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靈] mother goose
*含有部分成人描寫

靈幻新隆私下安靜且默不作聲的樣子佔了大多數。

辦公室裡只有翻閱報紙的紙聲，偶爾填補空隙般，短暫如流星轉瞬即逝，除此之外也只有自己書寫時自動鉛筆筆芯與紙頁摩擦的聲音，芹澤總會不自覺地抬頭，小心翼翼，窺視正一臉百無聊賴，頗沒形象打起哈欠，用報紙一角姑且遮住半邊臉，敷衍了事般不大在意，幾乎沒遮掩毫無意義，即便和芹澤對上眼神，反過來縮起臉的還是本不該為此感到害羞的芹澤。
「我們還是需要遮遮掩掩的關係嗎。」
靈幻見此反應打趣道，咧開嘴角露出一排貝齒，笑起來總給人很討人厭的錯覺，芹澤也只能將臉盡量埋進課本形成的小三角裡，當作壕溝，避不去看他又一次在面對靈幻先生落於下風，於心理上輸得體無完膚。

熱意竄上後頸，已然邁入十月金風的秋季時節仍覺燥熱，身為相談所所長的他對內對外多少會有兩副面孔，這點芹澤固然知曉，可即便是在相識多年的弟子面前，似乎尚不致如此隨便。
該說是自尊心抑或身為大人的矜持呢？
隨坐在旁，僅隔一個座位之遙，眼看暗田留和影山茂夫來去匆匆，或站或坐，放鬆自然的神態處於靈幻面前一定有說不完的話。靈幻面帶微笑，不時也有頓感麻煩大了試圖蒙混過關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的時刻，桌下的腳控制不住，抖得厲害，芹澤會出手點一下，而後室內眾人視線齊聚芹澤伸向桌下的手，神色微妙，兩個小孩愣在原地，視線仍好奇地不斷往底下掃，芹澤轉過頭才看清自家老闆此刻也正以震驚混雜著困惑的眼神回望。
「抱抱抱抱抱歉！我我我又失禮了！」

慌忙抽回手，緊閉起眼，無以承受再多一秒的目光，芹澤一張臉紅得堪比番茄，眼看作出此舉的當事人似乎無意，還反過來害羞到不行，反而使靈幻徹底冷靜下來，轉而擺出上司應有的姿態，雙手撐在桌上，嚴肅萬分。「芹澤，我知道你缺乏社會經驗可能不清楚，但通常來說，上班時間隨意觸碰他人身體事不太禮貌的行為，希望你能明白。」
當時的芹澤只能點頭如搗蒜，拼命應聲答是，餘下兩名中學生面面相覷，眼見絲毫沒有大人樣的年長者們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搞笑鬧劇，震懾到說不出話，事務所內外早已對靈幻芹澤試圖掩蓋的秘密心照不宣，彼此都沒有提起，不過是因為芹澤克也實在對保守秘密稱不上高明，到了眾人都能一眼看破的地步。他獨獨在靈幻面前手足無措，彷彿退回初生小鹿一般的青澀。

芹澤扁起嘴，心底泛起微妙的苦澀，即便再熟識，靈幻在任何人面前仍會有種與生俱來的魅力，自然發散在似有若無，分不清是否刻意營造下發散舉手投足間的安心感。可單獨在自己面前的靈幻，偶爾，遠比面對他人時更加不設防，更加不修邊幅而幼稚的部分，再再提醒芹澤眼前的男人實際年齡要比自己小上兩歲。
說法好聽就是隨興自然，若要說得更直白一點便會是……

「總覺得您對我越來越隨便了……」
同樣扁著嘴，靈幻近來發現芹澤的嘴巴似乎只能做出同一動作表達負面情緒，不論失望彆扭還是微妙的生氣，全都抬高下唇扁起嘴，模樣著實無辜。連帶牽動臉頰肌肉鼓著，顴骨偏高的削瘦臉型瞬間弱化銳利的輪廓線條，加諸181身形的大男人窩在坐墊上雙膝併攏，抱膝而坐的畫面本身就不大合理，靈幻一時也回不上話。
手邊的啤酒罐靠在唇瓣，靈幻微微睜大眼，看著此刻一臉不服氣，半張臉埋進膝蓋間縫隙，語氣幾乎要哭出來的成年男子。靈幻本人盯著電視螢幕，一旁的芹澤則盯著交往對象的側臉經過一個半小時後才沒忍住出聲詢問。

靈幻也僅是蹙起眉，面上因微醺染紅的雙頰依舊，笑容也如往常般隨意勾起，堪稱完美。將頭向後仰靠上沙發，往芹澤所在的坐墊挪近些，電視上的音畫不顧此處突發事故，固執地按約定俗成速度播放，毫無人情味可言，而靈幻貼近面龐時伴隨說話聲飄蕩的少許酒味便凸顯得越加活靈活現，是來自現實的感官刺激。「怎麼了嗎？這麼突然。」
悻悻抬眼，只看了一瞬又逃開的眼神來自芹澤，靈幻半醉不醒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的談話時機，要是隔天一覺醒來，當事人又宣稱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什麼都不記得的話，芹澤最後也對那真真假假隨心情上下起伏的酒量不好說些什麼。

況且，趁著對方注意力又因劇情裡連環爆炸所造成的響聲，轉回電視螢幕上的空隙，芹澤抱持原姿勢，偏著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探究。凝視大約持續三秒芹澤就受不了了，捂住下半臉，再次意識到他果然，對那張標緻乾淨的臉一點辦法也沒有。

撇除靈幻本就是租來吐槽的B級片，就算是B級片進入正經劇情時靈幻也會幾乎不說話，眼神少有分散，幾乎全程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專心制止盯著電視一語不發。很認真，需要屏氣凝神保持心境，存有一定敬意才敢去窺視的側臉。
在世俗的眼光中無疑是好看帥氣的，卻也不到多麼令人驚艷，過目不忘那般誇張，芹澤自知在與自我思考的過程中沉澱，瀝乾思緒，挑選出他自己都難以察覺，更難以言語去準確形容，對於靈幻最真實的想法。他會覺得靈幻帥多半不止是基於外貌，更多的是宛如舞台聚光燈下的凝視，不知摻雜多少天然的表演天分，令「靈幻新隆」是此一存在的任何一個小動作，在芹澤眼裡也別具意義。

他會把摸索之中找到的一小部分記下來，和工作上的步驟差不多，用筆寫下的動作本身就具有加深記憶的效果，輔以實體的儲存方式更加令人心安，不會突然消失不見，能讓芹澤稍稍喘口氣。人際間的交往乃至結婚，若要以一紙契約為限看似過於薄弱，可對於芹澤這般依賴紙筆記憶的人來說，無可替代，保有證據這一點才是最重要的。
他會不安，會時時懷抱恐懼，仍會在夜晚做惡夢，擔心如今的一切於自己不配，驚醒過後摸到身旁的手，碰上恰巧是靈幻夜宿的日子暗自欣喜，而後又明白，正是因為如此靠近，他才更加害怕。

而時序換作夜晚，夜色正濃，小型出租屋唯一的對外窗也拉上簾幕，密不透風，仍有一絲絲細小的光穿透而入，將房內的兩人蒙在淺淺淡淡的朧光之中。床上的靈幻背對自己，將半個頭埋進床單，右手尚且緊緊抓著床單，手指蜷曲的力道之大看著令芹澤不免有些擔心，畢竟上個月的床單剛承受不住兩人次次折騰終於破了一個大洞，剛換新的，隨芹澤動作挺進，左手則用更賣力的力道摀住嘴，生怕自指縫中流露出少許呻吟，好似任何一點點都不行。
行事之時，靈幻更不愛說話，連聲音也捨不得給予，芹澤俯身向前，貼著靈幻向下垮，幾乎要撐不住的腰，用不輕不重的音量廝磨耳鬢，悄聲耳語。「是靈幻先生說，我們之間不是需要遮掩的關係吧。」

說話間再將手臂往前攬，揚起靈幻的上半身，正巧扶在胸前，本不是帶著特殊目的的觸摸，卻在手指粗繭不知輕重地於黑暗中探索，不斷於胸口間探去，彷彿要順著中線扒開骨肉直直攥住心臟，再次惹得靈幻本就勞累不已的腰間失去支撐的最後一絲意志，整個人軟下來，連上半身也被扣住，想逃都逃不了。
靈幻將視線上翻試圖尋找床頭櫃上的電子鐘，想搞清楚時間，兩人大概是自芹澤下課後匯合，又洗澡準備一小時有餘，可能是自11點多開始的？感受後方一次又一次，靠近，再遠離，而後不知饜足越發貪婪地奪取，溫熱的吐息仍繞於耳際，芹澤偶爾像是口腔期尚未發育的小孩子，性事間將眼前所見一切生吞活剝，輕輕囓咬在耳尖輪廓，隨身體溫度升高而變得更加敏感，即便是這般本無情慾之名，頂多能稱作親密的舉動亦沾染在慾海。

說實在動作並不粗暴，過程卻很磨人，自擴張開始就小心翼翼地，搞得靈幻更加不自在，兩人對此熟悉之後常常是靈幻一個人躺著沒事做，獨自忍著舒服的聲音，用枕頭包住臉，不住想逃離舒服的地方。本該是宣洩慾望，淪為原始的步驟，芹澤偏偏在此也同常人慢了好幾拍，不急不躁，彷彿此刻攤開的並非人體，而是達文西筆下需細細研究的黃金比例，搞得靈幻更加不好意思，明明身處黑暗，僅有兩人的私密空間，卻宛如聚光燈下萬人注目，也許是靈幻看不見的幽靈確實存在，羞恥感油然而生，最後只得半生氣半委屈地按住芹澤的手，要他快點進來別再讓自己等了。
連說出這句話都像是被逼迫般，沉淪快樂而不自知，不知饜足渴求熱度的對象倒成了他本身，這是靈幻所不能容許的。

而芹澤在行事間同樣細心，照顧到每一個地方，不止交合處的熱度，胸口的心跳交纏，時不時摸索般模畫出靈幻身型的手更令他受不了。芹澤握筆寫字壓出的繭，和寬大且體溫偏高的手掌不知節制，也不帶惡意，純粹是在黑暗中像確認靈幻的存在。親吻亦然，情動至深處，靈幻嘴唇微張好似呼吸不過來，渴求著空氣，芹澤每每誤會對方的意思又或者只是依本心所想，動作稍加強硬將靈幻背對的頭扳向自己，探身向前時後方也進至更深，壓迫感更重，敲擊內部柔軟無骨處，任人擺佈。

隨之襲來的是生理性的眼淚令眼眶泛著紅暈更顯飽滿欲滴的成熟果實，靈幻連舌頭也微微吐出，芹澤自然應上，恰如辦公室內，應聲答是的模樣，此刻則以舌頭交纏、吸吮，而後輕點上顎，撬開這張嘴堅實的守備，接吻間沒能咽下的津液分不出歸屬何方，沿嘴角溢出，挾帶著斷斷續續破碎的嗚咽聲與配合下身動作短小而急促的呻吟。
兩人隨著這陣不見盡頭的長吻拉近距離已形成貼在牆上相依的姿勢，靈幻喘不過氣，手掙脫芹澤的束縛，單論體術他還有自信，儘管兩人具有一定身型差可靈幻也不是多弱無力的男人，問題在於芹澤每到這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會用超能力作弊。

令靈幻氣得牙癢癢地又無可奈何，使勁瞪著芹澤，可惜後者動用超能力後用騰出兩隻手，顧著按上胸口上下揉搓無暇顧及靈幻眼神，一次比一次熟練，工作上被稱讚就會更加努力進步的特性也得以在此發揮作用。靈幻再沒有遮掩的方式，先是不成聲喊著芹澤的名字，想罵人腦袋又一片空白，平時作為武器的口舌此時也被堵住大半，最後僅有一兩句「笨蛋」、「等等」洩出聲，更多的還是近似求饒的響聲。
一旦逃跑便會被壓得更緊，雙手全被超能力舉高壓在頭頂牆上，芹澤過長的呼吸總算稍作中止，靈幻的努力也到了極限，伴隨一陣顫抖，白濁貼在牆壁畫出一道不怎麼順的圓弧，整個身體軟倒在芹澤胸膛一動也不動。

「你也沒必要每次做完又反過來消沉吧。」稍作休息平穩呼吸後，靈幻嘴裡叼著尚未點燃的煙，正要起身走去陽台，隨即被來自後方的有力臂膀再次攬回床上，交疊在一塊，芹澤騰出另一隻手拉上床單，兩人眼下都只穿著內褲，大面積露出的皮膚還黏著汗，靈幻自然不樂意，抬起手便要掙脫。「先別這樣，很熱。況且用與生俱來的能力也沒對不起誰，你不用難過成這樣子吧，芹澤？」
眼看對方始終沉默不語，靈幻察覺不對，回過頭對上芹澤滿是歉意，向上抬眼，無聲祈求原諒的眼。
「如果還是依賴超能力……那我，是不是從爪那時候開始，什麼都沒進步呢……明明茂夫和靈幻先生都教給我這麼多我卻還是，毫無長進的話，實在對不起兩位。」芹澤低聲嘟囔，聲音很小，勉強能聽清，窗外已能依稀聽聞鳥鳴，靈幻咬了咬口中含著的半截菸，預感多半要錯過今日天明伴隨晨曦的第一根。

微微俯身，低下頭自鼻尖發出哼息。
「15年的空白不能小看，和爪那時相比你來相談所也才兩年，多得是道理和知識讓你慢慢學習。」
靈幻將此歸咎於時間上的差距，如同細沙般緩緩累積，要想超越當時的重量且需耐心等待，他所認識的芹澤，向來在蹉跎這點上不大急躁，靈幻則肯定繞遠路的過程所見之不同風景，可如今看來倒也未必完全如此。

「我想……可能也不太對，應該不是這樣的。」芹澤蜷縮起身子，將頭埋進膝蓋，晨光將白皙無暇的床單也染作淺藍，隨陰影加重，宛如漂浮的海域包裹彼此，徜徉於無邊無際的恐懼。「我應該明白的……我知道一旦推開門走入社會，知道一旦離開爪，重新與社會接上同一頻率，聽見那之中大部分人的聲音，我就必須承受過去十幾年來避而不見的重壓。」
「由大多數人所定義的罪責，和與之相應的處罰，身為異常者的我必然要壓縮一部份自我，在我選擇融入社會的那一刻，是我便要時時警惕的，無法再逃避的事。」
殺人是罪惡，是因為基於整體安定來說產生威脅，暴力歸為罪之理亦然，芹澤知曉人終究是利己的生物，社長教導給他的道理是目光只聚焦於眼前，僅以當下的利益去做判斷。

所以他們需要去掠奪他人已有的幸福，而非創造屬於自己的那份。超能力在破壞上異常地簡單，若想守護性命則不然，他能撐開傘擋住一個人，卻無法保證，倘若那日晚了一秒，倘若當時不止一條性命橫於天平之上，芹澤克也無法保證他是否會再次放棄思考，將一切罪責歸因給社長的選擇而不作為。
不參與。即再次將自我籠於隔閡之中。
「其實我是……遠比靈幻先生所想的，還要更加狡猾而惡劣的人，也有過沉浸在超能力裡無可自拔的想法，也曾覺得，像現在這樣面對靈幻先生，您卻無法反抗我，讓我感到不可遏止的興奮。」
所以啊……所以……所以……
「您可以理解嗎？」應該遠離我這件事。

抬起頭，芹澤烏黑的眸子裡反映出天邊魚肚白的亮光，卻看不見其中任何一絲光芒。靈幻嘴邊的菸一鬆，感受芹澤身子向前傾，將自己半壓在牆上，另一隻手則撫上纖細脖頸，彷彿控制不住微微施力。
「芹澤你啊。」靈幻笑出來時，尚未來得及點燃的菸掉落，隨即掩埋於鬆軟被褥的折縫間遭吞沒。「實在很不適合這種泛泛之論。」
靈幻感覺自己大概也不是喜歡對方到能對這一切一笑置之，還沒深陷到如此地步，他大概只是有些多餘的，過分到顯得愚蠢地自信。大概是他總覺得芹澤沒辦法真拿自己如何，單論體術靈幻還能佔上風，若遇上超能力他還有最後的秘密武器，啊不過要是打電話叫路人來看兩個大男人赤身裸體對教育多少有不良影響。又大概是盲目地預感，認為事情最後總能迎刃而解，大概是……靈幻望向此刻堆積著淚水，憋在邊緣使勁不哭的那雙深邃眼眸。

是啊，就是這樣了。他想。芹澤大概，終會在最後一刻停下手。

反過來，壓上身，將全身的重量交託給芹澤，對方顯然預料不及靈幻不退反進的舉動，慌亂之間抽回手，而靈幻輕輕一推，瞬間轉換上下態勢。
靈幻在上，芹澤在下，兩人在凝視，雙目交匯，無可自拔。俯身，緩緩靠近的鼻息伴隨晨光照耀，清晰描繪出空氣中微小的塵埃，靈幻輕輕一笑時，依風向改變隨之飄蕩、四散。更之後的是金邊閃爍，反射光芒，幾乎要融入光之中，成為那道光本身，無比模糊難以辨明的細碎髮絲也跟著靈幻細微的動作晃蕩，掩蓋了事實的明確界線。
眼角熱意未退，泛起的透明本該是無瑕的，卻模糊了視野。
「芹澤，我就在這裡。」
靈幻的手拂去那人溢出的透明結晶，帶著毫不動搖的淺笑，一字一句吐出。
「試試看吧，假如你隨時想殺我的話……」

「不會的！不會了，我絕對不會，會永遠珍惜您的！一定，一定！」芹澤猛地撐起身，拉下靈幻，打斷原先還要說下去的話，緊緊不放，幾乎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再次被人攬進懷抱，掙脫不開，兩人貼在一塊，靈幻不時說嘴兩句，捏上芹澤鼻頭，晨光傾瀉如瀑中，吻重合在雙唇交疊的境界線中，宛如森林的迷霧散去，又彷彿書頁末端寫下的尾聲，也好似，口耳相傳間早已不知原意與出處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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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rytale

十五年份的恐懼不安，沒有那麼輕易就可以排解吧，現在多幸福那些陰影就有多明顯…喜歡靈幻自詡沒愛到盲目，卻相信芹澤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部分☺️

🍶【楓】平心靜氣不要中風 : 謝謝酒杯我自己也最喜歡這段 想寫靈幻其實在旁人看來已然盲目卻不自知的部分，靈幻大師其實是意外地更容易被身邊人影響……這點在兩人之間的拉扯我也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