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線任務：禮儀老師
with 孔雀先生
Lesson 1：How to make tea.

在The Lair的早晨，喬安尼斯很難得的在套房留宿。
這令蓋文相當興奮，他對於白天的喬安尼斯一無所知，哪怕有多一點關於他的習慣或者訊息都能令他欣喜。
他看著喬安尼斯穿著浴袍，甫吹乾的金髮散在他的前額，為他的臉龐增添一絲柔軟。

客房服務的東西送了過來，蓋文推著餐車將食物送到桌旁，三份經濟日報、一杯espresso就這樣而已，而自己桌上是一個可頌、牛奶、小份沙拉。
蓋文眨著眼，看著喬安尼斯邊看著報紙邊小口啜飲著咖啡。

「主人早餐只有一杯咖啡嗎？」蓋文咬了一口可頌問道。
「從大學就養成的習慣，你多吃一點不用顧慮我。」喬安尼斯回道。

許是蓋文的視線過於尖銳，喬安尼斯輕笑著，「你有想問的嗎？」
「主人在這裡沒有喝過茶嗎？」
「喔，有的，但我自從被荷碎念過我就不再喝了。」

荷，荷瑞修‧梅瑟先生，那位總是溫和又紳士的紅髮先生。蓋文腦海裡浮現了那位鵰鴞先生的身影。
蓋文微微皺著眉頭，不可置信地繼續問道，「為什麼鵰鴞先生要那麼做？」
喬安尼斯放下報紙，看著蓋文滿眼的好奇，最後他還是說了。

因為－－

鵰鴞先生提著手提箱快步穿過走廊，在進入俱樂部時他碰上了一點小麻煩，等他終於脫身距離預約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箱子，裡面裝著的東西是待會要給蓋文使用的茶具，想起那隻軟呼呼像隻小狗的青年，就會想到他身邊那位不好相處的主人，而關於那位主人和茶之間的故事－－

那年他們還是大學生，離開宿舍三個人一起在外面租屋生活。
荷瑞修記得那天的早晨特別明亮，他準備好兩人份的早餐，坐在椅子上向揉著眼睛入座的人說早。
「早安，在顯。」
「……早安。」
柳在顯慢吞吞地拿起早餐小口咀嚼，喝下一口冰咖啡後他才開口，「喬呢？」
「還沒醒，昨天也是很晚才回－－」
「早安，朋友們。」

頂著一頭凌亂的金髮和只穿一條寬鬆的長褲的喬安尼斯出現在他們身後，隨意地打個招呼便走進廚房。
看著他拿出馬克杯，從櫥櫃翻出茶包扔進去，注入熱水後拎著綿繩抖了兩下－－荷瑞修移開視線，這太刺激了，對他的修養不好。

「嘖。」
突然聽見喬安尼斯的聲音，荷瑞修再次向他看去，只看到喬安尼斯關上微波爐，手指在鍵盤按了幾下，機器發出嗡嗡聲的啟動聲，而原本在他手裡的馬克杯不見了。
「……喬安尼斯·費列羅！」

關於那天荷瑞修的反應，在場的兩個人是這麼說的。
柳在顯說，第一次聽見他的語速能這麼快。
喬安尼斯說，明明是在說英語但是他完全聽不懂。

回想起喬安尼斯難得會出現的錯愕表情，鵰鴞先生突然有種微妙的滿足感。
到達約定的房間，門一開最先看見的是蓋文，為了配合俱樂部的活動，蓋文穿著水手服上衣和短褲坐在右邊的單人沙發上，背脊挺直正坐著，兩人視線一對上就向他發出「被發現了怎麼辦啊」的求救訊息，而背對他坐在長沙發上的男人張開雙手橫跨在沙發上，整個人後躺在椅背上。
「你來了，」明知道他進門卻不回頭的人說，「你們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鵰鴞先生察覺氣氛不太對勁，走過去將手提箱放在茶几上後不動聲色的觀察兩人。
蓋文不安的扭著手指，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無助和歉意；坐在沙發上的喬安尼斯翹著腳，雖然在笑但眼神冷淡。

這個表情，這個氣氛，鵰鴞先生在他第一份工作裡見過不少。
他脫下大衣，裡面穿著十九世紀歐洲教師服裝，坐在剩下的單人座沙發，摘下面具戴上金邊掛鏈眼鏡，將手機開啟錄音放到桌上，上半身微微向前傾雙手交握放在膝上，溫和地說：「費列羅先生，我從蓋文那裡聽說過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既然到了現在這個局面，我想我們有必要坦然地談一談。」

「喔？」喬安尼斯．抓到伴侶疑似出軌．費列羅先生換了一隻腳，「我就聽聽你們要跟我說什麼。」
「一段婚姻的維持是需要兩方共同努力的，」荷瑞修．疑似出軌對象兼任離婚律師．梅瑟先生的聲音平穩，「但有一方無法繼續時，我想分開也是一種選擇。」
「我沒有要分開！」
蓋文．疑似出軌被發現．史密斯先生跳起來，梅瑟先生安撫他，「不用擔心，蓋文，我會幫你爭取到離婚後你應有的權益。」
「我也沒有要離婚！」
「喔蓋文，你真的不用擔心，根據美國加州的離婚法規定，離婚後你可以得到費列羅先生的一半財產。」
「嗯？」費列羅先生轉頭看向他的伴侶，「這就是你希望的嗎？」
史密斯先生已經沉浸在他們編造的劇情裡，淚水在眼眶打轉的真情流露讓另外兩人非常有成就感。

喬安尼斯看著蓋文跑到他的身邊，伸手一撲就撲在他的懷裡，大喊著：「我沒有要跟主人分開！我也沒有要離婚！我也不要什麼財產——！」他整個人埋在喬安尼斯懷裡，「我、我、我只是想要給主人驚喜而已——！」

「什麼驚喜？」喬安尼斯將人攬在懷裡問道，「說好要當我的小狗，結果又偷偷與其他男人見面，而且還玩情境play，我能不多想嗎？嗯？」

「我找鵰鴞先生只是想泡好喝的茶給主人喝而已，什麼事都沒有，相信我——！」

喬安尼斯的大手拍撫著蓋文的背，蜜色的眼睛看向荷瑞修，微微挑眉，而荷瑞修則給予一個微笑，用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手機。

——這場荒謬劇可以結束了。

「乖孩子，你是屬於誰的？」
「我是屬於主人的，我是屬於主人的小狗！」
「真乖。」說完，他揉揉驚慌失措的蓋文，「好了荷，待會把錄音傳一份給我吧。」

小狗的反應真的太有趣，讓他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去捉弄一下。
傳送完音檔，荷瑞修打開手提箱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擺好。

一個茶壺，一個托盤還有兩個茶杯組，純白色的骨瓷細看後才能發現浮在外觀的精緻玫瑰花紋，蓋文好奇的湊過去，一副想拿又不敢伸手的樣子。
「你可以拿起來，這是今天的教具。」荷瑞修繼續從箱子拿出茶葉一邊說。
「我看看。」
喬安尼斯跟著過來，在快要碰上茶杯的時候被荷瑞修用湯匙輕輕撥開。
「沒有預定會在課程裡出現的人一率視為教材，」荷瑞修指著熱水瓶，「請幫我們準備熱水。」
看見喬安尼斯挑眉，荷瑞修搶在他開口前伸出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教材不會說話，熱水，謝謝。」

「我們先從簡單的奶茶開始。」
荷瑞修將人形教材請離長沙發讓蓋文過去，自己坐到他身旁近身指導。
「熱水用剛煮沸的最好，但一些人認為這樣反而會讓茶葉出現苦味，所以今天我們就先不用沸水了。」
簡單介紹了今天使用的茶葉，看著蓋文小心的將茶葉放進茶壺，注入熱水，等待紅茶泡開的時候讓他將剩餘的熱水倒進茶杯裡進行溫杯的動作。
「這是要做什麼？」
蓋文發問，荷瑞修剛要回答，做在對面單人椅上的人形教材先一步開口說：「喝茶前先喝點水，這是規矩之一。」
懵懂的點頭，蓋文拿起茶杯，荷瑞修按住他的手示意他放下，抬頭對人形教材說：「教材的規矩之一是會幫忙跑腿，麻煩去咖啡廳帶點甜點回來，謝謝。」

被稱之為教材的喬安尼斯挑著眉，取出懷中的手機，背靠在椅背，指尖快速的點滑著，最後拇指點下送出的按鍵。
他翹著腳，朝荷瑞修與蓋文展示他的手機畫面，上頭顯示著已送單的字樣。

套房的門被按響，蓋文原本要跳起來去接門，但喬安尼斯把人按回座位，並拍拍他的頭，「我來就好。」他說著，重新在臉上安上面具。

一輛餐車被喬安尼斯推了進來，上頭擺滿了許多精緻的甜點。
「說真的，都經過被下藥的事情了。我實在信不過這邊的吃食。」他揭下面具，將餐車送到大桌旁。
修長的指尖慢慢地為他倆服務，經典的司康、美味的瑪德蓮和有嚼勁的可麗露，還有一小壺牛奶和各式各樣的果醬、調料。

喬安尼斯從車上拿下最後一樣，一杯黑咖啡。

接過牛奶，讓蓋文將牛奶倒進還有餘溫的茶杯裡再倒入紅茶，幽幽的茶香卻突然被猛烈的咖啡香侵襲。
荷瑞修看向桌上的黑咖啡，溫聲說：「這杯咖啡看起來很適合在走廊，或是裡面的盥洗室好好品嘗，你比較喜歡在哪裡？」
「抱歉，教材聽不懂英語。」喬安尼斯幫司康塗上果醬，放到蓋文面前。
荷瑞修點頭表示明白，將手伸向黑咖啡。

喬安尼斯制止荷瑞修的動作，「欸？Give and take.拿我的咖啡你該用東西來換啊？你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吧？荷。」

「這是當然。」
荷瑞修端起已經完成的奶茶放到門邊的小桌子上，笑容和藹地說：「這是今天為您安排的座位，請問可還滿意？這裡靠近門口，方便您想開了，隨時都可以到走廊解決那杯咖啡以後再回來。」

「真是慷慨啊梅瑟先生，要喝你一杯茶真是不容易呢。」喬安尼斯笑著說道，他站起身來，看向正緊張地看著他蓋文，「沒事的，好好學，我等你泡茶給我喝。」說完他移動到另一個小桌，翹起腳拿著咖啡向荷瑞修致意。

「抱歉，蓋文，」荷瑞修走回沙發區，「下次我會確保不會有這麼失控的教材出現。」
「欸、主人的話，沒有關係……。」
蓋文小聲的表達意見，荷瑞修只是看著他笑，將剛剛泡好的奶茶推到他手邊。
「你喝喝看。」
「唔……。」
蓋文抿著嘴，說不出好不好喝，這跟他印象裡的甜甜的奶茶不太一樣。
「如果覺得不夠甜，可以加一點糖。」
他的表情已經代替他回答，荷瑞修轉頭想拿點糖，當他看到桌上的調料時卻皺起眉頭，這些一字排開的調料有個共同點－－都是白色的。

「呵。」在靜謐的房間內，這一個笑聲格外明顯，荷瑞修不用想也知道聲音的主人現在的表情有多麼愉快。
看著眼前的調味料，用肉眼可見的分類出來。
白胡椒、椰粉和味精，剩下的兩個不用說應該是糖和鹽。

深吸一口氣，荷瑞修脫下手套用手指沾了其中一碟放進嘴裡，只見他神色一凜，凌厲的目光讓蓋文忍不住往喬安尼斯的方向看去，而罪魁禍首正站在微波爐前，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用這個。」
把另一碟沒有動過的調料推給蓋文，荷瑞修喝水洗去嘴裡的鹹味。

蓋文用小湯匙舀些白糖放進奶茶裡攪拌，捧起杯子喝了一口後露出驚喜的笑容。
「真好喝！」
「這是你自己泡的，你很努力。」
被那個笑容感染，荷瑞修笑著揉了揉對方微捲的頭髮，原本的好心情卻被蓋文的下一句話揍了一拳。
「這樣我也可以泡給主人喝了！」
「不用，」荷瑞修收斂笑容，「他不需要。」

語音剛落，荷瑞修與蓋文聽到來自微波爐運轉的聲音，兩人同時轉向聲音的源頭。
他們聽見喬安尼斯哼著獅子王的Hakuna Matata!，雙手悠閒地插在口袋，然後叮的一聲，他將微波爐打開，取出裡頭的馬克杯，纖長的手指拉起懸在杯旁的棉線，在兩人的視線中抖了兩下。

他啜了一口後，才與他們倆說道：「你們可以不用顧慮我的。」

蓋文事後回憶起這一天，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因為發現主人居然有這麼淘氣的一面？還是因為看見鵰鴞先生會有這麼陰沉的表情？

被喬安尼斯用茶包挑釁後，荷瑞修沉著臉從蓋文身邊走過，伴隨著一聲咬牙切齒的「喬安尼斯．費列羅！」
他一手揪著喬安尼斯的領子往室內走，被抓著的人護著手上的馬克杯，嘴裡還不停說著「喔親愛的荷，蓋文還在這裡呢你不要這麼熱情。」
蓋文看著他們一路走進內室，繞過床鋪來到衣櫃前，因為在視線死角的關係，他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聲音卻是毫無阻隔的傳出來。

奇妙的是不論蓋文怎麼回想，他都無法記起荷瑞修那天到底說了什麼。

至於喬安尼斯事後的感想，他本人是這麼說的。

「你得想想，一位總是態度溫和有禮的紳士，溝通總是風度翩翩的人，他的態度因為我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他笑了一下，完全沒有對於激怒友人有任何反省之意，「老實說，成就感十足。」

多了教材多了樂趣欸你不覺得嗎

學生是好學生，但是參與的教材真的不行，想客訴

－－－ 分隔線 －－－

糟糕ww看著鵰鴞先生不帶髒字咬牙切齒地和孔雀先生打嘴炮感覺真愉悅呢 果然飲食永遠是惹怒人和拉近距離最好的辦法
蓋文旁邊留個小板凳給我，中之想吃吃爆米花在前景第一排觀賞一下

【TL】蝴蝶犬小姐 : 每次看到喬拿起馬克杯絕對沒有好事，小荷其實是很想直接這樣的 (兇殘
這兩隻湊在一起有八成機率會鬥嘴，請隨時掌握蓋文的行蹤(?)以方便觀賞喔