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琳娜
Day 16額外事件 骷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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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娜
  雖然突然獲得了一筆支票,但伊琳娜的生活還是一樣,並無任何變化。寄完信,採買完晚上準備料理的食材,她今日外出的最後一個目的地就是去商販那購買新的斗篷……上次被血濺到,洗都洗不乾淨。

  這次買深色的斗篷好了,如果下次又再發生……

  突然間,一名披著斗篷的男子從拐角處匆匆奔來,撞了上來,她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幾步。

  斗篷男子慌張地向伊琳娜低聲道歉後,便又匆忙跑開,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全然沒注意到方才因碰撞而掉落在地上的錢袋。伊琳娜看著略微沉重,甚至有幾枚貨幣滾出的錢袋,再看看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在心中嘆口氣,撿起來。
伊琳娜
  「伊、伊琳娜……」一名目睹一切的平民,緊張上前地向伊琳娜搭話。「乳果泥要找剛、剛剛辣葛忍的話……」第一次與伊琳娜如此近距離的對話,使得他的咬字都不清楚。

  「辣個人……他四約翰.普爾特,是普魯特先生的鵝子。」終於把話出完,對方的臉紅得跟一顆番茄一樣。

  先前就有在SN餐酒館聽聞過萊伊夫人與普爾特先生的事,沒想到這次出門不僅遇上他兒子,還碰到對方掉錢袋。想到此事,伊琳娜又在心底嘆口氣……最近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她看著對方,慣性笑著問道。「謝謝你的幫忙,你知道普魯特先生家在哪嗎?」

  「豬……豬到!在……」隨後對方在一陣慌張與措手不及下,訴說了普魯特先生家附近的地標。
伊琳娜
  記下對方所說的幾個特徵,伊琳娜便離開那越來越多人群圍繞的地方。看著手中的錢袋,她只希望不會出任何狀況。

  走了一會路,在不遠處就看見先前提及到的地標,確定沒走錯方向後,她便往前走,旋即聽見前方有人大喊著。

  循聲望去,是剛才撞到她的斗篷男子跪倒在地,隱約能看出對方消瘦的體型。而在男子的前方有另一位明顯比他年長的男性指責著他,面露出嘲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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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這點事都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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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帶去了一趟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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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像外國來的娘娘腔。」年紀較長的男性恥笑。「挖她的屍體!你是普爾特家的男人,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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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較長的男性發狠,用力踢了斗篷男子一腳,帶著嘲弄的表情離開。大白天的,斗篷男子跪在地上顫抖,引來不少路人的注意。
伊琳娜
  屍體?腦中出現疑惑,也許是個意想不到的情報,應該問嗎?(coin)
伊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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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琳娜走上前,看著斗篷男子。「你是約翰.普爾特吧?」同時晃了晃手中的錢袋。

  斗篷男子微微抬頭看她,儘管帽沿幾乎遮住他大半張臉,還是能看見那雙黯淡無神的眼睛深陷在眼窩中,臉頰瘦削凹陷,嘴唇乾裂。露出的手也瘦得驚人,細長如枯枝,每一節關節都突兀地隆起,像是輕輕一折就斷。

  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語氣平穩地說道。「我們做個交易,你告訴我『挖她的屍體』是什麼意思,我就將錢袋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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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會幹那種噁心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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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枯木般的掌大力拍去她手上的錢袋,一大堆閃耀的銀幣灑落在地,最後一枚豎著滾了一圈才倒下。他的眼神怒不可遏,同時蘊涵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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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獻花,女士。」約翰瞪著她說,「那是我的未——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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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謠言,估計約翰說的未婚妻就是——海絲特.萊伊。有人說海絲特不願嫁給約翰,要不就是無法接受自己的母親與約翰的父親有染,抑或是海絲特喜歡上約翰的父親

  也許,今天能知道真相?而這份真相,將是不錯的情報。

  伊琳娜將散落一地的銀幣一一撿起放入錢袋中,看向約翰。「你的未婚妻,也就是萊伊小姐吧……聽說她喜歡你父親——普爾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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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一樣。玷污死者的名譽,多可恥。」約翰低聲說道,薄唇如蟲般蠕動,像在吐出詛咒。「我不認識那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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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再說,束緊了斗篷,像極了陽光底下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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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她一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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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他的未婚妻並不是海絲特.萊伊?傳言從一開始就有誤?如果是這樣,那這份情報就毫無價值可言。

  「抱歉,我是想著如果知道真相,就能為那位小姐喊冤,畢竟我待的餐酒館散播情報的速度很快,也許幫得上忙。」

  伊琳娜將錢袋還給他。「沒有人會恨特地來獻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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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士恨我。」約翰逼近伊琳娜,語氣充滿威脅。他顧忌街邊的行人,聲音壓得更低沉。「真相是我們不認識,連一次面都沒見過。我不了解她,但一聽見我的名字,她就一定會恨我。為什麼是他?好可怕的男人啊!與其嫁給他,還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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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對方的逼近,伊琳娜仍是平靜面對,她看著手中對方未接過的錢袋,回應。

  「你看這個錢袋,有幾處磨損以及脫線的地方,摸起來粗糙乾硬,但它仍然安全裝著這些貨幣。」視線轉向約翰,那深不見底的雙眸,她繼續說著。「表面上的印象並不能代表什麼。你不是她,你不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伊琳娜問他。「你恨你未婚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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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士因我而死。因我而死,你懂嗎?這是我遇過最大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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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忿恨不已,可怖的面孔卻添上一絲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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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死本身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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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在抗拒,但沒有離開——普爾特家不信宗教,即便有神父也不會懺悔,然而他聽起來充滿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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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細碎的討論聲紛紛傳入耳中,伊琳娜餘光瞄見面露厭惡想上前的人,看了眼手中的食材以及對方還是沒接過的錢袋……到底對方為什麼不接過錢袋?這讓她有點沒耐心。

  「你怎麼知道她是因你而死?還有,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你應該不想有新的謠言被傳出吧。關於萊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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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聞言,馬上奪過錢袋。他縮起肩膀,像是想把自己從他人的視線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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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我們不該說話。」他眼神憂鬱,凹顯的頰顯得表情更可怖。「那位女士的流言已經太多了。如果你真心想幫忙,盡你所能,散播那位女士的清白,怪罪在她的醜八怪未婚夫上。下次我⋯⋯我會⋯⋯站出來,拒絕所有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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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旋身遁入小巷,彷彿陰影才是屬於他的地盤。
伊琳娜
  伊琳娜看他離去,直到不見蹤影,隨後圍觀的人紛紛開始輿論起來,咒罵了跑走的約翰,各種不堪入耳的字眼也一一冒出。

  「他就是亞伯拉罕.普爾特的兒子?難怪海絲特.萊伊會喜歡那老頭,也不願嫁給這個醜兒子。」
  「就算穿著斗篷,也掩飾不了他骷髏的身形哈哈哈哈哈,噁心!太噁心了。」
  「海絲特.萊伊死的好!死的好!與其嫁給這種人,不如去死!」

  原來這才是真相。伊琳娜想著。這才是為什麼他認為萊伊小姐會恨自己,因為大家都厭惡他,沒有人喜歡他。他正垂死掙扎著。
伊琳娜
  也因為她的出手,讓他被迫暴露在太陽底下。
伊琳娜
  伊琳娜聽著這些流言蜚語更加過分,她握了拳,又鬆開,說著。「海絲特.萊伊是無辜的,這樁婚事也並非她自願,竟然她已離去……就讓亡者安心離去。」

  聽見這番話,就像要討好伊琳娜似的,輿論倏地只針對約翰.普爾特,不再有人討論起海絲特.萊伊。
伊琳娜
  就像骨牌效應似的,隔幾日,謠言經過大街小巷,有人的地方就能聽見這個新的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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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大多數人對海絲特之死的記憶,只剩下醜八怪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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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普爾特的外表成為酒館裡的新話題。越來越多人知道,約翰在普爾特家族地位低賤,普爾特家族也不在意他外貌的流言。誰叫那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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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談論:下次普爾特的小兒子會逼死哪個花樣年華的少女?萊伊夫人會不會獻上長女,堅持完成這起親上加親的交易?就算運氣好娶了美女,「骷髏鬼」約翰的孩子,搞不好也會跟他一樣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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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人看過約翰.普爾特佝僂枯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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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夜晚,SN 餐酒館出現了戴斗篷的身影,留下一束鮮花、眼熟的錢袋,指名要給伊琳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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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袋裡除了銀幣,還有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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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擁有與外表同樣美麗的心靈。謝謝你,女士。
伊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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