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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錨星組/文噗】

  ▪來自Abyss趴囉。
  ▪有血腥描寫。
  ▪原作劇透注意(大概到動畫進度)

  費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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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覺得自己受了刀傷。


  一開始,他能感覺到每一道傷口,特別是第一刀。

  他原本毫髮無傷又完整──至少他記得自己曾經有痛苦以外的感受──然後那份完整被刀刃──那個小偷──偷走了。穿刺的感覺是最糟糕的,有什麼東西自他體內竄出,佔據他的意識,扼住他的喉嚨。

  他倒向地板,狹窄的艙房內冰冷金屬地板刺痛他的臉頰,玻璃窗外的景色在急速上升之下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大聲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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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著蒼藍色眼眸的人對他微笑。
  你會沒事的,他說。
  「你要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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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強光,無形的刀刃再度落下,更接近他的肩頭,從鎖骨邊擦了過去。然後是他心口下方兩吋之處,內臟被扯出,一刀又一刀,濕黏滑溜。

  下一個瞬間,少年成為了攻擊者。刀柄在他手中起伏,彷彿他一直握著它,他這輩子都在捅刺眼前這塊肉,從出生開始,而且他會在結束時死亡。

  然後少年成為那把刀。他是空中的利刃,喘息著,他是血肉之間的武器,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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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周遭的一切都突然陷入黑暗。
  安靜的、死寂的黑暗,疼痛依然存在,攀附他的神經,沿著他的皮膚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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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已經消失了嗎?」有人說,在距離他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次也失敗了啊,難得有這麼優秀的素材,還以為是親兄弟的話會有機會的呢,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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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滿是鮮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泣,或是他有沒有停止哭泣。

  有個東西自他的衣服裡掉了出來,金屬吊墜,其中鑲著混雜著紫色和紅色色調的寶石,他伸手抓住它。

  「這個送你,」記憶裡,溫柔地對他微笑的人,臉龐逐漸模糊。「你看,是我們眼睛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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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將吊墜抱進懷裡,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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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斯‧哈維爾在樹影之間看見人影。

  男人靠著岩壁坐了下來,將繩索收進背包裡,低頭檢查了一下深度計,13,585公尺,他從通過祭壇之後就一直不斷地進行搜索並下降,周遭林立著扭曲的建築、岩石大片崩落的痕跡和他無法辨識的金屬殘骸,覆蓋著某種柔軟的植被,全是只有從母親那裡耳聞過的景色。

  他將精細打磨的白笛收進襯衫裡頭,雕刻的紋路壓著他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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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界六層:來無回之都。
  上升負荷:人性喪失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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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埃米爾在鎮上被擄走已經過了一個月。他知道大部分的人都以為他沒有細想過這件事,也許他真的沒有,但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已經無法回頭了。


  在這麼深層的地方,時間流動的方式變得詭異,他只能用自己進食的次數來計算抵達這裡之後過了幾日──總共六餐。

  他的乾糧與飲水充足,還夠他再撐幾週,在那之前,他得找到辦法利用當地的食物和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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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

  一個月太久了,但他希望要是埃米爾還活著,地上的一個月對他來說沒有那麼漫長。

  要是埃米爾還活著。

  這個想法刺痛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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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突然的動靜讓男人抬起視線。

  右眼植入的遺物讓他能夠百步穿楊,但並沒有增強視力的功能,他瞇著眼睛,模糊地看見樹林之間那個模糊的影子。

  對方已經跟蹤他好幾個小時了,一直待在遠處觀察,似乎並沒有威脅性,他並不想冒著主動接近並引發衝突的風險,於是一路上也只是留心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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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那個身影靠得比以往都還要近。


  他看見一雙歪斜的耳朵,自後方過度生長的原生植物之間探出,然後是紫羅蘭色的眼睛。

  紫羅蘭色的眼睛。

  他拽起背包,猛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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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叢中的身影開始往反方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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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想也沒想,便往前追了過去。

  那個身影比他記憶中還要嬌小,四足落地,在枝椏之間迅速穿梭,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貓科動物,但是他認得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在陽光底下抬起視線來看他,亮色的虹膜閃爍陽光的色調,微笑著說:「謝謝你,費斯。」

  埃米爾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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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找到埃米爾。
  他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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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他喊道,短靴踏在蘚苔蔓生的岩石上,滑了一下,但他穩住身形,踏過一片泥濘的土地,跟隨著嬌小的身影奔跑過一條廢棄建築的走廊,然後那個身影竄上了一階樓梯。


  男人猛然停下腳步。
  一層樓的高度。
  他聽見對方細碎的腳步聲正逐漸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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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斯牙一咬,拾級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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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界的原生動物很危險,肯定也有模仿人類、讓人落入陷阱的能力,畢竟就算是上層的生物,也有類似的習性。

  就算和他記憶中的人有多相似,也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埃米爾向前急奔,踏上階梯,接著,聽見對方在自己身後倒下的聲音。

  他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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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升負荷。
  他一定是人類才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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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斯?」他的名字在他嘴裡聽起來很陌生,他在這裡已經過了多久?一天?一週?一個月?一年?

  他不知道,在這裡的每一刻都像是地獄。

  費斯真的有可能會來找他嗎?

  他希望他來找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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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苦澀、黏膩又喧雜的熟悉感攫住他。
  費斯只要來這裡,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希望這是真的,又希望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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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階梯上的人動了動,往下移動了幾層,然後坐起身,嗆咳著,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鮮血。

  四周炙熱的光線依稀照亮他的上半身,一頭銀灰色短髮散落在頭側、他的鬢角、新生的鬍髯覆蓋的下巴、下顎的弧度、鼻子的形狀、脖頸和喉結的線條,全都訴說著一個埃米爾如此熟悉但又觸不可及的想望。

  然後他抬起頭看他,那雙紅色的眼睛,光線在其中旋轉一圈之後停下的方式,在他眨眼時短暫被銀色睫毛遮住的方式,他轉向他,望著他的眼神,埃米爾看見了他想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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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是我。」他說:「我沒辦法再過去了,抱歉。」他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聲音很輕,但是他的名字喚得好重好重,乘載著每個承諾、每道希望,驅散了每個獨自飲泣的夜晚。

  費斯,他的嗓音,是他的費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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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用毛茸茸的手背抵著嘴唇,動作輕柔,然後垂下手,手心仍緊緊握成拳好讓它們不再發抖,他的心臟以一種狂亂絕望的方式怦怦亂跳,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他想要呼吸,卻無法順利辦到,他全身上下一根骨頭都不剩。

  「費、費斯,」他輕聲說,一個念頭刺進他腦海。「這樣你回不了家了。」

  男人的微笑仍留在嘴角,「你可以過來嗎?」他的語氣平靜而又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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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猶豫了起來,但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對方,走下階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上升負荷的實驗改變了他的身體,讓他長出毛髮,他的手指變成了爪子,大概就像是怪物一樣,大概很可怕吧,大概——

  費斯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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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到你了啊,」男人說:「我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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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目光交錯,緊鎖著彼此,手指交扣,有那麼一瞬間,四周空氣全然靜止,世界變成藍色的,夏日晴空的湛藍,然後埃米爾哭了起來。


  這是不同於以往的哭泣。

  過去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太熟悉哭泣了,那種壓抑、酸澀、絕望的哀傷,哭泣彷彿讓他體內所有緩緩侵蝕他的情緒逐漸佔據他,他每一次掉眼淚,悲慟就不斷累積,直到他無法承受,連哭泣都辦不到,只能躺在原地,閉上眼睛,希望自己再也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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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是不同於以往的哭泣,這是好的那種哭泣,可以將蟄伏的晦暗情緒全都宣洩而出,讓它們永遠不會再回到他體內的哭泣。

  費斯拉著他的手,將他拉進自己懷中,擁抱他,他聞起來很糟,全是泥土、汗水和雨水的潮濕氣味,但是他的胸膛很溫暖。

  埃米爾的耳朵抵著他心口,他能夠聽見他的心跳聲,急促、穩定、貨真價實,他抓住他胸前的布料,將自己整個人擠進費斯的懷抱之中,緊緊擁抱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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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斯‧P‧哈維爾

  現年28歲,黑笛探窟家薇蘿‧哈維爾的兒子,同時也是母親的徒弟。

  十歲出頭就開始和母親一起進行探窟活動,關於在深淵生存的知識淵博,是獨當一面的探窟家,喜歡研究深淵的藥草和獨特的植物生態系,擁有下潛至五層的實力,但獨自一人下潛的話通常喜歡待在二層,對於繼續往下探索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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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歲那年,在一次和母親探索五層的行動之中發生了可怕的意外,薇蘿成為了兒子的生命迴響之石,費斯成為了白笛持有者。

  但是費斯回到小鎮之後再也沒有下潛探窟過,成為了小鎮上的藥師。

  一級遺物必中之弓(Failnaught)和無盡之箭(Infinity)的持有者,能夠精準擊中所有能肉眼看見的物體,因為使用其能力必須將遺物的一部分嵌入體內的關係,右眼和右手有外觀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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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爾‧梅里拉

  現年14歲,小鎮裡商販家族梅里拉家的小兒子。

  某次和二哥出門時被綁架,賣到五層做上升負荷的實驗,二哥替他承受了雙倍的詛咒,埃米爾則成為了貓咪型態的生骸。

  實驗結束之後理智暫時崩潰了,被以為神智在實驗過程中已經消失,所以馬上被捨棄了,輾轉流落到六層。

  在慘劇終末之村生活,會跑出去搜刮探窟家的遺物或物品交換價值,勉強能溫飽。

  實際上,在轉化成生骸時因為「想回到所愛之人身邊」的強烈念想而獲得了深淵的祝福,但是後來和費斯重聚之後才觸發,觸發之後便能夠追蹤費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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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長啊(幹

噗首避檢索,是腦子一熱和五那討論的來自深淵趴囉,腦子一熱寫了快三千字(神經病)好喜歡原作在絕望的基調裡充滿希望,作者真的是變態()

第一次這樣對米貓,內心很過意不去但他們有相聚,費斯會保護好他的……米貓一開始真的是理智喪失了,後來是看到費斯送他的吊墜才平靜下來。

&費斯真的回不去ㄌ,六層ㄉ費米happy life(幹)

好想討論更多來自深淵趴囉,在此拋磚引玉
❀五那❀
(先留這個以示我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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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那❀ : (抱你)(罪魁禍首)
✨Vega✨
好...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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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ga✨ : 費斯找到貓ㄌ……不痛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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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移駕去五那ㄉ噗看生骸貓,可愛死
ㄈㄩ今天飯少備份了ㄇ
那個絕望裡有一點光的感覺超好看 而且是在深淵這種絕望集大成(?)的地方找到彼此又更深刻ㄌ 費斯要抱好毛毛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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ㄈㄩ今天飯少備份了ㄇ : 覺得雖然很絕望但是至少有彼此就……可以互相依靠的感覺很好好QQQQQ 費斯會抱好貓貓ㄉ再也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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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關於費斯植入的遺物的設定補充:

必中之弓(Failnaught):遺物本體是一把獵弓,費斯右眼眼周的植入物是遺物本身的一部分,持有者必須將遺物植入自己的身體才能使用,否則就是一把普通的弓而已。
可以讓人射中任何肉眼看得箭的東西,一但鎖定就有追蹤功能,就算箭離弦之後目標移動到遮蔽物後方也能射中,但瞄準與鎖定需要時間,而且持有者一定要看見目標,所以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是沒有用的。

無盡之箭(Infinity):和Failnaught成對的遺物,費斯右手食指和中指上的植入物,能夠產生類似弱化版歸還樞機之光那樣的光箭,可以讓費斯在拉弓弦的時候直接產生箭矢。範圍殺傷力不高,但穿刺力很強,箭矢本身射出之後會在三分鐘之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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