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na
蒼寧女帝

突然翻到的,好喜歡這篇
Lanna
在曦光劃破夜空的初曉時分,在朱紅宮牆內焚燒了一夜的烽火終是燃盡了。

雖是故地重遊,她卻不是再著鮮華衣裙。一身銀色盔甲上還有未乾涸的血跡,緊湊的時間也只能讓她用帕子抹去臉上的血漬,急忙披了件黃袍,便至宮牆上接受擁護者的跪拜及歡呼。

其實他們該直接前往慶功宴的,蕭家一早就將酒菜都備好了,不過此時的她根本無暇顧及,甚至連傷口都不曾包紮,退下了銀甲便匆匆騎上馬離去。尹修見狀,遂也跟了上去。
Lanna
京郊,即便是快馬加鞭,兩人也足足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此處山明水秀,樹叢中鳥兒輕啼,細細一品,還有著秋日特有的菊芳香氣。

一個適合郊外野餐的地方,不合時宜地出現了十多墳青塚,黃土插著比一般殷實人家都還略差的木製碑牌,上頭卻又用極為漂亮的簪花小楷刻上了「延昌侯府」數字,只可惜在風吹日曬之下,已有極多文字無法閱讀。

蔚季殤死的時候,他們自顧不暇。和親、逃亡、被擄進宮,他們在為生存掙扎,卻也沒忘了要為友人尋回屍首。

只可惜等到他們有能力時,那與整個侯府一同被扔進亂葬崗,如凜風一般的少年卻已被蚊蟲野獸啃食殆盡。即便蘇苡綿尋了最好的仵作,也未能拼回他的全身。或可以說,早在他死之前,手腳已然離身,與成千上萬遺骸堆積,他們又如何拼回全部?
Lanna
他們便替他立了衣冠塚。為整個侯府的人立了墳塚,這件事卻只能由留在京城的蘇苡綿及尹茉來做,還只能悄悄地來做,便做成了如今這副寒酸的模樣。

藍絲翻身下馬,倉促的流暢動作卻顯得優美大方,前日出征之前她便來過這兒,自然知道蔚季殤的墓在何處,徑直地走了過去。
Lanna
「季殤哥,我們成功了。事情一了我就趕過來了,沒準備香爐供品,你不怪我吧?」這裡沒有外人,她無須再端著女帝的架子。對著故人的墓碑,她總算是如釋重負,露出一個釋然的笑。

沒像她急躁,尹修將兩人的馬繫好才走了過來。他站定在她身邊,握住她因習武練字而生出薄繭的手,感受到一片冰涼。想到剛剛她急忙脫下戰甲便上馬了,也沒多加件棉襖,懊惱地將自己的袍子蓋在她身上。
Lanna
「以後她便是大蒼的女帝了,你在天上可得保佑她身體安康、國運昌隆。」本來還好好地在交代,瞥了一眼藍絲眼底的疲憊與對蔚季殤的重視,尹修心裡那抹醋意又溢了出來,將她的手十指扣緊:「我們明年年初便要成婚了,你趕緊投胎去,少惦記別人媳婦了。」

「你跟季殤哥說什麼呢!」藍絲紅著臉踩了他一腳。

見藍絲害臊,尹修也不多說,只是輕輕地摟住她:「回去便擬旨吧,把他們移到太廟裡。」

「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她將大蒼從藍毅謙手上奪回,當然不是為了成為下一個昏君。她得將整個母國,發展成明朗盛世,成為蔚季殤夢想中的那樣。
Lanna
那名光風霽月的少年之夢,就由他們完成。

即便他們一心嚮往自由,也甘願困於「龍」中。

「給季殤哥過繼個孩子吧?香火總得有人繼承,爵位也好傳承下去。」藍絲輕輕用帕子再擦了擦諸多風塵的墓碑,唸道。

「……不如選一群吧。」
Lanna
「一群?你這是把季殤哥當什麼了?難道我還能每個孩子都發一個爵位世襲罔顧?」藍絲嗔怪道。

「……挑一群無父無母的孩子教養學問,讓他們科舉入士、入閣拜相,肅清朝中腐敗,這才是那傢伙更想做的事情吧。」

聞言,藍絲沉默許久,再抬頭時眼眶裡帶了層淚水:「就照你說的辦吧。」
Lanna
季殤哥,你走得太早了。

沒有你,我要怎麼治理好這萬里山河呢?

宮裡的將士文武還等著他們,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即便依依不捨,也只能踏上歸程。

是妳的話,妳一定做得到的,我相信妳。

藍絲似乎聽見了凜風的聲音。

她回頭一眼,天空已呈現清澈的藍,偶有雲朵,卻遮不住燦爛陽光。

「是嗎……那我便再信你一回吧。」

史上第一位女帝,即將登基。

待續
Lanna
明明是要找後期阿殤替代品的名字,但無意中翻到這篇

還是好喜歡鮮活的藍絲跟阿修

很無微不至的想照顧她,忘了外套就自責

看到老婆難過,又醋又心疼就皮一下,讓她開心
Lanna
源自於她皇室的教養跟驕傲,若是跟隔壁棚當泌雅、慈萱來比較,藍絲很明顯地更矜持、端莊,聽到這種直白的告白都會害羞

很喜歡她悲傷情緒被老公突然打斷,紅著臉瞪他
Lanna
真的好喜歡尹修皮一下蔚季殤(雖然他都死了都還要調侃他這個情敵),卻又特別了解他,知道他的願望跟他如果活著的話會怎麼做
Lanna
真的是「雖然我們是情敵,但你真的是我兄弟」
Lanna
哦還有,重新看到「即便尋了最好的仵作,也未能拼回他的全身」,也是哭爆

我到底對這麼乾淨澄澈的小孩做了什麼
Lanna
最後那一句「我便再信你一回吧」我也是哭爛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