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暑假的光戰:月霜影
【原創|九十九夜】
母親節?
過完暑假的光戰:月霜影
——「母親」究竟是什麼?

隻手撐頰,當夥伴談起家人時,這是我第一個浮現的問句。不,當然不是指定義問題,「母親」的生物學解釋我知道,社會功能亦同。

我看過生產、看過哺育,但「母親」不是與我有關的名詞。我無法想像擁有母親會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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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迦想不起來自己的媽媽是誰嗎?」紅髮精靈雙手捧頰,話題繞回到我身上。

「與其說想不起來,不如說完全沒有記憶。」想不起來代表發生過,只是忘了,但沒有記憶是指從一開始便不存在這段時間。
雖然甦醒時刻已經遙遠到模糊不清,但用力去回想,還是能想起片段,至於母親、父親、兄弟姐妹這類血緣,則是一片空白。我不大確定當時有沒有問過其他不死的狀況,不過我知道其他人與我不是血緣「家人」。

他們當然是我的族人——至少他們是僅存十九個與我一樣,無法死去的存在——但情感比較類似同族,而不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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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跨越這數千個年頭,我們相互碰面的次數湊不湊得到一個百年,我自己也不記得。但我連活多久都沒有計算了,數字不代表任何事,大家肯定都還在這世界好好活著

「你們果然很奇特。」對不死的未知充滿好奇,潘狄妲給出評語,「雞生蛋、蛋生雞是個問題,卻無法應用在你們身上。」
「這麼說來,我們既不是雞也不是蛋。」沒有生也沒有死。
我朝她聳肩,無奈地笑了笑。

「不過你們都有父母吧?你們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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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普通的?」依蘭偏過頭沉吟片刻。精靈雖然活不了我們這麼久,但也夠久了,我沒有見過她的雙親,說不定有滿千歲?
會在大陸走跳的精靈多半年輕,年長精靈更習慣待在故鄉。

「『普通』是指?」
「對我很放任?雖然我去學詩歌時他們蠻訝異的。」依蘭轉頭看向另外三人,「伯納德的父母呢?」

「我?」獸人蹙眉,原先似乎不想參與這個話題,但被依蘭點名了,「……他們很囉唆。但我是族長帶大的。」
「是你們部落的習俗嗎?」我好奇。
「……因為我是下任祭司。」他說完後便緊緊閉上嘴,整張臉垮下來,表明拒絕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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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稍微聽伯納德提過,因為魔法天賦而被選為祭司。不過我們都沒有問他為什麼離開故鄉,遇到他時,他已經獨自旅行一陣子,有一餐沒一餐的。

我原本還困惑為什麼有天賦的魔法師會窮成這樣,後來發現他沉迷於購買法杖,一切便有解。

「那潘呢?」我跳過瑞絲,先問個安全牌。
矮人挑起眉,瞄一眼一旁的人類騎士,目光才回到我臉上,「他們沒什麼特別,專注於手工藝,依你的話來說,是典型矮人。」
「我也是看過不擅長手工藝的矮人的。」矮人的天賦是專注力,只是我不曉得是基因遺傳或文化氛圍,多數矮人都喜歡敲敲打打。

「那他們是怎麼照顧你?」
父母都是可以用「普通」帶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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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擅長製作弓箭,所以我的弓術是跟她學。」潘狄妲回答得不太對題,但我從她的眼神感覺到,照顧就是照顧,包含吃喝拉撒睡。

「我的雙親很嚴格。」瑞絲淺淺一笑,主動加入話題。

我沒有想問她,是因為我們知道她是王族後裔,不難想像她的離開,背後原因多複雜。
我遠遠見過她的父母幾次,在王城慶典時,但光是看過的確不曉得會怎麼教育孩子。

「他們會逼迫你?」
「我想是標準很高的意思。」依蘭補充,「會上很多課程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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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絲是我們隊伍裡最禮貌、最懂禮儀的人了。
跟些難纏委託人談判時,我們通常會派她去,貴族才懂貴族那些潛規則怎麼運作。

標準很高的雙親……
我能想像一些聽過或看過的範本,不過很難感同身受。

「這樣有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潘狄妲淡淡反問。
「聽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可能因為聊得很淺,我沒有感受到他們跟他們父母間的情感流動。

「要突然提起什麼,可能需要想一想,畢竟是出生時即會擁有的存在,雖然未必能順利親自養育。」依蘭皺眉,但經她一提,孤兒院裡的院長與照護員確實擔任「父母」一職,完善父母應當承擔的社會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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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學層面確實有誕生即象徵有生育者。

太過稀鬆平常,反而很難馬上舉例,我點點頭,倒沒有要琢磨這個問題過久。
就算想破頭,也不是我會突然獲得的東西。

但要說類似「母親」職位的族人嗎……?
好像沒有,用「導師」形容會更接近,畢竟我們沒有位階,被稱為「賢者」的那位不死僅是分享她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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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雖然沒有血緣家人,但我現在有一群還不錯的夥伴。
我環視其他四人,自顧自地笑一聲。

「來排夜班輪班吧,明天就能進城了。」
我對現狀沒有不滿,這樣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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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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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親節好像有關又好像沒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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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可以弄個一棟統整樓給奧爾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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