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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

「仏界易入 魔界難入」
──品子這次唸出聲來。禪僧的話含意雖然難懂,但是佛界容易進入,魔界不好進入,似乎是說反了。然而,當品子看著這幅字並唸出聲時,也若有所悟了。在這無人的房間裏,這句話彷彿沛然存在著。一休的大字,宛如活生生的眼睛,從壁龕中睨視著周圍。
川端康成《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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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渡谷老師,我看完《美麗與哀愁》了啦。」

佐渡谷 老師告訴她,這是只屬於杠巴来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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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鈴聲響起,天空隨著日落漸漸染成了橘紫色。學生的喧鬧聲離主校舍越來越遠,走到了回家的路、走到了與朋友相伴的路。斜陽拉長了影子,在走廊上駐足,遲遲不願離去。

昏黃與陰影相間,彷若無人彈奏的鋼琴。

少女從靜謐中走來,雙手握著書,腳尖靜悄悄地踏上了琴鍵,奏響屬於她一人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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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的樂譜藏著秘密,少女輕敲門板三下,樂曲戛然而止。

杠巴来拉開了敞門。

「佐渡谷老師,我看完《美麗與哀愁》了啦。」把書本往自己臉頰旁湊了湊,僅僅露出的雙眼對上了那人的視線。

佐渡谷老師告訴她,這是只屬於杠巴来的約定。
佐渡谷
佐渡谷鮮少接觸音樂,但擁有著高尚品味的雙耳總是能分辨何謂真正能餘音繞樑的美好樂音——正是那一聲聲動聽的老師、老師,總是叫的他心底發癢,像輕扶過簷畔風鈴的風。

少女啊少女,愛之如愛我⋯⋯他在心裡叫喊著,鼓譟的心在小小的皮鞋踏入門扉時幾乎都要衝出那副違和的皮囊——

「杠同學」,他輕聲喚道。


什麼時候能脫下那件礙事的衣裳呢,他想著,什麼時候能用手指輕點她腰窩呢,他想著,什麼時候能順著脊背一路探尋呢,他想著、他想著,想著這真奇怪,為何腦中浮現的美景已經快將他逼入瘋狂,但嘴上仍得談論著川端康成?

「《美麗與哀愁》確實是本好書。」
「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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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杠巴来稍微鼓起臉頰地撅嘴,又輕輕歪頭思索著,「不愧是第一位拿到諾貝爾文學獎的日本人嘛⋯⋯真是漂亮的文字呢。不過好像能理解為什麼爸爸沒有給我讀過了?」

「畢竟是如此悖倫的畸戀。」少女一把拉開椅子,手包著裙褶坐上,說話時不忘把垂下來的髮絲別到耳後。

「⋯我沒有要譴責這種愛戀的意思就是了。」配合著話語地翻開書,眼線看向紙頁唰啦唰啦地落下,又像是鐘聲般咚的一聲合上。

「但佐渡谷老師又是怎樣想的呢?」

如同家貓般愜意地將雙手置於書上,修剪得圓潤的指尖,略微傾前的身姿,連帶望向對方的眼角都似一抹新月。

該入正題了。
佐渡谷
他看向少女落下的柔順髮絲,近乎沈醉地看著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抬起、看著那張姣好的乖巧面容上垂下的眼簾。川端康成對於筆下的女性向來都是以寫出難以承受的悲、進而呵護疼愛的⋯⋯身為男性,佐渡谷認為他們在某些程度上擁有相似的心思。

但若要說及呵護——

「⋯⋯」他笑了笑,視線自少女如翠玉般的瞳眸移向他處。

要不是扣至頂端的襯衫布料無時無刻不摩擦著他的鎖骨,他肯定會頂著這副道貌岸然的皮囊讓對方無瑕的肌膚染上自己的色彩、讓她臉上那輪彎著的新月下沉、墜落到無人能及的深淵⋯⋯他會讓她痛苦、接著享受、接著痛苦的享受——
佐渡谷
「愛有著不同的面貌。」他思忖了一會後開口,吐息間換了換桌下翹著的腳。
「而且有趣的是,它如此明朗⋯⋯卻永遠都只有身在其中才能理解。」

因為沒有人能比他更能體會身在溢滿罪惡的涅槃是何等樂事了呀,他暗道,只覺對方的問題如同那具誘人身體,十分可人。

「杠同學有體驗過這樣子的愛嗎?」他輕輕的伸出手,將寬大的掌至於與書十分相近的位子。
「只有自己能理解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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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對方的動作看向自己的雙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能理解呢⋯」杠巴来一邊自說自話,雙手一邊摩挲起書背的形狀,連帶桌上的倒影也隨之輕輕飄動,彷彿有種影子在撩撥手掌的錯覺。

「在夢裡感覺到的愛意⋯就此當真的話,會很傻嗎?」少女的順著疑問輕側頭,「⋯我很好奇老師會怎定義這種愛啊。」她從下往上地直視著眼前人,僅僅露出的眼眸對上了那人的視線,彷若黑夜般的雙眸映著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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