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狂歡FA 啖伊

《 墜落予晨 》 04 離與逢

伊得明白若不這樣打消啖天對自己的執念，戰爭再持續打下去，熾遲早會被休伊全數殲滅......

全章好讀 角角者｜C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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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meay886 - #新世界狂歡FA #啖伊 新連載 《 墜落予晨 》 01 翼與熾 —— 你的墜落予...

第二回

@meay886 - #新世界狂歡FA #啖伊 新連載 《 墜落予晨 》 02 晝與夜 「熾只是被拔除力...

第三回

@meay886 - #新世界狂歡FA #啖伊 《 墜落予晨 》 03 異與同 這在世人口中可稱之為「成...

「……有什麼好說的？成為天界的神是我的命運，你這傢伙能帶給我什麼？」
伊得字字句句刺著啖天的心窩，卻仍舊口無遮攔，「我跟你就是逢場作戲，越了解你，就越知道熾的弱點，那還不趁機對你們一網打盡？」

伊得明白若不這樣打消啖天對自己的執念，戰爭再持續打下去，熾遲早會被休伊全數殲滅。因此執意說謊也要讓啖天撤退，回歸不見天日但能讓熾安穩存活於世界中的過去。

「我們本就不該和彼此在一起，你一定也有感覺，只是你不願承認罷了。」
伊得與啖天表明當初休伊所說的話並非全數為假，雖然不至於讓熾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但翼和熾的肉體交流確實會因為熾缺乏能量，讓翼的力量被熾逐漸吸收，就像兩個容器會均勻內容物一樣。
翼除了沾染上屬於熾的汙濁之氣外，也會因為身體力量減少，而開始與熾的負向能量循環，彼此仰賴著快感才能生存，卻無從補充能量根源，最終翼與熾一同力量流失卻只能反覆彼此吞噬，進而灰飛煙滅。

「好，我撤退。」
啖天聽完一切後咬緊牙根，揮開手臂讓對峙中的熾全數撤退，僅他一個留在伊得面前。
他也並非沒有感覺伊得所言的身體變化，但始終一廂情願地認為就算他倆只有彼此也可以好好共存，而奪去他力量、害他成為空殼的便是休伊，因此現在這個情況也可以說是創造他們的他一手造成。
然而，現下的他們再也無路可退，回不去彼此依賴的那時。
啖天明白伊得所說的這些全是為了保護所有的熾，就環所說的論調，休伊也不可能再讓與熾糾纏的翼成為他的繼承者，與其讓他震怒，不如徹底斷開與伊得的連結，至少可以讓休伊不會放棄翼，伊得能好好地活著。
啖天選擇佯裝震怒，熊熊的烈焰燃起了他的翅膀，拎起了伊得的衣領，一句句說出並非他真心話的謊言，「既然我們之間都是作戲，你還真是個好演員，從此之後……我倆便毫無關係。」

「……那真是太好了。」
伊得在身體感受到一陣寒涼之後，便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驅正開始與身後的環融合，在休伊天眼的操控下，他只能讓寒意流淌進他的血液，沖刷所有啖天曾給予他的炙熱。
但他的眼眶卻忍不住潰堤，滿腹的情感與委屈在眼前的熾怒斥自己時便堆滿了心頭，讓一顆顆的淚珠不受控制地墜落，滴在啖天那也如熱焰般火燙的手上。

「像以前一樣，去隨便找人做愛，讓自己好好活著。」
伊得扯著難看的笑容，一字一句艱難吐出。
啖天似乎也察覺到了伊得的異樣，原以為和環的融合並非及時，當前翼的身軀卻逐漸透明，讓他沒忍住把伊得扯進自己懷裡，試著抓握那逐漸消失的殘影，「白癡！你呢！」

「你好好活著的話，我就活在你這裡呀。」

當那指頭戳往啖天心口時，在絲毫沒有觸碰感之下，翼幻化雲煙，徹底消失無蹤。

天際之間，一時只迴盪著熾的哭嚎。
他寧可自己失去自由、失去生命，也不願伊得在眼前灰飛煙滅。
但事實便是他從此失去了他，望著民不聊生的世界，熾滾燙的淚如焰火降下。
他不解休伊身為人們口中的「神」為何要如此殘酷，憑何種原因評斷孰優孰劣，為何接近人類、學習到了真情實感便是遭受玷汙，就好似整個世界都是他的遊戲一般，只要不受聽話與控制，便由他喜愛隨意捨棄。

「哈……」

啖天仰天長嘆。
世間總不是公平的，他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在熾徹底收手後，翼的大軍與天災便被休伊收回。
休伊也向啖天傳達若再有造次，就算把世界徹底歸零，他也不會再放過這些苟延殘喘生存至今的熾，讓啖天帶著熾滾回去他看不見的深淵。
而失去了希望的熾只是暗了眼光，未作應聲便振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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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啖天在數也數不清的日子裡，也開始習慣再次從與人類的性愛獲得生存下去的能量。只是無論如何補充，食髓知味的他始終難以忘懷讓他饕足的美味，以及擁有白羽的翼朝自己笑得那般燦爛的表情。

當失去了之後才會釐清自我的情感，無論是人類還是惡魔皆是如此。
啖天曾好幾次想著自己就該理所當然地拖住伊得的腳步，讓他墮於地獄總比徹底消失來的好，但當初的他怎麼可能會想讓那美麗的羽毛隨自己墮入漆黑呢？不管是當時的他，還是現在的他都做不到。總之，無論如何回頭復盤一切，仍是無解之題。
啖天還是只能感嘆一句：若他們不曾相識，就不會如此牽引著彼此了吧。

「願神保佑您。」
「願神保佑您。」

啖天化型為人參與的第一千六百一十七次週末教堂禮拜，如以往一樣在與神父互道祝福中結束。
他已經忘記自己最一開始為何會想來參加，但他總在禱告時說幾句想和伊得說的話，就好像可以透過人類庸俗又愚昧的行為，去向他們所認為的「天使」傳達一些話。
啖天想著又無奈地笑了，曾幾何時身為熾的他，也與人類一樣仰賴著信仰才能支撐自己走下去了呢？

當禮拜的信徒們逐漸散去，啖天才起身要離開教堂，只是不知為何老神父朝啖天招了招手，後者不疑有他地認為大概只是些需要年輕人幫忙的事情罷了。但沒想到老神父卻說自己年事已高，教堂派遣了新任的年輕神父前來此鄉下小教堂駐守，希望由同樣是年輕人的啖天帶他熟悉一下環境，畢竟啖天是老神父上任以來從來不缺席任何一次禮拜的忠誠信徒，對他頗為信任。
「來，和啖天打個招呼。」
「您好，後續還要請多指教了。」
那回憶中逐漸模糊的面容，卻在此刻朝他走來的身影中重疊，神似伊得的人類讓啖天感到不可置信，澎湃的思念化作千言萬語卻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是伊得，您願意帶我逛逛附近嗎？啖天先生。」

下週最終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