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悠｜愛在未來時（四）
雨你相遇，年年無憂
※tag：先婚後愛，雙向暗戀
※前篇：一、二、三

虎杖很可愛。
結婚第一週，五条回到學校，幾乎滿腦子都在想著他，在學校連學生看到他都誇他最近氣色很好，但他又不好說自己結婚了。
結婚的事情五条和虎杖說好了是秘密。
畢竟是藉著那次相親而衝動求婚，加上虎杖的身分不但是他以前的學生，又是男性，在這個保守社會裡，五条並不想要對方受到太多非議，只好對外說是發生了很幸福的事。

「有女朋友了？」
保健室裡，五条放下文件準備離開，被乍然那麼一問頓了下，回頭露出笑容，說：「硝子真是的，你覺得我對女人有辦法專一嗎？」
「說的也是......男朋友？」胸口別著保健教師名牌的家入硝子繼續問他。
「喂，正常來說不是應該放棄問了嗎？你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
「因為你看起來高興過頭了，校長也很擔心你的精神狀況。」
「什麼精神狀況啊？我是會翹掉課堂，還是給學生體罰？」
家入硝子聳聳肩，拿起他方才放在桌上的文件翻了翻，隨口道：「朋友一場關心一下而已。」
「......」
「幹嘛？」
「太肉麻了吧？」

五条搓了搓手臂，用欠揍的口吻說：「還以為你冷血無情。」
「......我是對你個人沒興趣，但對朋友還有情義，如果真的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我也會為你開心好嗎？」
「那就老實為我開心啊，幹嘛問東問西。」
他努了努嘴，說：「時候到了就會說了，而且......」
他想起男孩聽到他說是暫時婚姻而鬆口氣的表情，心口抽痛了一下。
「而且？」
「總之，知道我現在很快樂就好了。」
強制結束話題，五条說：「文件有任何問題找主任啊，我只是順路送過來而已，要安排孩子們的健檢時間你記得找他討論。」
「知道了。」家入揮揮手，見他不肯說便趕他走。
五条微微笑，走出了保健室，在走廊上看向窗外正在運動場活動的學生們，彷彿看見了男孩也在其中，但是那樣有活力的孩子，早上還在被窩裡呼呼熟睡。

『老師......』
模糊的囈語從虎杖的口中傳出，他想起對方敞開的前襟和若隱若現的粉色乳首......
糟糕。
五条摀著下半臉，不能再想了......
為什麼那孩子長大以後，他會感到對方變得色情呢......？
該不會是他的錯？可是－－
「叮咚！」
五条愣了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看見訊息後嘴角又揚了起來。
悠仁（老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應該不會太晚回來吧？』
他輕快地按著按鍵回覆一個準時回去的訊息，想了想又貼了一個抱著愛心的白貓。

這樣應該......還行吧？
「叮咚！」
悠仁（老婆）：『（貼圖）』
虎杖回了他一個老虎可愛笑比ｏｋ的貼圖。
「......」
沒有什麼其他感覺嗎？
五条有點失望，不過又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他抓了抓後髮，再次向外頭看去，也許他還害怕著被虎杖知道自己的想法，身為那個對他給予諸多恩惠的「老師」，對他居然會有在那之上的感情。
『真是噁心』
那是光是設想，就彷彿要令他陷入泥沼的話語，五条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一天，他輕輕嘆出一口氣，晃了晃頭，算了，他微瞇起眼注視著外頭燦爛的陽光，因為即使如此，他也已經踏出一步，不想回頭了。

※

「喀嚓。」
門把輕輕轉開的聲音從玄關傳來，虎杖正在廚房裡切菜，聽見了動靜，向門口高聲喊道：「歡迎回來！」
男人慢慢踏進客廳，慢了他一步地笑著說：「......我回來了。」
虎杖回頭看了看老師，不在意地說：「你要先去洗澡嗎？我正在煮火鍋，想說難得一起吃飯，就煮以前一起吃過的東西。」
「好啊。」五条那麼說著，還是走過來，在他身邊停下腳步，聞著火鍋的香氣，說：「好久沒吃到悠仁的手作丸子了，看起來還是一樣好吃。」
「有那麼久嗎？」
虎杖放下菜刀，數了下，偏偏頭說：「才三年而已。」
「三年對我來說很久了。」
「我還以為悟先生已經習慣我們畢業了。」
「......悠仁不一樣啊。」

虎杖眨眨眼，男人盯著他沒有解釋的意圖，於是他抿起了唇，輕輕拍老師的手臂，轉回頭說：「討厭！老師真的很捨不得我欸！」
「嗯，真的很捨不得你。」
什麼意思啊？
虎杖耳根發熱，但不敢追問，重新拿起菜刀切菜，他轉移話題說：「所以現在可以吃到火鍋了，悟先生是不是要先去洗澡？等下我煮完剛好可以吃。」
「知道了。」
五条帶著笑意揉了下他的腦袋，虎杖便感覺到對方走開，他呼出一口氣，忍不住也摸了下被摸過的腦袋，喃喃自語地道：「國文真難。」

火鍋的香氣隨著熱煙滾滾而上，虎杖將鍋子放上桌不久，五条就穿著休閒服從浴室出來，男人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一邊來到飯桌邊拉開椅子坐下。
「來。」
虎杖將飯碗放到對方面前，換來老師一個謝謝，他便回到對方對座，雙手合十，和五条一起道開動。
這頓晚飯有點讓人懷念，虎杖想起了以前也曾和老師像這樣在家政教室煮火鍋吃。
那時還是冬天，準備要升高三備考的時候，那是他最後的享樂時間，虎杖在放學時分到教師辦公室看到老師滿桌子的考卷，他知道五条老師最近因為要幫忙出考題忙得焦頭爛額，就算不是考試也有行政的工作，但是老師每次只要他來，就會撥出時間教他學習，或陪他聊天，雖然再過不久，他也要升上三年級，虎杖還是想要做出一點回報，他想起家政課沒有用完的火鍋料、自己帶來的丸子也還有剩，與其帶回家一個人吃掉，不如回報給老師。

於是那天放學，他來到辦公室邀請老師一起去家政教室，得到五条老師的同意後，和老師兩個人窩在家政教室開了只有兩個人的火鍋派對，室外還在飄著白雪，可是火鍋的湯頭和溫度卻溫暖又甜蜜。
虎杖印象很深刻。
「怎麼樣？」他問道，「好吃嗎？我好久沒做了。」
「嗯，還是一樣好吃，有悠仁的味道。」
「什麼味道啊？」虎杖笑了起來，他倒是吃不出有什麼自己的味道。
「甜甜的。」五条認真咀嚼後，說：「溫暖的味道。」
「我沒有加糖喔。」
「不知道呢。」
他低頭喝了口湯，說：「真神奇。」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喝了之後就精神很好，悠仁以後還可以煮給我喝嗎？」

「當然！材料很簡單，不如下次我們一起做好了。」
虎杖擺出搓揉糰子的手勢，道：「我也想吃悟先生手做的糰子。」
「好啊，那悠仁準備好的話再跟我說。」
「嗯！」
他笑瞇瞇地點頭，看五条又喝了口湯，男人嘆息一聲說：「真想讓悠仁幫我煮一輩子的湯。」
「欸？」
一輩子？
「悠仁不吃了嗎？」
「沒......沒有。」
虎杖低下頭，剛才是他聽錯了嗎？
他悄悄地看老師，但對方沒有再說什麼，真的是他聽錯了嗎？

他眨了眨眼，胸腔裡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加速，因為這一點小事就小鹿亂撞有期待真是夠了。
虎杖故作鎮定地吃完晚飯，五条說要幫忙收拾碗筷，虎杖沒有意見，他將碗盤、鍋子收進洗手台後，就聽五条的話從冰箱裡拿了兩顆布丁到客廳坐著，一邊吃一邊等老師。
搬來五条老師的住屋處後，才過沒幾天，虎杖稍微摸熟了對方的家，雖然家電用具很高級，讓他用起來有點怕怕的，但是使用效率與體驗也很好，他打開大電視，隨便用串流平台點開了電影看，沒有多久，五条就拿著筆電來到客廳的沙發在他旁邊坐下，虎杖看了眼對方用的筆電，說：「你要工作嗎？」
「只是整理開會用的資料。」
「開會？」
「教師會議，今年要舉辦的班親會事前準備。」
「啊......那個啊。」
「悠仁的爺爺最近身體好嗎？」
「......應該不錯吧。」

「應該？」
「我爺爺在我上大學後沒多久，就去和天上的爸爸媽媽團圓了。」
「......」
虎杖抱起膝蓋，突然提起爺爺，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腦中只有爺爺剛去世時的一團混亂，還有記憶中他提不出勇氣撥打的電話，那時候他想說什麼呢？
即使到了現在，虎杖也想不出自己如果打了那通電話，自己和老師的關係會不會不一樣，他側過頭去，牽起嘴角，說：「......已經沒事了。」
「......抱歉，我不知道。」
「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悟先生作為我的老師已經幫我煩惱很多了，而且在畢業的最後，可以讓爺爺看見我上大學，我想他應該很滿足了吧？」
「......」
「啊，什麼？」

虎杖抓住那隻揉上腦袋的大手，努力牽起的嘴角顫抖了起來，眼角不自覺的發痠，真奇怪，他明明早已在那晚哭乾了淚水，為什麼還會因為這樣而感到寂寞呢......？
「悠仁，有我在，所以......」
他抿直了唇，閃著淚光的眼睛直視著那雙關懷他的雙眼，虎杖明白老師想說什麼，他握緊老師的手，說：「......嗯。」
對現在的他來說，他已經得到很多了，虎杖不敢再奢求多餘的東西。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電視卻傳來一陣纏綿的水漬聲，虎杖愣了下，和五条一起回頭看，電影正播到主角們親熱的畫面，他羞紅了臉，心虛地拿起桌上布丁塞到老師手裡，說：「快吃！不然會冷掉！」
「......」五条眨眨眼，噗哧笑出來，說：「布丁本來就是冷的。」
「唔......反正、快吃！」

他又推了對方手一把，五条才笑著拿起湯匙吃，虎杖偷看著對方吃布丁，悄悄地換了一個電影，然後轉移話題說：「對、對了，悟先生禮拜六要上班嗎？」
「這個禮拜？」
「嗯。」
五条想了下，說：「班親會沒那麼快，應該有時間，怎麼了嗎？」
「我想說啊......」他把臉埋進膝蓋裡，小聲地回答：「要不要一起看電影？」
「電影？啊......之前說的那部片？」
「嗯！我在書架上看到了。」
「悠仁已經先找到啦？抱歉，回來之後我比想像中要忙，差點就忘了。」
「沒關係，我知道老師總是很忙。」
「謝謝你。」五条又輕輕摸他的腦袋，然後說：「所以悠仁想約我在家中約會嗎？」
「約......？什麼？」他瞪大了眼。

「在家裡也行，但第一次還是去有意義的地方，不如......」五条無視他的驚訝，說：「我有個想法，悠仁想要在家裡的約會套餐，還是五条悟特製的約會套餐？」
「等......等一下，約會，悟先生你剛才說......」
他舉起手，五条便安靜下來微笑著看他，男人臉上寫著有什麼不對嗎？但虎杖說不出口對方剛才說的可是「約會」。
畢竟上次才那樣說，這次又......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夫......可以這樣一而再的約會嗎？
「悠仁想好了嗎？」
「等一下，我說等一下了嘛！」
他又一次開口，像在訓斥不聽話的大狗，但五条臉上沒有寫著拒絕的選項，比起大狗更像任性的大貓，虎杖小聲地說：「約會？」
「悠仁對那兩個字有什麼異議嗎？」
他遲疑地搖了搖頭，然後比了比老師和自己，五条點點頭。
「哦......」

虎杖轉過視線，臉頰爬上了紅暈，怎麼辦，他突然好緊張。
「悠仁－－」
「老師、老師決定就好！」
「......悠仁叫我的稱呼老是突然變回老師呢。」
「對不起，我......我還在習慣。」他偷看了眼男人，對方露出無奈的笑容，但也沒有生氣，只是靠著沙發溫柔地望著他。
「沒關係，慢慢來就好，雖然悠仁叫我老師，會讓我有悖德感，但這也算是我們夫夫之間的情趣嘛。」
「......」夫夫？！
虎杖瞪圓了眼，感覺腦袋要冒煙了，說不上五条哪裡奇怪，但對方也沒有要給他思考的機會，五条把空杯和筆電放上桌，忽然對他張開手，說：「既然悠仁都說我決定了，那就決定是我特製的五条悟約會行程，嗯！」
「？」
「一個約好的抱抱。」五条維持著張開手的姿勢。
「？？？」抱抱？

「......」
五条一動不動。
真的要抱抱嗎？
虎杖還是很困惑，但是身體擅自地就動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也張開手，朝老師靠過去，還沒抱住五条，男人就將他拉過去抱進懷裡，熟悉的香味撲滿他的鼻腔，還帶著洗完澡後的水氣，他被嚴實地緊抱著，感受到對方的肌膚熱度，溫暖地讓他要融化。
「怎麼樣？」
他貼在五条的心口，虎杖張大眼睛看著電視，意識卻已經飛到九霄雲外，感覺自己要飛起來了。
「......結婚好厲害。」
他的心跳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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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進攻中，直進的阿悟

老師還不知道悠仁是怎麼想的每一步都好緊張

心跳加速

看到五條因為悠仁以為是暫時婚姻鬆一口氣而心口抽痛真的滿有趣的 （被五條盯住了

同居後每天早上起床都可以看到悠仁專屬可愛又色情的睡顏，難怪五春心蕩漾到人人皆知

看到五一方面因為彼此曾經的師生關係而糾結，一方面又大膽跨出那一步追求悠仁，一整個心癢癢的...好喜歡這邊心境的描寫，各種雙關暗示偷撩好甜....

有悠仁的地方就是家...溫暖又甜甜的味道 ，悠仁歡迎五回家那邊真的有總老夫老妻已經習慣對方存在自己生活環境中的那種錯覺，自然到聽到開鑰匙鎖的聲音就知道是對方回來了....總覺得五踏進客廳前一定感嘆有個人在家裡做菜等自己回家的感覺真好，對未來兩人生活的願景更加清晰了一點

幫阿悟加油早日抱得美人歸！！！ 期待五條悟的約會套餐，如果之後「老師」的稱呼變成了床上的情趣後，悠仁就不會在平常誤喊了吧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