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ene 13：往碧鐸某棟華廈的路上

「格調這種東西，沒有點生活餘裕是絕對長不出來的。」

分館大樓旁的連鎖麵包店臨時遞補了新的工讀生，與前一位老是病懨懨的模樣大相徑庭，是位很有朝氣的妹妹。她笨拙地將錯誤的找零算好，指尖碰到克拉拉掌心時靦腆地笑了笑，活力十足地祝她有美好的一天。

步出自動門，嘲諷似的，雪花紛飛的美麗街景迎頭敲了克拉拉一記悶棍。

她煩躁地往目的地邁開步伐，夾著午餐紙袋，騰出手來取隨身酒壺，邊走邊飲了口濃醇的威士忌。一道鄙夷輕哼從身後傳來：「酒鬼依然。」

克拉拉連停下腳步都懶。

「跟著酒鬼幹嘛？」

「我是代表議廳去探望布洛迪執行官的，只是同路，沒有在跟著你。」伊雷娜用淡然的口吻強調。「聽說做家訪時，他為了保護你受了挺重的傷。」

「保護？他那叫蠢。我明明可以避開要害，他硬要用那細得跟枯枝一樣的手臂去接球棒——跟了我一年多怎麼還跟個菜鳥一樣？」克拉拉忍不住牢騷，又灌了一口酒，不耐地擺擺手，「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總之我可是保下那小子一命。」

她們一前一後穿越馬路，號誌燈在走到一半時轉紅了，由於克拉拉沒有回頭，她不清楚那個煩人的執事有沒有跟上來。這女人總是管得太多。

碧鐸零壹大道筆直而寬敞，幾個街區外的祭壇熱鬧依舊，襯得這頭的住宅區格外寧靜。一直到彎過十字路口，那棟全碧鐸視野最好的華廈出現在視線，沉默才再度打破，伊雷娜溫文的語調近乎冷漠：「這真是全碧鐸最不可能有毒蟲的地方。」

「哦？」

「最近在黑市流通那款致幻性強、成癮性極高的藥物，對這裡的住戶來說只能算得上是粗製濫造的低劣助興劑。憑他們的社經地位，要追求刺激與迷情，永遠有更高雅的選擇。格調這種東西，沒有點生活餘裕是絕對長不出來的。」

「你是指銀杏街那家人嗎？」

伊雷娜發出了一聲在跟傻蛋對話的悠長歎息。克拉拉必須再給自己灌上一口威士忌，才能忍住不回頭去跟她吵架。

「那對夫婦是極端例子，這已經不是格調問題了，是人格問題。」

「這我倒是同意，那男的完全是病嬌。」

克拉拉回想起稍早跟阿爾冬娜整理案件始末的報告，一陣怒意悶燒起來。「老婆外遇生子是有不對，但家暴就是給我去死，更何況他還用那毒藥膏來精神控制他老婆，賣了別人的孩子然後逼她生自己的小孩，根本他媽的變態神經病！」

「這大概是極少數我們能有共識的時刻，希弗斯坦。販賣嬰兒——即便聖母垂憐，也無法饒恕這種違逆倫常的罪。」

「真可惜，」克拉拉放慢腳步，回頭挑釁一笑，「虔誠如你，帕爾卡，終究不是執法人員。尤其犯案的還不是血族，更沒有樞密院置喙的餘地。」

伊雷娜並未改變步伐，轉而與克拉拉比肩同行，順手將短髮撩至耳後，仰頭瞅了過來。

「你才是過於短視天真，血族在這些案子裡無所不在。不是很愛看影片嗎？現在光是討論那些裸著身子到處竄的毒蟲就有一堆上了發燒，這起嬰兒失蹤案也間接跟那毒藥膏有關，難保其他案件背後沒有更多血族涉案的證據。這個社會正在加速腐壞，血清羅醯胺的供應來源是加劇不公不義的元兇之一，你說，樞密院難道該置身事外？」

克拉拉搖頭低笑：「我都忘了你是要成為佩環樞機的人。」

「擁有樞密院最高權限，制定決策、領導四廳，才真正具備改革的能力。像賓比麗特指揮席那樣聯合議聽跟誨廳推動半吊子的科普教育，暗地縱放血族，無法根除吸血種在社會落下的病灶，這是我的看法。你有異議可以直說。」

「怎麼會呢？」克拉拉蠻不在乎地灌了口酒，晃晃瓶身，「我只是個酒鬼。」

「⋯⋯無可救藥的酒鬼。」

原本紛落的細碎雪花不知何時成了鵝毛大雪，在雪境的春日時分尤為尋常，但克拉拉實在非常討厭這樣蒼茫的雪景。她真該永遠離開這個國家，卻可恥地放不下回憶，只能遠遠逃離白雪皚皚的赫峰大雪山。

伊雷娜在大樓的陰影裡環住她的頸子吻了上來。

午餐紙袋啪一聲落地，克拉拉扔開半空的皮革酒壺，反摟緊了對方的後腰。唇舌交纏之間，女人身上揉合柑橘、木質玫瑰與麝香木的氣味占據嗅覺，暈開她在遇見絲凱前被酒精麻痺的記憶。她們熟知彼此的身體，能解消慾望帶來的乾渴。這種互相厭惡、攜手合作、各取所需的關係——雙方都尋求的關係，令她想念了。這些時日來，克拉拉第一次感到近乎平靜。

手機震動了兩下。

伊雷娜毫不留戀地推開她，拭拭嘴唇，嫌惡地吐吐舌：「該死的威士忌。」

「謝囉，你的香水也不遑多讓。」

克拉拉用力搓揉鼻子，低頭已讀了雷寇的訊息。她拾起酒壺與午餐紙袋，頭也不回地進了大樓，身後的腳步聲沉穩地跟了上來。

？？！！？？！！（差點沒拿穩杯子）
正想說伊雷娜也太辣了吧結果她們竟然！！！！太辣了吧 （失語

唉唉哎前面激烈爭辯最後親在一起豈不是一種angry s_x（過度滑坡）張力太強了喜歡...

天啊出乎意料之外的發展，但是好耶(好耶)

！！！！！從潛水狀態被嚇到炸出水面，總之有夠香 好辣!!!!!!

哎唷
雷寇的手臂啊…你乖乖做英雄救美的美，現在受傷要強制休假了

克拉拉和伊雷娜 她們的唇槍舌劍好看，親親也好看。

被突如其來的香味香得措手不及 我怎麼不能按100次愛心

EC ' ᴍɪʏɴᴍ : 這個表符好好笑XDDD 別焦掉啊！！！（爾康手
謝謝Miynm中還因為我沒上標主動打碼⋯⋯這種程度的親親⋯⋯不需要上標的對吧（對吧（雖然她們兩人腦內應該有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EC｜István : 感謝支持（？？
她們可能不一定會開心畢竟討厭對方XD 不過做這種事倒是熟練⋯⋯：）

瑞瑟丘｜郭曼特 : 啊啊郭曼特中你好！憤青小粉絲在這裡斗膽握手（握手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炸出來了www 她們只是colleagues with benefits（甚至不是friends）很開心有香辣到（？

EC-維奧娜/博克 : 博克中好暖我幫你轉達這份關懷給雷寇
那兩位的唇槍舌劍我為什麼現在後知後覺才想到這很雙關（大笑

ᴍɪʀᴀɴᴋᴇʟ.ɴ. : 謝謝M.N.中的支持（比愛心
沒想到這兩隻互看對方不順眼只當彼此工具人還能散發香味我很感激 （可能有些費洛蒙的部分）

（被出乎意料的發展炸出來）
充滿衝突卻又有著共識和默契，最後那段互相嫌棄對方的味道好香辣又好可愛

啊啊看她們從拌嘴到親吻真是香死我了 ....！！擁吻之間迸發的熱烈和細節描寫的好美，而且看到她們腦內有腦內不宜的畫面也太可愛了！！！忍不住想大喊謝謝謝謝克拉拉中（被拖走

初次留言，也不小心被擠出來的(?
最後那邊真的 ……

【企間休眠中】 : （接住被炸出來的雙子中！
很高興有寫出她們針鋒相對但又有默契的感覺，重點是抒發（？）完之後一定要找地方嫌棄一下對方才行

EC❄️雷札路斯 : 這波除了炸出許多可愛的留言還有可愛的表符www
不用客氣我也是寫著寫著突然眼前一閃啥也看不見
在這種狀況下能呈現出美好的細節敘述我也很開心謝謝捧場

EC| 克奈緹娜/恩索 : 歡迎克奈中（用力揮手
原本寫完最後懷疑了一下人生但是能用閃光彈炸出初次見面的朋友我覺得很值得！克拉拉犧牲得很值得！（克拉拉：wtf？？？

兩種唇槍舌劍（哪樣）我都喜歡欸........明明很衝突但是又很有默契的兩人太讓人喜歡了！（collegue with benefit甚至連friend都不是我笑出來ＸＤＤ）

EC｜郊狼與杜賓犬 : 我真的是瘋狂幫大家畫重點～～ \連朋友都不是的關係/ ～～她們也不是那種宿敵的相愛相殺，我個人覺得很奇特但的確莫名很有吸引力（各方面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