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Ch.2

Light tomorrow with today.

我可以，少女說。
我可以，名為薇兒丹的少女說。
我可以，名為薇兒丹的少女為了面對未來說。

私設描寫注意

深夜兩點半，薇兒丹又在鬧鐘響之前被惡夢驚醒。
全身盜汗讓人厭惡，她抹了把臉後，推開被子走到衛生間。
小小的衛生間洗手台卻有著大面的鏡子，或許是前屋主的喜好，薇兒丹住了這麼多天，已經不會在被鏡中的自己嚇到。
用涼水洗把臉，拿今早剛烘乾的白毛巾帶走臉上的倦容。鏡子裡的她並沒有想像中憔悴，只是好白好白，白的像是不久前的自己。

「已經回不去了。」她喃喃自語，放下毛巾和鏡子裡的自己四目相對。
下垂的眉，不愛笑的嘴，撒下厚重的髮與略帶威嚇的臉，這正是不久前熟悉的自己，也是她拋下的自己。

她並不討厭這樣的自己，但這副面容是無法在社交圈立足的，沒有過於突出實力的薇兒丹，沒有一鳴驚人甚至還業務生疏導致做錯事的小菜鳥薇兒丹，選擇練習溫柔與笑容。

+

「薇兒丹，希望這次禁閉有讓你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
「是的，謝謝老師指導。」
誨廳的某間辦公室，薇兒丹重新穿上執行官的衣服復職，她雙手交疊於背後，昂首挺胸中氣十足地回答。

並沒有太多時間讓她反省，敬獻祭典前後有太多事件，必須時刻打起精神才行。

但她面前的女人卻對她嘆口氣。
「薇兒丹，撇開執行官的身分不談，身為長輩，同樣不希望你這樣的苗子奉獻時光在這裡，如果妳願意，我可以讓妳回去。」
「不，阿姨，」薇兒丹眨了眨眼後，漾開練習許久的笑容，「烏爾德能辦到的事，沒道理我辦不到。」

「而烏爾德好不容易開的路，我更要將它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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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破獲釀毒工廠的執行官之一，薇兒丹第一次獲得前往聖座地下研究機關的鑰匙，在老師的帶領下，走過層層密道，又是各種道路機關解鎖後，最後的玻璃門一開，來到外邊無法想像的研究室。

這比她看過的大學實驗室都要來的高級與科技，似是全聖座……不，全世界的科技結晶都在此綻放。
天花板的屏幕透著堪比白日的光亮，一面牆上布滿電視牆播報世界各地的新聞，另一面牆則為聖座的街景，部分屏幕的夜晚正因祭典仍熱鬧，也部分屏幕監視的暗巷連貓都不屑前往，而正對她的前方，是櫃台，其背後的牆與一旁保全管制的門，組隔閒雜人等再靠近，整座赫峰的速寫繪製其上。
如果不是自己親腳踏入這裡，薇兒丹還以為自己來到某個國際機場。

「我帶薇兒丹。奎卡黛兒過來，實驗室1007說要找她。」
老師先一步走到櫃檯報到，薇兒丹趕緊跟上。
在櫃台小姐讓她按指紋與虹膜掃描，以及填寫數也數不清的申請文件後，她終於得到一張臨時工作證，可以踏入管制區。

太不容易了，她想。
好不容易啊，她想。

就在她感動地拿著臨時工作證的下秒，眼前突然一黑！

「Ｗhat......！？」
「薇兒丹，我就在外面等妳。」
「等！老師！啊！！」

誰料的到人生第一次被蓋布袋和被當米袋扛著走是這時候啊！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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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薇兒丹再度被扛出來，天花板屏幕的太陽已西落，模擬的黃昏晚霞提醒晚班的人們該是吃早餐的時刻。
剛從布袋裡被抖出來的薇兒丹躺在地板望天想著，直到被她老師踢了一腳才爬起來，迅速站好。
「結束了？」
「嗯，研究員都是群瘋子……」薇兒丹悠悠地說，「竟然要我把從第一次到咖啡廳一直到我救人出來這段時間，所有事情都鉅細靡遺地講，還讓我把手放在測謊儀上，頭還要帶什麼腦波監測器。」
「理所當然。」
「太過分了，我的報告不是寫得很詳盡了嗎？連幾分幾秒觀察到什麼都寫進去了不是嗎？」她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更過分的是、更過分的是……！
「為什麼要連我暗戀人家什麼的都要記錄下來啊？什麼叫我下次心動的時候記得報告？我怎麼知道這次喜歡上的是吸血鬼啊！把少女的戀愛當甚麼了！」
好氣好氣，太氣了！受傷的少女心，二度被傷害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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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歸氣，薇兒丹還是聽令地天天到地下研究室報到。

黑市流傳的毒藥已久，雖然她和同僚破獲了工廠，但依據當初在現場找到的帳單來看，應該還有實驗場，他們以咖啡廳向外搜索近200公尺，卻沒有發現實驗場的跡象。可近期越來越多藥物的受害者遊蕩，他們懷疑是破獲後，沒有藥物可以購買的吸血鬼，乾脆地拋棄眷養的寵物。

「也或許是自願的，」薇兒丹看著送來研究室的昏迷患者道，「雙腳凍傷是其次，但這些人走的方向，是在朝咖啡店走的沒錯。」
「我們來不是要妳辦案，那是執行官的事情，」實驗室正敲打著電腦鍵盤的男人冷淡地反駁她，「只有妳完整的見證了被害人從開始到死亡的歷程，我們需要的是妳腦袋的記憶，無關的不要多嘴。」

「……是的，院士大人。」薇兒丹耗費十二萬分的力氣扯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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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兒丹，如果妳願意，我可以讓妳回去。』
『不！』少女在黑暗中喊道。
『為甚麼不回來呢？我是妳的驕傲、妳的榮耀！』
『不是！』少女摀著耳朵尖叫。
『天堂有路為什麼不走？為甚麼偏偏要走地獄路受盡苦楚委屈呢？』

『不是的，妳知道不是的，』少女顫抖地找回自己原本的聲音，她環抱自己，卻仍得不到任何安全的依靠，好黑、好無助、好可怕。

『沒有烏爾德，我們永遠不會心安理得，』她哭喪著臉抬起頭來，『但能點亮未來詩寇蒂的路的，只有現在──』

──只有我們，薇兒丹。

🐊

喀擦，是被剪去、屬於薇兒丹的未來枝枒──
奎卡黛兒家家主，薇兒丹。奎卡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