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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n in front of the tank: How journalists smuggl...

六四35週年》「坦克人」怎麼拍到的? 美記者還原當年驚心過程! - 國際 - 自由時報電子報

紀錄「坦克人」的一瞬:攝影師對抗搜查,以科技突破中國暴政 | 轉角國際 udn Global


「在六四事件35週年這天,《CNN》提起時任《美聯社》攝影師懷德納(Jeff Widener)拍下的經典照片『坦克人(Tank Man)』。

白衫男子出現那一刻,懷德納第一個反應是不耐煩。畢竟他費盡心思,才從飯店高樓找到了完美構圖——空曠的東長安街上,十多輛坦克排成一列縱隊,與濃鬱樹蔭對比出肅殺氛圍

——畫面卻被這名男子給破壞了。

男子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白衫黑褲,滿手提著購物袋,直直盯著坦克車隊。與其說像個闖進拍片現場的路人,男子更像在質疑,這些怪物為何打斷他的平凡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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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社》攝影記者懷德納(Jeff Widener)當時不知道,這將是一張銘刻進史冊的影像。

《美聯社》攝影記者懷德納(Jeff Widener)當時不知道,這將是一張銘刻進史冊的影像,被稱為『坦克人(Tank Man)』的這張照片,往後定義了他的職業生涯、讓世界記住了1989年中國民運,更成為當年6月4日天安門鎮壓行動的永恆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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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適逢六四天安門事件35周年,《CNN》再度回顧了懷德納的訪談片段,還原拍下『坦克人』的那一天。

懷德納表示,這張照片攝於『六四』鎮壓行動一天之後,也就是1989年6月5日。當時懷德納受命報導中國民運,已派駐北京超過7天,自己也在混亂中受傷。懷德納說:『六四那天早上,我被抗議者丟的石頭打到頭,而且還染上感冒......所以我其實滿不舒服的,還受了傷。』

幾天之前,在《美聯社》駐北京攝影組主編劉香成要求之下,懷德納特地從曼谷飛至北京支援。他將400mm的長鏡頭與其他設備分別藏在夾克內袋,相機本身藏在背後口袋,底片則藏在內衣底下。他聽從編輯指示,騎單車前往北京飯店高樓層取景,一路上還看到殘破磚瓦和燒焦的公車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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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之間,4輛坦克出現了,由手持重機槍的軍人駕駛著...我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做這種事。』懷德納說。

但抗爭仍在繼續,懷德納也沒有棄守職責。當時解放軍已開始在天安門廣場四周執行清場,而他必須進入飯店取景。懷德納說,他在飯店大廳幸運遇到美國交換學生馬特森(Kirk Martsen),解釋完身分跟來意之後,馬特森二話不說立刻帶他潛入位於六樓的房間。從陽台上,懷德納目睹了白衫男子的行動,拍下了緊張的對峙時刻。

『我距離他們大概800公尺遠,所以聽不到什麼東西,』懷德納回憶:『我等待著他中彈,緊緊對焦在他身上,等啊,等啊。』

白衫男子站在馬路前端,被擋住的坦克試圖繞過他,而他再次移動到坦克面前。驚人的是,男子爬上了坦克,試著和車裡的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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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德納指出,他當時帶的鏡頭無法對焦那麼遠,短短幾秒內他天人交戰,考慮是否冒著錯失關鍵一秒的風險,伸手去拿放在床上的增距鏡。他冒險了,他裝上增距鏡並連按三下快門,白衫男子馬上就被其他目擊者拉走了。

懷德納的證詞毫無造假,因為同樣在北京飯店駐紮的《CNN》攝影記者夏爾(Jonathan Schaer),也將男子與坦克交涉全程拍攝了下來。從影片可以看見,男子不只一次阻擋去路,坦克駕駛探出頭揮手要他走開,但當坦克準備再次前進,他又衝上前擋住去路。美國《CBS》當時也有拍下旁人將男子拉走的片段,至少可以確定,男子並未在那個當下被坦克傷害。

1989: Man stops Chinese tank during Tiananmen Square...

但比起擔心那名男子,懷德納當時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把照片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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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劉香成表示,他一接到懷德納的電話,立刻要求他帶著底片衝到《美聯社》辦公室。馬特森接下了這個任務,揣上底片、跳上單車,45分鐘後,劉香成開門就看到『一個綁著馬尾、揹著後背包的美國人,帶著我們公司的信封出現了。』他們迅速拆開底片,確認留下了珍貴的一幕。

1989年還是網際網路尚未普及的年代,而中國也還『不那麼熟悉』封鎖資訊的訣竅與重要性。當時,不少外國媒體都已進入北京,報導了持續近2個月的抗議潮。但在中共當局決定清場並鎮壓民運之後,6月4日前幾天便開始極力禁止外媒轉播現場實況。懷德納回憶:『被逮捕跟沒收影片的風險一直很高。』

當時,數位通訊技術完全是初生階段,北京當局關閉了衛星通訊,並在通往香港的所有機場、出入點與港口搜查外國旅客,任何長得像攝影機的物品都不放過,所有底片膠捲也都被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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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當時SONY已發展出最新傳輸技術,使用電話線就能將影像訊號『一個像素、一個像素地傳送出去』,因此,這些照片與影像才能逃過搜查、即時傳回美國,並出現在世界各地的報刊雜誌與電視媒體。

夏爾也指出,他們當時使用了SONY公司最新的 DIH 2000 數位影像處理器,影片每一幀都要花上1小時才能傳送出去。因此夏爾先傳送了5幀的影片後,再將剩下的底片和錄影帶備份後送出北京,最後靠著一位不知名遊客的協助,才將備份檔案送到了當時尚屬於英治時期的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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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美國產業雜誌《電子工程專輯》(EE Times)曾在2014年報導,SONY與CANON等企業也在六四事件當中盡過心力,台灣數家中文媒體也曾跟進報導此事。

該篇報導指出,1989年6月初國際電機電子工程師學會(IEEE)正在舉辦國際消費性電子展(ICCE),攝影界龍頭SONY當時雖已發表了數位傳輸新技術,但還未曾在媒體上大量曝光。報導稱,時任SONY企業溝通部門副總裁的克蘭西(Rick Clancy)將眾多記者邀請到小房間,並『懇求記者暫時不要報導最新技術,因為中國的許多人還有生命危險。』

不過,根據《轉角國際》編輯查證,克蘭西的領英(LinkedIn)頁面寫著,他在1989年仍是一家跨國投資銀行的企業溝通部門副總裁,直到1990年才加入S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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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電子工程專輯》之外也無法搜尋到這起軼事的其他報導,因此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有待商榷。

http://cn.wsj.com/...

無論如何,『坦克人』的照片都成功傳播了出去。實際上除了夏爾和懷德納,至少還有4位攝影記者都拍下了『坦克人』的身影。包含《新聞周刊》的柯爾(Charlie Cole)、《時代》雜誌的富蘭克林(Stuart Franklin)、《路透社》曾顯華(Arthur Tsang Hin Wah),以及另一位《美聯社》記者瓊斯(Terril Jones)拍攝的地面視角。瓊斯的照片2009年才首次公諸於世,該張照片裡白衫男子只是一個小小身影,近處的其他人正在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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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德納的『坦克人』照片仍是全球使用範圍最廣的一張,也在當年獲得普立茲獎現場新聞攝影獎的提名,不過最後由美國密蘇里州聖路易大火中,一名消防員為女童實施人工呼吸的照片獲獎。懷德納則說,自己一直到2021年美國線上(AOL)將其挑選為『史上最令人難忘的10張照片』,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完成了多麼特殊的成就。

此後多年,儘管外界不斷猜測、調查白衫男子的身分,都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下落。但隨著『坦克人』聲名遠播,這名男子無疑展現了以個人之力對抗國家暴力的勇氣,並在無數人的記憶留下烙印。

一如懷德納說:『我想,對很多人來說,(坦克人照片)是很觸動個人層面的,這個男人代表了每一個人都在對抗的事物,我們每個人總在對抗些什麼。

對很多人來說,他確實成為了一個象徵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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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Yuan袁莉 (@LiYuan6) on X

在加速崩塌的中國互聯網上,正在消失的集體記憶

網站數量萎縮、內容憑空消失 中國人失去部分集體記憶 - 國際 - 自由時報電子報

「中國民主運動『六四事件』屆滿35週年,各界呼籲勿忘歷史之際,《紐約時報》專欄記者袁莉(Li Yuan)指出,中國在1990年代中期到2000年代中期的網路內容,包括新聞入口網站、部落格、論壇、社群媒體等,幾乎都已消失,而截至去年的網站數量也比6年前減少3分之1以上,引發人們對歷史被抹去的擔憂,悲嘆失去了部分集體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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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指出,中國社群平台『微信』5月22日出現一篇獲得廣泛轉貼的文章《中國互聯網正在加速崩塌》,由專門撰寫成功商人故事的部落客『何加鹽』所撰,指1995至2005年間,中國新聞入口網站、部落格、論壇、社群媒體上幾乎所有資訊都已不再可用,『我們曾相信網路有記憶,但沒有意識到這種記憶就像金魚的記憶一樣』。該文很快遭到審查。

袁莉利用中國主要搜尋引擎『百度』進行驗證,發現在上述期間內,有關騰訊創辦人馬化騰的資料僅有3筆,被稱為中國企業界教父的柳傳志有7筆,而阿里巴巴集團創辦人馬雲及當時在福建、浙江兩省擔任黨、政要職的習近平,則都一無所獲。袁莉繼續搜尋2008年5月12日的四川大地震,並把時間範圍縮小到地震發生的頭一年,跑出9頁搜尋結果,但大部分是中央政府或媒體機構的文章,沒有找到任何高品質的新聞報導或賺人熱淚的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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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內容消失之外,還有一個更廣泛的問題,即中國的網路正在萎縮。根據中國網路監管機構資料,去年中國網站數量為390萬個,比2017年的530萬個減少3分之1以上。

中國擁有10億名網路用戶,佔世界上網人口近5分之1,但熱門語言線上使用情況調查結果顯示,使用中文的網站數量僅佔全球網站總數的1.3%,低於2013年的4.3%,10年來下降70%。

目前,中文網站數量僅略高於印尼語和越南語網站,少於波蘭語和波斯語網站,僅是義大利語網站數量的一半,是日文網站數量的4分之1。

在中國,網站數量和內容的減少除了舊檔案建檔困難、成本高昂外,另一個原因是政治。

在習近平威權、民族主義治理下,網站面臨更大審查壓力,轉而透過不存檔讓舊內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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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裔美國紀錄片製片人王男栿即在2週前發現,中國線上資料庫『豆瓣』和微信上有關她及作品的頁面皆已消失,『我感覺自己身為歷史的一部分被抹去了』。

記者出身的中國異議人士長平(張平)也表示,他受到的壓迫比預想中嚴重許多,尤其當他的「微博」帳號在2021年3月被刪除時,他感到悲傷和憤怒,因為上頭不僅有300多萬名追蹤者、數千則發文,更記錄他10多年的生活和想法,內容除了關於時事、歷史、政治,也有個人思考,『我感覺我生命的一部分被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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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出身的中國異議人士長平(張平)也表示,他受到的壓迫比預想中嚴重許多,尤其當他的『微博』帳號在2021年3月被刪除時,他感到悲傷和憤怒,因為上頭不僅有300多萬名追蹤者、數千則發文,更記錄他10多年的生活和想法,內容除了關於時事、歷史、政治,也有個人思考,『我感覺我生命的一部分被剝奪了』。

長期駐中的美國記者兼作家張彥(Ian Johnson)表示,儘管網路經常被認為有些膚淺,但『如果沒有這些網站和內容,我們就會失去部分集體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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