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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定交流】

祭前採買與事件後餘日 / EC I 密米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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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獻祭中具有聖母披飾織藝競技的活動,儘管她並非虔誠的信徒,遠隔十年沒有參與這個活動,以懷念為前提參加倒不是什麼壞事,就當作玩樂也好。

樁椰抱著一大包牛皮紙袋,亦連身旁灰狼嘴裡也有一包,剛採買完的人有些艱辛的要往月台去,只是她手都要軟了。

這已經不是能肆意玩樂的身體了——

「巴塞你不要走太快……」體力並沒有說非常好的人緩步上爬,身旁行經的人光是看到她這個模樣就遠離了些(當然也可能是灰狼的關係),三十好幾的女人舉步艱辛,絲毫沒發現袋子裡有東西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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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躑BZ確認物品
紅:一束粉紫色系的乾燥花
黑:裝有各式色彩緞帶的提袋
藍:一片完整乾淨的蕾絲頭紗
綠:衛生棉。
EC I 密米爾
密米爾做為樞秘院的一分子,儘管他對敬獻祭沒有什麼工作上的義務,但熱愛工作如他,還是主動幫忙採買了些需要的物資。

敬獻祭期間某些地方的交通不太順暢,他想了想,還是選擇往月台的方向前進,才踏上兩格階梯,便有 (bzzz) 至上而下滾到腳邊。
EC I 密米爾
「……噢、」密米爾只愣了一秒,便趕緊彎腰阻止掉出的緞帶卷繼續往階梯下滾。

是個小而精緻的紙提袋,裝著好幾款彩色的漂亮緞帶。

「嘿、前面的小姐。」這會還不是上下車的時段,樓梯上沒多少人,他拾起掉落物,小跑著上樓,嘗試追上前方抱著一大袋物品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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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似乎有人在叫她。

可能掉了什麼東西——的想法在樁椰腦海中閃過,實在很想就這麼回過頭對上來人,但手裡的東西已讓她有種我現在轉身絕對會把手上的東西都落地上的預想,她只好有些慌亂的喊聲:「啊、對、對不起!」

速度(dice20)的使盡所剩不多的腳力爬上頂階檯面。

完全沒想到在對方的眼裡自己看起來正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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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米爾眼看就快追上對方的腳步了,正放慢速度想好好歸還東西,誰知下一秒女子直接加速上樓,自己還莫名其妙收到了一串道歉。

他一臉懵的愣在原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手上還舉著一個很違和的亮粉色提袋。

大概花了 (dice10) 秒才回神,繼續上樓的步伐,畢竟一個成年人擋在樓梯中間,對其他人來說也有些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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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真的要死了。

好不容易上樓,樁椰沒力似的跪坐在地,如敗者的姿態垂喪腦袋的模樣莫名有些滑稽,提袋什麼的也不管了任憑物品散落;那頭顯眼的灰狼倒是沒受什麼影響,頗有活力的在她身旁繞來走去。

看起來要累壞的女人轉過頭,朝著剛才所聽見的聲音望,終於看見什麼物品被自己落下。

「不好意思……那個……是我的……」氣若游絲,女人披頭散髮,要不是她的髮色不如大部分人來得深濃,身穿紅衣裳,那副模樣也足夠嚇到不少人。
EC I 密米爾
「啊……」沒想到一上樓就看見這副場景,密米爾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所幸現在沒什麼人,他也只頓了下,便馬上上前將散落的物品都先裝回袋裡,聚攏到女人身邊擺正。

「那個、你……您沒事吧?」看上去是個成熟女性,他不自覺的帶上敬語,也因不知道伸手幫忙是否會讓人排斥,所以只禮貌地將手懸在空中示意對方可以借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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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喘了會兒她終於能看清來人,青年似乎好心的將物品收拾個整齊,她在疑問句之下點點頭,乘著乾涸的嗓音勉強地吐出幾個字回應。

「謝謝你啊,親愛的。」順著那隻好意上搭,她趁此起身,本來還有些搖搖晃晃的身子則在對方與狼的推動下穩住腳步。「也謝謝巴塞。」

真是的,無論天氣還是人情家鄉的一切都冷死我了。

人兒一本正經的無聲埋怨,要不是有人出手幫忙,她大概能一路不滿到家都在埋怨碧國的所有。

「謝謝你幫我收東西……啊,想詢問您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去,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幫我拿上車。」實在不想麻煩陌生人,然而她的雙手看上去也拿不了東西了。

「不好意思啊。」臉上彷彿有個大寫的歉,樁椰舉起雙手,因舉過重物而壓腫泛紅的指尖不受控的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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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舉手之勞而已。」都市小伙沒看過狼,出力將對方拉起,邊客氣的回應,邊忍不住用餘光瞄對方腿邊乖巧又漂亮的大狗。

「噢、我要往那個方向。」他指向一旁月台的等車位置,會途徑自己所任職教會的車次正閃著等侯時間。

密米爾左右看了看滿地的物品,包裝都很新也很完整,就是數量實在有些多。他撓撓頭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把物品全堆在自己手上,導致現在看起來像個專門幫富婆扛逛街副產物的。

「可以,我幫忙搬上車吧!這種天氣還是戴個手套比較好。」見對方手指都紅了,想著這樣冬天很容易凍傷,他順口建議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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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搓搓發紅的手指,即使家鄉的氣候她並不陌生,身體頗差的人仍是認命地想或許下次出門該放雙手套在大衣口袋裡,以備不時之需。

「那看來我們方向是一樣的,太好了呢。」與對方的行經方向似乎順路,省去自行扛著重物的煩惱,她樂地明顯。「請先生把東西先拿到那邊的椅子,然後,等我一下喔。」

樁椰對著青年攤開掌心示意,隨後自行往月台上可見的自動販賣機去;灰狼則在看到手勢之後待在原地,看了眼拿著主人物品的陌生人,隨後他走到哪,牠便跟到哪。

「我叫樁椰,這個請你喝,你要哪個?親愛的。」人兒拿著兩罐鐵鋁裝飲品回到男子與大狼身邊,朝著對方伸出手,示意著讓人在黑咖啡樺樹果汁拿鐵中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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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躑BZ
紅黑:黑咖啡
藍綠:樺樹果汁拿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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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對方點點頭表示收到,掂了掂手上的物品調整角度,一個人把堆積如山的購物袋放到月台等候區的長椅上。

直起身,小小伸展了下筋骨,一轉頭才發現女人身邊的大狼一直跟在自己後面,他遲疑著往右跨了一步讓出位子,沒想到大狼也跟著往右走了些。

「哦?哦──」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一人一狼對視了幾秒,然後繞著長椅玩了幾圈,才心滿意足地坐回行李旁邊。

「啊、是,你好,我叫密米爾。」聽見聲音抬頭,也起身向女子自我介紹,既然已經幫了忙,他也沒推託,笑著接過對方手中的飲品。「謝謝,那我就要 (bzzz)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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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米爾。」她重述對方給出的名字與其並肩而坐,在一聲鋁罐打開的喀滋聲響後飲了口手裡的樺樹果汁拿鐵;她從前喝過,但味道早已遺留在過去,重拾機會再飲,現在這飲料的美味程度有(dice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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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難喝透頂。

像是什麼東西死掉的味道。

唯一死掉的只有她過去的記憶正在攻擊她,沒人受傷。

賭一個對方是觀光客的心態,選了國內特有的樺樹果汁打算讓人品嚐——想當然青年選了黑咖啡,果然沒人想喝什麼樹汁吧。碧國什麼不產盡產些奇怪東西,到底誰先發現這東西能放進嘴裡的。

「密米爾知道這個嗎?這是我們碧國很有名的樹汁飲品,就是山林間很常看見的白樺樹所產出的。」樁椰憑著(dice10)成的肯定認為對方就是外地人,作為等車殺時間的開頭以此閒聊。「要喝看看嗎?」

絲毫不管瓶口是否被自己的口紅印給沾髒了,她舉起鋁罐朝著青年問聲。
EC I 密米爾
雖然不挑食,在需要提神時也會買黑咖啡,但現在密米爾只小口抿著苦澀的黑咖啡,默默想著可能這個牌子不是自己習慣的,太苦了……

聽見女子的話,他轉頭看向對方手中那本地人最熟悉的配色,記得小的時候挺常喝的,味道大概是(dice20)分。
EC I 密米爾
/???不愧是本地人?
EC I 密米爾
「這個啊,我記得小孩子都挺喜歡的。」他先是擺擺手婉拒,又偏頭湊近了點,確認了是那從小到大都沒改變過的包裝樣子,瞧對方臉色好像不是很喜歡的樣子,適時地補充了句:「大人可能會覺得有點……奇怪?」

「樁椰小姐是外地人嗎?不喜歡的話不用勉強的,很多人都不習慣。」他無奈的笑笑,一臉本地人可以體諒外地人的樣子,這種事層出不窮啦,完全是靠著本地人屹立不搖的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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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我的童年是出了什麼事。

小孩子都喜歡嗎?她怎麼從來不覺得這種東西好喝,先不說植物特有的苦味,似是木皮質的辛香衝上腦門她仿佛天旋地轉。

也可能造物主在製造她的時候在「味覺」這個成份上失手了。

「我是本地人喔。」以為是外地人的青年如此詢問,看來是自己誤會了,在敬獻祭期間這遊客比居民多的時節裡要認出國民還有些困難。

「我是土生土長的碧國人,不過十年前外嫁他國,前三個月才搬回來住,或許口味有些變化。」樁椰又喝了一口手裡的果汁,果然還是沒辦法適應,眉頭一瞬間皺的比山巒深谷還深。

她垂手放棄,握著罐子好不讓自家灰狼打翻些汁水,收攏手臂又朝著身旁青年問:「我是獸醫,診所在反方向山腳下的車站附近。密米爾還是學生嗎? 」

青年看上去挺是年輕,穿著打扮稱得上時髦,她免不了的想。
EC I 密米爾
「欸?原來是這樣啊,歡迎歸國。」這時期觀光客太多了,密米爾也同意很難分辨本地外地人,僅是點頭為誤會致歉後,真誠地歡迎對方回到故鄉。

看好好的臉蛋因為果汁的特殊味道而皺成一團,他也彷彿自己能感受到那味道一樣輕皺了下眉,看來真不是每個本地人都喜歡這種東西,還要再加油啊樺樹果汁。

「啊不是,我在樞秘院的典廳工作。」被說年輕是挺高興的,可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而聽見對方是獸醫更是一臉恍然大悟,所以狗狗才這麼乖嗎?誤會大了。

「咦?但從那個方向來還挺遠的吧?」沒什麼意思,就是純粹疑惑怎麼要跑這麼遠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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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聖母披飾織藝競技』知道嗎?就那個,都回家鄉了又碰到敬獻祭,以前家中長輩有參與過,今年就想親自下海試試看也不錯呢。」她從袋子裡拿出潔白紗巾示意,款式似乎和鎮上四處可見的聖母像上的紋樣相似。

「這是我家長輩們留下的,畢竟用不到,就拿來改改或許能送去參加比賽。」當然的,沒有學過手工藝的她並沒有相關的技能可發揮在編織上,但畢竟年代不同,複合媒材也是能被大眾所接受。

再說聖母之所以叫聖母肯定不會與凡人計較吧。

「密米爾是樞秘願的人啊,最近治安不太好真是辛苦了,四月開始怪事頻傳鬧得沸沸揚揚,你們肯定也忙壞了吧。」想到前陣子趕著回診所的路上剛好遇上事件,雖然對於突發的狀況她並不算擔心,畢竟影響了民生,市井小民如她也有點困擾。
EC I 密米爾
「哦——啊、那個啊,我有印象!」密米爾對做工細緻的紗巾發出驚呼,然後摸著下巴仔細想了一會,終於從敬獻季的各種活動中找出相關記憶,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道:「只有女性能參加的活動吧,所以我也不太清楚細節。」

樞秘院也基本是找女性的修士來處理此類相關活動,他頂多遠遠觀看過幾次那些精美的織藝作品,跟其他人一樣像個凡夫俗子對勝出作品進行讚美,畢竟他對這類藝術沒什麼研究。

「嗯?您指哪ㄍ……唉算了,都挺嚴重的。」他下意識要問對方指的是什麼事情,自己回想了這個月上頭傳來的好幾張公告,嘆口氣,生生止住了細問的念頭。

「樁椰小姐也有遇到嗎?老是發生這種事,一般民眾應該也蠻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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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除了前陣子的遊蕩者事件有影響到我的生活之外……其實影響不大。不過民心慌慌的有感,我的診所內多了不少帶著小毛病就來看診的主人,平時不會如此,大概是大家都緊張到神經兮兮的了。」所以上班遲到樁椰才會如此痛苦,事發當天硬生生留診加班到晚上十點才離開,平時可是下午五點就沒有患者了。

「不過就算擔心受怕,民眾能做的也只有相信樞秘院的大家了,謝謝你們啊。」案件離她太遠,雖然身邊仍有血族的朋友能夠打聽消息,但這回狀況似乎連國內她所知的人脈都沒有突出的想法,人們仍在猜疑中。

無論好壞時節上國內正是熱鬧,潮流底下難說不會有有心人潛伏其中。

「希望事情能趕緊解決,恰好還遇上敬獻祭,偏偏這時候國內遊客正多。」她摸摸乖坐在旁的巴塞,揉了揉那對軟耳,喃喃又道:「時至今日,聖母也只能袖手旁觀。
EC I 密米爾
「啊……」遊蕩者事件,密米爾在心裡複述了一次,雖然不是他的責任,但還是對影響到民眾生活表達了歉意。「我在逛市集的時候也遇上了,當時誨廳的人來的挺快的──不過市集上人很多,大概也造成了不小的恐慌。」

他那時沒有過多關注,把場地讓給專業人員就離開了現場,不知道之後怎麼發展的,應該帶回相關機構了吧。

「我也沒做什麼,只能幫忙把警示的文件分發一下,但我相信誨廳的同事們很快就可以處理好問題。」沒聽見對方的呢喃,但誰都能在他眼中看出對樞秘院的信任,以及因信仰問題對血族先入為主的偏見。「我也好奇血族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動作……啊、動物也會受影響嗎?」

看女子摸了摸大狼,才想起對方是獸醫院,讓他懷疑各位飼主們是不是太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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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動物們不會,倒是寵物的主人會因此繃緊神經小題大作,我想就算是醫院也會有同樣的狀況,就類似小病要大醫,人民一點問題就往醫院跑只想求個心安的狀況。」雖然碧國的醫療體制不至於讓人民過度使用醫療資源,但寵物醫療這種沒有健保的情況都如此了,人類的狀況大概更不用提。

說是這麼說,事件到現在發生還是很沒有實感就是了。

「這幾週發生的事情如果稱得上有人在背後搞鬼可能還說得過去,這叫什麼,陰謀論?不過小民做不了什麼,只能仰賴樞秘院處理。」她只是偶爾聽聽朋友們的討論,客戶間口耳相傳的片面資訊,實際真相還是等大局公佈再說。

不公佈的部分哪天或許會傳到她耳裡,畢竟國家就這麼點範圍。

包含她偶爾會聽見的,聖母傳說並不如民眾所唱傳那般廉潔奉獻。

「擔心受怕時人民只能祈禱,有些勢力非人類所能控制。」
EC I 密米爾
密米爾時不時的點頭表示理解對方的意思,他個人覺得人民出門還是得多注意自身安全就是了,而且危險事件跟敬獻祭又撞上,完全不好意思勸民眾少外出,畢竟大家都期待這樣盛大又能帶來觀光經濟效益的活動。

「我沒有醫院的朋友,不知道那些受害者怎麼樣了,希望沒事才好。」這些事件的後續處理都不是典廳的職責,就算他同是樞秘院的人員,但對於這些事情終究也只能接觸到表面資訊。

「陰謀論?好像、也不是沒可能……?」像是被對方點了個新思路,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又皺起眉頭思索片刻,最後卸力般靠上椅背。「唉,我不擅長這個,交給誨廳同僚比較快。」

他不能,也不敢想除了血族以外還有誰有能力做出這些事。

「大多時候我也是聽民間傳聞比較多,最近有什麼特別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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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最近的傳聞啊……」她想了想,面對樞秘院的人她並非堤防,卻也不到能完全供出客戶提供的消息的程度,有些事情還是自己留著推敲即可。「近期的事件看起來不是單人所為,有人認為這或許是新的團體或流派鬥爭的徵兆。」

當然,這只是樁椰和朋友推敲的可能性,是沒有經過考察的猜疑。

「不過這兒本就偏封閉,資訊都是國內的人們各自謠傳,很多事情或許不是沒可能發生,本來完全堅信的事物說不定是誰捏造的,在真相落實或者被誰闢謠之前,任何聲音都不無可能。」隨人動作,她跟著向椅背後靠,放鬆地闊論看法。
𝔼ℂ°༚ꕥ༚°樁椰
「聖母相關的傳聞也是,有人說唱傳至今的故事是假說,事實並非描寫般神聖寬宏,聖母的為人又是如此。」她以前是相信這些的,相信歷史,相信從遠至今那些族輩們流傳下來的箴言與告誡,相信聖母的偉大與崇高。「這是令人恐懼的,密米爾,親愛的孩子。我不希望從小聽到大的聖典只是虛構,這讓徒有信仰的人該何去何從。」

那口吻分明擔憂,人兒臉上卻不見半點憂愁,倒更像是種詢問。

她只剩聖母這條信仰的繩能爬得更遠,即使她不再信仰聖母。
EC I 密米爾
「確實。」作為本地人也同意這兒的資訊偏封閉,雖然他覺得這也沒什麼,就是些當地謠傳而已,對一個相當信任樞秘院的人來說這些謠言都可以當做耳邊風。「唔、聽聽而已大概不嚴重?」

「聖母的傳聞我倒是聽的少。」他面上十分坦承,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民間偶爾出現的異樣聲音,就不知是故意不去聽還是聽了沒放心上就是了。

「我理解你的意思,但聖典這種東西經過多年流傳,本就可能會跟真實情況有些出入。」就像各種民間習俗或信仰一樣,或多或少都會有編造的部分,密米爾很清楚,卻也無從考究。

「可我依舊相信它是從真實故事而來的,嗯……怎麼說呢?他總有部分基礎是真實的吧。」像是在回答問題同時也說服自己,甚至在聽見對方最後的詢問時不自覺地攢緊掌心,他能怎麼辦,他就是這樣成長的啊。

既乖巧又虔誠,也同樣愚蠢。
𝔼ℂ°༚ꕥ༚°樁椰
EC I 密米爾 :

「那麼,孩子,你願意告訴我你所堅信的那份信仰,是什麼樣容貌嗎?」拋下問題的那刻,她看了眼月台上的時刻表,他們的車似乎快來了。

「關於你所認定的真實,認為值得人們去堅守的信念,你又是為了什麼持續信仰呢?」有些事情還是只能詢問與她同等條件存活的立場,那是活上百餘年的血族,或在樞秘院或本國女王身側的人員,及觀光遊客無法提供的觀點。

那些被信仰浸染漬透的靈魂,他們眼底所見的景色在沖淡信仰的濃度後又會剩下什麼。

「十年前我還住在碧國的時不曾思考過這些問題,過去十年後再次回到家鄉,或許是到外頭有所遊歷,又或者是遭逢時機事件改變,我認為我的想法受到不小的影響。」說著話渴歸渴,樁椰乾脆的將樺樹汁拿鐵一飲而盡,隨後讓巴塞咬著罐子丟到不遠處的垃圾桶;她不想上車還得拿著那瓶死人汁液。
EC I 密米爾
「嗯……聖母慈愛且睿智,她憐憫眾生,總會庇護著雪境內的子民。」垂下眼猶豫半晌,信仰聖母基本上已經刻在他的日常生活裡,他也不是會傳教的類型,還是琢磨了一下說詞,把大部分人聽過的部分復述一次。

「這個,我有點無法想像沒有信仰的生活。」很老實的坦白,正常人或許無法理解,但他面上看不出任何困擾的神色。「養大我的人都是這樣教育孩子們的,聖母在上,使我們平安無虞的長大,然後進入樞秘院工作……那是個很溫和的女人。」

言下之意,以至今為止的順遂成長歷程來判斷,他不認為院長會欺騙自己。

「咦、是嗎?我很少跟人談論信仰問題,但樁椰小姐看起來也並不是牴觸?」密米爾並不排斥其他信仰或無信仰之人,他也一口喝了半罐咖啡,有些疑惑地望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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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青年嘴中的描述和她成長過程裡聽到的沒有差別,甚至可言毫無分差;她偏頭凝望著月台上的時間,一邊注意一側的軌道是否有車燈進入。

「我的母親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或許和密米爾聽到的出入不多。」不愧是同個國境內生長成人的個體,邊是讚嘆國家教育的同時,她不免想學制信仰上方方面面,碧國倒做的非常成功,撇除掉非人類的個體存在在這之外,這地方如國名和環境一樣封碧單純。

封碧。

「我自認虔誠,我把信任交給聖上母親,祈求她能夠給予我與家人平安和眷顧。」似是不避諱與人談論此事,樁椰聳聳肩,稍稍前傾上身,讓手撐在膝上,那看上去有些隨便、有些沒自持。「現在的我不能沒有信仰,我想我和你一樣,親愛的,我無法想像沒有信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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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頭燈在軌道一端漸亮,她在這之前果斷的拋了個問題出去。「如果把信仰給拔了,密米爾這個人的人生裡還會有什麼,值得你再去相信,或是成為新信仰的嗎?」

人兒從袋子裡拿了些小東西出來打算減輕青年的重量她,果然還是沒辦法太厚臉皮要人全拿啊。
EC I 密米爾
擁有思想的人,也曾懷疑過,但那些微不足道的疑慮不足以讓他鼓起勇氣去窺視更深處的秘密。

因此聽到對方這麼說,密米爾緊張的內心稍稍鬆了口氣,他歸咎於是潛意識害怕外來資訊會破壞自己一直以來所信任的東西,而現在正為了這點沒用的自尊心感到慶幸。

「我想……啊、車來了。」傾聽問題,思考答案的同時也注意到了緩慢駛入視線一角的亮光,才恍然驚覺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EC I 密米爾
「我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沒有得出答案。」起身拍拍被壓皺的大衣下擺,邊回應邊把購物袋堆到自己手上。「雖然知道生活除了信仰還有很多其他的事可以重視,可我目前沒找到足以替代的事務。」

那是牽動著思想到生活,根深蒂固的東西,無法輕易放棄,也無法隨意改變。

「小姐不介意的話,留個聯繫方式吧?跟您聊天很愉快,如果哪天想到了正確答案,我想我也願意聽聽城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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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還很年輕啊——

動手拿物品時的慌忙沒有讓她漏聽了青年的回應,她在心裡悄悄地感嘆;生命未受到衝擊的階段將難以撼動本來的思想,或許是經歷還不到位,這讓她想起過去仍住在碧國的自己,見識尚淺的自己。

「我想只要認真的生活,人們都能找到足以成為重心的事物並賦予其意義吧,總有一天。」話說得倒挺正向,雖然要說些什麼堂皇大話說不出口,樸實簡單的小道理她還算是懂得分享。

車廂節節駛入月台的風刮卷起她薄荷色的髮,她在一陣風裡掏出一張小卡交給青年,上頭寫有「魔女之家」的字樣與黑貓剪影,一角還附有營業時間,看起來是某間店舖的介紹名片。

卡片的背面有著她的名字以及一串數字的手寫字樣。

「我期待密米爾的答案,願與我談及信仰的人不多呢,我得好好珍惜才行。」她稍微提高聲量,好讓軌道鏗鏘聲不將話語壓過。
EC I 密米爾
「我——呃、麻煩您幫我放進大衣的口袋好嗎?」嘗試伸出一隻手接應名片,但聽到紙袋內不知什麼物品的翻滾聲,又嚇得趕緊扶好這些貴重物品,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嘴,沒辦法,密米爾只能側過身子,用眼神示意對方口袋的位置。「謝謝。」

「我身邊幾乎都是同事跟相同信仰的人。」他明白這是一個龐大的舒適圈,在裡頭似乎很安全,有時卻又像泥沼般深陷其中,尤其是發生事件後漸漸地不太確定這樣下去是不是好事。「能偶爾進行不同想法的討論好像也挺不錯的。」

「先上車吧。」隨著車廂門打開,青年熟練的快速搜索到一個靠車門附近的合適空位,將物品都妥善放好放穩,又招呼對方快過來坐好。

「……我大概兩站左右,樁椰小姐自己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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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名片放入青年的大衣口袋內,隨著對方的身影接續上車、入座;灰狼依序跟上,待女主人就位便跟著趴在她的腳邊。

「當然當然!讓你看到我這個老阿姨這麼多糗態,還願意幫我把東西都拿上車,已經是非常大的幫助。」她笑咯咯地調侃自我,從紙袋中拿出乾燥的薰衣草花枝遞給青年。「這是小小謝禮,母親節不久後就到了,到時候買些花送給母親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距離要下車的地方還遠,雖然可惜談話僅只能再延續陣子,但有人陪她聊天還是挺愉快,即使內容不是多輕鬆。

「如果想交換想法,名片上的酒館可以偶爾來走走,那裡很常有一些特別的人存在,多跟別人有想法上的交換挺有意思,或許這就是跨出同溫層——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說吧?的開始之一。」

她似乎傾向把自己說得很老似的。

「你平常會和同事之外的人交流嗎?」
EC I 密米爾
「不用客氣,幫助民眾也是應該的。」男子一副真有困難他一定在所不辭的樣子,大概容易讓人誤會這神職人員的業務範圍。但既然對方都說可以了,密米爾自然也不會多事,點點頭表示了解。

「啊──是呢,是快到了。」人在孤兒院長大,平時比較沒在意這類型的節日,經女子提醒才想到這時期確實有母親節。對他們來說母親這個概念差不多就是聖母,這是成長學習上的缺陷,現在想想或許院長也能算是孤兒們的母親,在腦中試想了一下場景。「花嗎?好像挺適合的,謝謝,我會考慮。」

「酒館啊……我通常只經過,偶爾有人邀約才會同行,平常不太喝酒也可以進去的吧?」完全是個規律作息的年輕人,除了必要場合幾乎很少踏足夜店酒館林立的地方,有些遲疑地確認規矩。

「當然會了,但通常是年齡層小一些的。」孤兒院的孩子們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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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 I 密米爾 :

「那,下次就到名片上的酒館看看吧,我想我們或許能夠再多聊些話題,你擁有讓人想談許多的特質,孩子。」眼見不如為憑,有些事空談絕對比不上親身經歷,她打著算盤,預想過幾天就邀請眼前認識不久的樞秘院職員到酒館來場臨場體驗。

她想從旁觀看國人在新知的衝擊過後會以何種姿態面對事實,此地的信仰如同聖上母親頭頂的紗,覆蓋著整片貝施科涅茨,白亮地令人光眩昏眼,參雜在思緒裡何嘗不是一種干擾。

「尋著我們的信仰之上,我還有好多想聊聊的,你可曾想過為何是眾人類孩子與一個血族的嬰孩作為對比,要是角色對調成眾血族孩子與一個人類嬰孩作為對比,聖上母親會怎麼做——類似的問題,這或許超出了信仰的範疇,但適時的在疑處提問是求得真實的開始不是嗎?」

提問,開始質疑,產生疑慮,這些都是認知轉換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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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習慣自回國後便一直跟著樁椰,某些時候事實更不得不使她轉動思緒去面對過往,面對曾給予她許多的曾經。

這件事如果發生在和自己同為碧國人的百姓小民身上,大家的反應會不同嗎?
EC I 密米爾
「是嗎?那好吧。」他覺得自己只是個剛好在樞秘院工作的普通人,實在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雖然不明白這個特質指的是什麼,密米爾還是鬼使神差地點點頭接受了對方的邀約。

現在雙手空置,才重新拿起名片研究上頭的資訊,看起來是普通的酒館,酒館名字似乎也有聽同事提過,大概不是奇怪地方,為自己剛才的貿然答應稍稍放下心來。

「嗯──是一種立場調換的問題嗎?雖然不清楚傳說的起源為何,但如果是這樣相反的狀況……我想可能會形成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走向?」很自然的把對方的提問歸為假設性問題,碧國倒也還沒封閉到無法談論聖母的傳說故事,男子自己說著漸漸皺起眉頭。
EC I 密米爾
是啊,為何大家都擁有同一套說法,沒人質疑過?亦或是有,但探查一番依舊是原版更好?似乎這樣迎合大眾才是正確答案似的。

可聖母是那樣堅定無暇,充滿智慧的形象,聖典也是合理的正義,他堅信這才是正確且唯一的方向並沒有錯吧。

「確實稍微超出了信仰的範疇,至少是我從來沒想探討過的部分……啊、我該下車了。」與女子的談話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到站的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密米爾抬眼看了下站名,面上略顯抱歉的向對方道別。「總之,是個好問題!我再回去翻點書看看,那下次見了,樁椰小姐。」
𝔼ℂ°༚ꕥ༚°樁椰
EC I 密米爾 :

「下次見親愛的,路上小心。」她在車門闔上前朝著青年揮手,目送這段奇遇的結束。

列車不久後開始移動,駛離站時她不忘將身旁的物品拉攏地更靠近身邊,多虧有個幫手她才不至於在把自己累死前還上不了車。

故事裡不同的立場存在,會造就不同的故事發展可不是——為什麼呢?只因為是種族不同這麼簡單、膚淺的的原因嗎——

「之後再說吧。」揮散腦袋的思緒,離目的地還有段車程,樁椰整理起袋內因慌張拾起而亂序的物品,待會兒的活動要是有少了什麼就可惜了。
𝔼ℂ°༚ꕥ༚°樁椰

ꕥ ꕥ ꕥ
𝔼ℂ°༚ꕥ༚°樁椰
好快樂我收穫太多了(抖著哭

實在太喜歡密米爾作為一個碧國小民對於時事、信仰以及自身的價值觀念有衝突便會自行和諧或忽略逃避的部分,與樁椰的對答間時不時被她刺激到這點讓我玩的好愉快(??),同為碧國人怎麼就差這麼多,兩者對比下經驗所成就的表象讓他們看起來是這麼不同,我好喜歡普通人在這個世界裡為自身掙扎的模樣,哎呦

謝謝米中和密米爾願意陪我和樁椰跑這個交流,話題好像一直在輕鬆跟沈冗間翻覆跳躍,彼此在信仰認知上互相不戳破的那層膜在每次拋接間震盪,密米爾真的好掙扎,在質疑和認可自我間反覆跳躍太真實了,看得我好快樂(...
𝔼ℂ°༚ꕥ༚°樁椰
心直口快的答應,並在事後確認自己沒有被陷害而感到安心這點也超棒超可愛的

普通人活著就是要這樣擔心來擔心去的好真實喔,為自己快口許諾的約定在事後自行補票給自己安心感,雖說密米爾真的就如米中說的是一個不知變通的老百姓,但在我看來這段對話裡也十足的展現了他對於當前所發生的一切抱持著何種感受,實際上某方面來說也是一個苦勞人(???

我十分享受兩人這次的交流內容,謝謝謝謝⋯⋯
𝔼ℂ°༚ꕥ༚°樁椰
怎麼可以連後面的感言都說這麼多真的是好可怕喔(幹幹
EC I 密米爾
打太多了樁椰中
我好喜歡這種要深入但又點到為止的談話……要說不說愛信不信自己去想,在動搖跟逃避之間反覆橫跳我也超快樂……樁椰真的一個成熟大姐姐感我好喜歡溫柔大美女,適當直接的提問跟隱晦的暗示引導都超好的我要怎麼誇?我的詞彙量簡直可悲???

普通人平淡的生活圈+麻木的信仰,很少會遇到信念的碰撞,這就是人生經歷的差別ㄅ!密米爾還年輕還可以受打擊,對信仰產生質疑本身就是一種不敬了嘛會掙扎很正常(?

我真的超感謝能在最後進行這種交流……收穫良多(?)我差點以為我來搞笑完就要結企了(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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