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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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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倫曾經是坦承率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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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奴山脈的夏天焦熱非常,陽光和焦糖一樣黏稠熾熱,他大方地牽著哥哥的手在懸崖的崎嶇小路間穿梭,一下追著兔子跑,一下子又嬌氣的說自己走不動,被哭笑不得的尤里克顛起來背在背上,又往人耳廓裡說海洋里被海水圍繞的白沙灘上住著人魚公主的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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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被生存逼迫著學會了許多東西。
如何將桌子擦乾淨,將抹布擰乾,如何笑的可人──甚至是擺弄腰的角度,喘息的聲音。
只要鞭笞不落在自己身上,只要不會被掏出內臟挖出眼睛,這些那些──他都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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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與尤里克再次見面,他們都成了不坦率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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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倫其實搞不太懂尤里克在想什麽,他笑的時候,說話的時候,甚至兩個人相互吵嘴的時候,他們靠近得快要親上了,狄倫都不敢斷定,那雙眼睛裡裝著的到底是快樂還是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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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種情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他微小的動作都讓人移不開眼,舉手投足都看不膩,偶爾尤里克在沙發上睡著了,燈光下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毛毯,在狄倫看來,竟然也安穩的令人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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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道近乎撕裂玫瑰胸腔的重傷劃破了安穩生活,玫瑰才在被睡魔糾纏的起伏的日夜模模糊糊的思考,累積、冰涼的指尖貼著尤里克的掌心,數著對方的掌紋說自己喜歡他。

對他們來說,愛是藏於唇齒之間的秘密,未來是個過於沉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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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克沒有立即回應,玫瑰也只是笑笑,在每次換藥時故作漫不經心地提起:「你準備好喜歡我了嗎?」
「……你先好好養好身體吧。」
玫瑰一直都是敏感的類型,敏感得像一只貓咪,但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將爪子收回去,沈默著摸了摸脖子,淡淡地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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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尤里克離開房間,玫瑰慢慢把臉埋進被子裡,嘆了一心口生疼的氣。
想到即將到來的拒絕,他已經有些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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