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QQ球
黑研小段子

《噩夢》
-很短、紀錄作夢夢到的情節、慎入
在一個普通的日子,東京都內一輛載滿通勤上班族、學生的電車,發生了列車出軌事故。
(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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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發現身體並不感到疼痛,但卻無法動彈。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研磨很想知道阿黑在哪裡,因為早高峰的電車非常擁擠,黑尾把座位給自己坐,自己則站到比較靠近門邊的角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研磨的上方傳來大型機具的聲音和許多人的聲音。
又過了可能幾十分鐘或幾個小時,外面的聲音慢慢變得越來越清楚,有細微的光線透過壓在研磨身上的金屬廢鐵照了下來。
然後研磨終於聽到了黑尾的聲音:「……手……這邊……研磨……」
接著說話的是不認識的聲音,可能是透過口罩,所以聽起來悶悶的。
「……我們會把他帶出去的。擔架,準備好……」
透過語氣,研磨有了模糊的概念。
——情況可能是最糟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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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變故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列車出軌的前三站,黑尾和研磨一起上車,當時這節車廂只剩一個座位,他讓研磨去坐著,研磨坐下後拿出遊戲機,他則站在研磨前方。
接下來的兩站,車廂裡乘客越來越多,為了不讓自己高大的身軀擋到走道,黑尾移動到門邊站著,距離研磨大約一公尺。
事故發生在離站後一分鐘,電車進入一個C型彎道時,沒有減速的開了過去,超過限速造成車體半邊懸浮,而後側倒、順著慣性向前方建物衝過去。
車廂內的視野形成90度傾斜,成堆的人影被甩離原本的位置。
黑尾看到坐著的研磨似乎也被拋飛起身,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
嘴型看起來好像在呼喊——
「阿黑……」
在他也向對方伸手的下一瞬間,黑尾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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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有意識,是因為有雨水滴到臉上。
黑尾感覺全身痛得要命,每一次呼吸內臟似乎都在撕裂。
視野內一片漆黑。休息了一陣子,四肢漸漸恢復知覺,感受到右手還抓著幾根細細的手指,黑尾開始嘗試呼喚對方。
「研磨,聽得到嗎?」
沒有回應。
黑尾隱隱約約能聽到附近其他乘客的呻吟。
「研磨,能發出聲音就回答我一聲。」
沒有回應。
他猜想研磨可能也跟他先前一樣,在事故的巨大衝擊力下暫時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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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了捏掌心那幾根纖細的手指,黑尾費力的扯動著嘴角。
「這樣都沒醒……睡懶覺大王。」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呼喊研磨的名字,不知道持續了幾個小時,還是幾天。
疼痛、飢餓讓黑尾的思緒越來越遲鈍。到底有沒有發出足夠的音量,足以讓研磨聽到,他也不知道。
「研磨,雨變大了。」
「研磨,周圍好像變安靜了。」
「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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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似乎再度暈了過去。醒來時,身上壓著的東西被搬開了。
明亮又刺眼的藍天大概只在眼前出現一秒不到的時間,就有毛巾蓋住了他的眼睛。周遭的所有聲音霎時湧入耳中。
「第三節車廂2號門,發現一位男性,穿著制服。」
「這邊需要兩個人和擔架!」
「你好,可以聽到嗎?請問你的名字是?」
黑尾感覺自己腦筋運轉的速度非常慢,他先是動了動右手,確認兩隻手仍然牽著。
眼前陌生人的聲音又問了一次。
「請問你的名字是?」
「黑尾……鐵朗……我的朋友,在右手……這邊……」
他心想,研磨,我們獲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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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醒來時是在醫院。
距離黑尾從失事的列車裡被運出來,已經過了三天,做完手術、經歷一次轉院,生命跡象平穩後被安排到了普通病房,那些最困難的時刻,都已經度過了。
黑尾躺在床上,可以瞄到爸爸在病床旁的陪護椅睡著。
透過窗外的光線判斷,此時應該是凌晨,病房內只聽得到點滴微弱、規律的聲響。
黑尾靜靜感受著,右眼被包紮起來,但眼球還可以動,應該是皮肉傷,左手和左腳被打了石膏,呼吸的時候還是很痛,肋骨可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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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點滴快沒有的時候,護理師走進病房,開門聲驚醒了黑尾的爸爸。
病房內一下子又出現了許多聲音。
「鐵朗,你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會痛?」
「8072床的病人恢復意識,請負責的主任醫師來一趟……」
「你好,這邊先幫你換點滴哦……」
黑尾轉動了下眼球,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乾啞難聽:「……研磨呢?」
周遭突然又變得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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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事故後第十二天,孤爪家發出了研磨的告別式邀請。
黑尾沒辦法去,他的三根肋骨都斷了,需要繼續躺在醫院靜養。
從醫院醒來那天開始,黑尾始終沒有辦法接受其他人的說法。受困在變形的電車裡的那段時間,他很肯定自己牽著的手一直是溫熱的。
直到黑尾的父親從告別式回來,拿給黑尾一張照片。照片是研磨進入音駒高中第一天,入學典禮前拍攝的,兩人站在校門口。研磨還是一頭黑髮,被黑尾虛攬著肩膀,兩人都沒有看鏡頭,研磨在看旁邊,而他看著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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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阿黑。」
黑尾驚醒,整個人抖了一下,坐在他旁邊的研磨扯了扯他的袖子。
「到站了,下車吧。」
「啊……好。」
兩人走出車廂,從被夕陽染上暖暖的橘色的月台走出去。
黑尾看著離自己約半步距離的研磨,有種終於回到人間的不真實感。
「你剛剛睡得也太熟了……我叫了你好幾次。」研磨低著頭邊打遊戲邊說。
「抱歉……突然做了個夢。」
「夢?」
「嗯。只是夢而已。」黑尾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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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走出車站後,黑尾換了個位置,讓研磨走在人行道的內側。
「……阿黑,你每次這樣做,都讓我想到保護過度的家長。」
「我確實是在保護你啊。」黑尾說道,研磨皺著眉瞥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玩遊戲。
黑尾則收起了笑臉。
「開玩笑的,只是這樣子,能讓我比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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