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131地縛靈
[成御] 羯磨
* birthday present for 蒼蒼⚖️10.12逆翁う7

--朋友是什麼呢?

大概是夕陽西下時奔跑在河堤旁,身著吊嘎心不在焉的傢伙扭到腳踝順著草坪滾落下去,兩人一看不妙跟著跑下去,伸手正要拉人卻反過來被笑瞇瞇沒一點正經的臉給拉進溪流,渾身濕透,卻不好當場翻臉,且不可否認心底有一塊悄悄地萌芽。最後在看見另一人平時總向後梳的髮型垂下,蓋住雙眼找不著方向,嗆了好幾下水時不小心笑出聲。罪魁禍首也順著氣氛哈哈笑,隨後迎來兩人氣憤的制裁,又是潑水又是抓腳,跌得滿身瘀青又沾滿河底泥沙。
直到父親等不到人,沿著回家路徑找來時,滿臉無奈卻寵溺的笑臉先自後車廂翻出毛巾給三人簡單擦擦臉,重見光明。
「怜侍,該和朋友說再見了。」
彼時小小的人方知曉,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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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的世界,原先只有爸爸抱起自己的臂膀是一切的世界擴大一步,多出一塊,分給所謂「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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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在隔著電波無法確定對方身份,一切真實毫無保障,僅憑臆測的電台主播聲音,一字一句聽見大將軍主題曲播放的宣告時,無來由地相信這是專屬於己身的訊息。
空口說話,拿不出證據,可那時的他曾以為即便分隔兩地,即便不知未來有無相見之日,即便不知順應現況的生存該何去何從,連明日理所當然吃飽穿暖,擁有棲身之所,理當存在追尋夢想的前方這等,不起眼又細微末枝的明日毫無保證。即便如此,他也曾默默在心底想過,從未告訴任何人,在老師面前對這份不具實體的感情難以啟齒,同樣無法對笑容滿臉,朝自己投射清澈期待的女孩言說。
他相信這份友情不會隨著時間與空間磨滅,時光場合宛若細沙緩緩覆蓋,終究是溫柔的淡出,可空間上,一瞬間的告別甚至來不及傳達,往原先鐫刻的印記狠狠刮去,傷痛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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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在他好不容易通過考試,獲得檢察官資格時,向狩魔豪致意,感謝多年以來的培養,宣示今後會成為不負正義之名的檢察官,不會令任何一個罪犯逃脫。低下頭,深深鞠躬,在平時不會輕易被允許進入的書房,狩魔家大宅最關鍵的心臟處,之於這個家的每個人都有特殊意義。
無法看見狩魔豪表情的御劍維持姿勢,久久未聽老師低沉而具重量的聲音喊他起來,自然也不敢動。
那日宅院外下著瓢潑大雨,雷電交加,似乎注定不是適合慶祝的日子。
「御劍怜侍,抬起頭。」
「……是。」
依言,挺直背脊,對上恩師眼神。
卻遠遠不是他所預期的任何一種反應,欣慰也好安心也罷,可此刻,隱隱自男人幽深的面容上所見到的卻是慍怒
「別把法律當作奪回正義的工具!別癡心妄想打贏官司就能獲得你要的結果,別將你那小孩子扮家家似地笑話搬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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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做這一切有何意義!老師!」
狩魔豪站在書桌前,上頭的大理石雕塑潔白無暇,男人重重拍桌同時窗外電閃雷鳴,御劍艱難地嚥下口水,唯獨眼神未曾逸開,直勾勾地著他的崇拜、敬仰乃至獻上在此之外,顯得多餘的奢求。多希望那人也能有一次,只有一次也好,以相似的目光回望此身。「那我問你,贏得判決後喪失的生命能復活嗎?」
「法律終究是後話,是事件發生後方可展開應對,早已來不及,最多能將人命衡量為刑罰或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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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自己想想吧,御劍伶侍。」狩魔檢察官立直身姿,縷好衣領,側過身,半張臉隱沒於陰影下,無可言說,無從尋找線索,一切尚在沉睡,超出人類力量所能及,自此地不可能看見的月球背面。緩緩地,一字一句如同宣告判決,面無表情。「你認為你父親值多少錢?上吊一次?還是要上電椅才夠?」
御劍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啊,他想找出兇手,想為那個在地震時縮在桌腳,幼時的冥每每擔憂到一張小臉皺在一塊,無能為力只得站在原地乾著急,無力亦無能的少年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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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揪出犯人是為了伸張正義?否
欲將真兇送入大牢是為了慰藉父親在天之靈?否
不過是為了自己,為了過去打不開的結,成了領巾緊緊繫在脖子上帶來溫度,卻又如同枷鎖。
「相信被告有罪,不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和相信當事人無罪,拼盡全力辯護,這是盲信!是執著!只是工作上的份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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縮進被窩裡,雨滴仍打在窗上,劃下不間斷的水痕,於心於身,甫又想起兒時的自己,在父親離開的第一年,每一夜,蜷縮起身,盡力壓縮自身存在,許願著乾脆不再存在為好,下一刻用力否定這則想法,想著父親,想著回憶裡逐漸模糊的朋友的臉,卻終究是過去了。
緩步而下,倚著扶手,自二樓書房走下樓梯。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
終究是過去了,每邁出一步,便距離過往更遠,父親愛不足以支撐他長成大人的時間,河裡胡鬧小子的笑容不夠他一路惦記。直到法庭上,面對面重逢那時,御劍不大確定,自己是否認出那人的臉和名字。
大概是記得的,少見又特殊的姓氏和誇張的髮型,想不記得都難,可他早已不在乎。假如正義公平並非真理,愛與相信不是唯一價值,那將一切深深刻在心裡,到頭來也是徒留鮮血,意義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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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海邊小屋窗外正在下午,室內打呼聲很吵,四個大男人睡在大通舖,而糸鋸明顯睡姿很差,不安分的腳向外勾住矢張惹得對方夢裡不忘掙扎,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打上御劍的臉,直中鼻樑,同風雨聲叫醒這時間本該熟睡的檢察官。
也不知矢張突然想到什麼,提議兒時三人趁此機會一同出遊,成步堂自然帶上真宵,真宵表情天真爛漫,雙眼發光說再一起叫上御劍檢察官姐姐吧!然後做為慰勞和隨行苦力,御劍則順便約了糸鋸,一行人浩浩蕩蕩,開著租來的箱型車前往海邊。
穿過隧道眼前豁然開朗時正是寶藍色的滿目大海,眾人驚呼,恨不得將一切美景盡收眼底,記在心裡。可御劍瞥了眼身旁駕駛座上的男人,想了想,一路負責開車的成步堂可能分心不了多少,側過身,納入背景,將駕駛連同碧藍色的汪洋一同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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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窗戶透進夜色,經過窗上洗刷的雨流折射,成了海色本身,不斷漂浮,形狀不定的光暈抖動著一刻未曾停歇,眾人彷彿沉睡於海底安眠之處,總算能睡個好覺。御劍揉揉發疼的鼻樑,沒說話,捨不得打破此刻寧靜,室內三名男子的打呼聲則暫且忽略不計。
撐起身體,轉向側面,成步堂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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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朋友的回憶走不過10年,在此之上的關係呢?
御劍無法確定,尚未發現有力證據,一切尚待檢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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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10.12逆翁う7
我要那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明天睡醒再看但還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蒼蒼⚖️10.12逆翁う7
討厭啦怎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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