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ᴇᴄ〛血族噁男

         〚ꜰʀᴀɢᴍᴇɴᴛ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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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ᴄ〛血族噁男


※內含:

 私設的血族詮釋。
 真實事件與人物之使用。
 還請斟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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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那日誕下孿生幼胎,兩雙和她一樣的幽深紫眸。
旁人說那是一體分為二,基因註定撰下的缺陷娃兒。

她嗤笑以對無稽與穿鑿,僅有命運輪轉能給予評價。


汝等比肩、共生於星夜、共死於朝日。吾等曾經尊稱為母親之女性,在消聲匿跡、遠走天涯前這般說著。
                       」


〚ᴇᴄ〛血族噁男
01.

柏托米爾總說自己淺眠。

在光的斑點攀附於窗櫺、歐斑鳩在枝椏上鳴叫前,他早已盥洗完畢,在鐵鑄容器盛裝開水,轉動開關使底座包覆著人造焰。悠然旋身,在擺放餐具的櫃子翻找慣用的陶瓷杯。

雖因本性慣於在黑夜裡悠遊,明日清晨他仍像台精準對時的機器一般甦醒,是否有疲倦感則取決於他幾時沾上床褥,我可能比任何鐵路都還準時,他這般調侃自己。

鳴鳴響音在爐火上催促,在客廳兜圈打發時間的主人匆匆踏進廚房,領養那有點不盡人意的機械鳥。攜著套上濾紙與粉末的杯子回到客廳,蒸騰的暖氣澆淋在器皿內,杯中世界自透明無暇渲染成褐棕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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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托米爾並不懂咖啡,在飲入時只聞得到焦炭味,以及形容不出的氣味,撇除注水、攪和這類的儀式感,喝起來其實就跟滾水一樣,不過,他正是享受這種體驗。

血族或許不如人類所想,皆是住在溝壑陰山,有個屬於自己的豪華城堡、供自己使喚的傭人奴僕。實際上,與他年齡相仿的血族甚至是出現了「人類化」的熱潮。當他們見識紡織機獨自嘎嘎作響、燜燙火爐將玻璃工藝推向完善,獵與被獵如今已不是最佳解,對於他們這群「年輕人」尤是。

具體實踐在開始大量接觸人類的事物,以日常起居範疇最為受到推崇,某些履行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某些開始覺得暴曬於朝陽下是象徵勞動的美德,某些則是還有一點身為血族的本性,或說尊嚴,單純模仿幾個負荷得來之行為,像是在晨間啜飲醒神良藥,來證明自己走在時代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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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歐洲大陸細雨綿綿的工業島國,有一個專門用於形容他們這類血族的貼切詞彙。

  𝘷𝘢𝘮𝘬𝘪𝘯𝘥
——「鬼化人」,粗暴地將兩個字元拆解重造,柏托米爾對於這樣的詮釋不以為然。某些濫用這個詞彙,扯弄嘴角、見獵心喜的嘴臉浮現於腦海,當時並沒有在那傢伙臉上烙下菸燻開的痕,讓他留下與那無禮行徑相襯的勳章,是有些可惜,柏托米爾暗忖並微微一笑。

他將剩餘咖啡一飲而盡,將器皿仔細搓洗清潔。隨後踏入因自然光照無法觸及,顯得更加陰暗的門廳,拿起懸掛於直立衣架,質地粗糙的漆黑外衣並套上。目光則是停留在牆上的鐘面。

時間尚算充裕,於是男人打算先繞道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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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光天化日對其而言仍是慢性毒,柏托米爾自然不會抵抗天性,為此攜著陽傘與帽子做為貼身的掩物,或熟記路線好減少暴曬概率,僅需身體力行的準備再輕鬆不過。

太陽尚未爬升至頂端,斜照使獨立無機物起了聯繫,幽影和光亮唱著反調,朝著逆向匍匐綿延,在磚石路、其他建物上繪製出了數個狹長,乃至交會合一的幾何圖形,與光比對,形成天然的跳飛機,而血族機靈地隨影穿梭。

半晌,他抵達人流更多的中樞街道。烹調食物的香氣、車輛排放的灰煙、以及於人類皮囊下流淌的氣息,混雜成了難以言喻的刺鼻,讓嗅覺敏銳的他每每行經,都還是不由得蹙緊眉頭。對此他加快步伐,最終佇足在一家烘焙店前,推動接縫有些斑駁生鏽的木門,金黃銅鈴隨著擺盪而發出清脆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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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物阻隔外界的紊亂,製作麵包與糕點的甜膩香氣撲鼻而來,熟悉的氣味讓其安心且舒暢許多,腦門不再隱隱脹痛。

「武科維奇先生,今天也是老樣子嗎?」櫃檯的女性店員聞聲仰首,見客人來訪便笑容可掬地問候,與此同時俐落地以紙穩實包裹起商品。

「是,老樣子,謝謝。」柏托米爾回以和善的笑容,微微頷首道,他靜默地向著店裡頭移動幾步,輕倚在後頭的中高櫃上等候,見女店員先是張望四周一陣,隨後像是憶起什麼般,徑直走進店鋪後頭的房間。

他很是喜歡這家店的氛圍,淡雅不失格調的木頭材質作為主要的結構,櫥櫃上頭小巧浮雕裝飾在嚴謹制式中增添變化,棕色造物與米白的牆面和諧統調,上頭的鵝黃燈光將室內抹上一層淡淡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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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不曾理解糕點的滋味,若不是機緣巧合下品嘗過,他可能也永遠不會知曉這些帶著水果、奶油香氣的鬆軟綿密,對他人而言有何奧妙與獨特。畢竟在他看來,那是同樣乏味;若不是他慣於將其作為聚會的贈禮,他也不會在街區的烘焙屋駐足停留,乃至成為被店員記下的老主顧。

依稀記得某次,他玩笑性地向著聚會上的人類女性問道:「嘿,妳有沒有辦法用血液來形容這塊司康的味道?」

只見對方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數次抿唇以避免自己過於失態,平復心情後才緩緩啟口:「噢先生,我想你考倒我了⋯⋯但若是有人的血是葡萄乾口味的話,我想品嘗起來應該會是差不多的。」

這反應逗笑了柏托米爾,隨即歡快感染了在場的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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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咋舌與翻弄紙張的聲響使柏托米爾自記憶徜徉中回歸現實,循著聲音來源望去,這才注意到在樑柱陰影下看著報紙的老店長。他冷冷地斜睨來訪的客人,雪白鬍鬚隨噴灑的鼻息輕微晃動,厚重鏡片下的混濁目光在柏托米爾身上來回,似乎正打量著他,片刻後又將視線重回到手中的報章。

柏托米爾對長者的印象並不怎麼好。恰逢幾次遇上他大聲嚷嚷要店員遵循自己的規則、指點來訪客人的行頭,自己則被以賞閱奇獸的眼神看待,興許驚慌無措的回應正是垂老之人維持喜悅的養料,是個古怪乖僻之人,他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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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柏托米爾的思緒凝滯,定睛在長者翻閱中的報紙,外頭的斗大標題使其驚駭,他欲想看得更清,顧不得方才還在內心審視此人的舉止,邁步走至那人跟前。

「——不好意思,能讓我看看嗎?」他的食指指腹輕觸在報紙一角,語帶懇切地詢問道。

「哼、」長者扯起一邊嘴角,同時將紙張拉平,以供柏托米爾能夠方便閱讀,語調顯然相比好意,更近似於嗤笑:「你還不知道嗎?年輕人。」

他未做應答,而是重複地看著上頭的字句,不斷嘀咕著什麼。期望著這是一場捉弄人的鬧劇,是泡影般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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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您久等了——先生、先生?」打破沉默的是拿著提籃歸來的女店員,她發覺柏托米爾面有難色,收起原來的和煦笑意,語調也稍加壓低,用著輕柔緩慢地喚聲發問:「您還好嗎?是不是父親他說了什麼失禮的話?」

「不、完全不是。」柏托米爾搖搖頭,立即否認了她的猜想,雖說長者確實是讓人看不順眼,但他也和對方無結冤仇,加諸莫須有的指責也不是他的作風。為解尷尬的他重拾笑意,並伸出手接過女店員手上的提籃,而後頷首道別。



他確實該離去了,臂腕上的指針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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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轎車駛進了文明之外,輪軸轉動揚起沙塵,凹凸不平的徑道讓車程顛簸許多。翠青田畝將其環抱其中,也是窗外愈加原始的景色,令駕駛員產生狐疑,思索為何乘客要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

「直走就行。」柏托米爾透過後視鏡瞧見司機的微妙神情,手輕覆上了駕駛座座椅一側,又複述了遍稍早和他說過的話,後者則是半信半疑地繼續駕車。

懸置的疑問並未持續多久,駕車人便聽見後頭乘客叫停了他,然外頭仍是一片寂然荒蕪,他對此很是納悶,但也識相地不發問,確認沒有來車便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路旁以便乘客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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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條分岔路,其中一條和剛剛行駛的寬度相當,機械造物循著此安順駛離;另一條則是窄小許多,僅能徒步前行的田間徑道,柏托米爾選擇與其分道揚鑣。

他打起傘以遮蔽豔陽,墨色皮鞋踩踏上鬆軟土壤,灌溉用水讓它比平時更加濕滑,於是放緩步伐,閒置的手將提籃環抱,以免任何突發狀況使他遠道而來的心意被糟蹋。

不一會兒,腳底觸感轉變成石子路的踏實,常春藤攀附上的石造牆面映入眼簾,身旁的樹木貌似被人精心安排,綠蔭緊實靠攏,只有幾盞光點穿透層層掩蓋,而伴隨的刺痛感被削減許多。

雖說棲息遠郊是種付予血族的刻板印象,但確實有許多同類喜愛這種靜謐,眼前女性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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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身著一襲黛綠長裙,留著俐落捲髮的血族自長椅起身。她的面部被歲月鑿滿痕跡、顴骨高挺突出、聲音也明顯低啞,方方面面皆能看出她年事已高,惟有水藍色澤眼神不因時光流逝而黯淡,仍保有銳利。

「日安,夫人。」柏托米爾有些愣怔,他所謂的「夫人」鮮少親自迎接來訪者,通常而言是她的眷屬或親近之人負責,他褪下博勒帽並行禮:「抱歉讓您在此久候。」

「沒有的事。」婦人輕笑,斂眼將鋒利虛掩:「原來在這勤懇工作的小蝙蝠被砲彈嚇得不輕,我僅是盡舉手之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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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男人面容多了一分苦澀。阿道夫·希特勒就在昨日高舉民族大旗,率著軍隊閃擊波蘭,歐洲大陸恐會再次籠罩在如同大戰爭般的陰霾:「您似乎不怎麼意外。」

「綏靖之策阻擋不了狼虎貪嗔。」婦人平淡應答,隨即旋動身姿,安步邁前,引領客人入宅:「人類擅於重蹈覆轍,我僅是因為長生,而有幸見證。」

路樹隨著深入欺近行人,它們比肩延展至一座隧道,光灑被阻隔於外,潮溼與霉味在旁作伴,數尺外女性輪廓在踏入拱型結構後全然隱沒幽暗,柏托米爾依前者氣息遠近來調整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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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托米爾與灰鶴夫人於某年在蘇黎世相識,彼時他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只是因為飢餓而擅闖血族的聚會。他所料想的,是一群嘴涎豔紅的血族圍繞在長型方桌啖飲人類,所以當他們各持主張展開辯駁,分享漫漫長河的所見所聞,歡心享用款待的茶飲糕點,少年實屬是嚇得不輕。

身為聚會女主人的灰鶴並沒有驅趕這位不速之客,而是挽著少年的臂膀,持起架上書籍供他閱覽,領他與來賓寒喧作揖,仿若他倆本為至親家屬。



  吾等毋須刻薄如冬、吾等毋須孑然孤獨。送別之際,她遞給少年一雙灰白色的手套,要他留意保暖,有緣再來交還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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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往後,柏托米爾總是想方設法參加聚會、他曾經為其打理雜事、提拿賓客的物品——最終他成為了其中一員。偶爾他也會偕其胞弟茲沃尼米爾來訪,不過他對此向來興致缺缺,近日更是因為追求愛慕之人而屢次拒絕參與。

「令弟最近安好嗎?許久未見他了。」問候在隧道中空靈迴響。

「還好⋯⋯只是近日比較繁忙。」柏托米爾回應時顯得有些吞吐。

「是嗎?無恙就好。」

柏托米爾感受到婦人語氣中的欣慰,這反而使其愈發羞赧,若是弟弟能夠體察這位與他們毫無因緣,卻接納與提攜自己的同族之恩,哪怕是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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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盡頭不是另塊拱形的光,而是盤旋直上的石階樓梯,這次換柏托米爾牽起婦人的手,領著對方前行,須臾便抵達頂部。

典型歐式建築廊道顯現於前,撇除無對外窗這點與一般民房無異,與外頭曲折蜿蜒形成鮮明對比。隨即便聽見緊閉大門的客室內吵雜議論聲,肯定又是那血鬼老頭在故弄玄虛,柏托米爾揚著看好戲的笑容推開大門。

果然如他料想,幾名青年或坐或站,圍著一名年齡稍長,身姿矮小的血族男性發話。倒不是他有何睿智與健談,而是他永遠都能把事物講得天花亂墜,而旁人則是被那浮誇的姿態跟語調給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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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下次真的要去倫敦看看!去看看!那個泰晤士河啊,被廢水污染得烏漆墨黑的,我看血族都能都在裡頭躲太陽了呢!」

「前提是您要會閉氣呀。老路易,否則您也會和水裡的魚一樣翻肚囉。」正座於老者跟前的黑髮青年發話,他梳著一頭俐落油頭,膚色黝黑,五官是有別於他人的另種深邃,他笑得闔上眼,差點拿不好手上的茶杯。

「是啊,況且大惡臭是上個世紀中的事了。」柏托米爾在眾人嘻笑時來到青年身後,他將肘部壓於椅背上緣:「您也講了不下百次了吧,都被講成爛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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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再怎麼樣都比你們還擅長逗樂人!」老者肯定是不願被少者反駁,他沒好氣的雙手環胸並別開頭。

「平常或許是這樣沒錯。」柏托米爾聞言,遂站挺身,掀開手上提籃的白布,金棕色的巴克拉瓦排列其中,還有幾塊葡萄乾司康,香甜味隨著褪下遮蓋而緩緩四溢:「但今天難說。」

「蛋糕!」老路易座椅旁的少女顯然是認同的,她蹦蹦跳跳地來到柏托米爾身前,其餘與會者也起身拿起糕點,眾人歡快地有說有笑,而後只見老者不甘地哼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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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諸位都到齊了。」灰鶴夫人以銀匙敲響瓷皿,意圖引起注意:「那麼今日的聚會開始吧,就由最晚到的柏托米爾開頭。」

「是。」柏托米爾將提籃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後自衣裳口袋拿出平時使用的筆記本,看著上頭的筆記並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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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世界是紛亂、無序。
其建立之社會律法告訴我們,這些規制終究僅是束縛且不公,既得利益者自中剝削、苦難者遍地繁生。

血族的世界是虛偽、空泛。
他們自詡無牽無掛、清新淡薄,實則對許多同胞見死不救,階級優劣也存在其中,非資本社會之特例。

我們與他們沒有不同,也同樣面臨結構上的壓迫,劣勢者飽受折磨,皆是我們忘卻了真正掌握世界之準則,即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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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人類、血族)乃自然。

人類興蓋道路、打造城鎮、啖飲食糧——取之自然;
血族為延壽命、獵食鮮血、以求溫飽——取之自然。

最終生命消亡,成為自然。

自然乃我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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闡述是一種理念的實踐,即便它仍待完善。柏托米爾堅信於此,這也是他鍾情於參與這類活動的主因,或許無法博得滿堂彩,卻也能將思想傳播,或藉他人為鏡來修飾己身。

歡樂時光轉瞬結束,方才的男青年欲送別他,兩人走在日暮的林道上,他對於柏托米爾的構想饒富興致,不斷朝著他發問:

「那你有想過要怎麼說服血族嗎?我是說那種很孤高,或是權勢家族的一份子,要他們同意這種思維恐怕很難吧。」

「是這樣沒錯,但這是為求全體幸福,共創和諧的方式,個體之獨特與權威性在此前是其次,不足掛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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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

「別一直討論這些了,科帕。」柏托米爾思想辯證得有些疲乏,轉而將話題指向剛剛的閒話家常:「你老實說,你消失兩個月是去哪裡了?我從來沒聽說你在外頭還有個祖母可以探望。」

「不愧是你,大偵探柏托米爾。」科帕輕挑眉,不忘揶揄他聰明但高傲的友人。他自幼便是灰鶴夫人的眷屬,也不知世上有無血親尚存,那是個拙劣的謊:「去替母親物色下個住所。」

「這麼突然?為什麼?」柏托米爾不解道。

「母親的主意。」科帕頓了頓,隨後補充:「起初她是喜歡南斯拉夫的多元繁盛;但她現在厭倦了民族主義的兵戎相見,和你有點像吧,只是她選擇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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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夫人慣有的作風,柏托米爾停頓半晌,隨後追問:「那你們決定好要去哪裡了嗎?」

「還不確定。」科帕托起腮思索著,將這段日子去往的地方回想了遍:「馬賽、芝加哥,還有⋯⋯貝施科涅茨。」

「港口裡頭有座山?」柏托米爾忍俊不禁,鋒利白亮的犬齒在暗中十分顯眼。

科帕不覺這有何笑點,他翻了翻白眼:「生命在世總是要有多點選擇嘛——那裡山巒壯闊,還挺漂亮的。有機會你也可以去看看。」

〚ᴇᴄ〛血族噁男

「有時間的話,我會考慮的。」

有人作伴使路途變得愜意許多,不再是枯燥的獨行,柏托米爾甚至是希望眼前的岔路可以再晚些出現,名為時間的長河能讓歡喜之刻永恆。想當然,認誰都無法停歇流淌消逝的無型體,他這個長壽種族亦然,所以道別與續緣的行為有其必要。

「那我走了。」

「柏托米爾,等等。」科帕似是憶起什麼的睜大眼,朝著褲裝口袋摸索一陣後,翻出有些因存放空間窄小而折損,但仍見撰信者悉心包裝的信封:「母親要我把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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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入城時已是夜晚,白日熙攘不再,這位司機相比早上的小夥熱情許多,不過血族青年沒有與他談天的興致,他的神情複雜,不像悲愴、不像忿怒,時不時地,重複閱讀起那封拆封的書信。





    別太愛慕朝陽,親愛的伊卡洛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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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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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ᴇᴄ〛血族噁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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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慢的過去篇!很容易眼脫如有不通順跟錯字還請多擔待…… 之後應該還有2-3篇,應該不會這麼多字跟圖了吧(吧
𝔼ℂ❖派特西
太好看了,文字好細膩超有畫面 (好多好想說
劇照圖分鏡看完都覺得看完一部戲,你的圖文可以出本了!!! (拿出荷包!!

看完後我還跑去看人設樓的內容,我等乃自然那段話有一種兩邊前後互相呼應感覺,看到後心裡都有點小激動了
真的好精彩(用力拍手
Lars Muller
我好像看到一個擁抱烈日的殉道者TT.....渴求改革的人總是滿懷壯志心有繁星,細膩的文字讓那個時代的街道栩栩如生地浮現在眼前,柏托米爾活在動亂的時代,憧憬那個時代浪潮上的一切,憧憬日光,期盼族群的共榮乃至將同胞從躲藏中帶往共存之路。但是理想的光景總是那麼難以實現,想到後來柏托米爾的狀態,再看到現在他的笑容、仰望繁星的模樣就不由地感到悲傷和惋惜。

夫人的忠告是有理的....陽光絢爛卻也灼人。TT.....好喜歡石鬼中的文字和圖畫,不管是哪個都有種老電影細膩而優雅的氛圍,特別是最後幾幕,柏托米爾眼中以繁星構成的未來圖景彷彿澎湃地直擊人心TT真的太好看了....謝謝招待...!!!(藍窗有誤的地方請見諒!)
EC | Fenrir
願望居然是帶領血族走到陽光下受人承認(好崇高
EC-維奧娜/博克
太好看了,文字和詩很美 03是電影的開幕!對吧!抬頭望星空好讚!!

血族的溫馨對話好可愛,柏托米爾好偉大,而且一直都有種優雅又紳士的感覺,他好男人(詞窮
沒想到他的夢想是這樣………感覺會很辛苦,但好好看。
王棺ᵊᵓ ⤬ 瓦爾
神....石鬼中...救命....不愧是圖文雙修大師 (跪著看完) 文字和電影般的神分鏡和噗首圖的設計實在太好看了 ,好喜歡我等乃自然的理念
【EC】姜夫婦
我買票走進來TTTT因為太好看3歲語彙力只講得出哪裡可以購入石鬼中的通販實體書..... 柏托米爾的夢想太偉大了最後伊卡洛斯的隱喻似乎象徵著並不是一個輕易達成的理想,
兄弟間的打鬧超尊我一直重複看快被可愛到去世...接著後面連續的劇照電影分鏡追完太過癮了
〚ᴇᴄ〛血族噁男
𝔼ℂ❖派特西 : 謝謝派特西中! 人設樓的段落一開始只是想要抓角色的概念,後來覺得可以融入創作&呈現出今昔對比的感覺十分有趣就拿來使用了……之後應該還會再出現幾次
EC❄️雷札路斯
以全體幸福為志向的聚會構思太厲害了,看著柏托米爾仰望星空,不禁想像與世道逆流而上的先鋒,或許也是從期望所有種族都能平等仰望天空的自由而行動吧

好喜歡文字和插畫中穿插溫馨日常互動,泰晤士河廢水裡的魚玩笑超可愛wwww為了讓這些日常繼續存在,凸顯改革的理想有多麼崇高和遠大,真的很喜歡石鬼中的這篇創作
【EC】Packer
啊啊...啊啊啊...(說話
想讓血族抬頭挺胸的象徵實在太棒
喜歡...文字跟電影劇照都好愛...好讚...
石鬼中不愧圖文兩棲創作者 太好太過好
𝔑𝔬𝔯𝔫 ℌ𝔢𝔦𝔨𝔨𝔦𝔫𝔢𝔫
圖文雙修大師⋯⋯如電影分鏡的創作以及帶著冷靜卻又像濃稠的紅黑色血塊(稱讚意味)的文字真的好好
〚ᴇᴄ〛血族噁男
Lars Muller : 拉爾中講得太好了吧⋯⋯!謝謝我其實很拿不定描寫景物的程度,希望讀起來不會很拖沓⋯⋯會這樣描寫是想到人類發展,掌握知識越多同時也開始脫魅,(部分)血族對人而言不再是恐懼的對象,新生血族需要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

描寫過往很有趣⋯⋯但同時也會為他們的終點感到難過 希望我能把它好好收尾,我也好期待你的後續
〚ᴇᴄ〛血族噁男
EC | Fenrir : 沒錯!不一定是真的要踩在朝陽下,但是能夠體面生活 不過血族之間差異巨大,所以肯定是備受挑戰的構想

EC-維奧娜/博克 : 謝謝維奧娜中的閱讀與心得! 說是電影太抬舉了⋯⋯如果能讓你有這樣的感覺我很開心,有呈現出優雅或紳士感太好了,我喜歡男人這個形容,很具體(?)
〚ᴇᴄ〛血族噁男
王棺ᵊᵓ ⤬ 瓦爾 : 我把這句話還給你,噗首圖是最一開始那段內容的延伸,所以想要畫得比較詭譎一點,不過跟大部分劇情內容沒什麼關聯(乾)色塊畫起來蠻好玩的
謝謝大家捧場理念的那段⋯⋯!

【EC】姜夫婦 : 謝謝姜中⋯⋯我也期待你的大作實體化 (好困擾人)才不是3歲語彙力你明明很會解讀!我也好喜歡打鬧那段,在外是知識份子感(?)但在家依然是幼稚大男生
〚ᴇᴄ〛血族噁男
EC❄️雷札路斯 : 雷札中也講得好好⋯⋯ 個人覺得理想貴在難以輕易實踐(?)乍看之下有些不切實際,但或許恰恰相反,正是理解了世道才會亟盡所能的想要改變

為了使日常繼續存在,而凸顯改革偉大這點我自己倒是沒有 想過!⋯⋯單純是想以日常作為開頭帶背景而已,十分感謝雷札中和我分享 也感謝閱讀與回饋

&泰晤士河的玩笑我自己也很喜歡 (?
〚ᴇᴄ〛血族噁男
【EC】Packer : 遲來的謝謝P中的喜歡!太誇了……受寵若驚 能被大家發現埋在裡頭的訊息與象徵,或是聽到不同的解讀這點我也很開心
𝔑𝔬𝔯𝔫 ℌ𝔢𝔦𝔨𝔨𝔦𝔫𝔢𝔫 : 諾恩中形容文字的形象好有意思,總覺得有種迥異(?)的生命力感,謝謝你告訴我……! (害羞
準備抓去棺
緩慢爬進來誇大作⋯怎麼有人能夠會寫文又會畫畫好誇張!!!行文好像很好看的外文小說好流暢 電影圖片的氛圍太好了 ⋯⋯心懷遠大理想的人特別耀眼,對比現在的模樣好讓人心疼,彷彿追逐太陽的時候也被燒灼出幾個洞 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蹲好)
〚ᴇᴄ〛血族噁男
準備抓去棺 : 塞倫中太會講話……能讓你有小說感我很開心,我之前也嘗試過純漫畫劇情但畫起來超挫折 所以反而很佩服你可以畫出來又很順暢!(怎開始誇人)世代巨輪下的烈士故事總是哀戚多過於快樂,總之不是什麼快樂的故事,但感謝你的期待! ……雖然可能還要等我蹉跎一陣子才能看到成品(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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