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ᴇᴄ〛血族噁男

         〚ꜰʀᴀɢᴍᴇɴᴛꜱ.2〛
           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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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含:

 私設的血族詮釋。
 真實事件與人物詞彙之使用。
 部分細節具虛構處理,非正確無誤的資訊。
 還請斟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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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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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受襲的消息彷若戰火煙硝,乘著風蔓延至各地。上位者間的斡旋始終無法兌現,白紙所述之蒼白和平崩毀潰敗。有些人為空襲而遇難的人民、千瘡百孔的國土悲痛;而有些振作起身、持握槍械,欲抵抗敵人至最後一刻——



「你有和你哥哥談過這件事了嗎?」

「當、當然有……不然我怎麼敢帶妳來。」茲沃尼米爾的語氣帶著些許遲疑,他握實女性小巧柔軟的掌腹,並投以一個燦笑,想使對方放鬆下來。

戰爭並非他們的歸屬,所謂「民族」概念對血族青年而言實在是過於複雜,起初他們試圖融入,嘗試理解繁複錯綜的地緣政治,皆以挫敗與失落收場。

理念得以延續與傳唱需仰賴生命,且他們深知拂去晦暗,重迎光榮所付出的血淚價碼,弭平戰事的終究是另場險惡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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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長壽命成了他們所選的消極寄託。

就在昨日,當他和柏托米爾提到盧拉賈——那位與她通信多時的羅姆人女性,以及希冀帶上她一同離開時,得到的是柏托米爾的斷然回絕,他們為此爭論不休。

柏托米爾認為跨越國境已經頗具風險,攜著人類潛逃更是讓事情變得複雜;茲沃尼米爾則以同理策略意圖說服:那小鬍子最愛強調「雅利安人是優勢種族」為此已經不知迫害多少被他視為劣等人種的族群,同為人類的猶太人、羅姆人是他的箭靶;被其視作古怪邪魅的血族亦是。

「那群傢伙會把我們的同類倒吊在太陽底下,讓他們被活活曬死……多麼喪心病狂。而納粹也會這樣殺了她。柏托米爾,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理解,但我們無法保證這條路上就沒有任何威脅,我不想拉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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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便在毫無結論下戛然而止。

茲沃尼米爾不打算坐以待斃,於是擅作主張地直接帶著伴侶一同歸宅,相信祭出人情手段能使柏托米爾妥協,期間還不忘向她透露他們的出逃計畫;而因戰事逐漸逼近,僱主早已逃之夭夭的盧拉賈爽快地接受這項提議,並發問著其中的各項細節。

在層層詢問中,她感受到茲沃尼米爾語氣間狹帶著猶豫。可她未曾想戳破,附於汪洋中的浮木漂泊縱然不長久,卻也是受難者的生機、幽暗中的燈火。默然地望著茲沃尼米爾顯露破綻的時刻,暗自做好可能直面衝突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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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沃尼米爾,我可不記得我們有討論出共識。」與女性料想的分毫不差,男性在他們入門時便大聲吆喝其伴侶的名諱,而身旁之人則是嚇得一顫。

只見外貌和伴侶幾乎一致,略顯疲態的男子正坐在方型木桌旁,他身前的桌面散亂著書籍紙筆,而另側則是整潔乾淨,上頭擺放著兩個裝盛茶水的器皿,尚存溫熱的縷縷白煙在空中舞動交錯。

「但你也沒說不能帶她回來。」茲沃尼米爾悻悻然地走進光亮充足的客廳,手握拳並緊貼在尚有空間的木造平面,以此做為支撐而愈加迫近柏托米爾。

「不要鑽這種漏洞,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柏托米爾揉捏緊縮的眉心,沈默半晌後才發話:「唉……早知道就不和你討論了,請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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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和喜悅近乎是一同綻出,茲沃尼米爾為此愣怔,像是定格的成像,僅剩快速眨動的雙眸在運轉。數秒後,像是重新接上線路的機器般重啟,開口詢問著:「……真的?你願意帶著她一起走?」

「再問就連你一起趕出去。」柏托米爾將手輕覆上了弟弟的肩,溫和的肢體語言與尖銳話語形成鮮明對比。隨後昂首,與仍在稍遠處的女性對視:「那個,女士,先進來吧。」


「喔,當然,馬上來。」她快步走近桌邊,拉拽著仍不可置信的茲沃尼米爾,入座閒置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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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柏托米爾從書籍底下抽出一張歐陸地圖。因為折損、或因受潮而形變彎曲,需藉他物施重方能維持模樣,柏托米爾再度將其拉伸攤平,以利眾人清晰閱讀。

劃分國境邊界的印刷黑線有些剝落褪色,但不大影響辨識。幾個國家被漆上不同色彩,彼此間有著狀似指引與行進的箭頭符號。其中幾道醒目的紅箭頭朝往巴爾幹半島——他們的所在。明示多處受敵之國度正垂危,惡獸獠牙啃咬上柔弱頸脖,思及此,茲沃尼米爾蹙緊了眉宇。

「我們的目的地,是這裡。」柏托米爾伸出食指,在弟弟面前滯留,吸引目光後便迅速移開,最終於塗抹著青藍筆觸的區塊停下:「中立國,貝施科涅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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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科……什麼茨?」原在一旁靜默聆聽的盧拉賈微微起身,充滿疑惑地注視柏托米爾指尖所比劃的,她未曾聽聞的國度。

「貝施科涅茨。」柏托米爾又複述了遍,並補充道:「雖然不是中立國就能保證不捲入戰爭,畢竟在此之前,我們這也一直是不參與戰事的狀態。但我認為,基於氣候地形與文化特殊性等等,納粹不會想與他們為敵,起碼不會是現在。」

「那為何不考慮更近的瑞士?」茲沃尼米爾不解道。

「途中遇到德軍的機率更高。別忘了,他們都在西北方。」柏托米爾簡短回覆疑問,接續述說詳細:「貝爾格勒遇襲,國內鐵路大多都癱瘓了。我們只能將希望放在對外道路仍在,以及祈禱羅馬尼亞與保加利亞尚未朝著我們進攻,然後乘坐鐵路或車輛,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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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托米爾建議當夜展開行動。他們的住所距離羅馬尼亞邊境相距不遠,假使順利,便能在半至一日內入境羅馬尼亞,預估三至四日內抵達首都布加勒斯特,屆時便能乘坐鐵路前往貝施科涅茨。

「即便如此,妳還是要跟上嗎?」柏托米爾看向盧拉賈,與其對視的深邃杏眼毫無懼怕,堅定不移地對著自己點頭,柏托米爾見此也未多說什麼,回以稱不上暖意,但由衷和善的笑容。

茲沃尼米爾長吁口氣,哥哥比他想像得更能接納自己的伴侶。他高興地擁上盧拉賈,將她帶離座椅的束縛,擁著她,像是領舞般轉圈,掌腹摩挲她烏黑細緻的髮絲,我們終於可以自由自在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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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澀感使柏托米爾下意識斂起眼,他垂首不語——是身體疲乏所致的脹痛感,他這般歸咎原因,隨即將緊縮的雙瞳舒張,映入眼簾的是那塊天空色澤的北方淨土,嘀咕一句:

「這裡還真的有港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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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高大體態的血族與褐色膚的羅姆人絕對是顯眼存在。

潛逃者識相地壓低帽沿,迴避履帶軍靴踏足鑿痕的路徑,繞進形如城鎮筋脈四擴的小道。遇上身著軍服成員的事件偶發,其中部分會對三人投以斜睨,或與旁邊的同僚交頭接耳,操著不曉得是何國語言的嗓音——充斥惡意的會面禮。

持槍帶刀的武裝份子從未與他們爆發衝突。興許在振興民族、榮耀母國的遠大征途前,抓獲幾隻幽溝的鼠輩顯得無謂。假使面臨槍口抵在身的困境,該逃散抑或抵抗的抉擇始終存在於想像,數日後,他們順利抵達目的地,比原初預估的時間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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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購置了二等座的座位,雖價格明顯比三等車廂高昂,但獨立的空間能給予安逸與舒適,也有部分原因來自兄弟倆於前些年前往波蘭拜訪朋友時,遇到暴露身份的血族被幾名人類,抑或試圖欲蓋彌彰的同族人壓制,扭送下車的場面,為避免此般狀況重新上演所做出的評斷。

四方空間由褐棕色所構成,布製座椅正對彼此,率先進去的柏托米爾確實拉上窗簾,使光亮近乎阻隔於外,隨即旋身接過後頭兩人提握的行囊,待一切安頓好後才坐下,任柔軟的椅背座墊吞沒自己。

數日積累的疲憊在正覺放鬆時佔據全身,柏托米爾感受到思緒變得緩慢,茲沃尼米爾與其搭話時,也變得有些銜接不上,他告知自己對方自己需要休憩後,靠往車廂壁的另側,很快便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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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次甦醒,只見原先弟弟在的座位空蕩,與記憶中迥異的光景使他下意識地皺起眉頭。扭頭往門那側一探,便見女性低頭閉目,幾縷細細烏絲垂掛,她發現動靜,原先斂起的雙眸徐徐睜開,深邃黑灰隨之注視過來。

「他人呢?」柏托米爾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說是要去看看其他列車的樣子,跑出去了。」盧拉賈語調平緩地回覆著。

「呿、還是小鬼嗎?」聞言,他發出嘆息,但好在不是什麼意外,緊蹙的眉舒張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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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武科維奇先生。」

「謝什麼?」

「您貌似自一開始就知道我會被茲沃尼米爾找來了,否則誰會準備給弟弟兩個茶杯?」盧拉賈提起那夜的事,即便因不熟識而尚未篤定,不過她直覺性認為,面前男性不如外在所見那般排外冷酷,於是沒有藏匿內心所想:「雖然總感覺您不是特別歡迎我,但也沒有拒絕帶我一同離開,對此我想要表達感謝。」

「就不怕我們打算把妳當成盤中飧嗎?」

「依我對茲沃尼米爾的認識,不會的。我相信像他這樣的人身旁也不會有個陰狠險毒的親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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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那些花言巧語,對我跟他不需要在像對上司或是僱主一樣。」柏托米爾挺直身姿,鄭重地說道。從弟弟與其透露的內容中,大致能想像出女性的背景。

受壓迫的流浪民族被視為次等、同為生命卻如商品被賤賣。下榻在擁擠毫無隱私的通鋪,環伺於恐遭致殺戮的風險中,日夜為著雪白肌膚的上位者辛勤工作。虛偽褒獎是為求少挨打的手段。

形同枷鎖,乖順委屈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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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男人實在過於彆扭,若是她無法識別話語欲表達的含意,或許會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而感到不是滋味,會把他視為另個頤指氣使的惡霸,她抿起唇,不讓由此而生的笑意輕易綻出。

「另外,我不是不歡迎妳,我只是有點難接受茲沃尼米爾那樣。」柏托米爾抓撓著後腦勺與頸部,別開視線說道:「如此重視一個外人到需要和我吵架,我很討厭這種莫名奇妙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無意對眼前學識比自己淵博的血族開講授課。但依她所知,以人類的語言來描述,這種情感被稱作是羨慕,或是嫉妒,男性竟有著可愛一面,此刻也不再顧忌眼光,勾起唇角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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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只是想到了其他事,不是在笑您,失禮了。」




車廂自此之後陷入靜默。柏托米爾頭部倚著牆面,手掀起窗布朝著外頭望去,暖陽正浸入山巒形塑的曲線,列車在翠綠原野上奔馳,矗立於前的墨色煙囪吐露黑霧,拜此景所賜,他覺得自己似能聽見那尖銳的鳴笛聲,縱使車頭離自己老遠。

「噢、柏托米爾,你醒囉。」而實際於耳畔響起的,是那再熟悉不過的嗓音,茲沃尼米爾推開門扉,欣喜地坐回座位上:「想知道我剛剛看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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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恐龍的話再跟我分享就好。」柏托米爾扯起一個嘲弄的笑,他猜想使弟弟雀躍的,不外乎是山巒田畝的優美景緻,足不出戶的阿宅自然是會感到新奇:「省點力氣早點休息吧,我們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哼——掃興鬼。」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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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來到貝施科涅茨已過半載,慣於南方氣候的離鄉者正要開始適應刺骨冬日。

那趟顛簸的長途旅行近乎耗盡他們過往積攢的錢財,幸虧灰鶴夫人的老友在此地有額外的房產,能以相對低廉的價格租借給三人。

一幢遠離城鎮鬧區的房屋,已閒置多年,初次踏入便被那竄進鼻腔的塵埃弄得難耐。樸素的灰白牆面有些褪色,露出底下的材質紋理;老舊的木製傢俱覆上淺淺薄灰,幾張椅子還缺了腳;諸如盥洗空間的建築格局,對於兄弟倆而言是有些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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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體而言還算堪用,三人欣然接受,起碼相比居無定所,飽受寒冬摧殘來得好——至少一開始是這樣想的。

「柏托米爾,水龍頭又壞了。」旋動開關數次無果,茲沃尼米爾鼓起一側的腮幫子,似是和浪費自己時間的管線賭氣。

「又來?唉,我等等繳房租時順便和房東說。」以肘部夾著信件與手套,途徑廊間正要出門的柏托米爾停滯腳步,稍微側身朝著聲源處應話。

「你要去房東那?那你還要跟我們去買東西嗎?」茲沃尼米爾聞言,語氣滿是疑惑,他依稀記得今天有一同採買的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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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你們先去吧。我再去和你們會合。」

白霜隱沒了綠意生機,徒留枯朽的枝椏,支撐蒼涼無彩的天空,橡膠靴履將錯置於地的蓬鬆雲層壓踏緊實,在廣袤無暇烙上象徵自己的章印。

吐洩而出的氣轉瞬凝結,寒涼的風拂過面頰。柏托米爾縮著頸脖,沿著石砌磚地前往目的地,先是一路直行,拐過幾個街角,最終止步於一棟民宅前,敲響以鈷藍色點綴的入口,片刻,戴著厚重眼片的老者緩緩推開了門板。

「日安,房東先生。」

柏托米爾將存放鈔票的信封袋遞給房東,對方頷首接過後拆開包裝、逐一清點,確認金額無誤後。房東也遞給了柏托米爾一個細緻、包裝嚴實的牛皮信封,啟口道:「夫人寄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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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愛的柏托米爾先生:

數月不見,希望貝施科涅茨的環境你們還過得習慣。

我和科帕已達美國,整頓居所耗費不少精力與時間,遂如此晚撰寫此信件,我們皆無恙,還請放心。

如有通信聯繫的需求,也請不要客氣。
願你們平安順遂。



          灰鶴 謹致問候 1941.11.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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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捎來的消息令柏托米爾喜出望外。他欲想趕緊和人分享,和房東交代家中管線問題後便匆匆離去,邁出的步伐變得輕盈活潑,宛若稚氣尚脫的少年,即便因融雪溼滑險些踉蹌,也絲毫沒有阻撓。

冬日市集似正慶祝著活動,紛紛懸掛起藍白相間的絲巾,上頭繡縫著植物與花卉圖案,吆喝叫賣的攤販、在商店前挑選商品的居民與奔跑追逐的孩童共同繪製了熱鬧繁榮的街景。

今日人潮比以往多,柏托米爾在中穿梭,謹慎地繞過群眾,同時抬首尋找弟弟與女性的身影,最終他在售賣蔬果的店家找到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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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茲沃——唔、」語未畢。柏托米爾感受到冰涼的硬物抵上臉,他迅速退開並定睛一看,一株飽滿結實、紫紅色的植物近在咫尺。為此他費解道:「你幹嘛?」

方才還在屈身挑選東西的茲沃尼米爾下意識的旋動臂膀,手裡的東西也就如此迎面撞上對方,而他貌似也對此感到意外,數次開闔嘴唇卻又無法回應,許久後才以微小的氣音應道:「你看……這裡的甜菜根好漂亮喔。」

「你是白癡嗎?」

柏托米爾的回應惹得在旁目睹一切的盧拉賈發笑出聲,隨後兩兄弟也被這荒唐的情境給逗樂,恰巧融入周遭歡騰中,暖流讓寒意不再侵蝕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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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鍋碗蒸騰冒泡,裡頭的蔬菜隨之舞蹈。盧拉賈舀起一勺品嚐味道,確認鹹味得宜後便將爐火關上,盛起自己的份來到客廳,兄弟也在享用他們的餐食——鐵紅色的血液。

認為血族與人類應當和諧的理想者,飲用來路不明甚至是受壓迫者的鮮血肯定是站不住腳,為求自律,柏托米爾減少自己食用人血的次數,或是經由相對合情理的管道獲取,縱然經由處理,以利存放的血液味道差勁,他也甘之如飴。而茲沃尼米爾同樣受著約束,並以苦行僧自嘲。

今夜柏托米爾話多了不少,鮮少談及私事的他與盧拉賈分享起兩人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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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是他們對於家庭唯一的飄渺印象,與自己同樣細長的豔紫色瞳,同樣血色黯淡的消瘦面容。

在那夜前,他們居於森林,母親無微不至的照顧兩人,就如同人類或其他意圖延續的物種般,有著養育後代的概念,那或許是柏托米爾最無慮的時光。直到某日,本該柔情的婦人變得陰沉沈默,無論他們如何搭話,做起鬼臉想要引起母親反應也毫無作用,僅是領著他們不斷走著、走著,直到眼前再看不到綠蔭與樹幹,全然陌生的平原與人為挖鑿在上的溝渠取而代之。

汝等比肩、共生於星夜、共死於朝日。仿若拋失情感的婦人淡淡地說道,隨後朝著反方向走去,沒入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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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此震懾,卻也未做挽回,就像有股無形的重力,壓得連腳掌都無法抬起。待身體再次恢復活動力時,婦人也早已不見蹤影。茲沃尼米爾悲痛地哭喊著母親,直至嗓音沙啞,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疲憊的他最後蜷縮在柏托米爾的懷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柏托米爾緊握弟弟的手,幾滴淚水在眼眶打轉,暗自發誓要承接母親的責任,保護愛惜著他僅存的親屬。

那時的歐洲也和現在一樣,充斥著紛爭紊亂,一些屍體、殘肢,散亂在形同陵墓般的深坑內,假使能幸運的發現它們,便可以飽餐一頓。但通常是槍枝與履帶發出的巨大噪聲嚇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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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他們遇到隻身一人的兵士,因為不曾殺戮過人,便異想天開的想著能不能他讓主動提供兩人飲血。看是哥哥的理念論調能夠信服人;還是弟弟闡述自身故事更能打動人。

但最終他們什麼也未做、或說不敢做,只好再次去戰場上碰運氣,偶爾也會捕食一些小型動物,將發臭苦澀的滋味視作佳餚。

直到那夜與灰鶴夫人的相會,受其接濟自己與弟弟,苦難的輪迴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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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會到血族天性與人類世界的衝突;人類己身因為膚色、性別、樣貌不同所致的隱性差異,柏托米爾下定決心——他想要的便是打造弱勢者也能坦然生活的世界。全然的平等確實窒礙難行,但不代表就能漠視不管,依然可以做出改變,制度、律法、思維,這些並非恆古不變。

           𝘻𝘷𝘰𝘯𝘪𝘮𝘪𝘳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珍愛的人再度受傷,想要給予他一個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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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讓這些快樂長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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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一樣如有遺漏與不順暢請多包含!終於是讓所有角色全員登場了,這篇也是最後的輕鬆日常,之後就要開始有一些人退場了(靠

寫之前的我:應該就是公路旅行般(?)的過渡劇情
現在的我:我寫骨科…?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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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補充了!最一開始的德文是引用自希O勒1940年的演說
1940-01-30 - Adolf Hitler - Rede im Berliner Sportpa...

演說超長只使用了最後一段

Ihr wollen wir dienen, für sie wollen wir kämpfen, wenn notwendig fallen, niemals kapitulieren! Deutschland - Sieg Heil!

(網站上的英譯:We want to serve her, fight for her, fall if necessary, never capitulate! Germany - Sieg He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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