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格尼絲，祢想吃什麼？」

　　時間是一片鋪開的地。

　　祂不擅長描述土地的起點大抵是什麼樣，但起點也有戴留斯。

　　在那兒的白髮獸醫比任何一處都要平和，那隻右眼仍然失明，可濃稠如墨的眼底能見星星點點的笑意。他依舊擁有一間獸醫診所，獸醫師總是笑著，在祂闖入他家時也依然如此。

　　祂記得那個戴留斯說的第一句話，他不問祂餓不餓，只問祂想吃什麼。

　　三分熟的牛排。

　　戴留斯不是一直都那麼好相處的，他在大部分的角落都獨自行走。祂見過他在人群裡、在人群外，游離在生活的碎片中。他會為了怪物狂熱，偶爾卻也會為了小動物駐足──那是很少見的戴留斯，但祂也在土地的一角見到過──每一個他都執著手術刀，每一個他都會在祂的要求下做水煮蛋和牛排，有時甚至不需要張口，他也會敲開祂的門要祂定時吃飯。

　　戴留斯永遠住在那棟房子裡，艾格尼絲閉著眼都能找到他的手術室，開門時見到的不一定是可以學習解剖的材料，但那又怎麼樣呢？祂已經擁有一本筆記了，是戴留斯留給祂的。

　　他們不一樣，卻又那麼相同。圍巾的氣味總會在最後消散，房子總會在屋主許願後開始落灰。祂曾想過是否土地上會有一個不會許願的他，但一次又一次，祂逐漸明白，那似乎是所有、或者說大部分的他真正期望的。

　　戴留斯只在難以堅持下去時許願，在他的狂熱、他的消解、他的悲傷──每一個他都有不同的理由──無法再承受更多時，他才會開口。即使他早就知道祂是神明，相遇時也只會說上那麼一句、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但本質仍是關心的話。

　　──「艾格尼絲，祢想吃什麼？」

　　時間是一片鋪開的地。

　　在那片土地上穿行一如在雪地裡行走，曾經留下過什麼，但那些痕跡仍然會被更晚來的東西掩蓋。雪地會記錄上頭上發生的一切，可那些最後都會被抹平。

　　雪融時，只在祂記憶裡留下摻著冰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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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片感謝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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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頂著小蛋糕發這種東西，頭緒在哪我也不知道

戴留斯跟阿白那張要做飯友，ㄏ哈
河道還有人要ㄇ雖然我已經送印ㄌ也不多(分兩半給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