你們離開美麗島以後的大好前程,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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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他獲得肉體的結局說起吧。

那兩人抱頭竄逃,在不久後離開了鯤島,拿到了那張奇異紙張的瞬間,踏入虛實之間的「姑方」便在此欣然一笑,豐沛的靈力與這張「似紙非紙」之物所帶來的身軀完美地匹配了祂的喜好!

──姑方大人,所以,您要離開這座山?

對,當然,我所迎來的「禁錮」比人類的「死亡」要可怕的多!

臉上掛著燦笑的梅花待在正在因靈力而緩慢恢復的肉體之中,有祂在身上,這小美人自是會好起來的!仰望漫天吹雪,花朵傲然盛開,受人類鄙夷的景色也是鯤島一切歷史的開端,怕什麼呢?祂才不怕呢,祂只是想做一些被人類稱為「偷懶」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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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守望島嶼這種工作是強加過來的。

某一天忽然就這樣了。

……當然,祂知道這絕對不是「巧合」,鯤島在呼喚祂,在擁抱祂,在愛護祂。

「讓我逃吧。」

字字句句,意味深長,凝聚而幻化成巨大概念的精靈被關在「梅花」之上。

這種改變實在來得太快,甚至直到「他」(祂)成功用模仿了語言,搭上船隻為止,他都能感覺到島嶼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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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別走。

我的孩子,你要去哪兒?

「……讓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化名為「姑方」(Gu Fang)的他雙手抱膝,內心不斷以這是「容器本身的心情與元神」在影響他的調息為理由調整著呼吸。

其實要離開家,任誰都會感到不安,而誰又有見過拔地而起,自己往海裡衝去的樹木?何嘗不是被風帶著走,隨人與走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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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讓我走吧。

在我的意識被這份使命改變以前。

「我」清楚「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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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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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籠港,西班牙船隊的船長眼前來了個長相精緻,臉蛋還算上相的美人胚子,幾天後還有一大批「珍寶船隊」要來呢,能從這個美麗島上頭發掘出好貨的可能性想必很快就會傳給總督府裡那些肥到流油的混帳東西。

¡pendejo!(白癡!)

「聽說了嗎?島上有進來那個『樂園』的門票,那張票可能就在我們船隊上,你覺得是不是船長私吞了?……流到這麼遠,我以為都被……」

「噓,船長在這兒你說什麼呢!異教徒的東西帶回去銷毀也是有大功的!」

「我覺得船長會拿去賣錢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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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靈力凝於指尖,改變形貌,讓他的模樣看上去就是個好看的混血美人──這個易容咒主要著重於改變他的髮色,蜷縮在甲板一角的「姑方」從止不住的冷汗裡抬眸。

是他用金錢買通的船長,說是願意載他去塞維亞港下船,太好了。

他的運氣不錯。

「喂,小子,你暈船喔?」

「我不暈,只是頭疼,身體弱。」

「哦噢,看在交易了好東西的份上我就提醒你,離開塞維亞港以後就開始亂了,仗還沒打完呢,中立區只會愈來愈少,想趁機發財就趁現在,嘿!」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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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難得看到這麼好的東西,我之後都定期在塞維亞港往返,有緣再見到的話我跟你說你給的牙籤賣多少唄,你做了更多好貨的話再給我。」

「噢,當然,您給我的錢都夠我買藥了!」

他沒說謊,他確實需要看看人類使用的藥物或了解一些國外的藥草,他所借用的「這個孩子」即便早已成年,身體也是有些虛弱。

惹得他剛附身就上山去喝了最甜美的清泉,大口吃起果子,像個強盜一樣向森林索要著甘果與能量。

……當索取者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糟糕。

一路上的他不禁想盡辦法用自己的靈力做出的物品弄到了錢財,還在調適中讀懂了部分卡斯提亞語(西班牙語)、漢語的波動,旁人嘴裡的那些「樂園門票」的傳聞顯然就與他揣在懷裡的「紙張」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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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西邊,有個存在建造了一片永恆樂土。

他也順勢借著這張「門票」的力量施展了法術。

「梅花梅花,幾月開……一月不開,二月開……」

仰望天空,這是他在船上看見的第一個落日,鯤島遠去,是他擅自搭上了人史的遊船。想起自己過去在山中無憂無慮的生活,老者安撫的日子……「祂們」光是存在,就可以在最好的時節令梅花盛開,令蒼白的冬季變得燦爛。

「……那花兒都在笑啊,笑得是七彩斑斕……」

「祂」想逃離注定只能觀望一切,什麼也無法改變的無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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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構成細化/文:狗狗+編劇/劇情規劃/圖:兔兔
標籤像素: 咪塔
狗兔跳跳像素: 白城
表符加工: 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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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很久很久以前……祂早就知道那些紅毛傢伙要來了,反正人史的參與者又不是祂,就算祂知道西班牙人其實很早就在偷跑過來看了,後世知道的還是簡單好懂的版本──
可別說已經簡化過的版本還不好背啊,誰說一定要用背的呢……

西班牙人剛來啦,喜愛嘴碎的梅花姑媽也看見西班牙人之後荷蘭人要來蹭台灣啦。
剛當主管就警覺到自己要過勞,沒辦法解決(因為工作是負責看),於是想著翹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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